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曉秋察覺到蘇哲身上的寒意,心中不驚反喜,他可是知道蘇哲有多么恐怖的。
堂堂的霍家大少費盡心機火上澆油,可見他這段時間過的也憋屈的不輕。
但被妹妹打斷,他也不再多說,反正從蘇哲難看的臉色當中就知道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蘇哲對他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但他并不介意被當一回槍使,不為霍志林,也不會霍曉秋。
就為了何凝蓉這個老岳母如同母親般的慈祥,為了霍婷婷這個便宜媳婦的那份真心,他就心甘情愿的出這個頭。
蘇哲沒有立刻進去,神識籠罩住了霍家,看到霍家別墅的大會客廳里,除了霍志林夫妻外,還有十個人。
這十幾個人以兩名老者為首,一名干瘦老者身穿褲衩汗衫,腳下趿拉著一雙布鞋。
大約七十多歲的年紀,頭發雪白,眼皮耷拉著,臉上的皮膚松弛的像老橘子皮似的,泛著點點老年斑。
偏偏叼著一桿旱煙袋,啪嗒啪嗒的抽著,煙霧繚繞,在豪華的別墅里顯得極為不搭調。
另外一名老者年紀也不比那老農般的老者小的哪去,但衣著裝扮卻截然不同,身穿綢緞做的沙灘服,看起來很潮。
整個人胖的跟著球似的,最少有兩百多斤,坐在恒溫的空調房間里依然熱的滿頭大汗。
粗短的脖子上戴著一根足有酒盅口粗細的金項鏈,好像唯恐不知道他有錢似的,十根胖乎乎的手指上戴著八個金戒指。
手腕上各套有一個金手鏈,連腳脖子上都栓著兩個金腳鏈,褲腰帶上還用線繩系著一塊放在褲子口袋里的玉器。
一頭花白的頭發,圓圓的胖臉上一雙綠豆眼閃爍著狡獪的精光,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物。
兩個老者身后按順序分別坐著幾個中年男女。
老農模樣的老頭身后坐著兩男一女,為首的中年男子團子臉,模樣和霍志林有五六分相似,應該就是霍志航。
此刻正襟危坐,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只是不斷閃爍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心情。
胖子身后坐著三男兩女,緊挨著胖子坐的中年男子,眼角有一顆黑痣,面色看似如常,但眼神飄忽,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嘲諷,正是霍志帆。
“三叔,四叔,你們別急,婷婷和她男朋友等下就該到了。”
霍志林臉色有些不虞,但仍未失了禮數。
“哼,也不知道找的什么男朋友,連婚都沒結,就挺著大肚子四處亂跑,真是丟盡了我霍家的顏面。”
老農般的老者霍寧光怒哼一聲,旱煙袋狠狠的敲擊了一下茶幾的桌面。
“好了三哥,您別生氣,婷婷那丫頭年輕漂亮,思想前衛,一時耐不住寂寞被人搞大了肚子,志林又忙著霍家的事物,沒有時間管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現在那個野男人不是要來提親嗎,等下我們倒要好好問問,他有什么資格來娶我們霍家的女人。”
胖老頭霍寧山看似勸解,實則用意惡毒,一是暗諷霍婷婷不知廉恥,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好女孩。
二是在點明霍志林太“忙”,忙的沒有時間教育孩子,才出了這件有辱家風的事。
三是以這個為借口,好好給霍婷婷的野男人一個難堪,讓他知道霍家的女人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娶的,哪怕是懷孕六個多月了也不行。
當然,他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打擊霍志林的威望,讓他在霍家族人的面前名譽掃地,盡快的從家主之位上滾蛋,好讓自己的兒子霍志帆上位。
他當然也知道三哥霍寧光是想捧他的兒子霍志航上位,但現在他們暫時聯手,先把霍志林趕下家主的寶座再說。
霍志林面對家主的族老敢怒不敢言,何凝蓉可不管這一套,怒氣沖沖的頂到:
“四叔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我家婷婷找老公怎么了?跟你們有半毛錢關系嗎?我的女婿能不能娶我閨女,我們這當爸媽的都還沒表態呢,你們算老幾啊?”
“砰”的一聲,霍寧光狠狠的用煙斗砸了一下桌子,耷拉的眼皮子底下射出一縷精芒。
怒聲道:“放肆,有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
“啪!”何凝蓉狠狠的一拍桌子,怒聲道:“長輩?有你們這樣的長輩嗎?別忘了這是我家,不是你們家,你們有什么資格對我的家事指手畫腳。”
“哼,一個女人家知道什么,我們也是為了你們好,誰知道婷婷那丫頭找的野男人是不是貪圖我霍家的財產,我們也是不放心,來給你們把把關。”
霍寧山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需要,我的家事不需要你們在這里指手劃腳,請回吧。”
何凝蓉滿面怒容,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可是她明顯低估了這幫惡客的臉皮厚度,霍寧山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
霍寧光深吸一口旱煙袋,冷笑一聲,一張嘴沖著何凝蓉噴了出去,嗆的她直咳嗽。
“大嫂這話說的也真是好笑,什么叫這里是你家,這都是霍家的錢買的房子,我們都是霍家人,憑什么不能待在這里。”
霍志航身后的中年女子正是他的妹妹霍志玲,聞言撇了撇嘴,尖酸刻薄的說:“姓何的都能住在這里,我們姓霍的憑什么不能待在這里?”
