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山本俊三兄弟暗中培植的親信也得到授命,在其他人找到山本靜子前找到她,然后殺了她,賞美金五百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親信們立刻摩拳擦掌,賣力的發動人力去尋找。
一明一暗兩方同時尋找山本靜子,可幾天的時間過去,山本靜子依然杳無信息,讓山本武夫焦急不已。
有心人發現,山本靜子最忠心的八名上忍護衛,不知道何時成為了山本武夫的隨行護衛,隨時回答著山本武夫不耐其煩的問題。
“你們確定靜子每天在罵的的人是蘇哲?”
“確定,大小姐都罵了幾個月了,雖然我們不敢靠近,但她的罵聲實在太大了,偶爾我們路過,就算不想聽都不行。”
護衛們有些忐忑的說。
“那她肚子里真的是蘇哲的孩子?”
山本武夫的眼睛里閃爍著精光,如果靜子懷的真是蘇哲的孩子,那山口組就有救了。
做為三口組的組長,雖然他沒有說出來,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情義堂背后的人是誰。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大小姐每天都咒罵她,而且……”
一名上忍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山本武夫眼睛奕奕有神的看著他。
那名上忍緊張的額頭沁出汗滴:“組長,這只是我的個人感覺,未必是正確的。”
“說,沒錯也沒關系的。”山本武夫看出了他的緊張,語氣盡量緩和下來。
“哈衣!”上忍擦了擦汗,嘴唇囁喏著說:“頭兩個月大小姐罵的還很惡毒,可是后來罵著罵著……咳咳,我感覺就沒那么惡毒了,反而像是有點打情罵俏的感覺。”
山本武夫臉一喜,看向其他七人:“你們呢?怎么感覺的?”
七名上忍互視一眼,誠惶誠恐的說:“我們也都是這么感覺的。”
“哈哈哈,好!”山本武夫心情大悅,“你們做的不錯,都有賞,等下你們八個去找義秀本部長,一人領十萬獎勵,就說我說的。”
“謝謝組長,謝謝組長!”
八名護衛欣喜若狂,屁顛屁顛的連忙道謝!
看著他們歡天喜地的去領賞,山本武夫眼睛微瞇,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憂,許久才低聲呢喃:“靜子,你到底在哪里?”
誰也想不到山口組遍尋不著的山本靜子根本就沒有遠去,就在她住處不遠的一棟別墅里,此刻正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目光復雜的看著昏迷的蘇哲分身。
山本靜子能被稱為血薔薇,又得山本武夫的看重,一是因為她心狠手辣,殺伐果決,二是因為她能力出眾,三是因為她足夠謹慎和狡猾。
狡兔三窟,山本靜子是個沒有多少安全感的女人,也是個未雨綢繆的女人。
在建造自己的住處時,偷偷令人挖了一間地下通道,通向她用別人的名義購買的一棟別墅,以防哪天生變,能夠借助密道逃生。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她自己,就連她最信任的八名護衛都不知道,所有知道這密室的人早就已經化為了白骨。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山本靜子正挺著大肚子,樂此不疲的進行每日例行的惡毒詛咒。
正罵到“蘇哲,你這個縮頭烏龜有種給我出來”時,一聲悶響后,天降活人,昏迷的蘇哲分身一頭從屋頂栽了下來。
山本靜子嚇了一跳,立刻打開門查看,當發現是昏迷的蘇哲時,頓時心生警惕,懷疑蘇哲在玩什么花樣。
雖然她每天都惡毒的咒罵蘇哲,但她從來不認為自己的詛咒會應驗。
用腳踩著蘇哲的臉踩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這才讓她確認蘇哲不是裝暈,心想難道是自己的詛咒應驗了。
本想喊被他攆到外面的八名護衛把他綁起來,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卻鬼使神差的沒有這么做。
反而唯恐被人發現,嘴里不停的咒罵著,吃力的把他拖到了房間里。
那一刻,山本靜子的心里糾結到了極點。
她知道,只要自己把蘇哲這個死對頭交給組織,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自己夢寐以求的山口組組長的位置很可能會落在自己身上,哪怕自己懷了蘇哲的孩子也不耽誤。
但隨著肚子的日漸隆起,每天那種生不如死的妊娠反應和習慣性的咒罵,卻讓她從剛開始的怨恨,逐漸的心態產生了變化。
除了極為渴望孩子的女人,每個第一次意外懷孕的女人在初期,前幾個月可能都不會對肚子里孩子有多大感情。
可隨著每天妊娠反應所遭的罪,再加上胎兒的逐漸成型,孕婦的心理都會產生一種母愛。
當懷孕五個月后,山本靜子的心理已經發生了一系列微妙的變化,那是一種潛意識里的母性。
