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的轟鳴終于消失了，天空之上如潮水一般的死禁之力竟然漸漸消散，潑灑在了四周的天空之中。
天道之力已然沒了任何威壓，有的之上那無盡的規則和生機，九彩之光將辜雀淹沒了，他的身體、靈魂都沐浴在其中，進行著偉大的變化。
直到這一刻，四周緊張到極致的氣氛在終于如弓弦一般被崩斷，天老忍不住大笑出聲。
他激動抱拳，鞠躬不停，大聲道：“恭喜盟主，賀喜盟主，百年之后重登巔峰，于絕境之中破繭成蝶，達到天道之境！”
天老很難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喜悅，從枯寂世界到大千宇宙，這幾百年來是誰拖著神雀盟朝前？就是眼前這個人。他恢復了，則證明著真正的繁榮又將來臨。
天老絲毫不會懷疑，因為他們早已經歷了太多太多。
而其他天衍強者的臉色則當然不好看，尤其是荊神州和秦老道人，他們已然意識到辜雀的堅韌，一心想要將他毀滅，但現在看來，越來越不好處理了。
加之死禁之力持續加重，眾人幾乎到了死亡的邊緣，雖然天衍之境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最極致的境界，在某種意義上極難死去，但現在真的令他們有一種死亡的危機了。
眾人面面相覷，辜雀的臨死突破給他們極大的震撼，也讓他們的意識到事情并不是這么簡單了。
他們個個心機深沉，很快便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等了。
之前等，是因為確定辜雀會出事，確定天老會有所變化。
但現在辜雀安全，天老則不會有變化，他們只能選擇硬拼了。
默契很快達成，眾人眼中同時露出殺意。
“殺！”
荊神州突然大吼一聲，率先發力，滿頭紫荊藤蔓化作巨龍，帶起無邊紫氣和天衍威壓，直接天空中的巨眼而去。
與此同時，其他十多位天衍也同時發力，皆不保留，打出一道道恐怖的天衍威壓，匯聚成無邊無際的規則風暴，都朝天空巨眼而去。
天老臉色一變，大袖一揮，三尺陣道之水蕩漾，無數的水波朝天涌將而去。
巨眼青光彌漫，那早已凝聚的萬古殺劍轟然一動，鏗鏘而鳴，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迎著那無邊的風暴而去。
二者在空間之中交匯，然后發出最炙熱的光芒。
天地都被光芒掩蓋，只能聽到震耳欲聾的巨響，世界顫抖不絕，無數古劍鏗鏘而鳴。
天老悶哼一聲，身旁無數的清水激蕩，翻起巨浪，巨大的眼睛寸寸龜裂。
他臉色一變，朝前一看，只見十多位天衍強者偏偏倒倒，各自口中鮮血不停，身軀殘破，但終究還是擋下來了這一道殺劍。
太初劍圣眉頭緊皺，低聲道：“你放水了吧？之前這萬古殺劍可是有逼近圣雄的威壓，怎么現在這么輕易被破了？”
天老深深一笑，道：“時候未到，而且一切也不需要在如此尖銳，盟主徹底蝶變，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了。”
他聲音很小，確保其他人聽不到，干脆收起了巨眼，以三尺之水將太初劍圣、帝無疆和藍獨復保護了起來，退到一旁。
他現在需要見證的，只是辜雀的崛起而起。
而此刻，無盡的天道九彩之光垂落而下，一道道如巨山滄海，源源不斷灌注進辜雀的體內。
辜雀此刻已然站得筆直，身影傲立于虛空之中，目光如炬，冷冷看著十多個深受重傷的天衍強者。
“擒辜雀，逼這老頭就范。”
荊神州大吼一聲，身影如電一般朝辜雀而來，大手張開，一個大如星辰的手掌虛影直接朝辜雀掐來。
他獰笑道：“小子，任你心機深沉，也逃不過本帥的手掌心。”
辜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極速而來的掌印，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
于是，那無盡的九彩之光也化作一只大如星辰般的手掌，對著荊神州的紫色掌印齊齊而去，轟然撞擊在空中。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世界，無盡的規則互相吞噬，互相潰滅，兩道掌印竟然就這么僵持在了空中。
“什么”
荊神州瞪大了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他顫聲道：“你、你你跨境戰天衍？”
事實上不只是他，其他除了天老之外的所有人都驚破了膽，一個個都變了顏色。
這不怪他們，畢竟自古以來，幾乎沒有聽說過有誰可以跨境戰天衍。
因為天衍的大道和其他境界的大道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天下武學大道數之不盡，但卻可以分為兩種，就是天衍之道和其他大道。
天衍，何為天衍？
很多人到現在根本解釋不清，但天衍修者卻知道。
天衍一詞，真正來源于“大衍之數五十，天衍四十九，其一為不定性因素”。
意思是，天衍是這個世界最根本的大道，這個天地只可分為兩種，就是天衍和異數。
進入天衍之境，基本上就是達到了世界的最頂端。
這也是沒人可以跨境戰天衍的原因，因為道的本質不一樣。
但現在辜雀做到了，他明顯沒有天衍的規則和大道，但卻擋住了天衍的力量。
不知道曾經的九五至尊是否做到，但就算做到整個紀元好像也只有兩人。
“唉！”
一聲嘆息傳出，在所有人的目睹之下，辜雀將所有的九彩之光都完全吸納。
他緩步走了出來，第一步走出，腳下生出道蓮。
第二步走出，頭頂生出五蘊皆空的五道佛光輪環。
第三步走出，背后生出十四只黑色翅膀。
第四步走出，身體變成了透明的晶體。
第五步走出，雙眸之中生出璀璨的九彩之光。
第六步走出，額頭兩道黑紋豎眼凝聚，散發幽幽黑氣。
這就是現在的辜雀，達到完美天道之境的辜雀，他看起來如此神秘，又如此神圣，像是從遠古紀元走出的神祇，蔑視了天地眾生。
他蘊含九彩之光的目光掃過天地四方，看過每一個靈魂。
他面無表情，緩緩道：“大千宇宙神雀盟主辜雀，請諸位上古天衍大能，指教高招。”
聲音冷漠無比，天地似乎都被凍結，這一刻，所有人都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