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雪在辜雀懷里痛哭不已,淚水已然打濕了他的衣襟。
但他沒有說話,他只是在享受這種時刻,雖然哭,但心情總歸是舒暢的。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他終于體會到了這種感受,失而復得,讓他心中熱血沸騰。
溯雪哭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她顫聲道:“你怎么就這么狠心,竟然要用死來刺激我?你知不知道,溯雪除了你什么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你比我的命還重要?”
她說完話,又趴在辜雀的胸膛哭了起來。
這種狗血的話辜雀從來不說,甚至聽都懶得聽,但此刻這些話放在自己身上,卻又讓人如此感動。
他輕輕撫摸著溯雪的長發,緩緩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溯雪終于緩了過來,微微把頭抬起,看了辜雀一眼,臉一紅,眼中雷恒猶在,又不禁低下頭去。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是那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辜雀想到了這句話,忍不住把她的臉捧起來,嘖嘖一嘆,輕聲道:“溯雪老師今天好美,胭脂都染上了淚呢!”
溯雪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緩緩倒在他的懷里,忍不住閉上了眼。
辜雀微微探下頭去,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吻,低聲道:“唔......有胭脂味......”
溯雪嚶嚀一聲,臉又紅了起來,微微睜開眼,小聲道:“一切都是真的嗎?像做夢一樣,我好怕再回到現實。”
辜雀捏了捏她的臉,笑道:“這就是現實!正陽子那個蠢材!也配殺我辜雀?哼!不是說大話,就算老子讓他三招,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正所謂得意忘形,辜雀此刻心中高興,也忍不住膨脹起來,吹了兩句牛逼。
溯雪低低一嘆,輕聲道:“正陽子真的死了嗎?”
辜雀道:“那還有假?十多位師兄弟都快把他轟成渣了!”
“到底怎么回事?”
辜雀把下午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講到最后正陽子仰天怒吼,連溯雪也忍不住笑了出聲。
她就坐在辜雀的腿上,又不禁微微一嘆,道:“師傅的仇總算是報了,若是溯雪將來死去,在九泉之下也有臉去見他老人家了。”
辜雀道:“瞎說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誰也不能讓你死!”
“嗯。”
溯雪嗯了一聲,不禁微微一笑,絕望之中看到希望,并走了出來,這種感受任何人都會忍不住高興。
辜雀幾乎已然看呆了,輕聲道:“我的娘子可真漂亮,哇!老子有福了!”
溯雪輕呸一口,微微咬著牙,道:“我做的才不是小情詩呢......你可不要亂說......”
“哈哈哈哈!”辜雀大笑出聲,忽然道:“正陽子沒死。”
“啊?”溯雪頓時一愣,道:“你不是說......”
辜雀道:“或許你還不知道,或許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正陽子修了三清道身,有兩道分身,同為一個意識。我在贏都的時候,已然斬去了他一個分身,這是第二個。既然是圣地會武,他的本體一定在神都!”
溯雪愣住,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原來大仇依舊未報!”
辜雀道:“但至少他做了一次媒人,成全了我們,至于他的命,圣地會武,我去取!”
溯雪輕聲道:“可是我的仇,卻讓你去拼命......”
辜雀大手一揮,不禁道:“天地都拜了,還分什么你我?是我們才對。”
溯雪輕輕嗯了一聲,低著頭不敢死說話了。
辜雀道:“娘子,還未喝交杯酒呢!”
他拿起酒壺,斟滿了兩杯,一杯遞給溯雪,一杯握在手中。
兩人對視一笑,穿過手腕,一飲而盡。
溯雪俏臉緋紅,看著窗外,輕聲道:“我們出去看星星吧?”
辜雀臉一黑,連忙握住她的手,嘿嘿道:“拉倒吧你!外面哪有什么星星?黑漆漆的,想跑路好歹也找個靠譜的理由吧?”
于是溯雪的臉更紅了。
辜雀一把抱起她,小聲道:“都拜了堂了還不好意思,哼!那可不行。夫妻嘛!就要做該做的事,對不對?”
“嗯......”
溯雪輕輕嗯了一聲,忽然鉆進被窩里,把頭給遮住。
辜雀大笑,幾個呼吸之間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他緩緩爬上床去,微微掀開被子,露出溯雪嫣紅的臉,她閉著眼,連看都不敢看自己。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睜開了眼,卻又是微微一驚,急道:“你、你怎么把衣服都脫了,應該我為你寬衣才是。”
辜雀一愣,隨即笑道:“要不我再穿上?”
“脫都脫了,還穿上有什么用?”
說完話,她又不禁嚶嚀了一聲,想要縮進被子,卻被辜雀一把拉住。
他拉住了溯雪的手,輕聲道:“洞房花燭夜,良辰不可負,溯雪老師不要調皮,任我輕薄好嗎?”
