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山鎮興旺村的村部后院,一臺沃爾沃停在小路上,靜靜等待著。
車內。
曾國興的媳婦正低頭拿著電話,不停的發著微信。
大概二十幾分鐘過去,十字路口方向走過來一個人影,隨即到了沃爾沃副駕駛后,就拽門坐了上來。
“你到底要找我干什么?打了這么多遍電話?”童叔此刻已經明顯消瘦不少,臉頰兩側塌陷,看著顴骨略顯突出。
“找你談點事兒。”曾國興的媳婦扭頭看向童叔說道。
“什么事兒?”童叔皺眉問道。
“……!”曾國興的媳婦低頭沉默了半晌后,就從車后座拿過來一個牛皮檔案袋,隨即遞給童叔說道:“你先看看吧!”
童叔一愣后,就伸手接了過來。
另外一頭,地下停車場的案發現場。
“吱嘎!”
一臺路虎急匆匆的扎進停車位,隨即林軍和二斌速度極快的跑了下來,奔著不遠處走廊口拉的警戒線趕去。
線外,零星站了二十幾個看熱鬧的小區住戶,并且臉色都不太好看的在議論,他們覺得這個電梯旁邊死了人,實在是太晦氣了,以后家里的女人回來晚了,根本不敢從這兒走。
“踏踏!”
林軍和二斌趕到線外之后,正好看見了甄隊拿著裝著彈殼的透明袋子準備上車。
“踏踏!”
甄隊看見林軍后一愣,隨即邁步走了過來:“聽誰說的?”
“死的是付海成嗎?”林軍眉頭緊皺的問道。
“是!”甄隊面無表情的點頭。
“……!”林軍和二斌瞬間無言以對。
“劉衛干的?”甄隊沉默半晌后又問。
“什么時候死的?”林軍岔開話題,再次問了一句。
“沒多一會。”甄隊撓了撓頭,隨即將臉湊的離林軍近一些后說道:“……付海成還在取保期間,而且他是檢察院非常重要的線人!!”
林軍一聲不吭。
“最后勸你一句,自己別往這事兒上靠了。”甄隊非常嚴肅的說道:“嚴打期間,拿槍殺人!我從警這么多年都沒碰見過!軍,你要沾上,一樣出事兒!”
“我心里有數!”林軍皺眉回應道。
“回去吧!”甄隊勸了一句。
林軍和二斌相互對視一眼后,就轉身回到了路虎車上,但沒有馬上開車離去,而是坐在車里一邊抽煙,一邊等待了起來。
大概過了能有十多分鐘,付海成的尸體被套著黑色袋子抬了出來,隨即兩臺黑色轎車匆匆趕到。
“咣當!”
兩臺車上下來六七個人,隨即領頭一人穿著檢察院的工作西服,十分激動的沖甄隊問道:“找到啥線索沒!?”
“在排查!”
“他媽的!這幫人還無法無天了呢!!”一聲怒罵,聲音在停車場內久久回蕩。
“翁!”
林軍開車離去。
吉l市邊緣,一處老小區外的街道上,一臺破舊的奇瑞停在了路邊。
“你倆在這兒等一會,如果看見有車過來,或者小區里出來不少人,你們給我打電話!”鐘振北輕聲囑咐了一句。
“哎!”
“你去吧!”
車內二人點了點頭。
“咣當!”
鐘振北推開車門后,就邁步過街,隨即抿著衣懷兒走進了一家驢肉餃子館。
飯店內,除了零零星星的酒魔子之外,此刻劉衛正坐在角落里喝著白酒,而桌上點的菜,則是一口都沒動。
鐘振北站在門口停頓了數秒,隨即走到劉衛對面坐了下來:“你在這兒喝酒,要出事兒了,不給軍添麻煩嗎?”
“刷!”
劉衛聽到這個聲音后,猛然抬頭,而當他的眼睛看到桌對面的人是鐘振北之后,內心那些負面情緒瞬間爆發,隨即眼淚奪眶而出。
“……!”鐘振北看著劉衛,低頭點了根煙。
“啪!!”
劉衛甩手一個嘴巴子抽在自己臉上,胸口憋屈到爆的說道:“哥,我后悔啊,當初沒聽你的話,好好跟你去河北呆著…………現在他媽了個b的,嘚瑟一圈……給騾子整沒了!”
“事兒都出了,后悔有啥用!”鐘振北嘴上叼著煙,伸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隨即面無表情的說道:“命里該有的,誰都躲不過去!騾子沒了是命,我回來也是命!這東北不出事兒,河北也出事兒!”
劉衛看著鐘振北,心里莫名的踏實了不少,這是一種極度依賴的感覺!
換句話說,林軍此刻就是給劉衛藏在八米厚的保險箱內,那可能劉衛一到晚上也不敢睡覺,但鐘振北一回來,他似乎馬上就有了主心骨。
“來!”
鐘振北端起了酒杯。
“喝!”
劉衛咬牙回了一句后,隨即與鐘振北撞杯,一飲而盡。
“啪!”
鐘振北放下酒杯后,用紙巾擦了擦嘴,隨即說道:“車里還有倆兄弟沒吃飯,把東西打包,哥帶你走!”
“哎!”劉衛瞬間站了起來。
“樓上還有人嗎?”
“軍哥,留了兩個小兄弟照顧我。”
“那不用打招呼了,快打包,走了!”鐘振北叼著煙,也站了起來。
半小時后。
奇瑞轎車迅速向市郊開去時,劉衛手里的電話,就不停歇的響了起來。
“斌哥!”
“給我!”鐘振北想了一下說道。
“刷!”
劉衛伸手就把電話遞了過去。
“喂?!”
“你把電話給振北!”二斌一聽電話接通后,頓時語氣很沖的說道。
“我就是!”鐘振北低頭回道。
“你他媽的怎么就不能替別人考慮考慮呢!!”二斌聽到是鐘振北的聲音后,立即暴怒的喊道:“現在全省都在嚴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要辦,咱能不能在等等?!付海成是他媽得絕癥了嗎?過完今年,明年就死啊?現在你整出事兒了,河北的活兒怎么辦?!公司怎么辦?!”
“……公司有你就夠了,你比較會掙錢!”鐘振北眉頭輕皺的回應道。
“你他媽這是一個老板該說的話嗎!!”二斌憋了半天回應道:“你這樣……!”
“我和你不一樣,你可能是先當的老板,才認識的我們!而我是先有的兄弟,才有的生意!”鐘振北話語干脆的回應道:“從來沒拿自己當過老板,我就是一混子,走到今天能起來,就靠兩樣東西!槍!兄弟!所以,我只要不死,那就永遠對這樣兩東西感恩!”
“你聽我的……!”
“二斌,你好好的吧,我能像今天這樣干事兒,那是因為有你,無論啥結果,你都會讓我放心!”鐘振北打斷著回了一句,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ps:后臺崩潰了一下,剛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