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軍區,司令員,中將,楚凡……”
村長頭往后挪了挪,和手中的證件拉開距離,一字一字的念道。
“我看看,我看看!”人頭攢攢,所有村民都圍上去,伸長脖子朝村長手中的證件看去。
中將,這可是大官啊,可他這么年輕,能是真的嗎?
別說他們不信了,就連村里唯一見多識廣的村長都有些懷疑,現在辦假證的可多了,這證件,不會也是花錢買來的吧?
正在眾人不知該不該相信楚凡的時候,十幾輛車呼嘯著開過來,徑直來到卞家大門外。當先一輛警車先打開車門,跳下幾名威嚴的警察,隨后的兩輛車里,也跳下幾個面色凝重,身穿制服的男女。而最后面,不但有警車,還有一輛軍卡,上面跳下二十多全副武裝的軍人,迅速排成兩隊,踩著整齊的步法,咔咔咔的跑了過來。
這陣勢,可把村民嚇壞了,如潮水般遠遠避開。這是有墻擋著,否則,這幫村民非跑回家不可。
“報告!”二十多戰士徑直來到楚凡面前,為首的一名戰士迅速打個立正,并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道,“臨海軍區中尉蕭鐵,前來報道,請首長指示。”
楚凡擺擺手:“不用這么緊張,我就是恰好碰上了,怎么做,還是看調查組的人怎么安排吧。”
正說著,在十多名警察的簇擁下,幾個身穿制服的男女走過來,其中年紀稍大的男子見到楚凡,趕忙快步上前,主動伸出兩只手:“您就是楚凡、楚將軍吧?您好您好,我是林海市市長張山,這次親自帶隊,來調查采石場的事情。”
村民都傻眼了,這位竟然是市長?乖乖,市長竟然親自過來,管我們村兒的這點小事兒?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而這時候,村長手里還拿著楚凡的證件,頓時像燙手的山芋一般,差點扔出去,趕忙塞給旁邊的男子手里。
男子更是被嚇一跳,趕忙把證件塞給另外一人。結果,眾人傳來傳去,證件又回到村長手里,而這回,村長被人推了出去,無奈的只好戰戰兢兢的朝楚凡走去。
可他剛走出不遠,就被好幾把槍指上了,嚇得他差點尿褲子里,腿都抬不起來了,直哆嗦。他當了一輩子村長,見到最大的官,就是鄉里的鄉長,和鄉黨委書記,哪見過這陣仗啊?
好在這個時候,楚凡擺擺手,大聲道:“這位是老林村長,采石場的事情,他了解得罪清楚不過了,請他過來吧。”
頓時,市長旁邊的一個女人快步走過去,和顏悅色的扶住老村長,“林村長,您不要緊張,有什么您就說什么,楚將軍和張市長會為你們做主的。”
女人確實是很好的調節劑,老村長頓時就不那么害怕了,跟著女人走過去,先把證件塞給楚凡,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等張市長開口,楚凡先一步說道:“張市長,我一會兒還有事兒,這村民的病情,還有采石場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張山市長馬上正色道:“楚將軍放心,這事兒我一定調查個水落石出,給受到傷害的村民一個滿意的答復。”
當下,張山市長帶人,去了老村長的家里,去了解情況了。另一方面,有警察和戰士聯合出擊,直奔采石場,同時,張山也給縣里打了電話,讓縣里的各大領導馬上來小漁村里開個現場會。
和這件事比起來,卞輕舞的事兒就不算事兒了,轉眼間,滿院子的人走了個一干二凈,只剩下楚凡和卞輕舟倆人。
“大哥,你真厲害。”卞輕舟滿是崇拜的看著楚凡,高興得臉上都樂開花了。
他雖然年紀小,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的心智要比同齡人成熟得多。現在,楚凡不但救了他姐姐卞輕舞,還幫了全村子的人。而一旦要回了錢,家里的日子就會好起來,他爸爸的病,也能得到系統的治療。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楚凡揉了揉卞輕舟的腦袋,笑道,“走吧,去看看你姐醒來沒有?”
倆人回到屋內,發現卞輕舞睡得正香,也沒打擾她,來到了正屋。還不等說話,卞奎就掙扎著跪在炕上,要給楚凡磕頭。
“大叔,你這是干什么?”楚凡趕忙把他攔住,“你這不是折煞我嗎?”
卞奎激動得哭了起來,抽噎著說道,“小伙子,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吶,可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我……嗚嗚嗚!”