溯雪不敢說話,也不敢拒絕,甚至不敢睜眼。
這個意思,是默認,對吧?
辜雀嘿嘿一笑,輕輕為她摘下頭上的頭飾玉柴,于是那滿頭青絲就這么灑了下來。
一頭的秀發配上絕美了臉龐,溯雪當真是美到無法形容。
辜雀幾乎已看呆了,不禁緩緩湊過臉去,輕輕在她臉蛋上一吻。
他一把把被子掀開,雙手頓時攬住了溯雪的腰,輕聲道:“溯雪老師,你不知道,第一次見你的模樣,我便心動了。只是我們身份隔得實在遙遠,我根本不敢想其他任何東西。命運終究還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溯雪緩緩睜開眼,看著辜雀的臉,微微一笑,目光之中盡是溫柔,小聲道:“也不知道你這小子怎么把我騙到了,或許,是那天神都學院湖畔,你的背影過于偉岸吧!”
話音剛落,辜雀已然撲了上去,兩人對視一眼,頓時便吻住了對方。
感受著濕熱的唇瓣,感受著溯雪的生澀與溫柔,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
辜雀已不老實了。
他的手開始往下,輕輕拉下溯雪的紅色長裙,而溯雪,則是輕呼一聲,卻又不敢動。
辜雀退開一尺,看著她淡青色的肚兜已被兩團白肉鼓鼓撐起,胸部似乎過于偉岸,竟然不安分的擠出一大片白色出來,隨著溯雪顫抖的身體微微搖晃。
辜雀深陷其中,幾乎不能自拔,他右手繞在后面,解開了溯雪背后和后頸的兩個結扣,于是那巍峨的雪峰,便暴露了出來。
像是那層層煙云終于被清風吹散,露出了直聳云霄的柔軟,心臟在跳動,身體在顫抖,而那兩座雪峰,也跟著搖擺了起來。
如玉碗倒扣,渾圓一體,白皙如雪。或許是因為緊張,或許是因為寒冷,也或許是因為情動,那巔峰之處的朱梅迎著寒風,已然傲立起來。
很快,溯雪終于連最后的防備已被卸去,那如玉一般的身體,就橫呈在了紅床之上。
其面如荷花,清淡典雅,高潔不染其發如細雨,絲絲裊裊,帶著溫柔,帶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其頸如雪,鎖骨如玉,往下是巍峨的柔軟,再往下是那一望無際的雪原。
平坦白皙,一塵不染,雪原的盡頭,淅淅瀝瀝的青草,像是鎖住了最后的天關,神秘而美妙。
絕美的身體,無與倫比的婀娜曲線,讓辜雀口干舌燥。
時間仿佛在停止,周圍的一切都在消亡,兩人糾纏在了一起,這一刻溯雪已然忘記了羞澀。
紅色輕紗床帳不知何時已然放下,其間兩道身影隱約,似有低喘之聲傳出。
伴隨著溯雪一聲輕呼,天地仿佛在倒轉,直接仿佛在流動,一切的一切都隨著節奏起舞。
山崩海嘯不足道,明月彩云映輕紗,輕紗帳暖,苦短,其間滋味,又豈是言語可以形容?
而一切的一切不過一個情字而已,懂便懂,不懂便不懂了。
夜很深,外面像是有風,風很大,吹得玉虛宮都在搖晃。
玉虛宮當然沒有搖晃,搖晃的只是天眼虎的大腦袋而已。
他叼著煙槍,重重吐了口氣,嘆聲道:“最苦最累的活兒永遠都是老子的,但美妞,永遠都是這小子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說到這里,他又嘿嘿一笑,瞇眼道:“不過想想寧丁那小子的下場,老子忽然又覺得單身真他媽好!生活美滋滋啊!哈哈!”
“你說什么?”
一個聲音淡淡傳來,伴隨著聲音,一個筆直的身影已然走近。
天眼虎連忙干咳兩聲,尷尬道:“沒什么沒什么,老子只是在感嘆紅塵萬丈,悲苦總是多于歡樂,唉!”
寧丁道:“眾生皆苦,你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說到這里,他忽然又打量了天眼虎一眼,緩緩道:“你的頭怎么這么大?”
“草!你說什么?”
屋外有屋外的事,屋內有屋內的事,輕紗依舊搖晃,兩人久醉難停,非是欲海,而是情海。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那扔在地上的紅色長裙之中,忽然滾出了一個琉璃小瓶兒。
瓶身忽然裂開,一道道奇彩的光芒,便頓時飛了出來。
于是那遙遠的蒼穹,像是得到了某種感應,一朵黑云不知從何處而出,霎時之間便蔓延至整個天空。
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霆,忽然響徹天地!
而屋中的噬空之蝶,像是感受到天地之間的元氣一般,瘋狂啃食,不斷漲大......
空間,已然開始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