特別是每天習慣性的咒罵蘇哲,一想到蘇哲能夠聽著自己的咒罵聲,還因為不能傷害自己,只能老老實實聽著,山本靜子都會有一種奇異的快感。
在屢次墮胎沒有得逞后,山本靜子逐漸的認了命,心想大概這就是孽緣。
她不再固執的想要墮胎,而是把精力放在每日三罵的例行公事上,可罵著罵著就變了質。
剛開始她的咒罵全是惡毒的詛咒,連蘇哲都只能苦笑的關閉自己的聽覺,強行忍耐。
但在一次妊娠反應劇烈的時侯,山本靜子的咒罵里就帶上了一縷幽怨和委屈。
在咒罵中傾訴了自己遭受了多大的罪,當她心神疲憊的沉睡醒來后,她就發現自己變的神清氣爽,沒有那么難受了。
在她跟打了雞血似的比平時多罵了十分鐘后,下意識的在咒罵中表述了自己哪里還不舒服。
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山本靜子只要說她哪里不舒服,第二天這種不舒服就會消失。
這讓山本靜子一旦哪里不舒服就會在咒罵中表達出來,屢試不爽后愈發變本加厲。
可在山本靜子的心里,卻像是虔誠的佛教徒在跟菩薩許愿,而所許的愿望都會實現。
剛開始山本靜子以為是巧合,可隨著每次都能應驗,聰明的她知道這或許是那個討厭的蘇哲所為。
所以在一個夜晚,她閉目假寐,實際上卻始終保持著清醒。
直到天快亮人們正是深度睡眠時,山本靜子都以為自己的推測是錯誤的了。
蘇哲突然出現,那一刻山本靜子心跳驟然加速,那失控的心跳讓她確信蘇哲知道自己是在裝睡。
但蘇哲卻沒有點破,而是像每晚做的一樣,緩緩的用星力幫她梳理身體,那絲絲縷縷的暖流在山本靜子的體內流淌,緩解著她的所有不適。
而蘇哲每次幫她梳理過身體后,都會顯得極為疲憊,察覺到他的疲憊,山本靜子心中的柔軟被觸動,差點淚流滿面。
雖然明知道他可能并不愛自己,他在乎的是她腹中的孩子,但她還是覺得很幸福。
山本靜子的母親在她四歲時,生最小的弟弟山本颯時難產而死。
從小長大她雖然衣食無憂,接受的也是最頂級的精英教育,但在山口組這樣的惡劣環境中長大,又因為權力之爭和自己的兄弟貌合神離,親情越來越淡漠。
而山本武夫又一向嚴厲,雖然看起來對她親眼有加,但實際上她知道因為自己是個女兒身,父親中意的接班人并不是自己。
但她生性倔強,偏偏想要用自己的出變現獲得父親的認可,只有自己上位,才會避免骨肉相殘的慘劇發生。
不是她想爭,而是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爭,任何一個兄弟上位,恐怕都容不下其他人。
她的內心深處是極其渴望親情的,所以蘇哲的所作所為在那一剎讓她覺得很幸福。
那是一種默默的守護,一種久違的親情,就像小時候母親小心的呵護自己一樣。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那一晚后她對待蘇哲有了本質上的變化。
雖然每天的咒罵依然兇巴巴的,卻少了很多惡毒的字眼,話里話外隱隱的帶著一絲依賴和嬌嗔的味道 也正如八名護衛跟山本武夫所說的那樣,不像是咒罵,更像是在打情罵俏。
這種微妙的心理變化讓她越來越習慣有蘇哲在身邊,甚至在有一天晚上她假寐時,蘇哲寵溺的吻了她一下,讓她開心的差點沒哭出來。
因為她一直認為蘇哲是因為她腹中的胎兒才對她這么好,對她并沒有任何感情。
可蘇哲偷吻她,說明他的心里是有著她的位置的,哪怕只是愛屋及烏,哪怕只是垂涎她的美,她也開心不已。
為此,她慣例般的咒罵,變的愈發溫柔,話語中帶著撒嬌般的埋怨和一絲隱隱的崇拜。
或許在她心里,已經把蘇哲當成了自己的愛人,當成了孩子的父親。
直到蘇哲昏迷從屋頂跌落,讓她只是略一猶豫,就立刻選擇了把他帶進房間隱藏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在山本靜子精心的照料他兩天后發現他還沒有醒來,她的心里竟然充滿了恐懼。
她怕他再也醒不過來,她怕他被父親發現而殺掉,她怕自己再也享受不了他的呵護和疼愛而失落。
她的內心充滿了自責,他的昏迷一定是因為一直守護自己,每晚還要給自己調理身體而耗費功力才出了問題。
于是,山本靜子啟動了自己布置的先手,拖著笨重的身子打開密道,艱難的背著他來到了她幾年前為了防止意外而購買的別墅。
別墅里只有她救過的河本一家三口,一對老邁的夫妻和一個小孫女。
河本一家三口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因為山本靜子的救命之恩,又給了他們一家三口生活保障,對她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所以在看到這位好心的富家小姐竟然挺著大肚子帶著一個昏迷的英俊青年突然出現時,雖然嚇了一跳,但卻什么都沒問還盡心盡力的照料著他們。
他們是知道感恩的人,所以山本靜子讓他們不要外傳消息時,他們都牢牢的閉緊了嘴巴。
所以哪怕整個倭國都鬧翻了天,還許下了巨額懸賞,他們都沒有說出去半個字,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過著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