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城,位于夢月帝國的北邊,不僅是最為靠近大澤山的一座主城,也是夢月帝國最著名的十大主要城市之一,人口約有60多萬,歷史約有一千多年。
在千年的生態繁衍之下,圍城四個方向,各五里左右,人煙生聚,市井坊陌數不勝數。
就在沈風等人急匆匆往見龍城趕路的時候,安老爺子坐在見龍城圣恩學院對面的太白樓上,笑呵呵地看著眼前幾位意氣風發的才子。
其實說實話,他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只是礙于其中的發起人之一是自己很久以前的學生,而且這次宴請的名目還是對方以謝師宴的名義舉辦的,也算是費了不少心思。所以,如果他不想鬧得師徒分裂,反目為仇的話,那就只能過來。何況,他最近還通過其他人在辦一些別的事情的時候,最終繞到了這位便宜學生的頭上。
不過當他過來之后,卻發現對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不知道自己這位便宜學生是怎么搞的,竟然伙同一位還算出名的才子有意無意地擠兌自己。這就讓覺得有些惱火,在心里生出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就像現在,大家在喝了幾杯酒后,有人便提議每人作首關于春天的詩。這倒沒什么意外,畢竟是文人相聚,沒有幾首詩作傳出去的話,反倒讓人詫異。
自己這邊也按大家的規矩,當場賦詩一首,雖然算不上精彩,但也算中規中矩。
然而自己那便宜學生跟那位叫南子舒的才子卻似乎并不這么認為。兩人當著眾人的面,不斷地對自己的詩進行評頭論足,并發出一種類似安先生老了,記憶力方面也不是太好的評語。
其實在他們評論自己詩作的霎那,安老爺子就立即明白,今天絕對是宴無好宴。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不過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自己還不能真這么翻臉,第一那件事情必須要辦成,第二如果翻臉倒顯得自己過于小氣了。也許正是想通過第二點來影響第一點的事情。
“哈哈,子舒兄果然乃當世大才,這幾乎可以說是十步成詩了吧?而且詩作的水平還這么高。真是我輩學習的楷模。來來來,安先生,舉起杯,讓我們師生二人共同敬子舒兄一杯。哈哈,今日一見子舒兄的才華,果然是我們的楷模,學習的榜樣!”自己這個叫做鄒學書的便宜學生,真不知道哪根兒筋兒搭錯了。你愿意給人敬酒,便敬好了,非要拉上我算是怎么個意思?難道他的詩比我的真強很多嗎?
雖然自己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但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的教書先生,文人的傲氣至少還是有一些的。何況自己已經步入年邁,很多事情也都看得很開。
于是,安經業微微一笑,輕輕擺著手道:“人老嘍!這不服可是不行的,兩杯下肚便已不勝酒力。這以后便是你們年輕人的光陰了,子舒大才,果然名不虛傳。你們互飲好了,我個老頭子就不摻合了。”
安經業說完,便不再理會兩人,獨自坐在那里想自己的事情。不過,當他的目光毫無意識地撇在這位被自己學生稱為當世大才子南子舒所作的詩上的時候,不由微微一笑。
一直在等著挑刺兒的兩人顯然注意到了他的這個舉動。
“怎么?難道安先生認為此詩有什么不妥之處?”南子舒直接開口問道。
“沒!呵呵,這個真沒,你看貴作這首春日詩,”安經業開口讀道:“
今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天邊飛燕子,南苑紙鳶忙。
很貼合今天的場景,很不錯的!”
