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帶糖糖去吃點東西,我和唐文東聊幾句。”
“你可別犯傻,為了這種人,不值得。”
“行了,我知道,你快去吧。”
楚凡把許君綽和糖糖打發走了,對地上的唐文東喝道:“出來,我有話問你。”
說完,楚凡拽了把椅子,走了出去。沒辦法,這屋里烏煙瘴氣的,他待一會兒都覺得嗆人,小糖糖是怎么長大的呢?
好一會兒,唐文東才垂頭喪氣的走出來,像個受審的犯人,蔫頭耷腦,一聲不吭。
“我想知道,你和藍潔是因為什么離婚的?藍潔為什么把孩子交給你撫養?”楚凡冷聲問道。
而他的問題,大大出乎唐文東意料,驚愕的抬頭看了楚凡幾眼,見楚凡臉色不善,頓時嚇得他一激靈,趕忙道:“當初我倆在一起的時候,她爹媽就反對,可她還是義無返顧的跟了我。可自從有了孩子,我們倆之間就開始不斷吵架,最后,實在是過不到一起了,就分開了。”
“至于孩子,糖糖雖然是女孩子,可畢竟是我親生的,我怎么能讓孩子跟著她母親改嫁呢?萬一她繼父不是人,把孩子欺負了怎么辦?”唐文東拍了拍胸脯,“雖然我家條件不好,可我對糖糖還是不錯的。”
“不錯?你這叫不錯?”
楚凡冷笑道:“你當我眼睛瞎了嗎?那廚房里的剩菜剩飯,都餿了,還有饅頭,都長綠毛了,這就是你說的,對孩子不錯?”
“你們打了一宿麻將,抽煙抽得,屋子里能嗆死人,你讓糖糖怎么睡覺?這就是你對孩子的好?打一宿麻將不說,早晨孩子起來,連口飯都吃不上,餓得在外面寫字,這就是你對孩子的好?”
楚凡越說越來氣,騰的站起來,把唐文東嚇得連忙后退兩步,可后背靠在墻上,再也無路可退了。
“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哪怕是好好當個保安,也足以養活你們爺倆了吧?可你看看你,你是怎么照顧孩子的,糖糖才幾歲呀,你竟然讓她去警局做偽證,你是人嗎你?”
“別人的家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龍,早早的就讓孩子接受教育,可有幾個孩子能認真學習的?可你再看看糖糖,她是那么渴望上學,可你竟然不讓她去,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毀了她?你配當她父親嗎?你不配!”
長這么大,楚凡還是第一次發這么大火,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把唐文東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后,竟然把唐文東給罵哭了。
楚凡長長的出了口氣,恨恨道:“還知道哭,說明你還有救,本來,我是想割掉你舌頭的,但看在糖糖的份上,我饒你一次。”
“謝謝,謝謝!”唐文東哽咽著說道。
“不用謝我,我是有條件的。”楚凡冷哼道,“我很喜歡糖糖,如果她沒有母親,我肯定會把她接走,因為你根本不配當她的監護人。可她既然還有母親,我就必須把孩子送到她母親身邊,如果她母親跟你一樣,我保證,你們今后別想再見到糖糖。”
“撲通!”唐文然給楚凡跪下了,驚慌失措道,“別,別把糖糖帶走,我……我知道錯了,我改,我一定改,求求你,不要把糖糖帶走,她是我的命根子呀。”
“對不起,我答應過糖糖,要帶她去找她媽媽。”楚凡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你已經把孩子的心傷透了,至于能不能讓糖糖留下來,看她自己的選擇吧。”
“等,等一下。”唐文東連滾帶爬的追上楚凡,抓住楚凡的胳膊,懇求道,“帶上我,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保證,我什么都不說,如果糖糖選擇跟她母親一起生活,我……我也認了。”
“放手!”
“大哥,求求你……”
“我讓你放手,上車。”
“啊?”唐文東一愣,馬上狂喜道,“你答應了?好,我這就上車……不行,大哥你等我兩分鐘我,容我換件衣服。”
“就兩分鐘,過時不侯。”楚凡扔下句話,大步走了出去。
給許君綽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和糖糖在街道外面的小吃部吃餛飩,楚凡也沒催,開車先來到筱筱的家,敲了敲門,好半天,亮子才坐著輪椅過來,把門打開。
“凡哥,你不是下午過來嗎?”亮子驚喜的叫道。
“正好過來辦點事兒,順便過來看看。”楚凡走了進去,問道,“你姐姐呢?”
