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哲明白,也理解母親的想法。
女為悅己者容,她不愿意恢復容貌,那是因為父親不在了,在她心里,她最美的一面隨著父親的死去已經消失。
他們(情qíng)比金堅,本來能恩恩(愛ài)(愛ài)的攜手到老,自己和弟弟也能承歡膝下,不會和他們失散,有一個美好的童年。
可這美好的一切都被這該死的玄武和魔神破壞了,蘇哲心中燃燒起熊熊的怒火,有些債,必須血來償。
蘇楠欣慰的笑了,打趣道:“我就怕我的那么多兒媳婦會嫌棄你媽丑。”
“她們不會的。”
“不會的。”
蘇哲和紫衣仙子異口同聲的說。
話音剛落,蘇哲就神色古怪的看著羞的無地自容的紫衣仙子,這妞這么積極的搶答是幾個意思?
蘇楠看著紫衣仙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讓紫衣仙子更是羞的不敢抬頭,劇烈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蘇楠的笑容盡管配著滿臉的傷痕看起來十分猙獰,但蘇哲卻絲毫不覺得有損她的美麗。
相由心生,蘇哲知道母親是個善良溫柔而美麗的女人,這樣善良的女人卻為了幫父親報仇,與狼共舞二十多年,為了父親守節,還不惜自毀容貌,蘇哲為有這樣偉大的母親而自豪。
如果說之前他還因為二十多年沒有見過母親而有所生疏的話,此刻蘇哲已經完全認可了她。
所以他內心燃燒著一把火,一把怒火,一把仇恨之火,玄武、魔神這兩個導致自己孤苦伶仃二十多年的罪魁禍首,不殺難消心頭之恨。
轉(身shēn)再看向玄武時,那目中凌冽的殺機讓每個在場之人都覺得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十度。
玄武多老(奸jiān)巨猾了,嗖的一聲就把腦袋縮回了龜殼里,高聲喊道:“有話好好說,別沖動,冷靜點。”
“冷靜?你害死了我爸,又害的我媽毀容,害的我們母子失散二十多年,你讓我怎么冷靜?”
蘇哲一字一句冰寒刺骨的說道。
“別啊,我承認我是給你爸下了毒,但是你爸沒死啊。”
玄武心里直發毛,慌忙扔出手中的底牌。
“你說什么?難道你見過小北哥?”
蘇楠坐不住了,霍然站起,激動的問。
“我沒見過,但是你想啊,闕小北雖然中了毒,但他和魔神交手的時候,明顯已經察覺,根本就沒有動用任何元力,而是以神識御劍就傷了魔神,后來墜入山崖后,我命人下到懸崖下面找了整整三個月。”
玄武畏首畏腦的伸出腦袋:“當時我發布的命令是地毯式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結果整整三個月,懸崖底下都找遍了,根本就找不著,也沒見到人,更沒有見到尸體,所以我一直認為他沒有死,青衣樓這些年才這么老實不敢出山。”
“你說真的?”蘇楠又驚又喜的問道。
當時闕小北墜崖后,她就被魔神帶回了魔神宮,等她虛以為蛇能夠自由活動的時候,已經快十年過去了,出宮第一件事就是去當年的懸崖底下去尋找闕小北的尸骨,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當然是真的,我要是說一句假話,就天打雷劈,讓我不得好死。”
玄武信誓旦旦的發下毒誓。
“你為什么要讓人找我父親的尸骨?”蘇哲冷冷的看著玄武,他才不信這老王八會這么好心替父親收尸。
玄武本能的腦袋一縮,訕訕的說:“我……我當時貪圖你父親的神識御劍術,想要找到他的尸……人,跟他商量商量能不能教給我神識御劍術。”
“小北哥,小北哥,你一定不會死。”
蘇楠夢囈般的呢喃自語,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媽,別忘了爸來自哪里,其實這老烏龜不說,我也知道爸不會死的。”
蘇哲不是在安慰,他知道父親絕不會那么容易死,畢竟他的(身shēn)上有著五枚神武令,隨時可以傳送回武神宮。
滅神散只要不動用元力就不會發作,而且解藥并不是很難配,只要他回到武神宮自然就會解毒。
“可是,他丟下我我能理解,但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他卻從來不來找我?難道他已經忘了我了嗎?”
蘇楠失神的看著蘇哲,那一雙清亮的眸子里全是失意之色。
“怎么會呢?爸那么(愛ài)你,怎么可能會忘了你呢?”
蘇哲摟著母親,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或許是爸回到了……那里,有什么事(情qíng)被絆住了,或許是爸遇到了什么難事,無法再回來。”
“二十多年了,他就算再有事(情qíng)被絆住,也不可能二十多年都不來找我吧。”
蘇楠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打濕了蘇哲的衣衫,如果闕小北死了,她反而會死心,可他如果沒死,二十多年了,他為什么不來找她?
蘇哲心里暗嘆一聲,他知道母親是個睿智的女人,自己所找的借口根本無法自圓其說,解除她心中的疑惑。
這個從未見過面的老爹還真不省心,到底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來尋找母親呢?
蘇哲心中突然一動,想起自己的經歷,連忙道:“媽,你說爸會不會墜崖傷到了腦袋,而失憶了?”
