秦衛紅這個人吳英很了解,做事不行,不穩重,沒有計謀,不可能成大事,要不是她的表妹蔣啟云,不要說提拔,做個中層干部都不合格,但是中國的官場不是按照能力來評價一個干部的,重要的是背景。
吳英想到現在是別人求自己,是請自己出面處理問題,于是不緊不慢的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后,問,秦主任,你學習結束了,最近家里發生點事情,否則,一定給你接風洗塵,打電話過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嗎?都是老同事了,什么事情盡管說,都好商量。
吳英認為只要是黃一天求著自己去擺平吳家雄,那么自己就要好好的擺個架子,殺殺黃一天的威風,發泄自己最近的不滿。
秦衛紅和吳英同事幾年,太了解這個人的德行和每句話里面的內容,一聽吳英說話的聲音,就判斷出,吳英必定是對剛剛開發區發生的一切全都不知情,于是秦衛紅低聲對吳英說,吳副主任,開發區這邊今天出大事了。
吳英一聽,心里不由得一喜,嘴上依舊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說,秦副主任,開發區那邊最近一直多事,人員很不安定啊,今天又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又有人鬧事還是誰被黃一天調整走了。
秦衛紅心里想,吳英你個老三八,和老娘玩什么陰的,真要和老娘玩,你那邊德行還不夠資格,很是不滿意的說,吳副主任,看來您是真的不知道開發區這邊今天早上的情況啊,今天您的弟弟吳家雄早上帶著一幫人沖進開發區管委會一樓大廳,把樓下的辦公設施給砸壞了,還野蠻的打傷了顧元紅副主任,問題很是嚴重啊。
吳英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說,真的,還有這樣的事情,作為開發區領導班子成員,我是真的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吳家雄最近因為父母的事情可能脾氣不太好,不過如此做是太過分了。
什么事情不能通過合法的途徑解釋呢?不過,你即使打電話過來,我恐怕是管不了了,我的弟弟吳家雄和我早就分開過日子,每個人有自己的思維,他要干什么是他自己的自由,別人無法干涉啊。
吳英就等著黃一天給她打電話,到時候自己才能擺出架子,一個秦衛紅出面就想讓自己出面去擺平弟弟,自己也是太沒面子了。秦衛紅聽了吳英的話,心里知道,吳英這是對自己話里的意思理解有了偏差,以為是吳家雄鬧事這邊沒有辦法控制,打電話讓她出面的。
秦衛紅心里想,吳英,你也太不是東西了,這點兒科老娘都能知道,別人能不知道,如此的說來吳家雄的事情你肯定是知道的,說不定就是你蠱惑的,這樣一來那不是害了吳家雄嗎,于是很官話的說:
“吳副主任,我打電話不是請你出面勸說吳家雄什么,只是告訴你吳家雄現在已經被公安局給抓走了,黃一天當時在現場就已經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定性,說吳家雄是沖擊政府機關,打砸政府財物,若真是這樣,吳副主任,這次吳家雄的禍算是闖大了。”
吳英想不到是這樣,一下子直起腰問秦衛紅,秦主任,你說什么?吳家雄被公安局的人給抓了?吳家雄到底犯了什么錯誤,公安機關憑什么胡亂抓,我要去和他們的局長劉成偉理論一番,要個說法。
秦衛紅心里想,就你這點資格,劉成偉見都不會見你,嘴上說,理由很簡單,黃一天已經說了,聚眾沖擊政府機關,吳副主任,黃一天給他安的罪名還挺重啊,只要這個罪名成立,那就不是拘留的問題,估計不做幾年,那是不現實的。
吳英跌坐在座位上,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吳家雄現在是處處被動,人家根本不是求自己,如果要想吳家雄不出事,估計自己出面求黃一天,黃一天都不會給面子,于是問,吳家雄今天早上是不是見到黃一天?
