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準備一下,半日后,一起動身,前往帝皇天。”看著遠處神光涌動,白展堂面容嚴肅地道。
“那總院怎么辦?我們都離開了,這里豈不是成了一座空院?”白小樂有些擔憂地道。
如今大陣剛剛被擊穿,修復起來費時費力,他們這些精銳走了,萬一這個時候,有人對書院不利,那就糟了。
“放心吧,只要有一人在,凌霄書院的安全是絕對沒問題的。”白展堂笑道。
龍塵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凈院大人拿著掃把,不問世事的身影。
“可是我可從未見過凈院大人出過手啊!”白詩詩忍不住道。
“凈院大人當然不會出手,不到書院生死存亡的關頭,他是不會出手的,行了,大家準備一下,想要帶什么就帶上,畢竟此次去帝皇天,什么時候回來,可就不一定了。”白展堂道。
眾人心頭一凜,紛紛返回自己的住處,能帶上的東西全部都帶上,即將離開書院,眾人都有些舍不得,畢竟在這里生活了這么長時間,他們都已經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當白展堂將命令傳了下去,凌霄書院從上到下瞬間沸騰,不過,這一次能進入帝皇天的弟子,僅限于神尊境強者。
用白展堂的話說,不是這個境界的人,進入帝皇天很難承受天地法則的碾壓,弄不好要送命。
而神尊境以下的弟子也不用著急,等他們進軍神尊后,那時候世界之門已經完全穩定,就算沒有書院來接,他們也可以自由進入帝皇天了。
一時間,整個書院變得忙碌起來,而那些修為低的弟子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兄師姐們興奮地收拾行囊,眼中全是羨慕之色。
而書院里很多老一輩強者,雖然修為夠了,但是他們都不想離開書院,他們年紀太大了,早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銳氣,哪怕進入了帝皇天也沒什么進步的機會。
與其進入帝皇天里冒險,不如安安穩穩地在書院養老,說白了,歲月磨平了他們的棱角,精氣未衰心已經衰了。
而能進入帝皇天的弟子們,一個個都興奮得手舞足蹈,哪怕明知道帝皇天內兇險無盡,此去一行,可能有去無回,卻依舊無怨無悔。
小馬乍行嫌路窄,大鵬展翅恨天低,面對挫折與挑戰,年輕人永遠有著驚人的熱情與執著,任何危險都不能阻擋他們探索未來的腳步。
因為有半天的時間,很多弟子只用了半炷香時間就收拾完了行囊,立刻踏上傳送陣,離開書院,返回自己的家族,與家人做最后的告別。
此時的別離,很有可能是最后的離別,為了不留遺憾,他們想跟家人們好好團聚一下。
“這回進入帝皇天,我郭然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來了,這一次,我絕對不能輸給墨念。”龍血軍團所在的山峰,傳來了郭然興奮的叫聲。
“你悠著點,你現在只完成了戰刀、胸甲和背甲三個部件,頭盔還是個半成品,其他的連胚子都沒打好呢。”夏晨在郭然旁邊提醒道。
這段時間郭然都在忙著給眾人鑄就兵器,時間都給耽誤了,自己的戰甲只打造了部分。
“怕啥?現在它的力量已經完全歸我支配,就算沒有戰甲加身,只要不遇到像烏渾那種變態,沒有幾個人能破開我的龍血戰身。”郭然拍拍胸脯道。www.166xs.cc
龍塵坐在小樓窗前,白詩詩和余青璇兩人在收拾行囊,本來三人有說有笑,當聽到郭然呼喝,龍塵對著窗外叫道:
“郭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說服潛龍,將力量毫無保留地交給你的?”