“就憑這里我是志林的妻子,就憑這里的戶主名字是我何凝蓉,現在,你們全給我滾出去,否則,我現在立刻報警,說你們私闖民宅。”
何凝蓉肺都被氣炸了,她先天性肺不好不能聞煙味,那該死的老頭子還抽著旱煙袋,嗆的她胸悶氣喘,她忍了。
可這些人卻拿她女兒說事,張口一個思想前衛,閉嘴一個敗壞家風,她一向性情賢淑,一對兒女就是她的逆鱗。
只要敢說她兒女壞話的,她就跟護犢子的老鷹似的炸了毛。
“哼,房產證是你的名字又怎么樣,還不是用我霍家的錢買的,你報警啊,我就不信警察還能把我們姓霍的趕出去。”
“切,姓何的,你還不是貪圖我霍家的錢財才嫁給我大哥,否則這別墅為什么只寫你的名字?”
霍志帆的兩個妹妹霍志芳、霍志梅滿臉刻薄的開始向何凝蓉開火。
他們準備的很周全,特意帶著三個女人來打嘴仗,對付何凝蓉。
“夠了,這棟別墅是蓉蓉嫁過來時,她娘家給的嫁妝錢買的,跟霍家沒有半毛錢的關系,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
霍志林見妻子氣的渾身哆嗦眼淚都快下來了,終于忍不住怒火中燒開始發飆。
霍家家主發飆,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三個刻薄的女人冷哼一聲,卻不敢再吭聲。
但他們正等著霍志林發火呢,霍寧山一拍桌子,怒吼道:“霍志林,你是不是覺得當了霍家家主了,就敢目無長輩了,我們來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霍寧光也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真是翅膀硬了,不把我們這兩個老頭子放在眼里了。”
“別特么的給我戴大帽子,今天從你們來,我霍志林就始終客客氣氣的,可你們說的都是什么話?是人話嗎?”
霍志林氣的滿臉通紅:“話里話外陰陽怪氣的,那是長輩該說的話嗎?我把你們當長輩,你們自己卻為老不尊,聯合起來欺負蓉蓉自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現在你們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霍志林,你怎么跟我爸說話的?家主就是你這樣當的嗎?你配嗎?”
“哼,還挺護自己媳婦的呢,一家之主竟然目無尊長,你不配當這個家主,滾下臺去。”
“霍家交到你手里,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霍家從重川首富落到現在這步田地,都是因為你。”
“還有你那個不知廉恥的妹妹霍佩芝,要不是她背著唐成軍偷漢子,唐家會如此針對我霍家嗎?”
“都是你們兄妹兩干的好事,把我霍家的大好基業弄到現在這種境況,你怎么還有臉當霍家的家主?”
……一幫霍家人早就做好了準備,此時突然發難,對霍志林進行口誅筆伐。
那一句句話誅心之言,讓霍志林氣的臉色鐵青,捂住胸口臉現痛苦之色。
“你們胡說八道,霍家以前什么樣子你們還不清楚嗎?若不是志林這些年嘔心瀝血的,霍家憑什么能成為重川首富?”
何凝蓉見霍志林心臟病犯了,慌忙上前扶住他,手忙腳亂的拿藥給他吞服,還不忘爭辯一句。
霍志航和霍志帆見霍志林心臟病發,頓時目中閃過喜意。
若是能活生生的把他氣死,既不用負刑事責任,還能順當的奪取家主的寶位,那就太完美了。
當下向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遞了個眼色,火力全開,氣死霍志林。
霍家人得到示意,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更來勁兒了,紛紛怒罵出口:
“切,那是因為我霍家底子好,要不是霍志林當家主,換了別人,別說重川首富了,我們霍家早就是全國首富了。”
“霍志林能有什么功勞,還不是靠我們這些霍家人一起努力才打下現在的江山,結果呢?還不是被霍佩芝那個賤人給毀了。”
“對,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個不知廉恥的姑姑,就有不知廉恥的侄女,我看那霍婷婷就是個不知道廉恥的賤貨,婊子!”
“啪!”的一聲脆響,正罵的痛快的霍志芳被一巴掌扇的倒飛出去,掛在墻壁上半天才噗通一聲掉下來昏了過去。
整張臉已經被一耳光扇的扭曲變形,沒有一點人樣。
“姐,姐!你是誰,你這個小雜種敢打我姐,我跟你拼了。”
霍志梅臉色猙獰,惡狠狠的向滿面殺氣的蘇哲撲去。
蘇哲不耐煩的一揮手:“滾,我雖然從不打女人,但你們這樣的根本連人都算不上,找死我就成全你。”
“啪……”又是以及響亮的耳光,霍志梅就跟壁虎似的從墻上滑落,步了她姐姐的后塵。
“你是誰?你怎么能隨便打人?”霍志帆嚇的一縮脖子,色厲內荏的喝問。
蘇哲理都沒理他,快步走到呼吸困難,滿臉痛苦之色的霍志林身前,磅礴的星力涌入他的體內,平復著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