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后。
“叮咚!”
周天拎著不少熟食,啤酒,小龍蝦,站在防盜門外,按了一下門鈴。
“咣當!”
林軍睡的眼睛干腫,臉上的胡茬看著臟兮兮的,他推開門,掃了一眼周天,隨即轉 就奔著屋內走去。
“……找到了?”周天自己邁步進來,隨即關上門,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送回去了。”林軍坐在沙發上,低頭點了根煙。
“……不在一塊,是為了讓彼此心里,都能過去那個坎。如果人走了,心更難受了,那這事兒干的就沒啥必要了,你說呢?”周天將吃的放在茶幾桌上,言語平淡的勸說道。
“我還行。”林軍沉默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真行啊?”周天看著林軍的狀態,抻脖子又問了一句。
“……!”林軍狠狠裹了口煙頭,隨即啟開一灌啤酒回道:“叔,她只要能過去,那我怎么都行!”
“嘩啦!”
周天坐在林軍對面,隨即一邊將吃的袋子打開,一邊低頭回道:“我和你嬸兒剛離婚的時候,她把我八輩祖宗都罵了,當時幾乎都要拿著她死去的老媽發誓,說這輩子永遠不會讓我看見孩子,永遠不會跟我再聯系……
,我要說我不難受,那是扯jb淡,因為畢竟也過了那么多年……轉眼這么長時間過去,我心里接受了,她心里也平靜了!你說現在,她因為孩子的事兒,給我打電話的次數還少嗎?”
“咕咚!”
林軍喝了口啤酒,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人生在世,拼的就是個耐力!事業是這樣,感也是這樣。生活中有點坎坷太正常了,但時間一定會帶著你走過去的,只要你住。”周天端起啤酒罐,笑著說道:“我們這代人,不會談戀,就會平平淡淡過 子,所以,叔能給你的意見,全是jb杜撰……你倆怎么回事兒,你自己肯定心里有數。”
“嘭!”
林軍點了點頭,舉杯跟周天撞了一下。
“……事 發生的太突然,太猛,一時間誰都沒反應過來!”周天吃著雞爪,繼續說道:“韓雅她老公徐峰,現在肯定是有點過不去,但咱該做的還是得做,與道德無關,彼此圖個心安吧,畢竟孩子那么小!”
“真正該賠償的,肯定抓不著了。”林軍嘆息一聲,隨即回道:“……叔,你辦這事兒吧!”
“行!”周天認真的點了點頭。
“……錢岐山死了,他老婆和孩子肯定沒拿到錢。”林軍喝了口啤酒,皺著眉頭說道:“東西我肯定要拿到,以它撬動老吳!”
“我已經讓人在找了,很快有結果。”周天輕聲回道。
上海,某移民咨詢公司。
給錢岐山辦理移民業務的經理叫阿杰,此人三十歲左右,業務能力很強。他對于那些股都不干凈的“移民人士”很有了解,也擅長幫這幫人 作一些沒羞沒臊的美好生活。
錢岐山出事兒以后,他的大筆資金滯留在了這家移民咨詢公司,而這對于阿杰來說不是好事兒,因為這錢他動不了,也弄不出去,所以,隔在手里就是個雷。
通過溝通錢岐山的律師,阿杰知道錢岐山還有老婆和孩子,而這倆人是最合適接受這筆資金的合法人士,甚至可以替錢岐山啟動剩下的移民流程,所以,他非常迫切的要聯系上這倆人。
這天晚上,阿杰下班以后,開車準備再次會見錢岐山的律師,隨即二人約在氛圍相對小資的咖啡館。
“……佟律師,錢岐山的家人,你聯系的怎么樣了?”阿杰開門見山的問道。
“錢岐山出事兒以后,他媳婦就慌神了,現在搞的她有點誰都不相信了。我要求見面,她總怕出事兒,一推再推的很謹慎。”律師皺著眉頭說道。
“她不露面,我后面的事兒就很難搞下去!錢放在我這兒,動不了,也出不去,很不舒服的。”阿杰一邊擦著金絲邊眼鏡,一邊繼續說道:“事兒結束了,你的尾款也能結了,咱都上點心,早點弄完,早點踏實。”
“……我比你還急呢!”佟律師喝了口咖啡,繼續問道:“他們必須得在你這兒走個流程,是不?”
“那肯定的,手續要在我這兒辦理,這么大的單子,公司的高層也會過問,人不來,錢肯定動不了!”阿杰點了點頭。
“我不跟你說了嗎,錢岐山的媳婦,現在誰都不信!”佟律師手指敲打著桌面,皺眉問道:“你讓人家來,咱總得先給點甜頭!你能不能跟你們公司高層打個招呼,先給人家露出點信兒?!你起碼得讓他們知道,他們能拿多少錢,對不對?”
阿杰聽到這話,思考了一下,隨即點頭說道:“可以,錢岐山死了,他們有知 權!”
“這樣就好辦了,我馬上再聯系錢岐山的媳婦!”
“好,盡快吧!”
二人說到這里,就結束了對話,隨即佟律師率先離去,而阿杰拿著手機,用微信 了吧唧的說道:“……帶著你的裝備,來一趟希爾頓……我親自丈量一下你的深度……!”
高速出口。
一臺奧德賽直奔市區疾馳而去。
“……喂?天叔!”劉小軍撥通了周天的電話。
“給錢岐山辦事兒的人叫阿杰,我在他公司問出了他的電話,馬上發你手機上,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周天簡潔明了的說道。
“好,你發吧!我已經到了。”劉小軍快速回道。
“穩一點。”周天囑咐了一句,隨即與他掛斷了電話。
家中。
林軍邁步走進衛生間洗漱,但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刮胡刀在哪兒。
衛浴架上,兩個牙捅擺在哪兒,軍綠色的迷你卡通人物,一男一女,相互深 凝視。
林軍皺眉停頓一下,伸手擰開水龍頭,一邊沖著臉,一邊搖頭微笑著說道:“呵呵……你不在了……我連刮胡刀都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