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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亂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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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亂的時空中,大地忽然垂直傾斜起來,天與地如兩面厚重且無邊際的墻壁,將辜雀二人壓在了中間。

  死氣飄蕩的場域充斥著詭秘,兩側忽然響起了一聲聲古怪的響動,像是有人在喘息,像是有龐然大物在磨牙吮血。

  元主臉色陰沉至極,寒聲道:“這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來從未出現過這情況!”

  辜雀看了四周幾眼,才緩緩道:“既然這里充滿了變數,那么當然每一次來都有不同的遭遇,上一次是你運氣好罷了。”

  元主沉聲道:“我感覺有東西在接近我們,而且速度很快,但似乎沒有生命氣息。”

  辜雀一笑,還未說話,直接將銅棺朝前一踢,只見虛空噼里啪啦如鏡面一般崩碎,而崩碎之后,竟然在幾個呼吸之內全部愈合。

  他沉聲道:“愈合速度非常快,這不是天道的愈合速度,這里已然完全獨立,那么兩側極速而來的東西,很可能是自然風暴。”

  “自然風暴?”

  辜雀瞇眼道:“也就是另類的虛空潰滅風暴,不是來源于法術,而是本身的道則。”

  他說著話,朝兩側一看,只見兩側各自出現了一個恐怖的黑洞,正在瘋狂朝中央蔓延,頃刻之間已至辜雀跟前。

  “竟然是直接吞噬虛空,這比風系法祖的虛空潰滅風暴還要霸道啊!”

  元主眉頭緊皺,大手一揮,身旁十丈的虛空都完全被斬斷隔離出來,并以大道護住。

  兩個黑洞逼近,被大道阻絕,元主這才松了口氣,嘆聲道:“還好,沖擊力并不是很大。”

  而下一刻,辜雀臉色猛然一變,不禁厲聲道:“小心!”

  元主豁然回頭,只見一只漆黑的大手忽然從黑洞之中伸出,直接朝著兩人抓來,那恐怖的氣勢鋪天蓋地,幾乎無法估算其強大程度,只能看見元主的道則竟然在瞬間便直接崩潰。

  辜雀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舉起棺蓋朝前一擋,而一聲巨響頓時傳遍大地。

  只見那漆黑的大手抓在棺蓋上,竟然抓滅了無數的黑紋,發出尖銳的金屬碰撞聲,辜雀和元主同時倒退,口中鮮血淋漓。

  “我他媽!”

  辜雀暴喝一聲,抬眼一看,只見那巨掌已然緩緩退去。

  他不禁大怒道:“元主,這到底是他媽什么狗屁地方?蒼穹高階...不!諸天空相!這只手剛才那一股力量,恐怕已然達到了諸天空相,否則不可能連銅棺都擋不住。”

  元主吞了吞口水,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里這么恐怖,事實上我們本就很少到這邊來,畢竟這里不受天道桎梏,充滿了變數。”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現在發火也沒有用,喘氣道:“召祭之地就在下方,我們立刻下去,不管那么多了。你依舊握著棺蓋,否則亂紀元一下子走失,就恐怕很難找回來了。”

  “那時候你落單,再遇到這個東西,活得下去才怪了!”

  元主連忙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兩人都知道多呆一刻都是危機,于是連忙朝下,速度快到極致,幾乎是瞬息萬里。

  只是這里空間實在太獨特,太混亂,他們一連飛了數個時辰,按照這個速度恐怕都繞著世界飛了幾百圈了,但卻還是沒有見著底部。

  疑惑叢生,辜雀甚至開始懷疑,這所謂的召祭之地,只是一個循環的空間陣法。

  他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一個東西叫無盡之瓶?”

  元主皺眉道:“那是無盡圣山研制的一種大型空間容器,怎么了?”

  辜雀道:“天地神物之一的天水,是無限墜落的存在,它之所以能保存在無盡之瓶之中,就是因為無盡之瓶是一個無限墜落的循環空間。你說,這里會不會也是這樣,畢竟我們所飛行的距離起碼上億里了,早就可以環繞世界幾百圈了。”

  元主點了點頭,道:“是有這么可能性沒錯,但這里是亂紀元,一切都在變化,是不是循環還不......”

  說到這里,他眉頭頓時皺起,沉聲道:“難道是一個無限不循環的空間?這種空間的難度太高,應該......”

  辜雀打斷道:“可這是阿鼻文明!是和阿鼻昊天塔有聯系的存在。”

  元主忽然道:“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辜雀的臉上忽然也有了汗水,喃喃道:“既然是無限不循環,且充滿了變數,那么我們回去的路已然全部變了。”

  “是,我們應該被完全鎖住了。”

  元主的臉色很不好看,冷冷道:“而且......時空的對立無法估量,我們雖然只是呆了不到一天,但外界很可能已然是數年已過!”

  “別廢話了。”

  辜雀心中已然急不可耐,若真是如此,外界已然不知道產生了怎樣的變化,洪荒宮會不會已經滅去了世界?

