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子懷中,亓官赤沉沉睡去!這一睡,就是十來日之久。“孔夫人怎么傷勢如此之重?要不要我找人幫忙看一下?”武安君詢問孔子。“無礙,我會照顧的,多謝將軍!”孔子感激道。“我什么也沒做,孔先生無需感激!”武安君搖了搖頭。“將軍客氣了,此次拜別,來日必入秦國四方館,多謝將軍邀請!”孔子說道。“先生能來,秦國恭迎,先生此去,我僅以此路引,可助先生在秦國暢通無阻!”武安君遞出一份路引。“謝將軍!”孔子鄭重一禮。武安君行了一個秦禮。“老師!”南宮敬叔頓時牽來馬車。亓官赤已經睡在馬車中了。孔子拜別武安君,再度跨入馬車之中。南宮敬叔、子輿二人負責趕車。馬車緩緩向著遠處駛去。目送孔子一行離去。一個將軍好奇的問向武安君:“將軍,那孔子,只是一個凡人,用得著您……!”武安君冷冷的看向那將軍:“王有令,禮敬天下有學之士!你敢違背王的命令?”“屬下不敢!”那將士頓時臉色一變。武安君盯著那將軍看了好一會才沉聲道:“我知道你奇怪,我也奇怪,不過既然王說了,我們就必須遵循!”“是!”“王說,這個時代,盤古世界在不斷崩碎,接下來,將是一個爆發性的時代,這是盤古最后的饋贈,也是眾生最大的機遇!”武安君鄭重道。
尸魔界!中心深淵之中。“吼!”被封印的祖麒麟在內部來回走著,眼露一股股兇唳之氣。“始魔,我真不是故意的!”外界傳來復活后的陽虎聲音。陽虎因為長生不死,復活之后,還頗為虛弱,但,知道這次是惱了下方的始魔。祖麒麟抬頭看了眼上方的陽虎:“滾!”“始魔,您幫我成就了長生不死,給我拼湊了命盤,我不能不報答始魔,始魔,那孔子妻子根本沒用,我有辦法,有辦法救始魔出來!”陽虎再度說道。祖麒麟兇唳的看向上方。“我前些年,跟了一個人,他叫勝九天,勝九天說了,只要您答應他一個條件,他可以,他可以救始魔出來!”陽虎期待的看向祖麒麟。祖麒麟面露猙獰:“我說你先前,怎么不聽話,原來,你已經臣服那什么勝九天了?小東西,我能賜你一個長生不死,也能賜你一個煙消云散!”“始魔,始魔,您也想出來。始魔,勝九天說了,他不多苛責您,只要您答應他一個條件……!”陽虎繼續勸道。“滾!”祖麒麟一聲咆哮。“始魔,要不……!”陽虎依舊不依不饒。“吼!”祖麒麟一聲震天咆哮。這一咆哮,嚇的陽虎一激靈。“別叫,別叫,再叫,大秦將士就來了,我,我……!”陽虎頓時嚇的調頭就跑。轉眼,陽虎就不見了。只剩下祖麒麟面露兇唳之色。同時,祖麒麟化為人形,掌心之中,多出一團藍色氣息,藍色氣息中心,卻是鮮紅的一團血液。“傾致神女,心頭血、魂氣?”祖麒麟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哼!”一聲冷哼,祖麒麟開始煉化這心頭血和魂氣了起來。
馬車之中。孔子輕輕給亓官赤擦洗臉和手。心頭血、魂氣的消耗,讓亓官赤好一番虛弱。堂堂一個仙人,至此變的猶如病秧子一般。孔子利用生死簿之力,引動一點陰氣給亓官赤補充魂氣,但,也需要時間。子輿也找來一些補血的丹藥,孔子每日都給赤赤喂服。這一睡,就是大半個月,亓官赤才睜開眼睛。“夫君,我睡了多久?”亓官赤看向孔子。“沒多久!好些了嗎?”孔子問道。亓官赤微微苦笑:“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沒關系,我陪著你!”孔子柔聲道。“嗯!”亓官赤幸福的點了點頭。“老師,我們暫時可能走不了了!”車外傳來南宮敬叔的聲音。“怎么了?”孔子疑惑道。“我們到了函谷關口,函谷關如今全面封鎖戒嚴,所有人都不好走了,子輿說,帶我們飛過去,我讓他先去打探情況了!”南宮敬叔說道。“那就等等吧!”孔子點了點頭。如今,孔子體味凡人人生,這種瞬息萬里的飛行,能不用就不用,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力帶來的便利,很容易忽略凡人的艱辛與苦楚。而自己的悟道,就需要在這艱辛與苦楚中磨練升華。很快,子輿回來了。“老師,是函谷關的關令下令,禁制任何人隨意走動,以防沖撞了圣人駕臨!”子輿皺眉道。