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逸說完之后,孟小冬沉吟片刻,說道:“老大,我認為接下來我們應該去找卓越金世界的總經理白對林好好的談談。他是整個大騙案的主要參與人和策劃者之,就算他自己掩飾的再好,只要我們能夠找到個合適的突破口,也許所有的問題就全都解決了。”
李天逸的目光看向陳安正,問道:“小陳,你怎么看?”
陳安正也點點頭,說道:“孟小冬說的沒錯。對我們現階段而言,想辦法找到個突破口是最為關鍵的。既然區委那邊無法打開突破口,那么我們就可以從參與者這邊打開突破口。而且我們不僅可以對白對林展開調查,還可以對卓越金世界的副總黃博等人進行調查。”
李天逸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們接下來就去卓越金世界物業管理公司看看。”
前往卓越金世界物業管理公司的路上,李天逸問道:“對于橋西區區委書記杜振榮這個人你們怎么看?”
孟小冬說道:“如果從表面上看,這個人沒有任何問題。尤其是他辦公室門口的那副對聯兒,更是將他的心跡彰顯無遺。而且我還聽說很多其他的事情,都從側面證明了杜振榮是個十分公正廉明的官員。”
李天逸笑著說道:“哦,難道這個杜振榮還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嗎?”
孟小冬點點頭,說道:“是的,杜振榮的確很有故事,而且他在民間的口碑直都不錯。我記得有次,在他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在父親的靈堂前立了塊牌子,上面寫著拒收禮金四個大字。他還在媒體上撰,大談反腐經驗。曾經年查處了87名黨員干部,在那之后的很長段時間里,他獲得了反腐清官的美譽。
還有次,他幫助個工商個體戶解決了個十分棘手的困難,為此那位個體戶專門給他送來了3萬元的銀行卡來表示謝意。他當時便把單位里的紀檢書記叫了過來,當著紀檢書記的面兒,對當事人進行了嚴厲的批評,然后寫了張紙條交給了那個人,上面寫著,雖然我沒錢,但是我有人格,有黨性,有原則,有立場。我視不義之財為糞土。
三年前,泉城市市紀委廉政賬戶收到了筆5000元的資金。別的賬戶廉政資金般都是名打進來的,但是這個賬戶確實明明白白的實名寫著杜振榮的名字,這筆資金的名頭是禮金收入。
如果從這些角度來看,杜振榮應該是個比較清廉的官員。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感覺他的這些做法有些作秀的成分。”
孟小冬說完之后,陳安正也點頭說道:“老大,我認可孟小冬的觀點,我認為這個杜振榮的表現有些過于夸張了。當然啦,我們省監察委做事兒還是要以證據為主。”
三人邊聊著天邊來到了卓越金世界物業管理公司。這家物業公司位于卓越金世界小區內。這是泉城市的家高檔住宅小區,物業費比較高,物業管理也比較到位。
李天逸他們來到小區門口,便被小區的保安給攔住了。沒有門禁卡的人是不能進入小區內的。如果要進入,必須進行登記。
當保安看到李天逸他們出事的省紀委相關的證件之后,臉色立刻就變了。
保安謹小慎微的說道:“你們稍等下,我和上面聯系下再回復你們。”
說完之后,保安立刻走近房間內拿出電話,撥出了個電話號碼。低聲向上級領導進行了匯報。
過了會兒,保安走了出來,看向李天逸說道:“對不起,我們領導還沒有過來,你們不能進去。”
李天逸不由得眉頭皺。他沒有想到這邊竟然根本不配合他們的工作。
這是孟小冬這著眉頭說道:“麻煩你跟你們總經理白對林直接聯系下,就說我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詢問。”
保安沒有了剛才的謹慎,而是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們總經理的電話不是我這個級別的人能夠撥打的。”
“那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們,我們自己聯系總可以吧。”陳安正問道。
“對不起,我不能把他的電話給你,我們有紀律要求,如果我把他的電話給了你,我就會被開除的。”保安回答。
孟小冬還想要再跟保安理論下,李天逸擺擺手,說道:“算了咱們走吧。”
說著李天逸帶頭向外走去。孟小冬有些不滿的說道:“老大,我們現在就走,豈不是白來趟嗎?”
