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泉意氣風發的樣子,庭主的嘴角,不由挑起一個弧度。◢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在這座世界,庭主鮮少佩服過誰,但黃泉絕對是其中之一。
不到三十的年紀,卻在陣法之上,有著極高的造詣。
畢竟,大多數的功法傳承都在圣域,這世界的陣法,貧瘠可憐,黃泉在這上面的天賦,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一年之前,我把你引入法庭,看來是個正確的選擇。”
庭主笑道。
黃泉微微頜首:“是庭主培養了我,這份恩德,沒齒難忘。”
“為了進入圣域,我幾乎許諾出法庭所有的底蘊,能用在你身上的資源,少之又少,不然,憑那幾幅陣旗,足以讓你將這座《天羅地網》徹底修復!”
陣旗!
聽到這兩個字,黃泉的眼眸不由一亮。
布置陣法有無數手段,小到插幾根木棍,大到列幾件靈兵,又或者像這座海底,繪制一副駁雜的陣圖,這都是陣法。
但,能夠將陣法發揮到極致的手段,只有一種。
那就是陣旗。
若是采用陣旗列陣,威力至少能提升一倍!
只是,想到法庭擁有的那幾幅陣旗,黃泉忍不住苦笑起來:“我不解,陣旗在這個世界自然是珍品,但在圣域里面,就不一定了吧,為何那位使者一定要這幾幅陣旗呢?”
“不好說。”
庭主沉吟道,“古時的那些大能進入圣域后,免不了要爭奪圣域中的名山靈脈,也許就有一部分傳承,遺失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戰斗之中了。”
“庭主是說,陣旗在圣域里面,可能也是失傳的東西?”
“只是有這種可能。”
說完,庭主皺了皺眉,身上散發的氣息越發陰冷,“但若真的是這樣,使者只許諾給我兩枚圣域令,實在是……趁火打劫。”
“只有兩枚!”
黃泉頓時面色僵住。
顧名思義,圣域令,便是代表著圣域身份的令牌,持有令牌者,才能夠在圣域中生存下去。
當然,黃泉自一開始也沒奢望過帶去整座法庭,但至少,要把他和庭主的心腹帶進去,也不算傷其法庭的根骨。
結果卻事與愿違。
兩枚圣域令,意味著能夠進入圣域的人,只有他與庭主而已。
“我們的勢力帶不進去了,不過,使者已經承諾,等我們進入圣域,便引薦我們進入他的門派,有了靠山之后,再想發展勢力,也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是!”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有種運籌帷幄的默契。
很快的,三天過去。
天剛蒙蒙亮,三十海里外的一艘軍艦里面,就不斷回響起一個人的驚呼聲。
“還有這種操作?”
“你這一步,怎么逆推過去的?”
“我的天,這樣也行啊!”
北風目不轉睛,看著唐邪執筆,在圖紙上對陣法做出一次又一次精妙的逆推,說是兩人協作,但實際上,他除了驚嘆,基本上什么事都沒有做。
許多步驟,北風連想都沒有想過,簡直如天馬行空一般。
“我說,能消停點嗎?”
唐邪汗顏不已的提醒,等耳畔終于安靜下來,手中的筆驀然下落,鐵畫銀鉤般,在陣法中,畫上最后一筆。
一張畫滿紋路的紙,卻像是煥發出無限的生命力,使得北風目不轉睛,完全為它沉醉。
三天時間。
真的只用了三天時間!
而且,北風仔細看了逆推的每一處細節,可以說是毫無瑕疵,堪稱完美。
“總算是……找到漏洞了。”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唐邪心里的石頭,也總算是徹底的放下。
等北風的情緒穩定下來,唐邪笑了笑道:“走吧,估計大家等的也不耐煩了。”
“好。”
北風笑容滿面,拿好圖紙,飛速沖向了房門。
甫一打開,他卻是怔在原地。
軍神、初代、輪回、以及林若寒等一眾女孩們,全部守在門外,看樣子,似乎是守了很久。
見他終于現身,初代的戰友們幾乎下意識間發問:“怎么樣了?”
“成功了!”
北風大笑起來,幾乎飆淚,“這是真正的天才之作!”
這句話,讓沉寂三天的軍艦,終于沸騰!
一刻鐘后。
唐邪在控制室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借著圖紙,向眾人解釋道:“這座陣法本來已經殘缺,但被一位陣法高手修復了,只是,陣法高達六品,他駕馭起來明顯吃力,修復的幾處補丁都有問題,投放到現實之中,便是那些沒有消失的子彈。”
軍神首先恍然。
“十發子彈,其中的七發到八發之間,會被陣法力量吞噬,剩下的那兩發則不會,說明……這座陣法的覆蓋區域,是存在盲區的!”
“沒錯,就是盲區!”
啪,唐邪打個響指,北風默契的打開第二幅圖紙。
圖紙很大,上面繪制的是整座陣法的全貌。
不過,與唐邪剛把它畫出來時,有些許不同,有七條蜿蜒的曲線,用紅色簽字筆繪制,是后來加上去的。
“經過我的逆推,找到了陣法中全部的盲區。”
唐邪微笑道,“如圖中所示,就是這七條曲線,只要按照它進行前進,就能夠對陣法力量避而遠之,不受傷害。”
“太好了!”
眾人忍不住歡呼,“這些路線,就是我們登島的路!”
“不,還有個問題。”
軍神眉宇一掀,冷靜的口吻,讓所有人都平息下情緒。
他指著屏幕,那一片汪洋海水:“雖然這已經是近海區域,海水較淺,對視線的影響相對較弱,但必須考慮到一件事,水會折射,在水下,人的判斷力會出現錯誤,萬一在前進途中,盡是出現一點毫厘之差,丟掉的,可都是性命!”
控制室的氣氛頓時僵住了。
看著那七條狹窄的路線,他們都意識到,看似走出了一個窠臼,但實際上,又跌入了另外一個窠臼。
若想登島,只有一種辦法。
從水面上飛過去!
“既然水下走不了,那就走水上。”
這時,唐邪突然開口,有些好笑的反問道,“這是一件多難的事情嗎?”
眾人差點都哭了。
喃喃道:“不,不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