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妞似乎對你有點意思。”
熾羽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頗為感慨的說道:“真是個人間尤物……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我心跳都加速了……”
我瞥了他一眼:“你一只朱雀心跳個什么?”
熾羽咧嘴笑:“看吧,被我說中了,原來你也挺中意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劍隕地時跟你在以的一名少女幾乎跟李清音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力量差距太大,否則我真以為她是在上界的一個相好呢!”
我一頭黑線:“熾羽,你就是這張嘴不饒人!”
這時,白拓塵、李尋仙等人一一飛來,隨后沐王府雙美、荒古圣殿傳人、陸青寧、李承昊等人都來了,一個個身上都有血跡,甚至陸青寧受傷很重,一條手臂只剩下一絲皮肉掛著,非要吃上兩三株圣藥才能恢復了,這些人都是凡界的絕世人杰,然而與上界年輕強者一戰,卻被完全碾壓了。
“靈根,斬斷了?”白拓塵問。
我點頭:“嗯,斬斷了!”
“太好了!”白拓塵一笑,馬上咧嘴喊疼,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脖頸上有一道微不可見的血痕,隨時都會崩開脖頸,但卻被符文給鎮封住了,加上圣藥的作用,白拓塵就這樣硬挺挺的活了下來,不愧是四公子之首,確實是個人物。
“你的傷,誰干的?”我問。
白拓塵眉頭緊鎖:“張衡,此人修為十分可怕,已經能動用雙重血脈力量了。”
“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比起被殺的幾十人,我這點傷算什么?”他搖搖頭,馬上又疼得冷汗直冒。
我暗暗心驚,只短短的數十息時間,居然被斬殺了幾十個人杰?這代價也未免太慘烈了,這還是在對方是靈念投影的情況下,如果這些上界少年天才全部真身降臨的話,恐怕白拓塵、李尋仙等人一個都活不了。
沐詩雨踏步凌空,身周符文閃爍,道:“這只是一次他們的降臨下界‘觀光’之舉,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對付了。”
說著,她的目光飄向腿上血跡斑斑的荒古圣殿傳人,道:“你們荒古圣殿原本來自于上界,你應該對那里的一切更加了解。”
荒古圣殿傳人臉色鐵青,淡然道:“我本就是靈修界的少年,被師尊看中天資才帶入古殿中修行,你覺得我對上界的了解會比你更多嗎?而且,我荒古圣殿本身也是被上界驅逐才墜入下界的,否則的話……誰愿意到靈氣稀薄的下界修行。”
陸青寧喘著粗氣,剛剛吞下了一株圣藥,道:“恐怕不止是龍界,所有的下界都有這么一株仙樹,每兩千年汲取一次下界的靈氣與氣運,以此來成全上界的強大,你們也看見了,上界的人咄咄逼人、高高在上,恐怕根本就沒把下界當做一回事,我們就仿佛是他們所圈養的一群羊一樣。”
沐詩雨道:“步亦軒,你親手斬斷了靈根,一定要小心,上界的人如果找麻煩,可能找的就是你。”
沐詩韻抿著紅唇,道:“步亦軒,要不……你住在云國好了,陛下和父王都會保護你,就算是上界真的派人來制裁,也能應付。”
我搖搖頭,笑道:“不必了,謝謝,生死由天,躲不過的。”
而事實上,沐王的實力只是人王罷了,恐怕連張衡的真身都敵不過,而云皇則修為更高一些,大約已經可以比肩太靈境的實力了,能與張衡真身戰個平手,但如果來的李清音這種級別的強者呢?元靈境,足以在這一界橫掃了。
躲在哪里都一樣,倒不如順其自然。
白拓塵看著四周,道:“仙樹被摧毀,星巢秘境即將崩塌,我們還是早點出去的好。”
“嗯!”
受傷的眾人紛紛催動返生靈符,化為一縷光輝飛出了秘境。
而留下的一群人卻又是不甘,又是無奈,不甘的是沒有能夠見到傳說中吃一顆就能列位人王的絕世仙果,無奈的則是有心無力,這片奇境隨著仙樹的湮滅也即將消失在凡塵界了,就如李清音說的一樣,這一界與上界的維系已經被我一劍斬斷了。
熾羽道:“走?”
“等等,我還要帶走一些東西。”
“哦?”
熾羽咧嘴笑:“這里哪兒還有什么寶物,要說寶貝的話……哼哼,沐王府的兩位郡主那么漂亮,倒是好寶貝,你要帶走么?”
一時間,沐詩雨、沐詩韻均是俏臉一紅。
我有些無語,取出貔貅袋,腳踏虛空,開始收取空中落下的金山,太大的金山貔貅袋也容納不下,但是數十萬斤重的那種倒是可以收納,而且能收不少座,于是天上的金山在崩碎,我則在下方接著,貔貅袋光輝盛放,將一座座數十萬斤的巨大純金收入其中。
沐詩雨、沐詩韻都看呆了,白拓塵則扶額道:“步亦軒,你這家伙很缺錢嗎?”
“入寶山而空手回,這不是我的作風。”
我一邊收取金山,一邊說:“十五皇子殿下,我斬斷了靈根,給自己惹了大禍,但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是為云國去除了一塊心病?”