安經業隨意地開口夸道。
“那安先生剛才為何發笑?”南子舒繼續追問道,甚至還擺出一副不說清楚,死不罷休的樣子。
“哈哈,沒什么,只是偶然想起了一個有趣的人而已!”安經業隨意回道。
“哦?那先生可得說說了,究竟是什么樣的大能,能夠讓先生如此懷念?”鄒學書此時也好奇地歪頭問道。
“哈哈,只是當初在飛雪鎮認識的一位小友而已!不講也罷!”安經業沒心思跟這幫人胡扯,便直接擺手拒絕道。
“哦!原來是山村里的愚民而已,安先生離開那里其實是很明智的選擇,在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即便讀過書,也肯定談不上什么文人氣節之類的東西。別到時候再把自己弄得掉進泥潭。”鄒學書一聽是個鄉下的愚民,便開口提醒道。
安經業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怎么地?你數落我我忍了,這還不行嗎?我只是被你們逼迫提到自己朋友的時候,便需要擦亮眼睛?即便擦也沒有什么,只怕最終擦掉的則是你們自己的這層虛假面容。
“此話差矣!要知道很多如今很厲害的人物全都起于微末,那時候如果能夠抓住機會結交的話,一般都會受益無窮。”安經業直接開口否認了對方的說法。
“這么說安先生是認定你的那位小友是位很厲害的人物了?不知他有何等讓先生青眼相加的事跡?”鄒學書略帶不屑地問道。
安經業并沒理會對方的無理,而是腦海中突然冒出了沈風那副懶散的模樣,不由笑道:“他?哈哈,他可是個懶散的家伙,自身擁有‘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的潛質,卻總把自己放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面,并樂此不疲。就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他再的話,哈哈……”
安經業并沒繼續所下去,而是非常開心地笑了出來。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這是安先生做的詩嗎?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難道你認為你的那位小友竟然達到了這種境界?”鄒學書疑惑地問道,要知道,對方如果能夠得到安經業的這種夸贊,那應該是相當的了得。
“我做的?我哪有這本事?這都是他自己所做!”安經業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啊?這是他自己所作?那其他還有沒有佳作流傳出來呢?”這次連南子舒也有些吃驚了,沒想到一個窮山溝里竟然會有這樣的大才,可為什么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呢?
“若非說佳作的話,那他的每首詩都堪稱佳作,而且這些東西全都是隨手而來。”安經業隔著窗,望著外面的行人,喃喃說道:“如果今天他在這里的話,又不知道得驚掉多少人的下巴!嗨!這小子,太不務正業!”
“左右無事,安先生正好給大家講講你這位小友的狀況,也好讓我見識一番!”一直坐在旁邊并沒怎么出聲的一位名叫丙思山的文人問道 俗話說文人相輕,既然從安老爺子那里突然冒出了對手,自然要加以了解,并尋找應對辦法才是。所以不僅是鄒學書和南子舒兩人,甚至連同桌的幾個當地文人也都好奇地等待安經業給大家講述。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過年的時候,很多地方流行一個叫‘追財神要財運’的小游戲?”安經業突然說起了這個。
“當然知道了,呵呵,你別說,還挺好玩的,當時我還追了好一會兒呢!怎么了?”在坐的一位圣恩學院的學生笑著說道。
安經業見其他人也都點頭,表示知道,便開口道:“這個小游戲的發明人,便是我的那位名叫沈風的小友。”安經業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繼續開口道:“他是一個村里的村長,村里被人差點兒屠殺干凈,他只好帶著幸存的幾個人逃難、報仇。”
安經業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很讓人心急,剛說的好好的是才華,怎么這會兒這個小友竟然成了村長?這跨界似乎也太大點兒了吧?
“他雖然只讀過兩年私塾,但他還是個楹聯高手,在飛雪鎮上,楹聯水平無人能及,即便把整個知學院的人全都算上。”安經業此時沉浸在了對沈風的回憶當中。
“詩詞好的人,一般楹聯方面也是很厲害的!”
這點兒倒是沒有出乎大家的預料,所以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他是個修煉高手!不僅自己修煉,而且還帶著一幫村民一起修煉,而且似乎好像還卓有成效!”
“啊?吹那吧?”
眾人顯然對此抱有很大的懷疑。
“他非常擅長制作吃食兒!在這上面的造詣,以我的眼光來看,至少整個夢月帝國內,沒有一個人能夠超過他,即便皇宮里面的御廚也不行!”安老爺子想起沈風所作的美食,便流著口水非常堅定地說道。
“呵呵,這也太扯了吧?”
眾人覺得安老爺子這是太溺愛對方了,幾乎都快把他給神化了。
“他還會唱歌,那種很怪異,但卻非常好聽的歌,好像叫什么‘恭喜發財’。呵呵,很有意思的……”
“這個我也聽過,不過好像上不了臺面。”有人直接否定了安經業的這個說法。
安經業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駁,繼續說道:“他不到十九歲,但卻是被陛下欽定為負地方守衛之責的千總。”
“啊?”這個信息量可就大了去了。“十九歲的守衛千總,那可是掌兵權的,而且還是被陛下欽定,這到底是人是鬼啊?別人做其中一件事情,便需要搭上半輩子或一輩子,可聽安先生這意思,怎么這貨什么都會?會不會是安先生面子掛不住,然后胡亂吹噓?”
在聽到這個事情之后,大家的疑惑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