秦衛紅明白吳英話里的意思,吳家雄讓黃一天難堪沒有,是不是跟黃一天動起了手。秦衛紅心里就想,吳英,你的那點花花腸子,根本不是黃一天的對手,到了這個時候還想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于是說:
“吳副主任,吳家雄鬧事的目的,那就是想見到黃一天了要個說法,或者和黃一天來個正面的交涉,可是黃一天根本就不想給他機會,所以和黃一天見面的時候,吳家雄當時已經被公安局的人給控制住了。”
吳英聽了這話,恨恨的從嘴里蹦出兩個字,媽的。本來,剛剛聽到秦衛紅跟自己說出吳家雄被抓的消息時,心里還保留著一絲幻想,他覺的,吳家雄不管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弟弟,就算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做出的事情的確有些出格,但是,黃一天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總要從輕處理此事。
當從秦衛紅的嘴里說出黃一天當場竟然將這件事的定性為沖擊政府機關的行為時,她的頭一下子蒙了,已經意識到,吳家雄的魯莽行為正好給了黃一天一個契機,他很可能要利用這件事做些文章。
奶奶的,市紀委已經進駐開發區,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吳英現在有些后悔,當初明知道黃一天很難對付,為什么賈大奎和弟弟見面的時候,授意弟弟繼續胡鬧,自己明知道這是不正確的行為,卻沒有阻礙,同意弟弟去鬧事,自己等于是無聲的縱容了他的行為,現在造成這樣的嚴重后果,到最后竟然害了自己的弟弟。
吳英雖然恨弟弟為了補償和自己最近一直在鬧矛盾,但是也不希望為了賠償的事把弟弟弄進去一段時間,那不是等于給自己弄個別人看笑話的口舌,都是自己為了前途不顧及弟弟一家的情況,導致弟弟對簽訂的協議存在不同意見,所以就鬧事,所以就被抓了進去。
吳英知道,此事情發生后,黃一天肯定想到和自己有關系,早就不想再看到自己,自己這個時候給黃一天打電話等于是自找苦吃,而且以自己的資格黃一天根本就不會給自己任何的希望,后來想到了表妹蔣啟云,認為她是常務副縣長,資格比黃一天還老,只要蔣啟云說話,黃一天會給面子的。
領導和諧,那是必須的。
蔣啟云最近心里一直不是很爽快,最近市里的干部在醞釀調整,她想繼續前進一步,找到了自己的靠山,賠了自己的身體還有其他的,到最后靠山卻說,你現在的位置已經很讓人眼紅,要是在前進一步,那不是給別人找口舌嗎?你還是在下面再鍛煉一段時間,弄到縣委副書記的位置上,提拔個縣長混著上來弄個婦聯、臺辦的領導人。
蔣啟云心里很是不爽,奶奶的,比自己年輕的女干部做一把手多的是,就說臨縣的洪河縣長,那可是30剛出頭的女人,談資格和條件蔣啟云都認為不如自己,別的女人能夠做縣長她為什么不能做?
靠山既然不肯幫忙,蔣啟云知道自己多說什么都是無益的,回到青龍一直不是很開心,接到了吳英的電話,吳英在電話里,帶著哭聲匯報了弟弟的情況,那就是被開發區定性為沖擊政府機關,已經被公安局帶走。
蔣啟云聽到這里,很是生氣,奶奶的,這個賈大奎是怎么落實自己的要求的,鬧事可以,為什么打砸辦公大樓的設備,還打人,那不是典型的無事找事給人口舌嗎,嘴上還是安慰吳英說,表姐,你不要擔心,我讓下面的人到公安那邊去問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么誤會?
很快,賈大奎那邊反饋來的信息說,蔣縣長,我剛才和公安局的分管副局長聯系,那邊回答說,吳家雄的事情現在開發區是盯著不放,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私下解決,只能按照相關的程序走相關的手續,估計吳家雄坐幾年牢那是必須的。
聽到這里,蔣啟云很是生氣的問,當時你是怎么叫他做的?
賈大奎也很是委屈的說,蔣副縣長,我當時只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吳英簽訂20萬的補償協議那是開發區領導人所逼,如果吳英要是不簽訂,很有可能被紀委調查,所以要想解決問題不是家庭內部鬧起來,重要的是讓開發區屈服。吳家雄于是就說組織人員去鬧事,我當時想也就是上訪什么的,誰也沒有想到他是雇傭社會上的混混去打砸。
蔣啟云很是嚴厲的問,他當時是不是告訴要這么做,你阻攔了嗎?
賈大奎知道蔣啟云前面自己不可能說什么假話蒙蔽她,說,他當時這么說,我認為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有阻礙,當時心里想的就是如何給黃一天難看,沒有想到后面的結果,這是我的失誤。
蔣啟云欺的罵了賈大奎一聲,掛了電話,考慮了很久,最后向自己給黃一天去電話,他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人物。可是想到黃一天肯定不會鳥自己,到時候還不是自取其辱,無奈之下,走進隔壁程振義的辦公室,他是官場老江湖,肯定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蔣啟云心急火燎的把事情跟程振義說了一邊,說,吳家雄現在被黃一天的人控制了,下面該如何辦?
程振義聽后也有些發愣,想不到蔣啟云副縣長仗著自己有后臺,就讓下面的人如此胡鬧,根本就不講什么政治,那是典型的沒有心機的人,你的親戚去開發區打砸鬧事,如果黃一天給面子,那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不給面子,上綱上線,那就是很嚴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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