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相子向著四周的眾人看了一眼,依舊如常,只不過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做好最完全的防御。*隨*夢*小*說w.suimeng.lā身后還有著寧一跟王石,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剛剛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宋生跟王石一樣墜入了幻境,但是他不知道發什么瘋,竟然一股腦地離開了這里,怎么叫都叫不住。
雖然知道這其中的幻境很強,但是呂相子也有些束手無策,不能幫助宋生分毫。更何況宋生走的是那樣突然,又是那樣決然,根本沒有辦法阻攔。
這才不過是一小會的功夫,就已經聚集了不小百人,將這個地方牢牢地堵住,而這些人都在圍繞著呂相子他們。
最先到達這里的呂相子他們,實力最弱,自然成為眾人眼中的獵物,要是呂相子他們不能說出有價值的事情,大抵會被當成垃圾給清掃了。
即便是強大的呂相子,面對如此多的強者,也不可能扛得住,更何況他現在的羅星剩的并不多。
將自己封存三千年,這其中沒有代價,誰都不會相信。而呂相子現在仍舊能夠行動,并且還保有通玄境巔峰的實力,他借助的東西就是殘存的羅星。
羅星這種類似于靈石的東西,為呂相子提供著強大的力量,卻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光了可就真的用光了。現在還不是最后的時刻,呂相子還需要保存力量,畢竟羅星可不是那么好找。
然而,最讓呂相子擔心的倒不是眼前這一干強者,而是背后的油花。這位頂尖的殺手,本就是要來殺死王石的,現在王石正陷入幻境,可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人的心思是琢磨不透的,更不可能預測,油花到底會在什么時候動手,呂相子不能打包票,只能時時刻刻小心提防著。
在向后退了一步的同時,呂相子對著油花說道:“最起碼,你自己一個人是擋不住老大那一伙的。”
油花這種在生死之間行走了多少年的人,一聽就知道這話里的意思,便說道:“你想讓我等著老大他們跟王石火拼之后,再坐收漁翁之利?”
“這樣,聽起來更加輕松一些,不是嗎?”
油花微微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手,說道:“你是否太小看我了?擊敗老大他們,我確實沒有把握,但是我將王石的人頭帶走的把握還是有的。”
“并不是我小看了你,是你小看了王石。”
“他深陷幻境了,難不成我還殺不死他?要是這樣都殺不死他的話,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夠殺死他?”
“你已經跟到了現在,殺死王石的把握還剩下多少?你自己的信心都已經沒了,如何殺死王石?”
油花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現在有信心了。”
呂相子也微微笑了笑,說道:“有信心的話,你已經動手了,而你現在還沒有動手。”
油花抬起了頭,緊盯著呂相子,之后向著王石跟寧一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眼睛微瞇起來,說道:“我還可以拼命,所有的殺手,都是亡命之徒。”
通過這幾天跟王石的相處,油花確實有很多機會襲殺對方,但是最后他都不得不放棄。不知為何,他的信心越來越低,現在幾乎沒有。更何況寧一的恐怖,油花可是記憶猶新,沒有十分把握的時候,絕不能輕舉妄動。
呂相子略微一沉吟,說道:“我一開始跟你說的事情,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在最開始的時候,呂相子就在油花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讓油花以后跟著王石,這顆種子或許是死的,但是在這幾天時光的浸泡之中,卻真的有了萌發的跡象,弄不好的話還真會開花結果。
油花的眼睛瞇的更厲害,而雙手也開始不自覺地動了起來。
想要讓他追隨王石,這樣事情他還真的做不出來,能夠做到匹敵殺手榜前十的存在,有不少龐大的實力曾經向油花拋出過橄欖枝,但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但凡是達到了頂峰的人物,都有一股傲氣。完全謙虛謹慎的人,或許能夠做的很出色,但是絕對不會到達某一個方面的巔峰,尤其是在修行這一方面。
