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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擋住所有人的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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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主不明白寧負天為什么能夠站起來,更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能夠第二次站起來。

  大地出現數個巨大的凹陷,好似一場隕石砸落,表面還呈現著熔融的狀態,滾滾黑煙從其中冒出,宛如末世。

  中了乾主兩劍,寧負天按理說已經死去了兩次,但他沒有死,反而第二次將手中的雪盧劍抬起。

  乾主盯著遠處的寧負天,眉頭微微蹙起,他沒有立刻出劍,而是在思索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想要找出一個答案。

  “讓我來殺了你,就是因為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想起殺死寧負天是坤主特意吩咐給他的事情,乾主的疑惑就更深了幾分,難不成自己真的殺不了一個地仙境嗎?

  乾主并不懷疑自己的實力,他只是懷疑坤主的意圖。弱小者面對強大者時,總是愿意多揣測對方的想法。

  寧負天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但他手中的劍卻沒有顫抖絲毫,筆直對著遠處的乾主。

  心臟早已經被斬碎,血液停滯在各處,幾乎不再流動,僅剩下體溫正在飛速流逝著。更不用說呼吸,寧負天只是憑著一口氣繼續站著,肌肉跟骨骼說不準何時就會徹底垮掉。

  已經想了很久,乾主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只得抬起了手中的墨上劍。

  “但凡是人,總會死的。你最后這一口氣,又能撐多久?一兩次不行,我就殺你一百次好了。”

  體內的仙力奔涌而出,順著墨上劍迸發出無數的黑線,相互交纏,宛如一條奔流的江河,在最末端的時候猛然炸開,將寧負天完全淹沒。

  “殘末!”

  炸裂開來的黑線無數,瞬間狂舞,足夠將任何的東西刺成虛無。

  “長空!”

  寧負天手中的雪盧劍上挑,在天際上劃出一道白線。

  白色從那道線的兩側蔓延,好似一場雨從天際流下,將所有的東西都滌蕩得干干凈凈。無數黑線,也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兩人的招式,竟然戰成了平手!

  乾主沒有繼續出劍,冷眼看著寧負天。

  忽然,一片雪映入到了乾主的眼簾。

  毫無征兆就出現了這樣的一片雪,還是出現的如此近!

  心中一驚,乾主手中的墨上劍隨即向前一刺,刺中了那片雪的中心,輕微一抖,便將那片雪震散。

  孤雪一式,就這樣簡單地被破掉。

  雖然乾主接下這樣的攻擊游刃有余,但是他心中的震撼無法形容。

  “怎么可能?寧負天怎么可能能夠在接下我一擊的同時,又實現了反擊?他是怎么做到的?不應該,他的仙力早就耗光了才對!”

  本應該死了的寧負天堅持到現在就已經是個奇跡,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他竟然還能夠接下天仙境的攻擊。

  越來越多的疑問涌上心頭,讓乾主一時間竟然沒有立刻出手殺了寧負天。比起殺死寧負天,他更愿意弄清楚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腳下微微一動,乾主的身影隨即消散,下一瞬便出現在了寧負天的眼前。

  距離寧負天只有一步的距離,乾主卻沒有將墨上劍抵在對方的眉心,這是他對實力的絕對自信,他問道:“你怎么可能擋下我的劍?”

  寧負天露出了一絲笑容,艱難地動了動喉嚨,發出極輕微的聲音,不過這也足夠讓乾主聽清。

  “你跨不過我這座山。”

  聽到這樣的回答,乾主并沒有因此動怒,只是平靜地刺出了手中的墨上劍。如此短的距離,墨上劍的速度無人能及。

  就算人的意志再強,腦袋都被砍下來了,總不至于還能夠繼續攻擊。

  寧負天搶先一步揮劍,同樣向著乾主的眉心刺去。

  刺過來的雪盧劍并不快,但是給人一種不可抵擋的感覺!

  如果乾主繼續攻擊,必定能夠徹底殺了寧負天,甚至可以搶先一步殺死對方,但是他也必定會死。

  乾主的眉頭終于輕皺了起來,他盯著寧負天,驚問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刺出這樣的一劍?”

  輕點腳下,乾主飄飛了出去,手中的墨上劍沒有刺中寧負天,寧負天也沒有刺中他。他選擇放棄這次攻擊,重新尋找機會。

  咔嚓!