子輿雖然是大羅金仙,但,在孔子的教導下,隨同孔子身邊,從來不輕易以大修為示人。“函谷關令?圣人駕臨?”孔子好奇道。“是,函谷關令,尹喜!聽四周守衛說,尹喜已經提前將四方都打掃干凈,焚香沐浴恭候了!聽說,尹喜懂得望氣之術,觀測到有紫氣從東方徐徐而來!”子輿解釋道。“紫氣從東方徐徐而來?圣人駕臨?”孔子好奇道。“啊,真的有紫氣,老師,老師,東面真的有紫氣來了,那是道德紫氣?”南宮敬叔驚訝道。孔子神色一動,好似猜到了什么。“赤赤,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孔子柔聲道。“嗯!”赤赤點了點頭。或許剛剛醒了一會,又太累了,赤赤又睡了過去。孔子這才掀開簾子,跨出了馬車。由子輿攙扶,站在馬車一旁,隨著一些被攔下的商隊、行人們,一起看向東方。望氣!到了孔子這個程度,對于這種大道之氣最為敏感了。遠遠望去,就看到東方紫氣翻騰,猶如大軍,鋪天蓋地向著函谷關方向移動而來。浩瀚的紫氣,貴不可言!讓人望之,震撼不已。“道德紫氣,的確是道德紫氣,怎么可能,如此龐大的道德紫氣?是老子嗎?”南宮敬叔不可思議道。這種道德紫氣,龐大到讓人震驚。是南宮敬叔等人不可能想象的。“三萬里?紫氣有三萬里之大?”子輿也不可思議的驚叫道。子輿、南宮敬叔隨同孔子學習,對于大道之海,更是了解清晰,二人的大道之海,最多三十里,眼前的大道之海,是自己的一千倍直徑。一千倍直徑,可不是一千倍大小,那是一百萬倍的面積之差,若算上體積,恐怕數億倍的體積啊。“紫氣東來三萬里!”南宮敬叔倒吸口寒氣。要知道,孔子昔日儒道大成,才三千里大道之海,和眼前差距居然如此之大?孔子也靜靜的看著遠處三萬里的紫氣。“老師,應該是無數道家弟子吧,這么大的大道之海,不可能是一個人所能施展的,肯定是無數道家弟子的大道之海合并起來的,沒錯,肯定是很多道家弟子合并之效果!”子輿馬上說道。“老師,道家子弟很多,可不僅僅是洛邑那些,肯定還有很多!”南宮敬叔也安慰孔子道。這一刻,兩個學生盡全力安慰老師,怕老師受到了打擊。但,兩個學生越是如此,遠處的畫面越不讓二人如意。仔細望去,卻能看到,紫氣升騰天空,并沒有多少道家弟子出現,只有一頭青牛緩緩走來,牛背之上,馱著一個老者,手執一卷竹簡,搖搖晃晃的向著函谷關走來。“老子?”孔子一眼認出了那老者。青牛背上,老子似有些慵懶的坐著,任憑青牛將其馱向函谷關。青牛每步踏出,也預示著三萬里紫氣向西進了一步。這一步之進,也讓地上草木瘋狂生長,好似那道德領域所到,生機盎然,萬物復蘇。更有甚者,老子青牛所過之地,無數動物紛紛匍匐在地,似在拜向老子。這不是氣息壓迫,這是道德教化,僅道德領域所到,就讓動物們心生敬畏。“只有一個人?怎么,怎么會這樣?”南宮敬叔驚愕道。“紫氣東來三萬里,老子西行函谷關?”子輿也露出一股震撼之色。這下,連安慰的借口都沒有了。四方,無數商隊露出震撼之色,一個個猜到了是老子,更有無數人拜了下來。如今天下,很多地方,如孔子一般崛起一個個創立大道學說者,模仿老子,創立自己的學說大道。可是四周商隊走南闖北,何時見過如此夸張的大道啊。孔子昔日儒道初成,大道三千里,意氣風發,想要與老子一較高下,可比起老子這大道之海,可差遠了,十倍直徑,百倍面積,算上體積,更有數百倍之多。“老師!”南宮敬叔、子輿擔心的看向孔子。震撼紫氣東來三萬里,卻擔心老師受到了刺激。可二人看到的,卻是孔子露出一絲輕笑,甚至放松的輕吁口氣。“你們以為我會難受?”孔子笑看兩個學生。“老師?”兩人不解的看向孔子,這個時候,老師還笑得出來?“我是高興,老子的確擁有比我強的大道,但,我也并非追不到!上次在邙山,我的確是受到了刺激,因為在邙山,我不知老子大道如何,不知其大道具體多大,不知具體威力如何。未知!才是最大的鴻溝。而這一次,我看到了,紫氣東來三萬里。我卻平靜了!因為,最少,我已經看得見了,并非未知了!”孔子輕松的笑道。“看得見了?”子輿不解道。“看得見了,就不遠了!”孔子眼中閃過一股堅定的解釋道。兩個學生,似懂非懂的看向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