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家首領,名喚扁鵲!
蘇定方這次回來,莫名之中,就成了醫家首領,成了扁鵲。
長桑君抓著蘇定方的手,此刻虛弱至極:“我是不行了,我醫家行醫天下,雖然沒有太大的修為者,但,因為治病救人,積累了大量的功德,望你能體悟到蒼生之苦,參悟救難琉璃之心,待你成就救難琉璃之心,我醫家之功德,將盡入你身!”
說話間,長桑君對著蘇定方身上一點,忽然間,長桑君體內涌出滾滾功德之氣,功德之氣被一股七彩光芒束縛,直沖蘇定方體內而去。
“轟隆隆!”
那龐大的功德,即便蘇定方也為之震撼。
隨著龐大功德被七彩光芒束縛入了蘇定方體內,長桑君也驟然虛弱干枯了起來。
“館主!”一眾醫家弟子哭叫著。
長桑君在將體內儲存的醫家全部功德,灌入蘇定方體內之后,已經形如枯枝了。
“請謹記,醫者父母心!”長桑君最近艱難的交代了一句,沒了聲息。
“你,等一下!”蘇定方快速灌入法力入長桑君體內。
但,長桑君已經油盡燈枯,再也沒了聲息。
“館主!”眾醫家弟子頓時一陣哭泣。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是誰?我怎么在這?”蘇定方見無法救治長桑君,看向一眾醫家弟子。
“稟扁鵲!我醫家,傳自黃帝時代的一個神醫扁鵲,一輩子都是以行醫救人為己念,但,世間病痛無數,很多病,即便我們也束手無策,于一萬多年前,我們的師祖,在秦國地界找到了一個琉璃雕塑,就是您的前身。琉璃雕塑,會自發聚集普露甘霖,可以醫治無數病痛,遂,琉璃雕塑成了我醫家最珍貴的存在,甚至日夜受醫家弟子祭拜。
雖然只是雕塑,但從您溢出的普露甘霖中,我們參悟了無數救人治病之法,遂,您也是我們所有醫家弟子之師,擔心被人搶奪了琉璃雕塑,我們帶著琉璃雕塑一直來到這越國隱居,因為從秦國而來,隱于越國,琉璃雕塑又為人形,所以,我們都稱呼琉璃雕塑為秦越人,你是我們所有醫家弟子之師,所以,您忽然活了過來,館主以為是祖師顯靈了,就將醫家傳承給您了,您就是我醫家新任的扁鵲!”一個醫家弟子擦著眼淚道。
“館主?他叫長桑君?”王雄看著所有醫家弟子為之哭泣的尸體。
“是,館主一直說自己無能,醫家在他手中并沒能壯大,所以,一直不肯繼承扁鵲之位,只承認自己是醫家扁鵲館的館主,說一定要找到新的扁鵲。可是,如今這世道,楊朱、墨翟學說盈天下,諸子百家都不好過,不是長桑君的過!”又一個醫家弟子哭泣道。
“我們只是救人,為什么他們不放過我們?嗚嗚嗚!”
“扁鵲?您是我們的祖師顯靈嗎?若不是,我們醫家,今天恐怕就要覆滅了!”所有醫家弟子期待的看向蘇定方。
醫者父母心,行醫天下,只為救人?
蘇定方瞬間被這群醫家弟子感動。
就在此刻,外界頓時傳來瘟君的惱羞成怒之聲:“敢偷襲我?殺,給我殺光醫家弟子,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是!”外界一陣大吼。
“轟!”
大量強者向著扁鵲館沖來。
一眾醫家弟子期盼的看著蘇定方。
醫家十數萬年積累的功德好似被什么束縛住了,蟄伏在蘇定方體內某處,無法使用,可即便如此,看著這群為了理想落到絕望之境的眾人,蘇定方心中一陣不忍。
“是,我就是扁鵲!”蘇定方鄭重無比道。
“扁鵲!”一眾醫家弟子驚喜道。
“轟!”
扁鵲館被一眾強者轟擊破碎,就在一眾醫家弟子露出驚恐之際。
“定海神針!”蘇定方一聲斷喝。
“嗡!”
陡然,定海神針出現在蘇定方面前。
“去!”蘇定方一揮手。
“咻!”
