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薔薇被楚凡用一百塊錢打發走了,不是給她的,而是讓她去買早餐。這丫頭不敢不從,只好撅著嘴,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蘇媛找來了值班醫生和護士,為楚凡的傷口換藥。只過了二十四小時,楚凡的傷口竟然已經結痂,這種愈合速度,讓值班醫生都大為驚嘆,連說楚凡的體質真好,已經可以出院了。
等醫生走了之后,楚凡要去洗手間去洗臉,可蘇媛硬是不讓他動手,怕他牽動手臂上的傷口。所以,楚凡就站在洗手盆跟前,看著蘇媛把毛巾打濕,像妻子一樣細心,為楚凡擦臉和手。隨后,等楚凡刷完牙,她又拿來昨天新買的衣服,幫楚凡穿好。
當為他系上最后一顆扣子,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蘇媛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幾眼,笑道:“還不錯,挺合身。”
話音剛落,楚凡上前一步,緊緊的把她擁入懷中。蘇媛呆愣了片刻,無措伸開的雙手,緩緩摟住他的腰。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是那么的幸福,只要擁有了楚凡,她好像就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媛媛,等巧蕓從國外回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嗯!”蘇媛用力的點點頭,眼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雖然她只能獲得楚凡一半的感情,可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喲呵,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門口,一個戲謔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打斷兩人的溫存。
是吳金貴,這家伙又帶著早餐過來了,在他身側,還跟著一個中年男子,赫然是這滇城地下世界的扛把子——韓景文。
“老哥,你就別諷刺我了。”楚凡趕忙招呼兩人進來坐。
蘇媛也趕忙擦干眼淚,把小餐桌搬過來,并過去拿了碗筷,勤快得像個賢惠的小妻子,看得吳金貴都羨慕不已。
趁著蘇媛去廚房的空檔,吳金貴趕忙湊近楚凡,低聲道:“怎么樣,生米煮成熟飯沒有?”
“想什么呢?我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嗎?”楚凡翻了翻白眼,招呼韓景文落座,笑道,“韓爺,您怎么也來了?”
韓景文苦笑道:“兄弟,你心里還是怪我呀。”
“老弟,老韓確實不知情,而且,他為了將功贖罪,可冒死跟你去了境外,硬是扛著老撾軍隊的炮火,把人送了回來。”吳金貴勸道,“好在弟妹和余大小姐都沒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這些了。”
見楚凡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韓景文趕忙道:“我已經把老陳叫來了,就在門外,這事兒該怎么辦,兄弟你一句話。”
“你把他叫來干什么?讓我饒了他兒子?”楚凡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冷哼道,“老韓,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但我也不會幫他兒子求情。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至于余將軍怎么處置他,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聲老韓,讓韓景文大大的松了口氣,這說明楚凡已經不怪他了,頓時心中歡喜,趕忙站起來,說道,“兄弟說的沒錯,那個小兔崽子確實欠收拾,老陳也沒想讓兄弟你幫忙求情,只是兒子做了錯事,他這個當父親的,理應當面給你和兩位美女道個歉。”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消瘦、略顯憔悴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病房門口,他手里提著一個果籃,突然直挺挺的跪倒在地。
楚凡眉頭微蹙,冷喝道:“你這是干什么?趕緊起來!”
“在下陳伯芳,是陳易學的父親。”陳伯芳對兒子痛恨不已,痛心疾首的罵道,“這個孽子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經知道了,是我沒有教好他,差點害了蘇小姐和余小姐,他所犯下的罪行,百死難贖其罪。”
“我這次來,也不敢奢望你們能饒了他,只希望蘇小姐能看在我與你父親相交多年的份上,能讓我再看他一眼。”
陳伯芳說到這里,已經是泣不成聲,高昂了幾十年的頭顱,面對敵人的刀子、槍口,都不曾低下過,可今天,為了見兒子一面,他竟然觸地有聲,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楚凡一個箭步來到他面前,伸手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嘆息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還是走吧。”
“蘇小姐,你幫幫我,我求求你了。”陳伯芳老淚縱橫,眼巴巴的瞅著蘇媛。
對他,蘇媛還是有點印象的,好像曾經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他還送過自己禮物呢。只是沒想到,兩人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面。
不管陳易學的品行如何卑劣,可他父親的為人還是不錯的,現在,他為了看兒子一眼,不惜給兩個晚輩下跪賠罪,腦門都要磕出血了。
“唉!”蘇媛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陳伯伯,這件事,真不是我們能幫你的,不過,我答應你,會幫你勸勸薇薇,如果她能幫你說句話,或許她父親能讓你見兒子一面。”
“謝謝,太謝謝你們了。”陳伯芳喜極而泣,趕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誠懇的說道,“楚凡兄弟,不管能不能見到我兒子,我都感激不盡。這張名片你拿著,到楊記玉石作坊,可以盡情的挑選原石,算是我對你們所受傷害做出的一點補償。”
不等楚凡拒絕,吳金貴一把抓過名片,哈哈笑道:“老陳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的。”
擦,這到底是補償給誰的?
