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一直坐在地上裝傻么?”高飛冷漠的看著馬健。
馬健還是不說話,就好像突然沒了意識一樣。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只能把視頻發到網上去了。”高飛拿出手機。
馬健猛地抬起頭來,一臉哀求的看著高飛說道:“高大少!求,求求您別發,您饒了小弟這一次吧。”
“健哥!你怎么了?”喵喵第一次見到馬健如此低三下四的一面。
馬健沖她吼道:“你個賤貨,快給老子閉嘴,這位是京城的高大少,連我那個侄兒宇浩軒見了他都要問好,你還不快點跪下給高大少磕頭認錯。”
喵喵兩眼一瞪,傻愣在當場。
以她的眼界并沒有聽說過高飛的大名,但她卻知道宇浩軒,那可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宇家的頭號大少,放眼整個京城,也排在頂級大少之列,尤其是前段時間王佳偉、東方虎和宮明誠三位大少相繼死亡后,宇浩軒的名氣更是大盛。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不可一世的頂級闊少,見了眼前的年輕小子都要打招呼?喵喵不經對高飛的身世充滿了好奇,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還傻愣著做什么?快跪下!”見喵喵竟然在發呆,馬健氣憤不已。
高飛對這個女人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之所以在二號廳呆這么久,主要目標是馬健。
“你別跪了,趕緊滾蛋,別臟了飛哥的眼睛。”高飛冷著臉說道。
喵喵如釋重負,卻也沒有立即離開,用眼神征詢著馬健的意思。
“你特么的看我干嘛?高大少既然放你走了,你還不快點謝謝高大少——今天的事情最好別說出去,否則有你好看。”馬健不忘威脅一番,他怕這女人傻乎乎的把事情告到宇家去。
喵喵謝過高飛和潘婷后,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馬健頓時冒出一身冷汗,他知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生死時刻。
“高大少!求求您放了我吧,我有眼無珠,我給您磕頭認錯。”不等高飛開口,馬健已經連續磕頭。
為了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馬健真是豁出去了,每次磕頭都用足了力氣,落地有聲,很快額頭上已經青腫大片。
高飛就這樣看著他磕了一分鐘,直到頭破血流時才說道:“別磕了,就算你今天磕死在這里也沒用。”
馬健立即停下,差點郁悶死過去,既然磕頭沒有用,你特么的怎么不早點說。
“高大少!那您怎么才肯放過小弟?只要您開口,小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高飛露出了狐貍一般的笑容:“還真有件事要找你幫忙。”
馬健立即來了精神:“高大少您請說。”
“你知道的,我跟宇家的恩怨已經沒辦法化解了,不是我死就是他亡,現在我缺個眼線,你是不錯的人選。”高飛直言道。
馬健嚇得渾身哆嗦:“高大少!您讓我背叛宇家?您這和殺了我有什么區別啊?”
高飛無所謂的說道:“選擇權在你手里,我也沒有把刀架到 你脖子上逼你。”
“那,那我要是不同意呢?”馬健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知道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
“不同意就不同意唄,你隨時可以走,我也不會留你,更不會打你……”
馬健一臉狐疑的表情:“真的么?那,那我現在可以走了?”
“快點走吧,現在往家里趕的話,等你到家視頻也正好傳播開了,說不定你家的母老虎剛剛看完,要好好的‘獎勵’你呢。”
馬健已經在心里破口大罵了,這特么的還不算把刀架在脖子上?這簡直是在后腦勺上架了一臺大炮啊。
“怎么不說話了?你該不會是突然良心發現,想要跟我合作了吧?”高飛沒臉沒皮的說道。
馬健哪里是他的對手,被玩的沒有一點脾氣,他露出了一臉糾結的表情,高飛還是宇家?這真是一道無比困難的選擇題。
過了一分鐘后,馬健還是沒有答案。
高飛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說道:“算了!看你選的這么困難,那我幫你選好了。”
馬健嚇得一個激靈,人頓時清醒了不少,他意識到現在選擇權根本不在自己的手上,如果不按照高飛的意思去辦,那么他的人生距離毀滅就不遠了。
“高大少別發,我答應你,我愿意做內奸。”馬健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線崩塌。
高飛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收起手機笑呵呵的看著馬健:“這可是你自己選的,我沒有逼你啊!”