定海神針瞬間穿過一個個強者眉心,那些沖過來的強者,眉心瞬間一個個窟窿,定在空中,靈魂刺破而開。
沖來的強者們,頓時一片慘叫。
“定海神針?這是扁鵲針灸用的銀針嗎?真厲害!”一群醫家弟子頓時驚喜道。
“轟!”
剛剛闖進來的一群強者,瞬間被扁鵲打飛了出去。
外界,剛剛從廢墟中爬出來的瘟君陡然臉色一變:“什么?醫家怎么忽然冒出這么個強者?”
“瘟毒之雨!”瘟君一聲大喝。
頓時,滾滾毒雨從天而降,一些醫家弟子瞬間中招。
蘇定方抬頭,看著那片毒云,眼中一冷,探手一掌。
“轟!”
天空的毒云頓時炸碎而開。
“噗!”
瘟君受到反噬,一口鮮血噴出。
“雕蟲小技,也想在我面前放肆?找死!”蘇定方一聲斷喝。
遠處,瘟君驚恐的調頭就跑。
“轟!”
虛空一掌轟然拍在瘟君后背之上,瘟君一口鮮血噴出,全身骨骼盡碎,再度撞倒了一座大山,被土石掩埋了。
此刻,所有醫家弟子被扁鵲的強大都驚呆了。
“快,先救人,那邊有過來幫我們的百姓,他們中了瘟毒,先救人!”一眾醫家弟子頓時撲了過去。
醫者父母心,醫家弟子終究以人為本。
蘇定方大殺四方,這群強者來的兇悍,但,對于蘇定方來說,卻不夠看。
沒過多久,就幾乎殺了干凈。
四周前來幫忙的百姓,頓時被醫家弟子一番救治。
一部分醫家弟子也在收拾四周。
“瘟君尸體不見了?”
“瘟君沒死?難道逃了?”
“不好,這里有個地洞,瘟君打洞逃跑了!”
宋國,蒙地!
瘟君見識了扁鵲的恐怖,忍著一身傷勢,一路躲逃,翻山越嶺不知多久,依舊感受到體內好似有著術法顫動,知道是扁鵲施法。以為還在扁鵲追殺之中。
直到到了宋國蒙地,在一個山林之間,才感覺好一點。
“噗,醫家?醫家怎么出了這么個怪胎?必須要立刻稟報楊朱圣人,噗!”瘟君吐了口血,暈倒在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獵人從旁走過。
“喂,你醒醒,再不醒,你就要凍僵了!”獵人好心的搖醒了瘟君。
“你怎么渾身是血啊,全身骨頭都碎了,走,我帶你去我家,暖暖身子!”獵人熱情道。
瘟君看到有人,頓時露出一股激動之色,尖銳的指甲瞬間刺穿其皮膚。
“啊!你怎么用指甲毆我啊,啊,啊,好痛,我中毒了,我中毒了!”獵人驚叫中忽然倒地。
就看到,獵人身上快速長出膿瘡,并且跌倒在地,很快死去,全身成了瘟毒的病灶,沒過多久,化為一灘藍色的膿水。
而瘟君張口一吸,將膿水吸入體內,頓時,瘟君一顫,輕呼了口氣。
“還不夠,還要,還要!”瘟君在雪地之中,四處打量著有沒有其他人經過。
此刻,因為暫時平安,泄了一口氣,渾身傷勢發作,行動艱難,只能爬行離開這片雪地,而剛才的獵人,只剩下一堆沾血的獸皮空衣服了。
蒙地,莊周家中。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莊周背誦之中。
莊父看著莊周背下了道德經,也是驚喜不已。
“周兒,你這才兩天,道德經全部背會了?這么厲害?”莊父看著莊周頓時驚喜道。
莊周看了看父親,眼睛紅了紅。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莊父笑道。
“我沒事!”莊周擦了擦眼淚。
“沒事就好,我去你大伯家,借點肉!給你們開開葷!你去陪陪你娘!”莊父笑道。
“嗯!”看著莊父的背影,莊周眼睛紅了紅。
莊周為何以前背不會,這兩天為何背會了?不是莊周笨,相反,莊周極為聰明,以前背不會,不是因為記憶力不好,而是,莊周理解能力太強。
莊周對儒家思想頗為親近,認為句句在理,過目不忘,可是道家思想,莊周怎么讀都感覺別扭,因為莊周眼里,這些很多話,都是錯的。
不應該這樣,不應該怎么樣,怎么背?
