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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成子三人已經走遠,南風回到場,繼續踢腿出拳,操練武藝一南風雖在練武,卻心不在焉,他隱約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天啟子走了這么多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今天成子也離山遠走,他擔心天鳴子等人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開始暗算計不多時,山上又下來三個道人,這次南風認識一個天德子,另外兩個不認識,天德子等人也帶了兵器和包袱,顯然也要出遠門眼見天德子也要離山,南風更懷疑這是對方有意為之,目的是將他這邊的紫氣高手調走,好趁機沖他下手心憂慮,南風再度走向廣場邊緣,天德子看到了他,沖他微微頜,和藹平靜,無有異常眼見天德子神情如常,南風心稍安,熬到道人離場回山,便留在最后,跑去與靈喜子說話南風當日是天成子引見給靈喜子的,南風關心天成子也在情理之,故此南風問及天成子去處,靈喜子也不曾起疑,將事情說與他知道,這兩撥人皆是出門公干,乃今天早課之后定下的人選,天成子等人去東魏上清宗,天德子等人去西魏玉清宗三清法會三宗輪流舉行,本屆三清法會由太清宗操辦,太清宗是主人,負責籌劃法會,眾人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去跟玉清宗和上清宗商議法會細節,征求對方意見,聽取對方建議除此之外,眾人還有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趁機追查采花霪賊隋鴻昌的下落,本宗道人自山下被殺,此事關系到太清宗的威嚴和臉面,必須找到兇手嚴加懲處至于人選,也并非隨意調遣,而是各有司職,典藏殿一人,禮樂殿一人,這二人主要負責與他宗道友溝通法會事宜剩下一人則為威殿和下和殿主事,他們同行,主要側重追查兇手天罡子是下和殿主事,本該由他前往上清宗,但他家公子大婚在即,走不開,就把天成子給派了去公干為期半年,之所以這么早動身,乃是因為路上要耽擱很長時間,去到地頭兒還要與對方商議瑣事細節,之后還需折返回來,回來之后還要留出布置準備的時間聽完靈喜子的講說,南風暗暗松了口氣,是他太過緊張,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天德子和天成子不會不給他暗示早飯過后,繼續聽經上課,尋常經講的多是修身立德,慈悲仁善這一套,講經之時,先生不時舉例闡述自己的高見,別人聽的津津有味,南風充耳不聞,他最煩這種冠冕堂皇的說教,天下沒有兩個人是完全一樣的,生活的環境,父母的影響,經歷的事情,所有這些都會對一個人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性,這些德操慈悲的論述看似高深精妙,實則空洞無物,并不適用于每個人再者,這些普通經對道人和居士提出了諸多要求,對德操,品性,禮節,規制,乃至吃飯睡覺都有規定,太多的繁縟節,太多的條條框框,這也是南風討厭它的原因,也不知這些充當先生的老法師都是怎么領悟經的,太過拘謹,倘若眾人都按他們教的去做,一天到晚不用干別的,光想著怎么守規矩去了每一部經講完,照例都會有一次考核,此番的題目為“在世為人,如何正身立德?”往白了說,就是該如何做人 南風心的答案是“道分陰陽,人亦如是,忠孝仁義為陽,為主吃喝玩樂為陰,為輔忠孝仁義不可缺,缺則為人無根吃喝玩樂不能少,少則人生無趣”
