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局!你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趕走,然后你們好做黑暗交易么?”
張威果然是不畏強權,不忘初心,又瞪著高飛說道:“臭小子!你到底什么來頭?年紀輕輕的肯定不是憑自己的本事,說吧,你家大人叫什么?在東海開礦的還是搞房地產的?”
高飛苦笑搖頭。
吳達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瞪著張威喊道:“不是讓你閉嘴了么,你怎么還那么多話?”
“吳局!你可以在權勢面前低頭,但我做不到。”張威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吳局翻著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為權勢低頭了?你成天到晚就是一根筋,連事情的緣由都沒搞清楚就胡言亂語,這次高先生和馬局過來是要核查蘇葉那起校園案件的,你作為這個案件的主要負責人,從現在起就要無條件的協助兩位長官的核查工作。”
張威愣了下,回過神后說道:“馬局是長官我可以理解,但那個小子算什么長官?”
這回不等吳達開口,馬局滿目威嚴的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從京城特種軍區過來的高飛少將,他對這次東海市一中的校園大案有很多疑問,接下來希望張隊長能夠協助他的核查工作。”
張威驚呆了!
眼前這個年僅二十出頭的小子竟然是軍區少將?這番話要不是從馬局口中親自說出來,打死張威也不相信。
就連吳達也是剛得知高飛在軍區的隱秘身份,本就備受驚嚇的心臟停止了好幾秒,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嗝屁了。
“你們真的是來核查校園案件的?”張威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高飛。
“你放心,在沒有找到能夠說服你的證據之前,我不會帶走蘇葉。”高飛給出承諾。
張威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誤會了,尷尬的撓了撓頭:“那行,你一個人跟我去見蘇葉,其他人在這里等著。”
張威一如既往的固執,直男癌晚期的癥狀不假了。
吳達拿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笑呵呵的說道:“馬局,蘇女士,二位先去我辦公室坐會吧。”
高飛二人已經來到了頂樓的看守所,張威用掛在脖子上的工作牌刷了一下,電子鐵門‘滴’的一聲從里面彈開。
走廊里一共有六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是統一的配置,四張上下鋪的床和一張大方桌。
看守所的條件比起真正的監獄要好多了,高飛心里稍稍松了口氣,蘇葉才剛念高三,要是把他關到類似一號監獄那種地方,非要被逼瘋不可。
“葉子!你沒事吧?”蘇葉被關在最里面的一個房間,當高飛走到門口,一眼就看見了蹲在墻角里的蘇葉。
蘇葉先是愣了一下,認出高飛后,喜極而泣的跑了過來:“姐夫!真的是你!我姐是不是也來了?”
高飛伸手穿過鐵柵欄,摸著蘇葉的腦袋說道:“你姐在樓下,你別擔心,只要你是無辜的,姐夫一定救你出來。”
自從昨晚被抓后,蘇葉就一直處在恐懼的情緒中,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進看守所,那冰冷的鐵門和四面灰白的墻壁讓人心慌。
“嗚嗚——姐夫!我是被冤枉的。”蘇葉情緒崩潰了,突然放聲大哭,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強裝出大人模樣。
這時,張威挑了挑眉說道:“小子,你哭什么?又沒有人在這里虐待過你。”
“你也別喊自己冤枉,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就等著接受法律制裁吧,如果真的有悔過之心,坐牢期間就好好表現,爭取減刑提前出獄。”
蘇葉哭的更大聲了。
高飛臉色冷了下來,看著張威說道:“你將東海一中案件向我詳細的陳述一遍。”
“一月五號,西街分局接到東海一中某女生的報警電話,那名女生稱在校期間受到了侵害,并指出施暴者是同班同學蘇葉,接到報案后,我親自帶隊和報案女生碰頭,在那名女生的帶領下找到作案現場,并在現場的桌子、沙發、床等眾多地方找到了蘇葉的頭發和指紋。”張威說道。
“然后你就認定,這次強健案是蘇葉所為?”高飛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人證物證俱全,當然可以肯定是蘇葉所為。”
“那我問你,如果那個女生說謊了呢?”高飛提出了案件中的疑點。
張威愣了下,他還真沒想過這一點,但回過神后,他語氣堅定的說道:“這種假設不成立,哪有初中女生會謊稱自己被侵犯的?這對她有什么好處?連名聲都臭了,以后還有什么臉在學校讀書?”