可聽到了父母的難熬,莊周就算不理解,不認同,也忍著不舒服去背了這道德經,以莊周強大記憶力,很快就記住了。
莊父出去借肉了,莊周來到母親的塌前。
母親才三十多歲,但,已經頭發斑白了一般,咳嗽中蜷縮在被子里。
“娘!”莊周叫道。
“周兒!快,外面冷,坐到被窩來!”莊母溫柔道。
“娘,我不冷,而且,我已經將道德經全部背下來了!”莊周說道。
“我兒最聰明了!和你爹當年一樣!”莊母溫柔的將莊周拉到被窩。
“暖和點了嗎?”莊母問道。
“嗯!”莊周點了點頭。
“娘,爹去大伯家借肉了!”莊周說道。
“怎么又去了?你大伯他們的嘴臉,怎么……!”莊母頓時一陣心疼。
“娘,我感覺,大伯還有幾個叔叔,對我們家,都不太好,不讓幾個堂兄跟我玩,幾個堂兄也嘲笑我,過年了,他們幾家聚會,我們家卻冷冷清清!”莊周難過道。
“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你大伯還有幾個叔叔家,都巴結你爹,莊氏族中,誰不夸你爹,以前過年時,所有人都要來給你爹拜年呢,都怪我……!”莊母眼睛紅了起來。
“爹以前很厲害?”莊周不解道。
“你爹當然厲害了,你們是子姓莊氏,祖上有過宋王,再往前,還有大商歷代君王,可惜,莊氏慢慢沒落了,可,卻出了你爹這個讀書人,你爹以前讀書很厲害,儼然成了莊氏家族崛起的希望,甚至前往齊國的稷下學宮求學,可是,為了我,被廢了思想,壞了靈魂,昔日所學,一朝喪盡,回來后,昔日巴結你爹的那些人,忽然全部翻臉,各個避之不及的嫌棄,呵,他們都忘了,當年怎么來巴結你爹的了!”莊母眼中閃過一股心酸的淚水。
“娘,不哭,不哭!”莊周頓時難受道。
“周兒,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好好讀書,你爹這輩子跌落的榮光,你一定要撿起來,你要爭氣啊!”莊母抱著莊周難受道。
“嗯,我好好讀書,我再背一遍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
莊周還體會不了母親心中的那口怨氣,但,不難體會母親此刻的難過,為了讓母親不難過,莊周不斷背誦著道德經。
背著背著,莊周睡著了。
莊周睡著了。又做了一個夢。
這一個夢中世界,王雄再度能動了。
隨著莊周背會了道德經,王雄所化身的毛毛蟲,長出了無數的尖刺,并且,越發饑餓了起來。
吃、吃、吃!
王雄所化黑色毛毛蟲不斷吃著樹葉,同時,王雄所化毛毛蟲身軀越來越大。
此刻,四周隨同王雄一起的卵中,也爬出一個又一個黑色毛毛蟲,在這遼闊的森林不斷吃著樹葉。
吃,吃,吃!
漸漸的,王雄體型大出了普通毛毛蟲一倍多。
王雄不斷爬行尋找著新的樹葉。
就在此刻,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毛毛蟲,正被一群螞蟻咬住了,在掙扎之中。
那是一群白色的螞蟻。
看到那些白色的螞蟻,王雄一陣驚愕:“這些白蟻,怎么有種熟悉的感覺?浩然正氣?對,白蟻身上有浩然正氣?”
遠處,好似有只螞蟻看到了王雄這毛毛蟲,頓時也撲了過來。
“啊嗚!”
螞蟻雖然沒有毛毛蟲大,但,迅猛無比,又組織有序,頓時將王雄困在了中央,咬了起來,一點點毒素注入王雄體內。
王雄豈會坐以待斃。頓時身體扭動。
王雄這毛毛蟲,長出了很多毛刺,毛刺因為莊周不斷誦讀道德經,而堅硬無比,頓時,將周身的一個個白蟻刺穿了。
王雄贏了,沖向那條毛毛蟲處,頓時,用身上的尖刺救了那毛毛蟲。
那毛毛蟲獲救了,看了看王雄,雖然不會說話,但,眼神之中,充滿了感激。
“不要這樣看我,雖然我也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么,但,你我終究同類,我救你只是順帶,我肚子又餓了,要去找吃的了,你也去吧,自己小心!對了,叫你二黑吧!”王雄開口道。
但,那叫二黑的毛毛蟲根本聽不懂。
王雄也不理會他,繼續找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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