白拓塵點頭:“沒錯,你逆轉了我云國的兩千年氣運,堪稱功高蓋世。”
“云皇會賞賜我嗎?如果不殺我的話……”
白拓塵一愣,隨即笑道:“放心,你我在星巢中并肩一戰已經算是朋友了,我一定會在父皇面前力保你的周全,至于賞賜嘛,這要看父皇怎么決定,不過以我對他老人家的了解,他一定會有重賞給你的。”
“好,多謝皇子殿下。”
我又收了幾座金山,只覺得貔貅袋都變得沉甸甸了,再收多恐怕會把里面的小世界給撐爆,于是馬上騰空,催動返生靈符,準備出去。
“走!”
大家一起笑著說道,雖然沒有太大的斬獲,但卻摧毀了靈根,這一役,功在千古!
浩蕩靈力裹挾,肉身一點點的化為規則光芒,轉眼間整個人就像是被分解了一般,化為一束光筆直的飛出了星巢秘境,繼而出現在一旁的祭壇上,祭壇內已經擁擠了不少人,當我落入之后立刻騰空而起,一旁,沐王府雙美也離開擁擠人群。
“步亦軒,你敢斬了夏陽炎,納命來!”
剛出祭壇,一位老者的身軀橫空,半步人王氣息碾壓下來,氣勢凌人,作勢要一擊殺了我,遠方,云皇端坐在皇位上,一動不動,似乎默許了這件事。
“長老,住手!”
白拓塵縱身而至,橫于長老與我之間,道:“仙樹靈根是步亦軒斬斷的!”
“什么?”長老一驚。
遠方,云皇站起身來,身后竟有一個巨大人形虛影跟著一起起身,橫亙于空中,無比巍峨,他似乎也很震驚:“靈根,斬斷了?”
“斬斷了,父皇!”白拓塵道。
身后,隆隆響聲不絕,巨大的星巢山正在坍塌,無數法則力量飛旋,而更多的則是純厚的大地靈氣四溢開來,龍界的靈氣與氣運積攢了兩千年,剛才只是被上界吸取走了少許,大部分都還在,可以說,這次云皇的計劃成功了。
身形閃爍,云皇已經降臨,身上一片光輝,讓人無法直視。
眾人紛紛跪下:“參見吾皇!”
光輝中,云皇一雙眸子盯著我,道:“步亦軒,你是靈修界人杰,原本……朕不該容你,但你斬斷靈根,立下曠古功勞,朕身為大荒中的云族人皇,再無理由殺你,惟愿你以后自知自制,來人,立刻在行宮設宴,朕要款待從星巢中脫身的諸位英雄少年。”
“是,陛下!”
我松了一口氣,渾身都快濕透了,通天綾握在手中隨時準備突圍,而女山也祭出了極強的力量,隨時要支應我,一起離開星巢城,不過看樣子云皇是不會下殺手了,法旨一下,云族的高手也一樣不會對我動手,這一次是安全了。
唯有貔貅袋中傳來紅月憤懣的聲音:“步亦軒,你給我出來!”
“怎么了?”
我看到她立于一片金光燦燦之中,恨得直磨牙。
紅月兩手叉腰,雙峰顫巍巍,怒氣沖沖道:“你突然扔下幾十座金山來,差點沒把我砸死,你就是這樣對待戰俘的嗎?”
“啊哈,對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忘了知會你一聲了。”
“哼!”
夜晚,星空倒懸,行宮內燈火通明,又是一場熱鬧盛宴。
這次我的坐席更加靠前了,與白拓塵一左一右的坐在僅次于云皇的席位上,酒過三巡,肚子也吃得圓鼓鼓的時候,云皇目光投來,帶著威嚴氣息,道:“步亦軒,你立下功在千古的奇勛,有什么想要朕賞賜你的?符骨、武訣、美女、黃金、晶石,一應寶物,你盡管開口。”
白拓塵笑道:“父皇,步亦軒乃是一介修士,想必是不會為金銀絲帛所動的。”
“誰說的?”
我瞥了白拓塵一眼,隨后恭敬道:“云皇陛下,我斬斷靈根,已經得罪了上界的人,這因果自己種下也怨不得別人,如果陛下將賞賜我,不妨把我的功勞全部折算成金票好了。”
云皇不禁失笑,道:“好,痛快!來人啊,取八千萬枚銀幣的金票賜予步亦軒!”
“八千萬?”
沐詩雨、沐詩韻都一怔,顯然,這筆錢不少了,據我所知,云國的吃穿用度本來就很奢華,一個王侯的年俸大約在一千萬銀幣上下,云皇一口氣給了八千萬,已經是把一個王侯十年的用度賞給我了,一枚銀幣大約價值一百龍靈幣,這八千萬銀幣相當于八十億龍靈帝國的資產,絕對的大手筆!
一疊厚厚的金票就在眼前,我欣然接受,放進了空間骨戒內。
云皇笑道:“這些金票可以在云國、靈修世界的邊境一些中立城市兌換,希望你不要嫌少。”
“不少,多謝陛下賞賜。”
酒宴結束后,沒有在云國過夜,把無名槍法贈給熾羽之后局直接騎乘一丈青返回靈修世界,留在這里雖然算是安全,但是并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