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在他眼里,永遠都是敵人,他也看到了蘇哲可怕的潛力和恐怖的戰力,這樣的敵人一定要盡早消滅才安心。
“五十七道天劫了,估計最多半小時,只要那小子能撐住,我龍家就要多了一條真龍了,哈哈哈!”
二長老眉開眼笑,龍家人全都眼冒精光,心懸到了嗓子眼里。
龍在天沉吟了一下:“吩咐下去,等還剩最后十道天劫的時候,撤回對蘇哲那小子大陣支援。”
龍家高層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大長老豎起了大拇指:“家主真是深謀遠慮。”
“好主意,到那個時候魔皇已經不行了,蘇哲沒有我龍家大陣的支援,會和垂死掙扎的魔皇拼個兩敗俱傷,說不定還會同歸于盡,我龍家才是最大的贏家。”
三長老目中閃爍著敬佩的光芒:“家主真是英明神武啊。”
“是啊,家主環環相扣,把我龍家兩個大敵算計的死死的,就算到時候他們不死,不許真龍大人出手,我們龍家就能痛打落水狗,滅掉這兩個仇敵。”
“家主英明!”
“家住威武!”
“家主是我龍家的指路明燈,在他的領導之下,我龍家必將潛龍騰淵,翱翔九天,縱橫天下!”
一時之間,馬(屁pì)如潮,龍在天矜持的微笑不語,心中志得意滿,覺得極為受用。
若不是他當機立斷,用化龍池(誘yòu)惑了蛟龍,又投入龍家所有資源,讓蛟得以化龍渡劫。
剛才他又一番花言巧語,還很有魄力的用大陣支援蘇哲,挑動他和魔皇死戰,龍家將成為最后的贏家。
這一切的功勞都是他這個英明的家主的,得到了族人的擁戴,他怎么能不自豪。
“家主,只是如何才能保證真龍大人為我龍家所用呢?”
四長老沉默寡言,但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此事有可能引發的后患。
龍在天贊賞的看了他一眼,“莫擔心,這些我和幾位太上長老早有商議,化龍之后的真龍大人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到時候只要把它騙進鎖魂陣……”
見眾人都疑惑的望著他,龍在天忍不住心中的得意,神秘兮兮的低聲(陰陰)笑說:
“莫忘了,鎖魂陣里可是有著先祖的龍魂,雖然只是一道殘魂,但也不是一條剛化龍的真龍能夠相比的,到時候先祖重生,我龍家必定在先祖的庇佑下橫掃天下。”
眾人的臉色變了,之前還有些心存不屑,但表面上恭維的族人,看向龍在天的眼神里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心悅誠服。
之前他們覺得就算家族多了一條真龍,也無非是給龍家增添了一個頂級戰力,但卻要耗費龍家所有的靈石資源,在他們看來是不值得的。
可此刻他們卻不這么想了,先祖若能復活,別說所有的靈石資源,就算讓龍家傾家((蕩蕩)蕩)產他們也心甘(情qíng)愿。
在大家都在因為龍家即將迎來一條真龍而歡欣鼓舞時,家主卻高瞻遠矚,已經謀劃著讓先祖重生了,好深的城府,好大的魄力,把那頭蛟玩弄于鼓掌之間。
鎖魂陣是龍家為了保住先祖青龍的龍魂不消散而布置的上古陣法,無論任何生靈,只要進入其中,都只能出來(肉肉)(身shēn),會把魂鎖在其中。
真龍只要進入鎖魂陣,察覺不對必然會想要逃出來,到時候出來的就是一具完整的真龍之軀,而龍魂會被剝離出來,困在鎖魂陣里。
到時再關閉鎖魂陣,放出先祖龍魂,讓其附(身shēn)真龍之軀,先祖青龍將會重現人間。
再修養個三年五載,等先祖恢復全盛時期,在這個修為最高不過天命的地球,帶領龍家族人橫掃天下還有何難。
明白了龍在天計劃的龍家族人們,興奮的難以自抑,看向那條已經生出兩條前爪的半蛟半龍,眼中冒出綠油油的精光。
東魔皇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哪怕因為他是持鐘人,承受的傷害只是蘇哲的十分之一,但五臟六腑仍然像是被刀割似的,鮮血不要錢似的向外噴。
順著嘴角不停的向下流,半個(身shēn)子已經被血染紅,即便穿著寬大的黑袍,暗紅的血跡也清晰可見。
看著跟血人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蘇哲,東魔皇精疲力盡的舉起東皇鐘再度擋下一道天劫。
“唔……”的一聲悶哼,全盛時期的東魔皇用東皇鐘擋下天劫是不費力的事(情qíng)。
可此刻他重傷在(身shēn),哪怕透過東皇鐘傳過來的天劫之力已經微乎其微,但對現在的他來說也是火上澆油。
他悶哼一聲,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雙手高舉著東皇鐘,那樣子跟投降納貢似的。
雖然很狼狽,但東魔皇卻很開心,哪怕不能再阻止蛟化龍了,但除掉了一個魔神宮未來的心腹大患,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笑了,笑的很肆意張揚,口氣中帶著難以形容的嘲諷意味:
“傻((逼逼)逼),現在你滿意了,用自己的命替龍家爭取到了真龍出世,還真是死得其所啊?”
“傻((逼逼)逼)是在說我嗎?”
一個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東魔皇吃力的抬起頭,見鬼似的看著渾(身shēn)是血,但卻搖搖晃晃站起來的蘇哲。
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你還沒死?”