“¥#”馬健。
“既然咱們已經聯盟,以后就是朋友了,你別跪在地上說話,站起來吧。”高飛道。
馬健小心翼翼的起身:“高大少!那我現在可以走了么?”
“既然是朋友關系了,那你就要拿出一個朋友的樣子來,過兩天我要遠行一趟,就給你兩天時間吧,兩天內我要看到你的表現,否則這個朋友不要也罷。”高飛平淡的說道。
馬健才放松的心情立即又緊繃起來:“高大少!您想看到什么表現啊?”
“這個就要看你自己了,你的表現決定著你對我們這份友誼的深度,如果表現不夠好,就證明我們的友誼不夠深,那我也沒必要幫你繼續保守視頻的秘密了。”
馬健欲哭無淚,他有種與狼共舞的感覺。
將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畢后,高飛牽著潘婷的手很瀟灑的離開了放映廳,然后二人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夜色下繁華的京城大街小巷里兜風。
“飛哥!你要對付京城宇家么?”潘婷出了電影院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高飛伸手將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短發揉亂:“你一個小屁孩問這些事情做什么。”
潘婷被說成是小孩子很不高興,挺了挺不符合年紀的壯觀胸口說道:“人家都24了,比你年紀還大,我要是小屁孩,那你算什么?”
“二十四了還沒有談過男朋友,你驕傲什么?”高飛故意扯開宇家的話題,這件事完全在潘婷的 能力范圍之外,他不想給這個簡單快樂的女孩平添煩惱。
潘婷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一急之下喊道:“那怎么辦?要不飛哥你當我男朋友吧?”
高飛手一抖差點把車撞倒防護欄上:“你這小妮子,別拿飛哥開玩笑,我們兩個不合適。”
潘婷明亮的大眼睛里突然暗淡無光,聲音像蚊子一般細小的說道:“怎么不合適了?”
高飛當然能看出潘婷對他的心思,但他們兩個完全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這一次交集過后,都不知道下次相遇會是什么時候。
“我成天到晚東奔西跑的,不是居家過日子的男人,像你這種優秀善良的女孩子,就要找個工作穩定、有上進心的男孩子一起奮斗打拼。”高飛一本正經,像是孩子的家長。
潘婷心里愈發失落,都說男人不懂女孩子的心,在女孩眼里,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和家世、工作、高矮胖瘦沒有任何關系。
車里突然安靜,氣氛變得很尷尬,高飛也沒了繼續兜風的心思,掉了個頭朝京城人民醫院開去。
潘婷并不是住在醫院里提供的宿舍樓,而是在醫院對面的老舊樓里租了個單身公寓,當車子停在破舊的條樓下面,車里總算再次有了聲音。
“時間不早了,回去后洗個澡早點睡。”高飛并沒有要送潘婷上樓的意思。
潘婷默默的下了車,留給高飛一個孤單的背影,這一幕多少讓高飛有些心酸,一個年輕的女孩,在陌生的城市獨自打拼,每個月的工資交完房租和伙食費已經所剩無幾,甚至連大冬天的給自己添件厚實的衣服都很難辦到。
“潘婷,等我一下。”高飛熄了火下車。
潘婷猛地止步回頭,暗淡的眼睛里重新恢復了光彩,就好像在荒無人煙的沙漠里看到了一片清泉。
“飛哥!還有什么事么?”潘婷心跳開始加速,她這回決定要鼓足勇氣,無論高飛提出什么要求都無條件的答應。
“你做病原體的時候,我答應過你,等我們實驗成功后,我會親手教你針灸術。”這是高飛和潘婷之間的私人約定。
潘婷瞪大美眸,她知道針灸術是每位成名中醫的不外傳秘法,就像針王白一針前輩,多少人想拜他為師而不得。
“飛哥!我那天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潘婷是個明事理的女人。
高飛已經走到她面前,輕輕拉起她的手心說道:“你開玩笑不代表飛哥是開玩笑的——該不會怕我是壞人,不敢帶我上去吧?”
在這個寒冷的異地他鄉,潘婷穿著單薄的衣服,習慣了快節奏京城下人們的冷漠,卻在這個夜晚,高飛像是一輪炙熱的太陽,將她內心的寒冷驅散,溫暖了她的心扉。
二人手牽手的走上六樓,像極了一對下班回家的甜蜜小情侶。
當潘婷打開房門,屋內的景象一目了然。
這是個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單間,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小書桌外,幾乎沒有其他可以利用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