“大叔,你不用這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楚凡安慰幾句,目光落在炕梢蜷縮在被子里的女人身上。雖然,她頭發如雞窩一般,亂蓬蓬的,身上也臟兮兮的,但不難看出,她的面部輪廓和卞輕舞很相似,如果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絕對是這小漁村中的第一美女。
讓楚凡不解的是,她看上去年紀并不是很大,好像也就三十多歲,和卞奎的年紀差了許多。
這老家伙,還老牛吃嫩草呢。
卞奎好像看出了楚凡的疑惑,苦笑道:“實不相瞞,小翠是我撿回來的,比我小了十幾歲。當時,天下著雨,她渾身都被雨水澆透了,就站在我家門前的大樹下,凍得瑟瑟發抖。我見她可憐,就把她叫進來,讓她坐在火炕上,給她煮了一鍋海鮮粥。結果,她就不走了。”
“原本,我是想送她回家的,可她不言不語,吃飽了就躺下睡覺,我問她什么也不說。直到有一天,打雷又下雨的,她很害怕,就……”
“明白了。”楚凡擺手阻止他說下去,畢竟有孩子在呢,有些話明白就行,不用說得那么透徹。
這么看來,卞奎人品還是不錯的,畢竟,那時候他應該也有三十多了,正是血氣方剛,而小翠雖然只有十五六歲,卻已經是大姑娘了。倆人睡在一個炕上,他能忍下來,實屬不易。如果不是小翠害怕鉆進他被窩,可能倆人還走不到一起。
回想起從前,卞奎的臉上也有了笑容,緬懷的說道,“那段日子,是我最開心、幸福的時光,小翠嫁給我之后,病也好了許多,平時能幫我做飯,收拾屋子,一點也不嫌棄我窮。沒多久,小翠就懷孕了,并生下輕舞。”
“為了讓她們娘倆生活得好一些,我去了采石場,每天起早貪黑的干活,雖然累,可我心里卻熱乎乎的。因為我不但有了媳婦,還有了女兒,而媳婦又懷孕了,我得賺更多的錢養活他們。”
“可惜,在輕舟五歲那年,我就得了病,不能再干活了。之前攢下來的錢,為了給我看病也都花光了。在我被抓進看守所的時候,小翠給我送吃的,受到了刺激,又犯了病,從此就再沒好過。唉!”
楚凡遲疑了一下,說道:“大叔,我學過醫術,尤其擅長治療精神類疾病。你要是信得過我,不如讓我為嬸子診斷一下,如果能治療的話,我幫你安排醫院,爭取盡早讓她康復過來。”
卞奎頓時激動起來,連連點頭道:“中,中啊……不過,她怕人,除了我和輕舞、輕舟之外,沒有人能靠近她。”
“這好辦!”楚凡四下打量幾眼,問道,“你們家里有沒有白酒?給她喝下去幾口,喝醉了,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這個辦法倒是挺好,可卞奎家里一貧如洗,哪還有錢買酒?
楚凡很痛快的掏出錢家,抽出一張百元大票遞給卞輕舟:“去村里的小賣店買瓶高度白酒,剩下的錢買點下酒菜,一會兒我和你爹喝點。”
“這……”卞輕舟不敢接,看向了卞奎。見卞奎點頭,他這才興高采烈的接過錢,跑了出去。
沒多久,卞輕舟就回來了,手里拎著一瓶54度的二鍋頭,交給了楚凡。楚凡把酒瓶打開,遞給卞奎,又從卞輕舟買回來的下酒菜里,拿出一只燒雞,撕下兩條雞腿,一起遞給卞奎,然后拉著卞輕舟走了出去。
在外面,楚凡再次給巧蕓打去電話,這次很快就打通了,楚凡報上自己的方位,然后叫巧蕓盡快過來。等他撂下電話,發現卞輕舞不知什么時候起來了,正倚著門框,呆愣的望著他。
“醒了?感覺怎么樣?”楚凡走過去。
卞輕舞剛要開口,突然胃里一陣翻涌,她趕忙捂住嘴,踉蹌著跑了出去,在院子里一陣干嘔,吐出一些刺鼻的酒液,難受得大口喘息,眼淚嘩嘩直掉。
這時,楚凡遞來一碗溫熱的開水,說道:“漱漱口,然后把水喝下去,胃里能好受些。”
卞輕舞很聽話,漱了口,也喝了水,胃確實舒坦了一些,頭腦也變得清醒了許多。轉過頭,仔細看了楚凡幾眼,說道:“你……你能轉過去嗎?”
“轉過去?為什么?”楚凡很郁悶,難道自己長得很難看,讓她看得想吐嗎?
卞輕舞卻很固執的扳著楚凡的肩膀,讓他轉過身去,良久不語。百镀一下“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