油花絕對不是一個甘于人下的人物,但是隱隱之間,呂相子播下的那一顆種子好像正在萌發,讓他的心神產生了動搖。
王石那樣的妖孽,實在是太過耀眼,任何人在他身邊都會黯然失色。而他偏偏又有一種感染力,讓人信服他,甚至是追隨他。即便是在很小的時候,王石就已經展現出了這些特質,現在更為強烈。
就在呂相子跟油花說幾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人按耐不住出手了,畢竟呂相子他們也是通玄境的強者,還是制服之后再盤問容易一些。
靈力所化成的絲線貼著地面悄無聲息地襲來,臨近呂相子跟油花的時候,猛然躍起,就跟食人花一樣,將兩人完全吞噬。
至于凝氣境的寧一跟昏迷一樣的王石,從來不在他們制服的考慮之列。
寧一對于這些瑣事,絲毫不上心,她所在意的只是懷中的王石,她已經將王石從鬼門關之中拽了回來,必須緊緊地握住,不能撒手。
不論是呂相子還是宋生,寧一都從來沒有相信過,她一直保持著戒備的心思,要是他們做出一丁點不利于王石的事情,那么她真的有可能將對方給殺了。
只要王石醒過來,寧一就跟他脫離呂相子他們,省的還要戒備他們,整天都提心吊膽的。只是現在王石還沒有醒過來,寧一心中不免有些煩躁。
現在,要是有任何人沖過來的話,正處在惱怒狀態的寧一,真的有可能強勢地將對方殺死。
早就察覺到腳下異動的呂相子,手指在眼前輕輕地劃出了一道,就好像一把鍘刀的斬落,將所有的靈力絲線都斬斷,包括襲擊油花的那些。
油花的十指有節奏地律動起來,細微的花粉開始抖落,開始散發出一種很淡的氣味,就算是嗅覺敏銳的妖獸,都不一定能夠發現其中的端倪,只會以為這是一種花粉。
幾乎在同一時間,對面的眾人們就撐起了結界來屏蔽一切干擾,將油花的毒給阻隔在了外面。
同為混跡了多年的強者,很多人都能夠察覺出油花的動作,并且做出正確的反應。
然而,還是有著不少人在不經意間就中了油花的毒,頃刻間便七竅流血,倒地不起。
要是油花的只是這么簡單,被人撐起防御就能屏蔽,那么他真的稱不上是頂尖的殺手了。
因為同伴的死去,眾人在憤怒的同時,也升起了警惕,知道了眼前這四個人絕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簡單。
這些大漠之中錯綜復雜的勢力們,跟一些熟悉的勢力看了一眼之后,其中的一位長者說道:“兩位道友,還請你們將這里的情況說一說,大家同為探寶的,彼此之間鬧出矛盾還是越小越好。”
呂相子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數十人,輕聲說道:“已經殺了你們這么多人,你們能放過我們?”
即便呂相子已經沉睡了三千年,但是這世間的道理卻并沒有改變多少。呂相子不是一個酸腐的人,自然將事情看得很透徹。
長者繼續說道:“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什么事情沒有余地?”
油花說道:“商量的前提是實力的對等,我們的實力并不對等,你為什么要跟我們商量?”
長者身上的靈壓開始逐漸釋放,展現出他強大的全一境修為,說道:“有時候,并不是你們不想商量,就可以不商量的。”
呂相子的身子微微前傾,手臂輕抬,手指上已經凝聚出了羅星,說道:“寧一,你帶著王石先走。”
然而寧一好像沒有聽到話一樣,只是抱著懷中的王石,微微低頭,并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長者嘲笑著說道:“我要是不同意的話,你們誰能離開?”
不經意間,就已經有十名通玄境的強者來到了洞窟的入口,堵死了退路。而在場眾人們也爆發出強大的靈壓,開始向著呂相子他們壓來。
油花十指的律動更加快了一下,身上的粉末也開始出現不一樣的顏色。一名頂尖的殺手,終于開始施展他的特長,在油花這個用毒高手面前,人數并不是一個優勢。
呂相子忽然轉頭,打趣地說道:“現在你怎么不去殺王石了?”
“要是死在這些渣滓手上,豈不是要窩囊死了?”
油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這里十分安靜,致使他的聲音能夠被所有人聽到。原本就對油花他們抱有蔑視的眾人,仰仗著人多勢眾,早就想立刻得到有用的訊息,然后滅殺油花他們,此刻聽到這樣的話語,一些心高氣傲的人難免有些憤怒。
長者身旁的一位玉面公子說道:“要是你們被渣滓殺死了,豈不是更加渣滓?”
話音剛落,就有一道聲音從沒有人注意的角落之中傳來。
“是誰想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