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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隨著你說,便不會落選了一”曹猛看著已經走遠的孔一鳴“聰明的不怕,傻的不怕,就怕這種自作聰明的”南風深深呼吸,平息心怒氣由于二人離開了隊列,便有律察殿的道人過來攆二人回去此時三處通道剩下的備考生員已經不多,半柱香之后,下和殿的三問初考結束,三處匯總,公布通過初選生員名單下和殿主事天罡子通過的人數最多,有一百二十,天聯子和天成子各選六十,共計二百四十南風自然榜上有名,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曹猛不在名單之,一直念到最后一個也沒有曹猛的名字“怎么會這樣?”南風大感意外“可能是我命無福,做不得道士”曹猛很是沮喪“你別著急,等會兒我找機會過去給你問問”南風出言安慰 “莫去,莫去,”曹猛連連擺手,“我已然落榜,莫要再拖累了你,你快去集合,我回住處收拾東西”
此時那些通過初試的生員已經在山下集合,準備上山參加威殿的六考復試,但南風沒急著過去,天成子是明眼人,明知他想帶上曹猛卻不給他面子,這讓他很是不快,便站立原地,不曾去山下集合通過初試的生員即將列隊完成,南風仍然沒有過去,始終拉著曹猛站在原處此時那些落選之人已經開始離場,場剩下的人不多,曹猛幾次勸他,但南風并不松手,也不過去集合 就在知客道人清點人數,要帶人上山之際,一名年輕道人自遠處匆匆走來,到得二人近前,沖曹猛低聲說道,“恭喜道友,賀喜道友,天成法師見你秉性良善,意志堅韌,有心收你為徒,免試入門,你可愿意?”
曹猛愣住了,瞪著大眼看南風 南風大喜,“問你愿不愿意”
“你說我愿不愿意?”曹猛還是懵的 見他糊涂,南風便代他答復,“多謝道長,他愿意”
“隨我來吧”年輕道人沖曹猛招了招手曹猛看了看南風,又看了看那年輕道人,沒動 南風急忙推他,“快跟著去,我也過去集合”
“那成,我去了哈”曹猛直到此刻也沒完全反應過來,頂著一頭霧水跟那年輕道人去了此時清點人數已近尾聲,南風跑過去出示號牌,站在了最后清點了人數,下和殿主事天罡子上前說話,大致意思就是恭喜眾人通過初試,然后就是祝愿眾人能通過復試拜入山門,還有就是即便不能通過復試,太清宗也會認定眾人為皈依居士,可以向朝廷各部舉薦,為眾人謀工求差天罡子說話之時,天成子和天聯子就站在左右,南風看天成子的時候,天成子恰好也在看他,不過天成子并沒有與之遞送眼神,而是瞅了他一眼,移視別處 南風自然知道天成子為什么瞅他,他先前拉著曹猛不讓曹猛走,自己也不去集合,無疑是在報復天成子,無言之意就是“你明知道我想找個伴兒,你還把他刷下去,那成,我也不去了”
天成子是無奈之下才親自收下曹猛的,什么秉性良善,意志堅韌不過是說詞,說白了就是給他個面子可能是急著回去休息,天罡子也沒說幾句,講完之后,有人引著眾人拾階上山南風走在最后,行走之時歪頭東望,此時天成子正在跟曹猛說話,曹猛心神不定,渾渾噩噩,天成子眉頭大皺,連連嘆氣見到這一情形,南風又開始同情天成子了,平心而論曹猛可能真不適合當道士,試不,估計太清宗開宗立派至今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如此蠢鈍的一個奇葩讓天成子給收了,也別指望他揚名立萬了,日后不墮了師父名聲,天成子就算燒了高香了曹猛一瞥之下看到了南風,抬手跟他打招呼,天成子大怒,撥下了他的手,拉到一旁,沉聲訓斥南風低頭上山,并沒有給予曹猛回應,天成子應該早就看出他想帶上曹猛,之所以不準,乃是因為曹猛是個試不的名人,太清宗很多人都認識他,平日里也多拿他來說笑,跟曹猛走得太近,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而天成子收下曹猛除了賣他面子,主要還是為了將這個名人自他身邊弄走,只剩下他自己,復試便可暗運作,不露形跡這條石階大路南風是頭一次走,此前他