李天逸微微笑,說道:“這個是很正常的。對于這個白對聯,我們身為省紀委的工作人員是很難對他產生任何形式的制約的。真正能夠對他產生制約的只有公安系統的人,我們拿他沒有什么辦法。既然他這點,暫時我們沒有辦法突破,那么我們就從另外個方向進行突破。”
此時此刻,卓越金世界物業管理公司,總經理辦公室內,總經理白對林和,副總經理黃博面對面的坐在茶幾旁。
黃博的臉色有些陰沉的看向白對林,說道:“白總,省紀委的人怎么突然找到了咱們的身上呢?難道省紀委要重新調查這件事嗎?”
白對林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住著眉頭,說道:“從保安那邊反饋過來的情況來看,省紀委的人點名要見我,說明他們想要從我身上打開個缺口。這也就意味著,到目前為止,省紀委應該還沒有從其他的地方打開缺口,否則的話,省紀委就不是直接來找我,而是公安局來抓我了。
“白總,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黃博問道。
白對林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這樣吧,這段時間我們先消失下,讓李天逸和省紀委的人找不到我們。只要他找不到我們就拿,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
黃博點點頭,說道:“看來只能如此了。”
說完之后,黃博猶豫了片刻,又說道:“白總,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當初老板離開的時候,咱們不跟著起離開呢?咱們作為整個詐騙案的參與者和策劃者,繼續留在泉城市的話,其危險是可想而知的。”
白對林苦笑著說道:“你以為我不想離開嗎?我也想離開,但是問題是,如果我也離開了,那么咱們卓越金世界這大攤的事情誰來負責?
雖然咱們老板已經離開了,但只要卓越金世界還有人在運營,那么對于橋西區區委,區政府來說,他們就可以有足夠的理由來讓我們繼續存在。否則的話,如果我們連運營也撤出了,那么我們整個卓越金世界的盤子就算是真的散了,到那個時候,橋西區區委區政府就算是還想再幫我們,也不可能了,那可是真正做實了捐款潛逃這件事了。
只要我們不離開卓越金世界這個盤子,那么橋西區那邊就有足夠的理由來幫我們進行開脫,即便老板已經走了,但是我們留下來卻沒有太大的風險,因為我們的關系已經足夠硬,利益捆綁已經足夠結實,哪怕是泉城市這邊的人也不敢輕易動我們。”
黃博聽完之后,臉色依然凝重,沉聲說道:“白總,恕我直言,我感覺,雖然現在我們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危險,但實際上我們現在危機四伏。如果沒有省紀委的調查,我們可能沒事兒,但省紀委這邊既然有執紀審查室介入調查,就說明我們的這次事件已經震動了省委。你想想看,既然省委和省紀委已經要對我們這次事情展開重新調查。那么我們的處境就比較尷尬了。對于政府機關來說,什么事情都怕認真,只要政府機關對事情認真了,就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解決的。我們的事情也是樣。
假設說省紀委那邊旦在這次事件上取得了突破,到時候公安局肯定會過來抓我們。
如果我們被抓了,沒有人會幫我們。到時候我們必定會把牢底坐穿。
我認為老板之所以讓我們繼續留守在這里,他的真實目的應該是為了讓我們當他的替罪羊。
在整個事件,我們所圈起來的那些錢60被老板給拿走了。30被用來公關了。而我們這些手下那么多人起來分這10,我們其實根本沒有拿到多少錢,人撐死了也就幾千萬而已。為了這幾千萬就把牢底坐穿,我感覺有些不太值。”
白對林聽完之后,沉吟了會兒,問道:“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黃博說道:“我認為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并不是再繼續留在這里幫助老板管理公司,而是要想辦法把我們所撈取的這些不義之財轉移走。包括我們自己,也要趕緊想辦法離開,至少不能讓公安局的人找到我呢,否則的話依然這個事情發生的變化,我們必死無疑。”
白對林說道:“沒有那么嚴重吧。怎么可能會死呢?”
黃博苦笑著說道:“白總,你想想看,現在咱們老板石毅豹人在香港,隨時都有可能逃往海外。他只需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們的身上,我們就難以脫身。再加上旦老板逃跑了,那么省里和市里的重點抓捕目標就變成了我們。到那個時候,唯能夠提供重要線索的人也是我們。那您說在那種情況下,老板會放過我們嗎?他希望我們把實情說出來嗎?還有那些被我們公關的人,他們會希望我們把實情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