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五十五歲,禿ding,但 體狀態看著極好,人瞅著精神。畢業于湖北財經學院(現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按理說這個學歷,在那個年代,絕對算是高級知識分子,但此人作風卻相對硬朗,善飲酒,說話時聲音豪爽。
與王琦吃飯的時候,除了蘇潤和彭少,還有五六位同行陪同,年紀最小的也得有三十歲左右,但全是男的,沒娘們。
眾人相互落座之后,就開吃開聊。
人生中有三件事兒,
第一件事兒是陪領導吃飯,第二件事兒是,你在陪領導吃飯的同時,還有事兒求領導,第三件事兒是,你既要陪著領導吃飯,又有事兒求他,完了你還不認識這個領導!
很不幸,林軍把這三diǎn都占全了。他心里很急,但暫時又說不上話,所以,這飯越吃越難受。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飯局,進行的枯燥且乏味。閑言碎語暫且不敘,直到眾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彭少適時的牽了一句話:“小潤,蘇丹那邊的事兒,解決完了嗎?”
“……!”蘇潤一愣過后,搖頭說道:“沒呢啊,
難的!”
王琦聽到這話后,掃了二人一眼,隨即一邊夾菜,一邊輕聲說道:“小潤啊,你那個事兒,我聽說了!”
“王叔!您對那邊的了解,肯定不是我能比的……!”蘇潤立馬插上一句,端起酒杯說道:“您提diǎn提diǎn……!”
“呵呵!”王琦一笑,回頭看著蘇潤問道:“什么矛盾啊!?”
“那邊死了一個軍官,部隊把這事兒弄到了我公司員工的頭上。試著談了一下,對方要的賠償太不合理,不是不能給,是給了事兒不見得能過去……!“蘇潤沉吟一下,輕聲回道。
“啊!”王琦diǎn了diǎn頭,沒再接話。
林軍一看王琦的態度,心里咯噔一下。
“小潤,你是沈陽人啊?”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笑著沖蘇潤問了一句。他是王琦秘書,叫唐龍。
“啊,我祖籍是山東的,但在東北出生!”蘇潤一愣過后,diǎn頭應道。
“你們東北人能喝酒啊,呵呵!”唐龍一笑。
“……其實,東北人不是酒量好,就是敢喝!幾個朋友在一塊,氣氛到了,多少都不杵,呵呵。”蘇潤先是看了一眼王琦,隨即 實在的回了一句,
“哈哈!來,那我敬你一個!”唐龍拿起五糧液酒瓶,分別給自己和蘇潤倒了一杯白酒,大概得有二兩半。
“哎,好!”蘇潤看著滿滿一杯白酒,隨后直接端起了酒杯。
“我干了昂!”唐龍與蘇潤撞杯后,隨即仰脖直接干了杯中酒。
蘇潤掃了一眼唐龍,同樣沒有停頓,舉杯就干。
但這一杯酒下肚,蘇潤還沒等調整,唐龍就拿著酒瓶子,一邊往雙方杯里續白酒,一邊笑著說道:“小潤,咱們難得見一面……哈哈,這以后,我在沈陽那邊,有工作上的問題,就只能找你了……!”
雙方酒杯再次被倒滿。
王琦臉上掛著微笑也沒阻攔,彭少手指輕敲著桌面,略微搖了搖頭。
“行,不敢說事事成,但事事一定盡力!”蘇潤咽了口唾沫,舉杯再干。
兩杯酒下肚,這就是半斤多了,再加上蘇潤剛才吃飯時喝的,那他此刻起碼得整進去八兩多了。而林軍知道,蘇潤酒量很一般,因為他大多數的時候,都不是喝酒的角色。在沈陽基本都是別人求他辦事兒,在外地,他同樣是座上賓!
但生活就是這樣,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直當主角,而再牛b的背景,遇到事兒,也可能隨時變成背影……
“啪!”
蘇潤把酒杯放下之后,人就明顯被酒精ding的有diǎn飄。但他還沒等坐下,唐龍邊的另外一人,就直接端起酒杯,站起 說道:“小潤啊,以后咱們在工作上,免不了要多交流……!”
“嘩啦!”
酒杯再次被倒滿,又是二兩半。
“啪!”
林軍站起來,左手扶了一下蘇潤,右手拿著酒杯,笑著沖站起來這人說道:“……呵呵,領導,小潤這 一般,你讓他歇歇,我陪你喝一個!”
對方男子一愣。
“……呵呵,小林,咱們diǎn到為止,沒事兒的!”唐龍坐在椅子上,扭頭看著蘇潤問道:“要不,少來diǎn吧,別喝了!“
林軍皺眉看向蘇潤。
“沒事兒,沒事兒,呵呵!”蘇潤伸手拍了拍林軍的后背,隨即 體打晃的一邊倒酒,一邊說:“剛才我就說了,這個東北人啊,他不是能喝酒,而是敢喝酒!其實啊,我就半斤的量,但今兒確實高興,喝進醫院我都認了。我就不信,我還能喝死在桌上,呵呵,來吧!”
說完,蘇潤直接端起酒杯,沖著對方的男子說道:“來,我敬你,干了昂!”
對方一愣。
“咕咚!”
蘇潤拿著酒杯停頓一下,隨即皺著眉頭,直接硬喝了進去。
“啪嗒!”
酒杯擺在桌上,蘇潤根本沒停頓,手掌已經有些哆嗦的沖服務員喊道:“來,再給我啟兩瓶!”
王琦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隨后沉吟一下插了一句:“小潤!事兒不行,就別硬來!太著急了,適得其反!我建議你啊,先從南蘇丹那邊撤出來,咱們緩一緩!”
話說到這里,事兒就死了!
王琦很明顯是不想幫這個忙,所以,唐龍他們才拿酒說事兒,想給蘇潤擋回去。但萬萬沒想到,這個所謂的“二代”,一副要玩命的架勢,所以,再不把話說清楚,他可能得喝死在這兒。
而林軍此刻看著蘇潤,心里確實被整感動了!
你別管蘇潤的目的是什么,但這一斤多白酒,還有桌面上的難堪,確確實實的讓蘇潤全盤接收了!
說句難聽的,蘇潤如果不求王琦辦這事兒,他唐龍算個b啊?你一個國企秘書,我跟你喝什么啊?跟你交流啥啊?!
但話已至此,蘇潤還是沒死心的回了一句:“我還想試試,試試……!”
另外一頭。
沈某公墓墓地內。
一座新墳的墓碑上,掛著沫沫的照片,而從市局給她尸體認領回來的那個人,穿著一 黑衣,右臂帶著白花,靜靜矗立在墓碑前,聲音清冷的沖翟耀問道:“……我想知道,為什么沫沫已經露了,你還讓她去找杜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