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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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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峽谷血光激射,把整片天地都照亮開來,恐怖的能量流轉,時空已然被定格。

  牧魂人狂笑出聲,自從這道蓮出世之后,他之前的淡然與深沉全都不見,有的只是那激動到極致的扭曲。

  “這陣法我足足刻了幾十年,花費了無數心血,才到達封鎖時空的地步,算是神階也難以掙脫。如今,總算是派用場了!”

  他全身黑氣澎湃,不禁朝溯雪看來,只見她身體不斷散發著道韻,心口之的道蓮清晰可見。

  死之極盡轉化而出的天地通心道蓮,如此珍,豈能被他人奪去?

  算是有緣人又如何?它終究還是該屬于我。

  他猙獰狂笑,身影頓時朝溯雪飛去,那手的燈籠不斷散發著紅光,像是有一股無窮的吸力,要把那株道蓮給硬生生吸引出來。

  此刻時空暫停,唯有他可以置身事外,韓秋等人只能看著他的手朝溯雪抓去。

  而在此時,忽然一聲暴喝響徹天地,只見流川子全身魔紋不斷扭動,瞳孔之血浪滔天,全身魔氣膨脹到極致,然后如滔滔怒水一般,轟然朝四周卷去。

  只見四周空間扭曲,如鏡面一般不斷崩碎,他身影一動,頓時拔地而起,一掌朝牧魂人拍去。

  牧魂人連忙朝前劃出兩筆,以筆為劍,劃出數道恐怖的光芒,堪堪把流川子的元氣擋住。

  他不禁驚道:“怎么回事!你竟然不受時空陣法控制!你已有道?”

  流川子懸于虛空之巔,淡淡打:“我成魔神之階,自然有道,這片時空鎖不住我的力量。”

  他說話的同時,眼神再次變得殺意凜然,竟然直接朝牧魂人撲去,這是搶奪道蓮最大的威脅。

  牧魂人發出一聲怒吼,不禁厲聲道:“好!既然時空已然鎖住,我便先殺了你,再取這通心道蓮!”

  他右手執筆,左手提燈,像是一個地獄的判官,裁決著萬千靈魂的生死。那毛筆在虛空一劃,只見一道恐怖的血光頓時朝前蔓延開去,幾乎都要把虛空撕裂,擋住流川子驚天一擊。

  兩人的身體在空不斷閃動,每一次閃動都爆發出無與倫的力量,血河巨浪滔滔,巖壁不斷坍塌,巨石落入凝固的時空,瞬間便不動了。

  像是刻意避讓著凝固的時空,兩人的身影越打越遠,不斷往,傳來一聲聲爆炸,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眼虎死死盯著那閃著紅光的陣眼,心卻是急切無,這時空陣法總共一百零八個陣眼,每毀去一個,凝固的空間便解放一分,若是全部毀去,眾人必定可以出來。

  這時空陣法不是防御陣法,外部的陣眼極為脆弱,恐怕生死境強者的元力都能擊碎。可偏偏問題在于,時空已然被鎖住,自己等人連元氣都停止了流動,想要動碎陣眼,幾乎是癡人說夢。

  更重要的是,幾人呼吸停止,心臟停止跳動,所有的機能都停止的運轉。雖然已然過了極變之境,身體已然經過了元氣改造,但長時間的呼吸停滯,必然是要出事的。

  甚至......這兩人要是分不出勝負,那么幾個時辰之后,自己等人可能會被活活憋死。

  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辜雀身了!

  他不受天地時空壓制,屬于外域之人,自然可以走出凝固的時空,打破這恐怖的陣法。

  但是這個小子,似乎正處于最關鍵的時期,若成魔,萬劫不復,若超脫,必然有所領悟。

  要醒來,恐怕還需要時間啊!

  想到這里,天眼虎忽然心頭涌出一股恐懼,只見前方峽谷忽然光亮一片,一股強大到極致的劍意在剎那間傳遍天地,如潮水一般在四周不斷激蕩。

  下一刻,十數道長達千米的恐怖劍芒已然朝著這邊激射而來!

  不朽劍光!不朽劍光竟然在此時飛來!

  一時之間,天眼虎、韓秋和溯雪都嚇得魂不附體,這劍光要是準確的刺在眾人身,那一切都完了!

  驚天動地的白光照亮滾滾血河,恐怖的劍意不斷激蕩,速度快到極致,頃刻之間已在眾人跟前。

  不對!這角度!天眼虎心已然大叫出聲。

  只見這一道道縱橫千米的劍光從眾人頭頂飛過,那無與倫的氣勢幾乎無法形容,而恰恰其的一道劍光貼著巖壁擦過,一瞬間竟然斬破了十數個陣眼!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天大的巧合!只見時空陣法血光一陣扭曲,然后一道道血光潰散,時空陣法竟然裂開了一大條口,一片區域終于解脫了出來。

  溯雪重重出了口氣,只覺全身的機能終于恢復過來,那能夠控制身體的熟悉感覺竟然令人如此踏實。

  她抬眼一看,只見紅光的區域依舊把天眼虎幾人籠罩著,而時空陣法天眼虎懂,但溯雪不懂,她完全不知道所謂陣眼,只能焦急地想著辦法,卻無法動手。

  天眼虎她更急,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表達不出去。

  而在此時,忽然一道黑影從右方巖壁驟然竄出,速度快到極致,一掌卷起澎湃的元氣,朝溯雪猛然拍來。

  溯雪心種道蓮,敏感至極,身影在剎那間閃出數丈,躲開這出其不意的偷襲。

  她臉色微變,抬眼一看,只見這人披頭散發,全身浴血,臉色神情扭曲,竟然是呂家四兄弟之的老二,呂騰風!