當郭然以胸甲硬擋獵命一族圣王強者一擊,一擊施展開天之時,龍塵可是充滿了震驚,這個家伙總會弄出點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嘿嘿,因為我太了解它了,這個家伙比誰還懶,我跟它商量好了,我輕易不會把自己陷入絕境之中。
它的龍血之力,有九成交給我,一成封印在它的體內,然后它就可以安心睡覺了。
如果我遇到了危險,它會被喚醒,它那封印起來的一成力量,會點燃我戰甲的全部力量,足以讓我們擺脫困境。
所以,它現在正在我靈魂深處呼呼大睡呢。”郭然嘿嘿一笑道,臉上全是得意之色。
“它就這么相信你?要知道,你有多了解它,它就有多了解你,我不信它那么好忽悠。”龍塵搖了搖頭道。
“當然不好忽悠,所以只能用實力說話,哈哈哈!”郭然哈哈大笑。
龍塵一陣無語,這個小子什么時候學會賣關子了,不過仔細想了一下,肯定是郭然隱藏了什么東西,這小子不想說出來,以龍塵對郭然的了解,這家伙一定還有不少底牌。
否則以潛龍那么小的膽子,斷然不會將自己的命,隨隨便便交給郭然,它一定是看到了郭然手中某樣東西,讓它感到足夠安全,所以才放心將自己的力量托付給龍塵。
龍塵跟郭然等人胡扯了幾句,等他回頭看向房間,不禁一陣無語,整個屋子全部都被搬空了,見龍塵無語的表情,白詩詩笑道:
“青璇姐姐說,怕你去了帝皇天后會不習慣,故而將這里的一切都帶走,到了那邊,給你裝飾一個和這里一模一樣的家。”
一開始白詩詩笑顏如花,不過當說到最后一個“家”字的時候,俏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紅暈,眼神之中,卻多了幾許柔情。
家,這個字一下子觸動了龍塵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龍塵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的畫面,讓他感到最溫馨的畫面,卻是鳳鳴帝國內,那個落魄蕭瑟的院落。
那一刻,龍塵一下子想起了龍天嘯夫婦,還有龍小玉,深深地思念,涌上心頭。
龍塵以前從來不敢想這些,因為他太想念他們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父母和妹妹如何了。
“凈院大人”
郭然等人正吹得興高采烈,忽然一聲驚呼,龍塵也嚇了一跳,趕緊迎了出來。
清晨六點,電線桿上的麻雀撲騰著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寧靜。由于前一晚剛下過一場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濕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鉆進來,許隨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艱難地抬起頭,伸手搓了一下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昨天許隨剛做完兩臺手術,又值了個夜班一直得到現在,黑長的睫毛下是掩蓋不住眼瞼的疲憊。
洗手間內,許隨嘴里含著薄荷味的漱口水,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簡單地洗了個臉。
七點五十,科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大家互道早安。許隨掐著點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頌,黑咖啡放在旁邊,有人把它拿走換成了一瓶牛奶。
許隨一抬頭,是新來的實習醫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許醫生,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謝謝。”許隨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時間,“走,到查房的時間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歡這個許醫生來查房,溫和,有耐心,還會傾聽他們偶爾的抱怨。
幾名實習醫生跟在許隨身后,她一間一間地查房,衣玦揚起一角,順著視線看過去,左側胸口別著藍色的證件——普仁醫院外科醫生許隨。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時,這位病人兩天是剛割了闌尾,許隨特意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忌食調作息之類的。
小姑娘年紀小,手術完沒多久恢復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雙大眼睛說自己再吃這種淡出鳥的食物會死的。
“許醫生,我可以喝奶茶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隨拿著簽字筆停在藍色文件夾上,抬眼對上一雙期盼的眼睛,松口:“一點點。”
“為什么,可我比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惱。
身后的實習醫生忍不住發出笑聲,許隨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帶著一點殘忍味道:“這下一點點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悔恨道:“我錯了,醫生!”
查完房后,許隨雙手插著兜回辦公室,在走廊碰見了一直帶著自己的老師,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許,剛查完房啊?”對方問她。
“嗯,”許隨點頭,看著主任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便主動問,“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確實忙,是這個科室最拼的,有我當年那個勁頭,”張醫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你媽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許隨愣住,沒想到自己多次拒絕相親的后果是她媽媽找出主任來壓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師,你知道我媽人過中年后的夢想是什么嗎?”
“什么?”