不過南風寫在紙卷上的卻是另外一套論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那套,先人后己普度眾生那一套,寫的時候南風自己都感覺假,但是沒辦法,老師不是率性的天啟子也不是明睿的天元子,而是這個迂腐的老法師,他如果寫出真實想法,就等著拿丙吧在此期間南風每隔兩天就會去一趟天啟子的房舍,這次午后又溜了過去,定睛一看,門上的馬尾斷了馬尾斷了,說明有人進過屋子,但屋子此時掛著鎖頭,想過之后,南風將窗紙戳了個小洞,向房窺望,房的木床上放著一只打開的包袱,包袱里有幾件衣和鞋子,一件青袍就搭在床頭此前他一直擔心天啟子的安危,現在終于放心了,房的情形表明天啟子曾經回來換過衣服自靈研子登門答謝至今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這段時間靈研子沒有再來找他,南風也沒去找過靈研子,不是他不想去,而是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此外,他也曾暗打聽靈研子的出身來歷,但眾人皆不知曉,有些消息靈通知道她乃皇親,卻又不知其詳南風雖然有些想念,卻也不是那種難以自制的想念,日后有大把的時間,不著急,慢慢來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那么寒冷,但南風卻過的異常辛苦,北方雖然天寒地凍,但北方人到了冬天都會燒炕,燒爐,燒火盆但南方壓根兒就沒這些東西,只是死撐硬挨,白天還好說,到得晚上,上床之后得好久才能睡暖被窩生活雖然平靜卻并不乏味,恰恰相反,南風一直過的很充實,他每日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參悟經,此時他已經不限于參悟洞神真經,而是以洞神真經為起點,極力向上探尋,不時會有新的現和收獲這是一種很難言表的感覺和過程,初次接觸九部真經的時候,他沒感覺這九部真經與和尚道士平常念的經有什么不同但在天元子的提醒之下,他刻意的去尋找和探析,便現這九部真經里隱藏著武功和法術可他現在對這九部真經又有了新的認識,其實這九部真經里隱藏的并不是武功和法術,而是陰陽玄理,他想得到武功和法術,便自九部真經里看到了武功和法術,如果他有心自九部真經里學習廚藝,估計也能成為一個很好的廚子陰陽是道家精髓,也是九部真經的精髓,經并沒有記載具體的武功招式,但南風已經初窺門徑,略諳陰陽,正所謂恩威并施,恩便是說服感化,為陽威便是攻擊懲戒,為陰武功也好,法術也罷,都是攻擊他人的手段,一旦決定動手,便以盡可能重的傷害對方為目的,能打死就別打殘,能打殘就別打傷,能打傷就別打痛,武功的本質就是暴力,決定動用暴力就不能手下留情,不然就是混沌不清,矯情糾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遵循一個原則,一旦動手就往死里打,這是南風為自己定下的原則有了原則,還需要具體的方法,實則武功招數與那老法師講說經里的條條框框一樣,皆為多余之物,沒必要去遵循它,武功的作用是攻擊別人,既然是攻擊,那便全力攻擊,不用顧念招式是否到位,甚至不需進行防守放棄招式,放棄防守,可將度提到最快,但弊端是自身也需要承擔更大的風險,天元子曾經說過,任何事情都有利弊,得了好處也需承擔后果,權衡過后,南風感覺這種進攻方法總體來說還是利大于弊,既然利大于弊,就可以去做有了原則,有了不守章法的方法,最后需要的就是靈氣了,靈氣可以加強進攻威力,也可以提升攻擊度,換言之,靈氣不足,進攻就沒有威力,度也會很慢轉了一圈兒,最后又回到了原點,還得老老實實的打坐練氣,練氣吐納是個慢功夫,急也沒用某日傍晚,靈研子再度敲門,送了兩樣點心給南風南風留她說話,靈研子也沒有拒絕,自房與南風飲茶聊天,一直坐到三更方才離去南風刻意避開了她的身世,不曾提起南風不問,靈研子也不說次日,南風逃課下山,往鎮子上去,他受了靈研子的點心,得買些禮物回贈在鎮上轉罷一圈兒,不曾找到稱心意的,南風決定繼續往東,去宛陵縣城東行沒多遠,南風現路旁坐著一個老叫花子,老叫花子正在路旁生火燒著什么食物,一瞥之下,叫花子拿在手里,用來撥火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東西長約兩尺,通體泛白定睛細看,上面有孔,是支白色玉笛見到白笛,南風立刻想到那采花霪賊,那人手里當時就拿著這樣一只白笛 心存疑,南風湊了過去,沖那老叫花子稽為禮,“無量天尊,善人,請了”
老叫花子聞聲抬頭,沖他咧嘴傻笑“善人,你手玉笛可否借我一觀?”南風出言商議老叫花子不說話,只是笑 眼見此人心智不全,南風自懷拿出了充當干糧的包子,換下了叫花子手里的玉笛,對孔一看,內藏窄刃薄刀,正是采花霪賊當日所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