  仔細一看,只見他右邊衣袖空空蕩蕩,顯然是右臂已被斬去,而且腰間裂開了一道大口,那肉壁不斷蠕動,看起來猙獰無。

  呂騰風死死盯著溯雪,咬牙道:“想不到吧!想不到我呂騰風還活著吧!大哥不見了,三弟四弟都死了,我還活著!”

  他眼透著驚天恨意,厲聲道:“呂家沒了,我兄弟四人我一人活了下來,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

  溯雪一臉淡然,緩緩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們若是不與地州皇室對抗,自然也不會淪落到這一步。”

  “很好!自作孽!不可活!說得好!”

  呂騰風咧嘴一笑,吐出數口鮮血,猙獰道:“我現在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他右腳一跺,在地踏出一個恐怖的凹坑,身影如劍一般朝溯雪而來。

  雖然身受重傷,雖然斷了一臂,但呂騰風終究還是輪回之境的強者,那股強大的氣勢爆發開來,頓時把溯雪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溯雪身影連連退后,打出一道道青色的道韻,卻被呂騰風一掌擊碎。

  他厲聲道:“只要我拿到了你心的道蓮,所有的傷勢都可以恢復,甚至還可以長出右臂,功力再一個檔次!”

  說話的同時,一道道白色的元氣不斷激蕩,化作一道道掌印劈向溯雪。

  溯雪靠著身法閃躲,終于避無可避,全力一掌迎了去。

  全身道韻彌漫,青光閃爍,卻被強大的輪回罡風猛然掀翻,一股無法阻擋的元氣襲來,令她身影頓時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地,不禁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畢竟是生死境初期,還完全無法與輪回初期的強者一戰,哪怕呂騰風已然堅持不了多久了。

  而也正因為元氣即將枯竭,呂騰風果斷無,招招狠辣,狂暴的元氣不斷掀起滿地碎石,如子彈一般朝四周激射開去。

  溯雪口吐鮮血,又被一掌打在了地。

  呂騰風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清淡如水的面龐,不禁獰笑道:“若不是時間緊迫,老子非玷污了你!交出道蓮來!”

  他說著話,一掌猛然再次拍來。

  溯雪踉蹌退后,臉色蒼白無,口鼻溢血,喘著粗氣道:“你癡心妄想!”

  “哼!那我便殺人取蓮!”

  呂騰風厲吼一聲,大手一揮,直接一掌朝溯雪天靈蓋而去。

  強大的元氣襲來,仿佛已然鎖定了自己,這一刻,死亡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或許自己能活下來,本身是個跡,若不是當年師傅恰好經過那條河,恰好看到了自己,恐怕自己三十多年前便死了。

  死便死吧!這么多年來,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直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也早已受夠了!

  只是辜雀......自己還沒有看到他真正成長起來,還沒有看到他掩蓋天機,還沒有看到他完成夙愿。

  想到這里,她忽然眼淚滾滾而下,人生多悲,她早已習慣,只是這一次為什么如此心痛?

  舍不得他嗎?是啊!這么多年來,真正用心對自己好的人有幾個呢?

  師傅利用自己實現權勢之夢,同門嫉妒自己的天賦與美貌,正陽子想要拿自己當爐鼎。

  這個世界如此之大,但似乎所有人又如此不堪,利益,欲望,把一個個靈魂全部扭曲。

  即使是在神都學院,也有無數的勾心斗角,學生的爭斗,老師的奪權,一些都是那么骯臟。

  真正對自己好的,也輕靈那丫頭而已。

  還有辜雀......

  在無數扭曲的靈魂之,他讓自己看到了另外一種生存狀態,原來世真的有這樣的人呀!可以為了亡妻去面對一切的阻力,徒步萬里,挑釁神族,只為了那一絲絲幾乎看不到的期望。

  他讓自己知道,原來這世界還是有很可愛的人的,原來并不是那么絕望的。

  自己知道了,所以也離不開他了,情更不知何時種,不知緣由不知因,世界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再看他一眼吧!溯雪算是死,最后一眼看到的,也必須是他!

  這一切的思想只在電光石火之間,在死亡面前,或許時間都不重要了。

  她回頭,朝辜雀看去,她希望看到那一張堅毅的臉,足以讓自己欣喜,讓自己流淚,讓自己付出的一張臉。

  然后她愣住了,因為那個地方空空如也,竟然已看不到了辜雀的身影!

  她豁然回頭,朝前一看,看到的不是呂騰風的手掌。

  那是一道偉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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