“失憶?你爸是修煉者,怎么可能會失憶?”
蘇楠根本不相信,覺得這個理由毫不靠譜。
“雖說修煉者不會失憶,我前段時間就失憶過,只要識海受創,失憶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蘇哲慌忙把自己前段時間失憶的事(情qíng)描述了一遍。
蘇楠心疼的摸著蘇哲的臉:“都是媽不好,讓你受苦了。”
“媽,您別想這么多,只要找到爸就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蘇哲連哄帶騙的安慰道。
“是啊,阿姨,叔叔和您感(情qíng)這么好,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突發(情qíng)況,才會沒來找您的。”
半天沒好意思吭聲的紫衣仙子又鼓起勇氣來刷存在感了,讓蘇哲很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紫衣仙子眼神慌亂的不敢看他,雪白的脖頸又泛起了粉色的嫣紅。
蘇楠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親(熱rè)的牽著紫衣仙子的手,“紫衣,你說的對,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蘇哲臉一黑,這是什么節奏,我勸半天都沒有效果,人家隨便說句話你就相信,到底我還是不是你親兒子?
龍蘇見蘇楠多云轉晴,立刻霸氣的咋呼一聲:“老大,這老王八怎么處理,實在不行咱挖個坑,找個大鍋,把他燉了喝湯得了。”
玄武渾(身shēn)一個哆嗦,哀嚎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就饒了我吧。”
蘇哲眼珠子一轉:“媽,你是喜歡喝王八湯還是喜歡紅燒老烏龜。”
蘇楠正親(熱rè)的拉著紫衣的手噓寒問暖,就差把紫衣的祖宗八代都給問一遍了。
聞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媽我吃素。”
說完就扭過頭不搭理他了,把蘇哲噎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玄武長長的松了口氣,心里暗叫還是吃素好,但小命還在人家手里捏著,絲毫不敢得瑟。
繼續腆著臉賠著笑:“其實留著我還是很有用的,你看你們遲早還得和魔神宮干上,我不管怎么說也是天命巔峰的修為,到時候也能幫你們對付魔神是不是。”
蘇哲冷笑:“我看到時候恐怕你會倒戈一擊,幫著魔神對付我們才是吧。”
“不會,絕對不會,不管怎么說,我也是本地土著,那魔神雖然也是本土人士,但修煉的功法卻是魔族功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怎么可能胳膊肘子向外拐呢。”
玄武又是發誓又是賭咒的表忠心。
對如何處置玄武,蘇哲真的犯了愁。
這貨殺又殺不死,放了又擔心養虎為患,用化種術降服他吧又不敢,他可清楚記得當初這貨可是用分魂糊弄過東方止戈的。
能把東方止戈都糊弄住,可見這老烏龜必然懂得魂術,給他下忠誠種子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正在他為難之時,血刺突然傳來一股神識波動:“把它收入空間,這老烏龜(身shēn)上有好東西啊,我幫你勒索出來。”
“什么好東西?”蘇哲聞言精神一振。
“玄武真解!”
血刺知道蘇哲不懂,也不等他問就解釋道:“你仔細看他(身shēn)上的龜甲,他之所以防御這么強,就是因為它的龜甲上有著玄武真解,這玄武真解是天然生成的大道烙印,是天地間最頂級的修煉功法,可憐這老王八自己還不自知,白白的便宜了你。”
蘇哲眼睛一亮,“比星妖九式如何?”
“沒有可比(性性),玄武真解只是增強防御的功法,而星妖九式卻是筑基功法,雖然單純從防御上來說可能不如玄武真解,但勝在能夠給你一個扎實渾厚的基礎,等你修煉到星妖九式你就明白了。”
蘇哲傻眼了:“你說星妖九式只是一個基礎功法?”
“不然呢?你以為星妖九式是什么?如果不是基礎功法,怎么會連一式攻擊武技都沒有?”
蘇哲都能想象出此刻血刺翻白眼的表(情qíng)。
“那修煉完星妖九式后,還有什么功法?致命一擊不算攻擊武技嗎?”
難得血刺肯開口,這貨一般都裝死,沒有大事絕不出聲,蘇哲抓住機會連忙問道。
“致命一擊是星妖的天賦神通,它也是基礎武技,是讓你拿來領悟對力量的運用的。”
血刺耐心的解釋道:“我知道你曾經練習過對力量的掌控,但是你真的以為你已經可以完全掌控你自己的力量了?我告訴你,你現在充其量也就是掌控了你本(身shēn)千分之一的力量。”
“千分之一?不可能,雖然不敢說我能夠掌控百分百的力量,但最少也掌控了百分之九十。”蘇哲不服氣的爭辯道。
“切,還百分之九十,真是個蠢貨,你想一想,《神識九疊》疊加的力量是哪里來的?”血刺不屑的嘲笑道。
蘇哲聞言一怔,不確定的說:“不是疊加出來的力量嗎?”
“沒文化真可怕,力量是疊加出來的,但這疊加的力量是哪里來的?說白了,《神識九疊》和你的致命一擊是一樣的道理,不管疊加出多少倍的力量,這股力量還是來源于你本(身shēn),如果你本(身shēn)沒有力量,疊加一萬倍也沒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