“當媒婆,先拿我練手。”許隨用手指向無辜的自己。
“你這孩子啊,”張主任笑出聲,語氣無奈,隨即話峰一轉,“我住的那個家屬院里有個小伙子人不錯,條件也好……”
許隨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開話題:“老師,我怎么得聞到了您身上有煙味?挺重的。”
普醫的人都知道,張醫生醫術精湛,權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張醫生的老婆是小兒科的護士長,經常過來查崗。每次師母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就揚言要不是顧忌他那雙手還能用來救死扶傷,就恨不得把他手給撅折了。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屬的,”張醫生抓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一臉的慌張,“不說了,我先去洗手。”
老師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點,許隨終于下班。她回到家補覺,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遠處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霓虹。
許隨放空了一會兒,起身關窗,用手機藍牙連了音響放了一首很躁的搖滾歌,整個人踩在指壓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認為,在指壓板上可能會很痛,對于許隨來說,它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手機發出”叮”的聲音,許隨額頭出了一點汗,直接坐在指壓板上去拿手機。
許母發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讓她去相親。
云淡風輕: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錯,比你大兩歲,人家還是個律師呢,是位成功人士長得又不錯,介紹人說他是個有責任又優秀的小伙子。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云淡風輕:明天去見見?別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風輕向您推送了一個名片,許隨點開對方的頭像,吐槽道:這種拍照姿勢雙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學人士,像是搞銷售的。
許母一看許隨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樣蒙混過關,這態度就有問題。許母有些生氣,這次懶得打字,一連串的死亡語音發過來。
云淡風輕: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還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許隨回復道:媽,我現在還不太想結婚。
至少她現階段的想法是這樣,一個人輕松又自在,加上許隨工作又忙,確實沒有精力去想這個事。
云淡風輕:那你想干什么?
許隨還沒來得及回復,云淡風輕又發了條消息過來:那你是不是想去當尼姑?
許隨失笑正要回復,手機屏幕忽然彈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點進去,時隔多年,還有人在她那條回答上點贊,還有回復。
那個問題是:學生時代的暗戀時期,你做過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許隨當時心血來潮,匿名回復道:
讀高二那年,一部國外電影上映,特別喜歡它,以致于買了電影的周邊——一件藍色T恤。
穿著它去上課的第一天,忽然發現他也穿了一件藍色的T恤,雖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過藍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顯,暗暗地認為就是情侶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戀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從那以后,我經常穿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會不會第二他也穿藍色T恤。他坐倒數第二排,我坐正數第二排。每天上早課的時候,為了多看他一眼,我會特意從后門進去,假裝不經意地走過他身邊,偶爾余光瞥見他懶散地枕在臂彎里,頭發凌亂,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藍色影子時,心跳會異常加快,莫名開心一整天。
結果后來我發現,人家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買東西湊單隨便買的9.9塊的T恤。那么渾不吝的一個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著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過來一件事:他可能永遠也看不到我。
許隨這條回復的點贊量被頂到第一名,甚至還有許多人在她底下回復:一點也不搞笑我怎么覺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許隨怔然,重新看著自己這條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隱藏掉它時,一個新回復彈了出來: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眼底的澀意一點點加深,許隨坐在指壓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傳來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過不氣來。www.166xs.cc
許隨沒有回復,退出了軟件,回復了媽媽:好。
第二天晚上,許隨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著媽媽給的地址出現在餐廳里,對方早已在那等著。
對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跟照片上給許隨帶來的印象好得多,五官還算周正,待人也謙和。
兩人聊得還算不錯,飯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會兒步,許隨想了一下都出來相親了,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月光皎白。許隨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兩人時不時地搭幾句話,氛圍還算舒適。
小吃街上,藍紅幕布錯落成一排,燒烤架上用錫紙上盛著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旁邊碳烤的秋刀魚顏色漸黃,鮮嫩的香氣四溢。
燈泡懸在頭頂,細碎的微塵浮在上面,光線昏暗。
成尤端了一盤烤串來到男人面前坐下,兩人喝了一點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成尤遞給他一串牛肉,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壓力,這次……你就當休息了。”
周京澤正咬著串,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聲:“我能有什么壓力。”
“沒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氣。
周京澤坐在成尤對面,腳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橫杠上,他在這坐下沒一會兒,已經引了旁邊好幾桌女孩的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