蘇哲的笑容很燦爛:“你死了我也不會死,我在想,今天能夠干掉一位魔皇,還真是大有收獲啊。”
東魔皇很快鎮定下來,冷笑一聲:“我承認你出乎了我的預料之外,但現在的你已經岌岌可危,又能把我怎么樣?”
“不能把你怎么樣,但干掉你還是可以的。”
蘇哲輕笑一聲,(身shēn)如鬼魅般出現在東魔皇跟前:“去死吧!”
一拳轟出,東魔皇揮舞東皇鐘擋在(身shēn)前,獰笑一聲:“你永遠不會知道天人有多強大,無知的蠢貨。”
“鐺”的一聲巨響,東魔皇口嘔朱紅,連黃金面具都被濺出的鮮血染紅,躺在地上舉著東皇鐘大口的喘著粗氣。
“天人境?很強嗎?”
蘇哲雖然被再度震飛,卻渾若無事的爬了起來,再度沖了上來。
“這,這怎么可能?”東魔皇看著似乎一點都沒被東皇鐘的反傷影響的蘇哲,吃驚的大吼道。
“在我眼里,沒有什么事(情qíng)是不可能的。”
蘇哲很裝((逼逼)逼)的說了一句,狠狠一拳向東魔皇砸去。
“啊!你無恥!”
這一拳的時機極為巧妙,正是天劫降臨之時,東魔皇要不然用東皇鐘擋天劫,要不然用東皇鐘擋蘇哲的一擊。
沒有太多考慮的時間,對天劫的畏懼讓東皇鐘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東皇鐘,選擇硬挨蘇哲一拳。
蘇哲嘴角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陰陰)笑,這一拳可是他用了《神識九疊》第五疊的全力一擊。
而且其中還摻雜著他剛剛領悟的震顫頻率,雖然無法跟致命一擊相比,但也足夠東魔皇喝一壺的了。
“咔擦”的一聲,東魔皇被這一拳打的飛出去幾十米,(胸胸)骨斷裂,東皇鐘脫手而出。
蘇哲毫不猶豫的一把抓向東皇鐘,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終于得手了。
可很快他就臉色劇變,這東皇鐘跟通了靈似的,劇烈的掙扎著,散發出比之前強橫數十倍的反傷之力。
“血刺,快出手!”蘇哲在內心狂吼一聲。
東皇鐘的劇烈掙扎,自主的散發出比之前強橫數十倍的反傷之力,讓他領悟的初級反傷頻率根本無法保持在同一個頻率段上。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在這短短的瞬間已經被狂暴的反傷力量攪的支離破碎,疼痛難忍。
“笨蛋,你不會把它收進空間啊,我老人家現在不適合出手,否則天劫因為我的出現,威力會變的強橫成百上千倍,我倒是無所謂,可那頭小蛟絕對是被秒殺的份。”
血刺的聲音不急不緩,讓蘇哲恨的牙直咬。
神識籠罩東皇鐘想要收入空間,只聽到一個暮鼓晨鐘般的鐘聲響徹腦海,可怕的震顫之力直襲識海。
“嗖”的一聲,東皇鐘進入了星妖空間,蘇哲卻頭疼(欲yù)裂,拼命的疊加出三十二倍的神識宮闕,然后一頭扎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星妖空間里,東皇鐘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來回的巡梭著,它所過之處鐘聲轟鳴,散逸出的鐘聲余波就讓山川倒塌,火山爆發,地表塌陷。
仿佛世界末(日rì)般讓整個空間陷入毀天滅地的混亂,蟒鱷感受著那可怕的氣息,畏懼的鉆進沼澤里,發出敬畏的嗚咽聲。
正在愜意暢游的宮龍跟只鵪鶉似的,感受到東皇鐘的氣息,把腦袋埋在沼泥里,(屁pì)股卻露在外面瑟瑟發抖。
這東皇鐘的散逸出的氣息,讓它想起無盡歲月前海龍一族的祖龍死后,尸骨上殘留的一絲波動。
它確認正是這個東西殺死了他們海龍一族的先祖,海龍一族為了凈化掉祖龍尸骨傷的那一絲殘存波動,就足足犧牲了三十六條圣境海龍。
雖然眼前的東皇鐘散發的力量波動,威力遠遠無法與那一絲殘存的波動相比,但發自骨子里的畏懼,讓它不敢有絲毫異動。
東皇鐘在黑沼澤上空飛過,只是稍作停留,就繼續向遠方遁去,讓宮龍只念阿彌陀佛。
“轟”的一聲,東皇鐘遁入地底,被蘇哲截留的一段黃泉水正在涓涓流淌,洗魂珠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距離不遠處是一條地下暗河,火巖熔蜥在地下暗河里暢游,對東皇鐘散發出的威壓一無所覺。
東皇鐘靜靜的矗立在黃泉上空,似乎在凝視著洗魂珠,竟然散發出一股傷感之意,久久不愿意離去。
血刺猶如幽靈般出現,悠然長嘆一聲:“渾天鐘,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
“滅天刺,你怎么會在這里?和朝天闕……呃,是朝天闕的殘骸在一起?”東皇鐘竟然發出一個如同天籟般的少女聲音,還帶著一絲驚喜。
血刺(身shēn)影虛化,竟然化為一名英俊無匹的血袍少年,如同黑水晶般純粹的眸子看著東皇鐘閃動著緬懷之色,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惆悵:
“我們混沌五寶,你渾天鐘執掌天地規則與契約,朝天闕負責執掌天道人倫,天雷珠執掌天地刑罰,洗魂珠負責六道輪回,只有我渾天刺無所事事,只能聚攏祖源星核散逸的能量,想辦法復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