“在屋里睡覺呢,我去叫她。”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過去吧。”楚凡倒是沒想那么多,只是想和筱筱聊幾句,問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在亮子眼里,楚凡簡直就是他姐夫了。
嘿嘿,看樣子,兩人有戲。
對于楚凡,亮子是一百個滿意,能打,對姐姐還好,這樣的姐夫不要,還上哪兒找更好的去?
所以,把楚凡送進去之后,亮子就轉動輪椅出門了,把空間留給了楚凡和筱筱。
楚凡剛敲了敲門,還沒等說話,筱筱就把門打開了,淡淡道:“你來了!”
“你臉色不太好,還為工作的事兒發愁呢?”楚凡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亮子告訴你的吧?”筱筱開門走出去,沒一會兒,手里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給水杯里倒滿茶水,遞到楚凡手里,自嘲的說道,“我這種女人,工作哪是那么容易找的?高不成、低不就,這不就晾著了嗎。”
楚凡忽然問道:“亮子的針灸治療費用是多少?”
“呃……一個療程下來,大約得三萬多。”筱筱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老中醫說,像亮子的這種情況,急不得,至少得需要三到五個療程,才能讓他站起來。而且,這只是付給老中醫的醫療費,還有外敷、內服的藥物,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筱筱苦惱的說道:“老中醫說了,像亮子這種病,要治就得一鼓作氣,中間不能停,否則,之前做所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可這需要一大筆錢,靠我一個人打工賺錢,恐怕得干十幾年才能攢夠。先不說亮子能不能等起,我都怕那老中醫活不到那天。”
竟然要這么多錢,楚凡也有些頭疼。其實,如果他向蘇媛開口,這錢蘇媛肯定能借給他,可他用蘇媛的錢來幫別人,這種事情他怎么開得了口?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了。
楚凡問道:“那老中醫說沒說,亮子的腿到底是什么病?”
“亮子的腿本來沒病,是被人給打斷的,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經脈萎縮,導致無法站立。”
“是老中醫告訴你的?”
“我帶亮子去了好多家醫院,結論都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情況。”
楚凡點點頭,安慰道:“你別著急,我打個電話,興許有人能治這個病,到時候咱一分錢都不用花。”
“真的?”筱筱大喜,一把抓住楚凡的胳膊,喜極而泣道,“如果真能治好亮子的病,我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停停停,等亮子的腿治好再說吧。”楚凡好不容易才把筱筱安撫住,要不然,她非主動把楚凡給推倒了不可。
她能報答楚凡的,也就是這個了。
楚凡走出去,在院子里拿出手機,憑著記憶中的號碼,撥打過去。電話響了好幾聲,終于被接聽,里面傳出一個洪亮的大嗓門:“喂,誰呀?”
一聽這個聲音,楚凡就有種揍人的沖動,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村長,他兒子娶走了楚凡青梅竹馬的戀人巧蕓。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才不會打這個電話呢。可現在,只有自家老爹的醫術,興許能治療亮子的腿。只要能治,他馬上安排車,把亮子送到他們山村,或者把老爹接來。
“喂,誰呀?說話呀?”
楚凡深吸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張叔,我是楚凡。”
“誰?楚凡?”村長的聲音,震得楚凡耳膜都嗡嗡直響,還不等楚凡說話,村長頓時破口大罵,“你個犢子玩意,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你咋就不知道往家里打個電話呢?”
楚凡悻悻的沒言語,打電話干什么?聽你說你兒子和巧蕓的婚后甜蜜生活?這不是往我傷口上撒鹽嗎?
“走了幾個月,終于知道想家了?可惜呀,晚了!”村長幸災樂禍的說道。
楚凡一愣,連忙問道:“張叔,你這話是啥意思呀?什么晚了?”
“你打電話,不就是想和你爹、你娘說幾句話嗎?可惜呀,他們在一個月前就搬走了。”村長還幸災樂禍的笑道,“哈哈,臭犢子,這回你傻眼了吧?別問我你爹媽去哪兒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告訴你。”
“哦對了,還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打擊楚凡好像很過癮,村長迫不及待的說道,“當初啊,我兒子和巧蕓的婚事,是你媽安排的,是假的。現在想想你小子當時的熊樣就來氣,有能耐你回來咬我一口,老子不踢死你……”
楚凡傻了,巧蕓和村長兒子結婚,竟然是假的,還是母親一手策劃的,這到底是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