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姐姐,這是什么東西?好硌人啊。”
蘇菲醉眼朦朧的擺弄著‘干尸’,喊著山本靜子的假名。
山本靜子打了個嗝,在蘇菲飽滿的胸前上下其手,眼神迷離的說:“是…是…一個人體標本……”
“好癢,你別鬧,人體標本…嘻嘻,吳靜姐姐還真會玩。”
蘇菲臉紅撲撲的,無意識的擺弄著‘人體標本’。
“什么標本,我看看。”
蘇櫻雪是學醫的,醉醺醺的走過來抱起“標本”上下打量著。
“什么……什么……標本,我也要看……”
其余幾女都湊了過來,圍著“干尸蘇哲”好奇的撥拉著。
“咦,好丑……”
“皮包骨頭,扎上繃帶跟木乃伊似的。”
“喝…喝…酒,我們繼續喝。”
“好硌人,扔一邊去……”
……眾女醉醺醺的你踢一腳,我推一把,很嫌棄的把可憐的蘇哲踢到了窗戶邊上。
“安靜姐,嗚嗚,我想蘇哲哥哥。”
古夢瑤抱著安靜,心里突然一陣酸楚,哭了起來。
“夢瑤不哭,蘇哲一定不會有事的,嗚嗚……”
安靜勸慰著古夢瑤,可她自己卻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都怪我,要不是我,蘇哲哥哥不會出事的,嗚嗚……”
最內疚的就是蘇櫻雪了,雖然知道蘇哲是在將計就計,但畢竟事情是因她而起,聞言更加自責起來。
“蘇哲?蘇哲是誰啊?”
山本靜子的大腦里此刻一片混沌,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但卻這么也想不起來。
再加上群美環伺,哪里還顧得上其他,渾水摸魚的和眾女摟摟抱抱的,趁機一件一件的剝她們的衣服。
“好討厭,大叔,你別脫我衣服,好癢。”
安雅都喝傻了,咯咯笑著躲避山本靜子的狼爪。
“大叔,人家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啊。”
風鈴兒傻笑著,任由山本靜子給她寬衣解帶,還配合的和她親吻……
誰也沒有注意,那個可憐的人體標本被擠到床邊的床邊的床邊……
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出現在窗臺下,星輝透過窗戶籠罩在干尸上,散發著瑩瑩的星光。
蘇哲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被困在一個黑暗的世界里,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疲倦,極度的疲倦……
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滯,想要就此躺下大睡一場,可他的潛意識卻告訴他,如果他睡著了,就再也無法醒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憑著本能行尸走肉般的向前走,一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黑暗仿佛永無盡頭,他太累了,累到連抬起腳尖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精疲力盡卻依然看不到一線光明,他的世界里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他太累了,緩緩的停下了腳步,想要躺下來大睡一覺,醒不過來又能如何呢?
就在他躺在地上,緩緩的閉上眼睛時,一陣仿若來自遙遠天際的嬉笑喧鬧聲傳入他的耳朵里。
他閉上的眼睛驀然睜開,聲音好熟悉,她們是誰?他拼命的想,拼命的想,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但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牽掛和羈絆讓他覺得這些女孩對他來說似乎很重要,他必須要弄清楚她們是誰。
這個信念化為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著他站了起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繼續向前走……
走啊走啊……女孩們的聲音依然若即若離,仿佛隔著歲月的長河,可卻成為他唯一的動力。
他忘記了疲憊,忘記了困倦,忘記了絕望,堅定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天突然亮了,遙遠的前方出現了一點星光,隨后是第二顆,第三顆……直至出現了一片星空。
他莫名的喜悅起來,前進的步伐越來越快,隨著距離星光越來越近,他干涸的身體仿佛古木逢春,又似久旱的田地遇到甘霖,如饑似渴的汲取著久違的力量。
力量一點一點的恢復,他也越走越快,距離漫天星辰越近,力量恢復的就越快。
可是,他總感覺太慢,他開始奔跑,向著星光燦爛的星空奔跑,可吸收的力量卻遠遠比不上消耗的力量。
不夠,還是不夠,隨著他距離星空越近,對那片星空就愈發渴望。
星辰始終不緊不慢的向他輸送著力量,但卻始終維持在消耗和汲取成正比的一個平衡上。
蘇哲心中開始焦急,從沒有這一刻,對力量的渴望是如此強烈。
他怒吼一聲,“我要出去,我要力量。”
三顆妖紅色的星辰隨著他的咆哮霍然出現,狂暴的暗紅色星光如開閘的洪水瘋狂的涌入他的體內。
強大的力量感充盈著他的全身,快速的填補著他干涸的丹田和經脈,他狂喜著,可很快他隱隱的覺著哪里不妥。
可到底是哪里不妥,他卻說不上來,只是本能的對這股妖異的力量有著一絲抗拒。
紅色的星力不遺余力的向他體內灌注,讓他的經脈和五臟六腑都為之脹痛。
他昏沉的腦海中似乎響起一個桀桀的怪笑聲,讓他有所警醒,他開始下意識的排斥那股血紅色的星力。
可相對于那種嗜殺、貪婪、殘忍、狂暴的妖異力量,他的排斥顯的是如此微不足道,漫天的星光在血紅色的星辰下顯得是如此黯淡。
蘇哲的眼珠變的通紅,臉上的肌肉扭曲到猙獰,渾身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仿若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又似從血色煉獄中走出的修羅,邪惡而冷酷……
他的意志一點一點的被血色侵襲,剝奪,占據,腦海中只有最深沉的殺戮……
不,不行,我決不能喪失理智,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怪物,那只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
即將泯滅的人性在千鈞一發之際,爆發出頑強的反抗意志,他的雙眸有了一剎那間的清明。
堅毅的唇僅僅的抿著,這一刻他突然明悟,這是屬于他的——血星妖劫。
不屈的意志咆哮著反抗漫天的紅色妖星,如同驚濤駭浪里一艘隨時都要覆滅的小船。
命運休想左右我的人生,哪怕是天也休想遮蔽我的雙眼,這一刻,血吼那以我碧血洗青天的豪邁身影出現在他腦海里。
一股難以言喻的豪邁讓他熱血沸騰,哪怕是蚍蜉撼樹,哪怕是把天捅個窟窿,蘇哲也無畏無懼,無怨無悔。
血刺驀然出現在他手中,仿若福至心靈,聚集全身的力量,帶著一往無前的鋒芒向距離最近的紅色星辰貪狼刺去。
嘴里暴喝一聲:“破星!”