高飛繼續發問:“你也知道初中女生膽小怕事,那么這個報案者為什么敢報案?難道她就不怕事情傳出去壞了名譽么?”
“因為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就是你這個弟弟蘇葉傳播的,他不但強健還拍了視頻,甚至發到同學群里,后來受害者承受不住同學們的指責議論,于是才報了警。”張威的情緒變得憤怒起來,正冷冰冰的瞪著蘇葉。
蘇葉哭著喊道:“不是我!不是我發的!”
“你有葉子傳播視頻的證據么?”高飛臉色沉冷無比,不管這次的校園案件是何人所為,就從案件本身來說,已經激起了高飛的怒火。
“是受害者親口所說,難道還不足夠證明蘇葉的惡行么?”張威和高飛對視,并不畏懼高飛眼里射出的冰冷目光。
“你的所有證據都是受害者口頭上的指認,并沒有其他確鑿證據能夠證明蘇葉犯罪的事實,虧你還是西街分局里破案最多的老刑警,如果受害人在說謊怎么辦?”高飛再次拋出質疑。
張威神色微變,很快又恢復了一臉的堅定模樣:“不可能!一個初中女生沒有那么深的心機,也不會在身體受到侵犯后,去誣陷無辜的人。”
“你的個人判斷能夠決定案件的真相么?難道張隊長以前就是以這種主觀方式破案的?怪不得你的破案率是全分局最高,就是不知道這些年來被你冤枉了多少好人。”高飛語氣愈發冰冷。
張威徹底怒了,瞪著一雙牛眼喊道:“你什么意思?想誣陷我么?”
高飛淡淡的笑道:“張隊長也體會到被人誣陷的滋味了吧,而你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而我弟弟才上初三,他此時的心情要比你糟糕一百倍。”
“你口口聲聲說你弟弟是被冤枉的,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我可以給你證據,但你需要配合我一起重新調查這次案件。”高飛沉聲說道。
“好!我只給你一周時間,如果一周后你還是拿不出證據,你弟弟的罪名就成立了。”張威語氣堅定。
高飛笑道:“不用一周,正好我還有兩天的休假,我會在這期間結案。”
“哼!吹牛是要付出代價的,到時候你可別再想找關系把人撈出去。”
達成一致后,張威打開了六號牢房的大門先行離開。
六號牢房只關了蘇葉一人,這其實是張威有意為之,無論蘇葉犯下了多么禽獸的罪行,但他好歹還是個初中生,張威不想把他關到其他牢房里受人欺負。
“沒事了葉子,只要你是清白的,姐夫一定會還你公道。”高飛摸著蘇葉的腦袋安慰著。
“姐夫!不是我干的,我不會做出那種事情。”蘇葉還在抽泣。
“對了!你和那名受害者平時有什么接觸么?”高飛開始尋找破案的線索了。
蘇葉極力調整著情緒,過了半分鐘后開口說道:“受害人叫關琳,是和我同班的女生,她是班里的學習委員,品學兼優,善良友好,我們經常晚自習坐在一起討論學習上的問題。”
高飛挑起眉頭:“那她為什么要誣陷你?”
“這個我也想不通,被抓后我就沒見過她,連電話也打不了,我很想當面問問她,為什么冤枉我?”蘇葉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那你知不知道關琳被害的事情?”
“這件事其實一個多月前就在學校傳開了,是誰最先傳出去的也不知道,有人說關琳是破鞋,和學校十幾個男生都有關系,后來似乎還傳出一些視頻,但我沒見過視頻,我玩的好的那些同學也沒見過。”
“事情越傳越大,后來幾乎全校學生都知道關琳不檢點,很多人在背后對她指指點點,還有些人當眾朝她身上潑臟水,把她的作業本撕掉,在她回答完問題要坐下的時候把凳子抽掉,把她的午飯倒掉……諸如這類的事情還有很多。”
“后來我看不下去了,就制止了幾名總愛欺負關琳的男生,還在晚自習上安慰關琳,結果沒幾天,有人說我是關琳的男人之一,所以才幫關琳說話。”
“被全校排擠的人從關琳一個變成我們兩個,各種不堪入目的言語和惡意的行為每天都在上演,我和關琳越走越近,互相鼓勵堅持著完成學業,但在放寒假的前一天,關琳跟我說她下學期要轉學了,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結果昨晚警察把我抓走,說我是強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