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庭院。
昨夜有秋雨,打落了所有的花,就算是綠葉,都沒有多少幸免,殘落了一地。
庭院里的小徑,倒是真的成了香徑。只不過,這里已經沒了多少紅色,盡是些枯萎了的花。已經是深秋,艷花已經經受不住摧殘,早早的落了。
兩進兩出的小庭院,只住了兩個人,就顯得有些空落落了。
人們傳是京城的富家公子,來這小城里尋個清靜,便包了這么個庭院。幸而這小城的治安還算是不錯,沒有人惦記著這個小庭院。
王石躺在楠木長椅上,半睜著眼睛,十分悠閑的樣子,活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樣子。
寧一在旁邊煮藥,用蒲葵扇輕輕地扇著。
昨夜剛剛下過雨,地面還有著些許積水,風一吹,就有些冷。帶著溫度的藥香在這個小亭子里繚繞,好似成了一層屏障,將秋雨后的冷給擋了出去。
這溫暖,也就格外的暖。
“咱都在這住了半個月,還住下去?”寧一停下了扇子,看著王石,好似是在詢問家務事應該怎么解決。
“要不,咱去哪?”
“你不是有師父嗎?”
王石蚊子一樣地“嗯”了一聲,顯然不是很愿意提及這個話題。
“怎么,跟師父鬧矛盾了,才不回山?”
“回去了也不一定能夠見到他,八成又是在哪個小宿醉,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回去找他,還不如在這里找個庸醫。”
寧一瞪了王石一眼,問道:“你師父——真是這樣?”
“打從我認識他,他就一直在里面流連忘返,眼睛一直色瞇瞇的,從來沒有睜開過。”
“那你師父——長的一定很俊俏!”
王石皺了皺眉,明顯很不滿意,說道:“什么想法?什么腦子?”
寧一偷偷地笑了笑,沒敢說王石也是整天瞇著眼睛,一副色瞇瞇的樣子。寧一然后將燒好的藥倒了出來,放好,將王石扶了起來,說道:“起來喝藥了。”
嘲笑了自己一聲,王石說道:“我倒是成了一個病怏怏的少爺了,對不,小寧子?”
寧一也不去搭理,吹了吹碗里的藥,嘗了嘗,說道:“快喝,不燙。”
一口氣喝了下去,王石整個人都苦到說不出話。不過這點苦,對于王石來說,沒什么大不了的。明知道這些東西沒有什么用,王石也只能喝下,最起碼讓寧一能夠心安。
順理了王石的后背,寧一重新將王石放好,打開了罐子,看到里面皺巴巴的藥材,說道:“咱們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也不會煉丹,只能煮一煮這些藥物,藥效大部分都已經流失了,對你很不利。”
王石伸了伸懶腰,艱難地攪動著舌頭,說道:“我快好了。”
寧一的眉頭已經皺了半個月了,都沒有松開過,此時皺的更緊了些。
看著寧一,王石用手給寧一輕輕地揉了揉眉頭,說道:“皺眉可就不好看了,你再皺,可就真的皺出紋了。”
寧一沒有推開王石的手,有些煩惱地說道:“照這個樣子走下去,我們怎么可能走回去?那些蒼蠅沒完沒了的來,你哪能撐得住?”
從大漠離開,到躲在這個小城的庭院里,王石他們兩個已經經歷了不下三十股流竄的殺手。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消息一旦傳播下去,追過來的可就不僅僅一兩個小嘍啰,而是真正的強者了。
現在只要不超過通玄境的對手,王石跟寧一結合起來都能應對。只不過要是拓撥野那種猛人來,或者境界更高的,王石可就束手無策了。
氣海破碎,星空運轉艱難,產生的靈力需要全部去維護氣海不破碎,身上的傷病更是齊齊爆發,王石體內的力量應接不暇,根本無法對敵。他只要一動靈力,估計對手沒受傷,他就先暴斃了。
幸而還有寧一那堪比神隱境的強大靈力,不過她并不會運用,只能夠暫時借給王石,讓王石有著發出一招的能力。
有著寧一靈力的,王石也不可能無限制地去索取,他也只能借助一點,要不然早就接連不斷地施展靈術,飛回后山了。
別人的靈力始終是別人的,要是平時,王石倒是可以熟加運用,不至于很狼狽,現在因為氣海的原因,卻是不能接受太多。
這就相當于排洪水的渠道,本就是岌岌可危,卻還要再接受一股龐大的洪水,恐怕這靈力沒有為自己所用,就會提前崩潰。
王石輕輕揉著寧一的眉頭,說道:“我有辦法,能夠暫時恢復一下,所以啊,你就安心好了。”
寧一很相信王石的話,不論是真話還是謊話,緊皺的眉頭也就舒展了回來。
王石問道:“好吃飯了,今天晚上吃什么?”
寧一抱怨地說道:“你不愛我吃我做的,我就只能出去買點了。李家鋪子的醉鵝,張大叔的五香豆皮,對了,王大娘剛挖出來的紅薯跟香芋,我再去買點別的……”
“去吧。不過,別買辣鴨掌,我跟你說過他家的油不好,吃了很有可能肚子疼。”
“知道了,你好好躺著,我去去就回。”
王石有些頹然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