不是星隕六式,卻毫不輸于星隕六式的力量在血池上匯聚,化為一道燦爛的針芒刺向貪狼。
貪狼星上一聲凄厲的慘叫,璀璨的紅色星辰驀然變的黯淡。
蘇哲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這一擊耗盡了他全身積攢的力量,雖然重創了貪狼,但遠遠不夠。
終究,還是修為太低了,他有些絕望的看著破軍和七殺氣勢洶洶的向貪狼靠攏,漫天妖異的紅芒將整個空間化為血色的海洋。
滔天的血海帶著聲聲仿若洪荒巨獸般的咆哮,憤怒的席卷向那個癱倒在地上,敢忤逆它的人類。
蘇哲不甘,他不愿就這樣被兇星侵蝕,成為它們在人間的代言人,可他還有什么辦法?
垂死掙扎也好,臨死一擊也罷,星妖的天賦神通致命一擊,無視防御,無視距離,無視空間——爆!
一道龐大的星妖虛影在蘇哲身邊成形,妖首上帶著憤怒的不甘,蘇哲的生機本就被傾城吞噬,又剛施展過破星,渾身再無一絲力量。
星妖的天賦神通沒有星力的支持,只能破碎他的根基和他的靈魂,以及僅存的生命力,做為動力施展搏命一擊。
可終究,力量還是不夠,蘇哲的雙眸有些黯淡,但唇卻緊緊的抿著,堅毅的臉上毫不畏縮,與其行尸走肉般的活著,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嗷嗚……”一聲憤怒的咆哮,在星妖空間中沉睡的蛇妖似乎被他的生死危機所驚擾,悍然醒來。
磅礴的力量瘋狂的注入奄奄一息的蘇哲體內,強大,從來沒有過的強大感充斥著蘇哲的全身。
蘇哲佝僂的身軀再度挺拔,腰桿筆直的傲然挺立,手中血刺劃出一道玄奧的弧度,揮斥方遒般嘴里輕吟:“星殺。”
一道水桶般的血色光芒輕描淡寫的從血刺上揮灑而出,帶著漫天的血線劃破天際,斬向三顆兇星。
三顆兇星微微顫抖,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可就在血芒斬落之時,晴朗的星空中烏云密布,“滋啦”一聲爆響,一道九天雷劫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突如其來劈向蛇妖。
蛇妖瑟瑟發抖的看著劫雷,巨大的蛇瞳中全是絕望之色。
第九張蛇皮還沒有蛻下,它還沒有做好渡劫的準備,因為靈魂印記的波動,感受到了蘇哲的危機,才出手相助,卻引動了化蛟之劫。
這一刻,它知道自己完了,沒有蛻掉第九張蛇皮,轉化為蛟龍之皮,化蛟劫根本不是現在的它能夠度過的。
它哀求的看向蘇哲,只期望他能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保它一縷魂魄,日后或許還有重塑肉身的那一天。
可隨即,它就駭然的看著蘇哲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迎向那道屬于它的雷劫。
血刺帶著刺破蒼穹的睥睨之姿伴隨著蘇哲口中的一聲暴喝“破天”……悍然刺向劫雷。
猶如一根避雷針,血刺牽引著雷劫劃出一道玄奧奇詭的弧度狠狠的轟向了黯淡的貪狼星。
“嗷……”一聲慘絕人寰的獸吼慘叫,本就黯淡的貪狼星轟然破碎,化為漫天黑色石塊灑落。
蛇妖看著空中那道狂噴鮮血的身影,冰冷的蛇瞳中生平第一次露出暖意,殘余的劫雷已經對它構不成致命的威脅,反而能夠幫助它更快的蛻皮化蛟。
貪狼的破碎激怒了破軍和七殺,盡管知道貪狼破碎的只是一道虛影,但桀驁不馴的它們時被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這樣挑釁過?
兩顆兇星帶著恐怖的氣息狠狠的向蘇哲撞去,要把這個螻蟻般的人類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