陳伯芳剛走,余薔薇就快步走了回來,手里赫然拎著一只燒雞,外加兩碗素面。
“死丫頭,大清早的買什么燒雞呀?”楚凡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一百塊呀,都夠自己吃一個星期的了。
“美死你,燒雞是我的。”余薔薇翻了翻白眼,把兩碗素面遞過去:“喏,這兩碗面才是你和嫂子的。”
楚凡更火了,你一個人吃燒雞,讓我們倆吃素面?連一點葷腥都沒有,你也太過分了,錢還是我掏的呢。
余薔薇可不管那些,興奮道:“我現在才知道,活著就得吃好的,可不能虐待了肚子。否則,不知道哪一天就死了,想吃都吃不到了。”
仔細一琢磨,她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趁著余薔薇去洗手間的工夫,楚凡迅速把燒雞抓過來,直接撕下倆大腿塞給蘇媛,倆雞翅塞給韓景文,剩下的一撕兩半,一半塞給吳金貴,自己抓起另外一半,大口的吃了起來。
等余薔薇從洗手間里樂呵呵的走出來,頓時瞪大了眼睛,欲哭無淚。自己剛剛買回來的燒雞,只剩一堆骨頭了。
蘇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趕忙把手里僅剩的半只雞腿遞過去:“薇薇,一會兒嫂子帶你出去吃個夠,但現在,你要不嫌棄就吃點解解饞吧。”
楚凡拽了張紙巾擦擦手,指了指一旁的兩碗素面,笑道:“沒事,那不是還有兩碗面嗎?薇薇先對付著吃點,中午我請你吃大餐。”
“沒人性!”余薔薇咕噥著咒罵一句,坐下去大口大口的吃著素面,就好像在吃楚凡的肉一樣。
吳金貴把自己買來的早餐拿過來,招呼楚凡和蘇媛過去再吃點,一邊吃一邊說道:“玉石交易大會,原本就是一些倒賣原石的販子,與內地玉石商人之間的交易,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規模,并定下了日期,就成了這每年一度的玉石交易大會。”
“原本像市集一樣,原石都是一堆堆的待價而沽,但現在,政府統一進行了規劃,專門在城外修建了一座大型的玉石交易市場,所有販賣原石的商戶,都搬到了那里。”
吳金貴嘿嘿笑道:“一會兒帶你過去瞧瞧,保證你大開眼界,不虛此行。”
一提起原石,楚凡哪還有心情吃飯?三兩口把早餐吃掉,擦擦嘴就站起來,催道:“快走吧,晚了可就什么都撈不著了。”
“你忙什么?大家都指著這三天掙錢呢,哪有那么快結束的?”吳金貴擦擦手,說道,“會場上的原石,堆得跟山一樣,不怕你買,就怕你沒那么多錢。”
見幾人要走,韓景文趕忙道:“楚凡兄弟,今天中午我做東,你可一定要賞光啊。”
“你可得做好大出血的準備呀。”
韓景文拍著胸脯,豪爽道:“沒問題,只要你肯來,想吃什么都行。”
楚凡沒跟他客氣,覺得他雖然功利心不小,但還算可交,而且不失血性,是條漢子。再說了,就算自己不追究,恐怕,余儉秋那邊也不會輕饒了他。
“薇薇,你去不去?我們可走了?”
“等……等等我,我還沒吃完呢。”余薔薇趕忙扔下筷子追了出去。
她都恨死楚凡了,燒雞沒吃到不說,素面也不等自己吃完。嗚嗚嗚,我可憐的肚子,可不是我要虐待你的,是臭師兄太壞了。
不過你不用著急,等中午的,我們連本帶利的全都吃回來,你就再忍忍吧。
出了醫院,楚凡幾人坐兩輛車,七拐八拐的來到一條僻靜的小巷子,最后,在一座有些年頭的老宅子門前停下來。
“到了!”吳金貴指著這家的紅漆大門,笑著說道,“這就是楊氏玉石作坊,他家的玉石原料,有不少都是存放了幾十年的老坑料。能不能發財,就看老弟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