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廢料中開出翡翠的概率有多大?
稍微接觸一點賭石的人都知道,這種概率小到了微末,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唐邪做到了。
而且是開出了玻璃種正陽綠,在翡翠之中,就算不是極品,也絕對是上品。
看到那青翠欲滴的綠意,唐邪也是一怔,眼神流露出一絲追憶。
她看上的那枚玉墜,就是玻璃種正陽綠吧。
有人按捺不住激動,當即叫道:“小伙子,這塊翡翠三百萬賣給我怎么樣!”
“三百萬?你跟這兒打發乞丐呢,這塊料子至少也能雕出三對鐲子,少于六百萬都是虧了。”
“這小伙子是何方神圣啊,連李總都搖頭的廢料,他竟能看出其中的玄機。”
各種聲音交織響起,鉆進李驚海的耳朵里,像是一記記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至于那塊廢料的老板,臉色已經快成了豬肝色,懊悔的險些背過氣去,這塊廢料在桌下壓了幾個月,他壓根沒拿正眼瞧過,誰知道里面藏著璞玉,而這塊璞玉,被他五百塊就打發出去了。
賭石就是這樣,不論出玉與否,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抱歉,各位,我不打算賣掉它。”
相對于其他人,唐邪的神情卻是異常冷靜,想來也是,在他飽受質疑的時候,他始終篤定廢料中暗藏乾坤,開出大漲,他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陳思學微微皺眉,他感覺唐邪的表情里似乎有些別的東西。
悲涼?
下一秒,陳思學就搖頭暗笑,這么好的料子,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覺得悲涼。
見唐邪如此固執,那些人也只好放棄出價,不過,能見識到這樣精彩的斗石,他們都覺得值了。
“小伙子,能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這里面有玉的嗎?”李驚海向前一步,用力注視著唐邪問道。
雙眼冒光。
唐邪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這是秘密,我無可奉告。”
拋兩個媚眼,就想套出我的秘密,以為你多大魅力啊。
話說回來,李驚海的確是挺帥的,儒雅英俊,四十歲又正值男人的黃金年齡,有種成熟的成功者氣息。
但那又怎么樣,能有我帥么?
唐邪心頭冷笑。
對李驚海而言,這無異一盆涼水澆下來,不過這一次,他收起了高傲的態度,竟然謙恭了許多:“每位賭石高手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我這么問你確實是有點唐突了。”
瞬間就放下了姿態。
這倒是出乎唐邪的意料。
“小伙子,你開出了這種好貨色,我這塊冰種晴水綠倒是不好意思輸給你了,這樣吧,咱們借一步說話,我肯定會還給你一個滿意的賭注。”
李驚海的話,使周圍人都期待起來,想知道他會怎樣兌現承諾。
可惜,他們是沒機會知道了。
唐邪本來想拒絕,突然想到了什么,點頭道:“好。”
加上陳思學,三人離開賭石賣場,在識古街唯一的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
“小伙子,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兒發展?”剛坐下來,李驚海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一份工作,便是他兌現承諾的方式。
唐邪微微皺眉。
讓自己幫他賭石,然后再給自己一筆不菲的收入,這算盤打的真精啊。
注意到唐邪細微的表情變化,李驚海連忙解釋:“這不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如果你愿意,我讓你做我們云海集團的賭石顧問,每年都會提供給你豐厚的薪酬,同時,你開出的料子,其收益你占八成,我這里只占兩成。”
陳思學在旁聽的震驚無比。
圈內最高水準的賭石顧問,也就這待遇了吧。
只是一塊廢料的奇跡,李驚海竟對唐邪抱有如此大的希冀。
陳思學忍不住贊道:“李總用人的膽量和魄力,實在令人佩服。”
“老先生謬贊了。”李驚海笑了笑,自信的看著唐邪,“怎么樣,小伙子?”
“我不能答應你。”
剎那間,李驚海和陳思學雙雙被雷電擊中一般。
瞳孔倏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