  他急忙道:“一個無限不循環的空間,該如何找到真正的節點,然后破開這個桎梏,去到我們想去的地方。”

  元主眉頭緊皺良久,搖頭道:“不可能的,無限循環的空間倒還好說,可以找準其數列規則以破之,但無限不循環,那就是徹底的沒有規律,根本無法破開。”

  “我就不信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辜雀大手一揮,毫不猶豫祭出了《諸天生死簿》,全身道衍運轉至極致,殞道運算不停,直接翻開了第四頁。

  這一次他拼了,根本不再管其他了,潛在的危機讓他輸不起,萬一外界真的過了很久,輕靈她們就危險了。

  諸天生死簿第一頁乃是無間世界萬民,第二頁乃是陷入死寂的無間世界,第三頁乃是一張張麻木的臉,第四頁就是這召祭二字和阿鼻昊天塔。

  他不再管第五頁的猩紅面具,也不管后面四頁記載了什么,他只想破出去,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完。

  無盡的光芒沖天而起,依舊是黑暗的幽光,伴隨著一股股道則,像是充斥了整個黑暗。

  第四頁上,召祭二字熠熠生輝,像是找到了久違的故鄉,像是與四周的空間產生了無法理解的聯動。

  它們都在變化,召祭二字在變得模糊,而四周的黑暗在變得清晰。

  黑氣繚繞,漸漸凝固,似乎化作了墻壁,在不斷收縮。

  “這是什么?”

  元主眉頭緊皺,沉聲道:“感覺我們處于一個封閉的空間之中。”

  辜雀沉聲道:“當一個空間無限不循環,那么我們便永遠不可能算出它的起伏規律,但是......如果有一股力量讓它無限縮小,貼近我們,豈不是可以直接打破?”

  元主喃喃道:“就怕打不破,反而被活活憋死。”

  辜雀瞇眼道:“我活了這么多年,還沒有見過銅棺砸不破的東西!”

  他看著空間緩緩收縮而來,那的確是猶如墻壁一般的固體。

  咧嘴咬牙,舉起銅棺,猛然朝前一砸,發出一聲驚天巨響。

  只見黑暗在龜裂,一切又開始變化了起來,亂紀元的因果出現了,龜裂的黑暗竟然又開始發光、融化,變成了淋漓的鮮血。

  不!不是鮮血,是因果!

  辜雀變色道:“這是罪惡因果,比銅棺中的世界罪惡因果還要磅礴,還要可怕!”

  元主不禁大叫道:“你快別說了,趕緊想個辦法吧,這種程度的罪惡因果我們擋不住。”

  辜雀將銅棺朝前一踢,大吼道:“來吧!都進鎮界靈柩棺,它代表了死亡,內部也有惡之因果。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否是同宗同源,但那里一定是你們的歸宿。”

  元主大聲道:“小子它們是聽不懂話的。”

  辜雀傲然道:“但它們能夠感受到同類的氣息,你或許沒有發現,它們對我們根本沒有敵意,否則如此可怕的罪惡因果,就算不沾身,也足以將我們的靈魂腐蝕。”

  辜雀可以確定,這無邊無際的血浪因果,比銅棺里的因果還有多,多無數倍!

  他看著血水沖進銅棺,留下的靜靜是破碎的黑暗軀殼,恐怖的裂縫足有數十里寬,他們完全可以走出去。

  而外界是什么?依舊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時空依舊是混亂的,辜雀終于明白,這里不是天道不一樣,而是根本沒有天道。

  兩人對視一眼,朝天飛去,飛出了黑暗的縫隙,來到了更加廣闊的黑暗。

  低頭一看,只見剛才的黑暗軀殼是成圓形,偏扁,模樣極為熟悉。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閉眼喃喃道:“神秘的棋盤。'

  “你說什么?”元主不禁問道。

  辜雀喃喃道:“我在《復活真經》里邊見到的,一個神秘的棋盤。”

  元主道:“這和棋盤有什么關系?”

  辜雀一笑,眼中透著玩味,緩緩道:“你看我們剛才出來的黑色軀殼,像是什么?”

  “像什么?”

  元主眉頭緊皺,仔細觀摩良久,忽然變色道:“這是一個棋子!黑棋棋子!”

  辜雀點頭道:“沒錯,這就是一個棋子,一顆黑棋的棋子,是神秘的棋盤的一角。”

  說著話,他看向元主,輕輕笑道:“我感覺我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

  元主卻笑不出來,咧嘴道:“知道的越多,我們就會月渺小。”

  辜雀道:“但卻更真實。”

  元主道:“所以我們要怎么出去?這里又是哪里?我們來的目的是什么?能達到嗎?”

  辜雀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這里不是別的地方。”

  “嗯?”

  辜雀一字一句道:“這里正是阿鼻昊天塔的內部!”

  (這幾章不好寫,更得慢體諒一下,我是真的想把枯寂世界收尾的這一卷寫好,它必須要完美填去之前的坑,還要承前啟后,預示之后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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