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爾的眼神在街道上打量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沒有說話。
肖揚臉色有些嚴肅，朝咖啡廳走去。
港口這邊就這么一家上檔次的咖啡廳，他經常和趙楠或者琳娜過來坐一坐，駕輕就熟的要了一個單獨的包廂，凱特和另外一名保鏢站在門外。
服務生送上咖啡，肖揚隨手給了幾張小額鈔票做小費，然后示意道爾可以講了。
道爾不疾不徐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過一口之后就放下了杯子，皺起了眉頭，看樣子就知道不合他的口味，肖揚有些想笑，庫托斯這種小地方，還指望喝到好咖啡？人家沒用速溶來冒充現磨就不錯了。
咂了咂嘴，然后把杯子推到一旁，“事情已經有一個初步的結果了。”
肖揚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國防部那邊肯定會等處理結果出來才告訴你……一位地位不算高的職員，管理檔案的，有機會接觸到當時的秘密檔案……不知道他的資料怎么會被泄露，被卡其姆盯上了，之后卡其姆綁架了他的家人，于是那次的事情就這樣泄露了出去，一直到我離開羅馬，聽說他的家人還沒找到，這段時間里還有人和他聯系……”
肖揚的心中不覺有些沉重了起來。
這說明卡其姆在意大利還有同伙！一個？還是一群？
不過他也有些疑惑，卡其姆難道不和他的同伙聯系？那些同伙還不知道卡其姆已經死了？
“不過你放心，我聽說情報部門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也掌握了對方的行蹤。”道爾看了一下手表，“還有幾個小時，他們就會行動。對了，為了此事副總統震怒，如果抓到人之后，一旦確認對方的國籍和身份，估計還有有些事情發生……”
肖揚點了點頭。
道爾和這位副總統的交情不錯，這時候提他，自然是明擺這告訴自己副總統所做的事情，自己當然得領情。
心里有些壓抑，但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如今的意大利可不是二戰時期的意大利了，抓幾個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知道了，不過我更感興趣的還是我剛問你的問題。”
道爾盯著肖揚看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肖，我還真佩服你的鎮定。”說完之后，也不等肖揚有什么反應，馬上臉色一整，嚴肅了起來，“你覺得北約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
肖揚有些懵，不知道他怎么會問起這樣一個問題來。
這問題實在太大了，他根本沒法回答啊。
看到他這表情，道爾笑了笑，意識到自己這問題問得確實有些不合適，“北約組織，某些國家更注重自己國家的利益，而壓制其它國家……世界上每一個團體或者組織，都是利益體，當一個利益體的利益分配不均勻的時候……”
肖揚有些明白道爾的意思了。
“前段時間，我看了武器進口排行調查，中國現在排第三啊，上次你不是說那邊有意購買w140發動機的技術？這次我想順道去看看一些東西，到時候估計還得你出面……不過先不驚動那邊。”
果然，肖揚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你給我一個底，我這心里就爽快了，不然老是吊著。”
“哈哈……”
這事對于趙慶峰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不過道爾既然說了不驚動那邊，他也就沒急著要和趙慶峰通氣，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北約組織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促使意大利有了這樣的想法。
“你知道法國和中國之間的一些具體合作項目嗎？”道爾突然問肖揚。
“嗯？你們難道沒這方面的情報？”中國在歐洲軍工方面的合作，最大的合作者就是法國，自從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開始，法國就為中國提供直升機元件或相關技術，以及軍艦引擎等等，這些雖然都在保密之列，但肖揚不相信芬梅卡尼卡這點情報能力都沒有。
“有是有，但并不全面。”道爾看向肖揚，認真的說到，“兩國的合作，都是法國授權在中國本土生產，有些項目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我并沒太關注這些，等明天回去，我看能不能幫你弄到詳細的資料，OK？”
“沒問題，放心，我肯定會讓你有交代的。”
肖揚心中頗為驚訝，聽這口氣，意大利方面信心頗為堅定啊。
不過這涉及到國家，他識趣的沒有問下去。
“其實無論是歐盟，還是北約，對中國的武器禁售并沒有一個明確的標準……”得到肖揚的答復，道爾頗為高興，說起了一些“不足與外人道”的東西來，“法國以禁售之前簽訂合約為理由為中國提供武器，實際為其他國家找了一個理由……隨著時間的推進，軍工行業的不景氣，自然有不少國家瞄準了中國這個市場……”
“你也知道，我個人對種族和其他國家可沒有任何的偏見……現在我所收到消息，德國人會有所行動了，所以我向上面提出了一些建議，意大利是歐盟、也是北約國家不錯，但我覺得首先應該是意大利，然后才是歐盟、北約成員，不是嗎？”
肖揚感嘆，這次道爾真是有魄力，此事不管是成了或者不成，他可能都會承受來自國內或者北約、歐盟其他國家某些人的敵視，成了還好，國內會幫他分擔一些，但如果不成，估計他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無論是波音、或者雷神、還是洛克馬丁，近年來都有裁員，這代表軍工行業這個大市場在萎縮，我們芬梅卡尼卡也是一樣，所以開辟新的市場，是必然的事……至于禁售，當初不是沒有一個詳細標準？”
“這次我去中國，主要是想試探一下其它人的反應，如果有機會，肯定會和中國同行接觸一下的，到時候就需要你幫忙安排了。”
“這個完全沒問題。”
肖揚馬上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