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后,西非,大西洋流域的幾內亞灣附近,一艘小型貨輪正在漆黑無比的海面上航行。
“呼啦!”
迎面浪花滾過來,拍在船頭上泛起悶響,貨輪甲板上呂炎與永浩相對而坐,正在小聲交談。
“以前出過這么長時間的海嗎?”永浩閑聊天似的問了一句。
“在海上拉練過,但一次坐一個多月的時間,還真沒有過。”呂炎搓著已經變的有些干黑的臉頰應道:“(熱rè)能(熱rè)死,冷能冷死,我們這幫在內陸長大的人,真的很難適應這種氣候!”
“呵呵,是,我看你的那些兄弟,這段時間都蔫了,撲克麻將也不打了,天天就在艙里貓著!”永浩莞爾一笑。
“他們啊,也就是跟我出來能老實,要換個人帶隊,他們早都不干了!”呂炎擰開水壺喝了一口問道:“老羅,你家是哪兒的啊?!”
“我老家在廣州,最早的時候就是做海鮮生意的,所以我對海感(情qíng)(挺tǐng)深的!”老羅撓了撓鼻子說道:“唉,原本我以為自己這次就算退休了,沒想到這又給我派南非來了……累的很啊。”
“呵呵,人不就是這么回事兒嗎?!沒能耐的就守家在地干點活兒,想發達的就四處奔波討口好飯吃。”呂炎看著海面說道:“你是為了不想掙錢煩惱,我們是為了能掙點錢,才端起了槍!所以啊,你要累了,就看看我們,這會很有滿足感!”
“哈哈!”永浩一聽這話,頓時大笑;“你看著(挺tǐng)冷,但說話(挺tǐng)有意思!”
“就是閑著沒事兒扯兩句!”
利比亞,華勝集團。
“他們航線圖,你們研究出來了嗎?!”夏華宇雙手扶著辦公桌的板面,皺眉就沖之前詹團手下的李瀟問了一句。
“這沒啥可研究的,他們要是從天j港走的,百分百就是新加坡,斯里蘭卡,馬達加斯加,然后在進南非的路線!因為他要從紅海走,那就是繞遠……!”李瀟指著平板電腦上劃出來的路線圖,話語簡潔的說道:“目前他們已經起航四十五天,中途有十天是在馬達加斯加進行修整,所以按照時間來看,他們現在就在幾內亞灣附近。”
“那你們準備吧,先去弗里敦,然后直接進海狙他們!”夏華宇話語干脆的命令道。
“……我們去倒是行,問題是咱們一號同意了嗎?!你這私下讓我們干活,回頭他不罵你,但得收拾我啊。”李瀟機智的問道。
“你是誰的人?”
“你的呀!”
“那你墨跡啥?”夏華宇斜眼問道。
“……報告,我是在提醒您,如果上面因為這事兒把我們開除了,那您將失去最好的十人小組!”李瀟立正喊道。
“算你他媽的會說話!”夏華宇一笑,背手應道:“我去找咱家一號,你們準備吧!”
“是!”李瀟高聲喊道。
十幾分鐘后,夏華勝辦公室內。
“有個事兒我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兒?”夏華勝抬頭問道。
“……北j的一關系給我打電話,說徐占年要走一批自己的貨兒,押送的人是白濤那邊的。”夏華宇雙手按在辦公桌上說道:“現在航線讓李瀟他們研究出來了,所以,我琢磨著……咱是否要干他一炮?!”
“干吧!”夏華勝思考不到三秒后,直接態度干脆的點頭。
“這么痛快?”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說辭的夏華宇有些意外。
“內蒙的事兒,即使白濤沒摻和,他也是有意縱容黎小權這么干!”夏華勝表(情qíng)嚴肅的回應道:“他和徐有點嗮臉,以為我他媽的想開拓國內市場,就不敢跟他們鬧僵。你讓李瀟他們去吧,以華勝集團貨物在幾內亞灣丟失的借口開火,把人和貨全給我整回來!徐占年和白濤如果想把人和貨要回去,得先過來拜拜我的碼頭,在拿活著的黎小權來換!”
“我就是這個意思!!”報復心巨強的夏華宇,立即表示贊同的點頭:“不到咱的地方,也就算了,但到咱的地方,我要還不干他一炮!那我就算白當這個二哥和舅舅了!”
“我批了,弄吧!”夏華勝立即點頭。
一天后,夜晚,幾內亞灣流域。
呂炎和羅永浩又閑著沒事兒在甲板上聊了會天后,這海面上就有點起風了,再加上二人也覺得時間不早了,所以就回到各自船艙準備休息了。
進屋之后,呂炎脫掉衣服,準備洗個腳就躺下睡覺時,衛星電話就突然響起。
“喂?!”
呂炎伸手接起了電話。
“到哪兒了?”白濤問道。
“……再有兩天就能到弗里敦港口。”呂炎輕聲應道。
“羅永浩在船上變現的怎么樣?”白濤又問。
“沒什么異常啊,怎么了?”呂炎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
白濤沉默三秒后,輕聲回了一句:“我剛接到關系電話,他的意思是……羅永浩,就不用到弗里敦了……!”
呂炎驚愕半晌:“除掉?”
“對!”
“……為什么?為什么不早說?”呂炎皺眉反問道。
“上層關系借著他在船上的這段時間,需要抹平一些東西。”白濤話語簡潔的回應道。
“艸!”呂炎罵了一句:“應該早點說!”
“怎么了?”白濤也(挺tǐng)疑惑。
“沒事兒!”呂炎嘆息一聲后,皺眉應道:“我知道了,一會就辦!”
“……恩,辦完留個影像,上層要看!”
“知道了!”
話音落,二人就掛斷了電話,隨即呂炎有些心煩的點了根煙,因為通過一個多月時間的朝夕相處,他和羅永浩聊的還不錯,算得上是半個朋友,所以他接到這個活兒后,心里是(挺tǐng)反感的。
不過反感歸反感,事兒該辦還得辦,因為呂炎就是干這樣活兒的。
沉默的抽了一根煙后,呂炎((舔添)添)了((舔添)添)嘴唇,推開艙門喊道:“大田!”
“咣當!”
另外一件艙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大褲衩子的壯漢問道;“咋了?”
“你過來!”呂炎勾了勾手。
與此同時,已經起風的海面上,四艘加長快艇乘風破浪的沖著呂炎等人的貨輪快速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