走的一直是小路,走在前面的那些生員此時大多面帶喜色,初試的壓力最大,幾乎是千里挑一,但復試壓力就小很多了,二選一,頂多三選一,入門的希望很大與眾人的歡喜不同,南風心頭很是沉重,太清山暗流涌動,前任掌教遇害,天元子被逐,原本選定的繼任者暴斃,玄真師叔祖的死,所有這些都說明太清宗內斗異常慘烈,若不是為了追查真兇,還天元子一個清白,他早就逃離這種復雜危險的環境了不過世間也并非只有這些煩心事,總會有一些令人高興的事情,身穿青衫白裙的鄭嫻竟然也通過了初試,就走在前面不遠處南風不怕事也不怯場,喜歡就上去打招呼,鄭嫻也很隨和,并沒有拒人以千里之外,與南風問答交談上行不遠,路旁傳來了一聲冷哼,南風聞聲歪頭,只見幾個年輕道姑站在路旁,其一個就是當日打過他的靈研子“登徒子終是登徒子”靈研子再度冷哼靈研子聲音不小,不少生員都聽到了,鄭嫻驚詫轉頭,疑惑的看向南風若是沒有鄭嫻的在旁邊,南風一定會對靈研子破口大罵,但他此時擔心給鄭嫻留下壞印象,便沒有理睬靈研子,低頭上階,并不接話“不知羞恥”靈研子又是一句南風忍不住了,確切的說是不想忍了,就算他不開口,鄭嫻也會認為他是個壞人了,喜歡還沒芽,就讓靈研子這個不知哪兒來的驢蹄子給踩壞了 “靈研子,你這個破爛貨為什么罵我?”南風憤怒卻不曾失去理智,“我本是俗務殿雜役,前往下和殿傾倒馬桶是我的職事,進門之前我也敲過門,是你同意我進去的,我哪知道你衣衫不整,此事罪不在我,你追到西山打的我頭破血流也就罷了,今日又攔路罵我,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憑什么罵我?”
靈研子沒想到南風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破口翻臉,而且他罵人之時也并不是胡亂罵的,而是清楚的陳述了事實,把整件事情的責任全推到了她的頭上,此前不曾想到這些,事突然竟不知如何還口“那生員,何事喧嘩?”帶路的道人回身問道 此時所有生員,包括走在前面的天罡子等人也都回過了頭,南風遇事不慌,沒有回答帶路道人的問話,而是趁勢追擊,“當日你痛毆于我,單是刺藤就打斷三根,打的我遍體鱗傷還不罷休,又用青石打的我頭破血流,幾乎暴尸荒野,事后我不曾上報乃是因為你是太清宗授箓道姑,而我只是俗務殿雜役,尊卑有別但你欺人太甚,我低頭趕路,你攔路罵我,今日我管不了那么許多了,便是被你們狹私報復攆下山去,也要向你討個公道你說,你為什么罵我是登徒子,我都干了什么不知羞辱的事情?”
靈研子哪會想到事情會鬧成這般地步,面對著南風急切而連貫的追問,只能無力辯解,“我何曾打斷三根刺藤”
南風聞言暗暗歡喜,他是故意多說的,靈研子爭辯的同時也把打他的事情坐實了,“不是三根便是兩根,我不相信太清宗沒有公理,只因我不愿受辱就拒我于復試之外,你說,我剛才所說可有虛假之處?”
吵架是叫花子的基本功,南風從小就會吵架爭理,靈研子哪是他的對手,本以為是個軟柿子,抓到手里才現是個大刺猬,扔也不是抓也不是,“我那被褥里的菜花蛇是不是你放的,那茶壺里是不是你倒了尿進去?”
此言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南風勇敢承認,“對,是我干的!但菜花蛇沒毒,尿也毒不死人,不像你,打人往死里打”
眼見二人吵架,領路的道人急忙跑回來制止,與此同時一些道人也聽到聲音,自各處走過來查看究竟“靈研子,還不退下!”天成子自下面趕了過來“是”靈研子滿臉通紅,低頭后退“此等場合,如此逾禮,成何體統?”天成子面色很是難看“師弟莫要責怪后輩,這少年頗有骨氣,免他復試,記我名下”天罡子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哈哈哈哈,天罡師弟,這少年對我脾氣,把他讓與我!”天啟子自西側小徑邁步而出 “二位師兄莫要爭搶,我自兩里之外聽的真真切切,三名掌教弟子,算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