  先前乾主所在的地方突然開裂,裂縫呈蛛網向外蔓延,轉眼就已經到了百里之外。可見乾主在先前所積蓄力量之強,為了躲過那一劍算是動用了全力。

  寧負天體內的血幾乎流干,面容上呈現出了一種蒼白之色。哪怕他這口氣不松,他也不可能再堅持多久了。

  雙眼盯著乾主,寧負天突然前沖!

  “你若是離開,肯定就可以等到我死!可是,你離得開嗎?”

  胸腔中的最后一口氣迸發出來,成了巨大的吼聲。

  確實如同寧負天所說的那樣,只要乾主現在轉身離開,甚至飛身俯瞰,肯定可以等到寧負天耗盡最后的力量,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贏的這場戰斗。

  然而,當這樣的事實由寧負天說出來,那么乾主就不可能再去做。

  怯弱跟謹慎,是有著絕對的區別。乾主現在離開了,那么他永遠都會記住這個時刻,永遠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否能夠真正殺死寧負天,這將成為他永恒的污點,甚至有可能成為心魔。

  寧負天將乾主最后的選擇給斷絕,逼著對方跟自己對戰。

  身上的黑白袍陡然炸裂,乾主一身白衣,黑發狂舞,縱身一躍,手中的墨上劍橫平,向著正前方刺出!

  能夠踏入到天仙境,乾主幾乎強過了世上所有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對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人低頭?

  雙腳踏在焦土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寧負天就像是個暮年的老兵,手持昔日的利器,耗盡所有發動最后一次沖殺!

  兩個人的速度相近,各自沖完了一半的路程,彼此的影子占據了所有的視野,手中的劍也隨之相交!

  劍尖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劍鋒交錯,碰觸一串紅色的火花。劍脊相撞,產生了一陣巨大的嗡鳴。

  聲音像是焦糖拉出來的絲線,輕微到了極點,且格外順滑,讓人聽起來覺得非常自然。

  雪盧劍,墨上劍,皆為天下十大名劍,刺入人的身體自然格外輕易。

  兩個人相撞,沒有爆發出驚人的沖擊,抵在了一起,如同相互支撐著的木柴,不論那一方倒下,對方也都會隨之倒下。

  一黑一白兩劍,皆被鮮血染紅,從對手的后背刺出,與地平線持平。

  鮮血從喉嚨上涌,瞬間充滿了口腔,無法再咽下去,乾主終于忍不住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堅毅的目光開始渙散。

  “你怎么會踏入天仙境?!”

  被血堵住了的喉嚨,發不出準確的音節,乾主也無法控制。

  寧負天終于耗盡了最后一絲的力量,雙眼逐漸閉上,不過他的嘴角上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我這座山,不是為你而立的,你跨不過去……”

  惱怒終于在乾主的眉間凝聚,他想要出手將寧負天從這個世上抹除,卻發現自己此時竟然調動不了一絲的力量,這具身體都好像不再屬于他。

  “所有的仙力,都被摧毀了?”

  感受到生命正在飛速地流逝,而自己竟然毫無力量阻止,乾主開始慌亂。然而,任何努力都無濟于事。乾主注定要跟寧負天一同死去。

  “為什么?為什么他能夠在最后一刻踏入天仙境?這怎么可能?”

  腦海中盡是這個問題,乾主想要大聲吼出來,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只能看著眼前的景象變得愈發模糊,直到意識變成了永恒的黑暗。

  哪怕乾主到死都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坤主卻早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摸黑探索山峰,不論對何種天才的人來說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能夠看到山頂的方向,這件事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寧負天未曾見過天仙境,純靠自己探索,自然遲遲都晉入不了天仙境。可是當他看到乾主,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天仙境,并且跟對方交手,明白什么是天仙境,那么他就足以看清那個方向。

  只要有了方向,對于寧負天來說,到達天仙境就不再是一件難事,他原本距離天仙境就只有一層窗戶紙。

  像王石跟寧負天這樣的人,戰力比同一境界的人強得不止一星半點。因此,寧負天只要窺見了天仙境,他就有機會殺死乾主!

  更為重要的是,乾主最后一劍發揮了所有的力量,但他沒有料到寧負天這一擊已經是天仙境。就好似用拳頭打蒼蠅,肯定會錯力。這種層次的戰斗,只要判斷上產生了絲毫的偏差,就足以決定勝負。

  恐怕沒有人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寧負天也確實立起了一座高山,不會被任何人跨越。

  誰又能想到,兩位天仙境竟然會拼死?

  鮮血流干,風開始打旋,兩個互相刺死對方的人,就站在這里成為了雕塑。

  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原本就遍布了裂縫的土地,突然塌陷,將兩人跟那兩柄劍都埋葬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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