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來到關押楊作軍的審訊室里,面對他的到來,楊作軍一臉平靜。陳功看了他一眼就坐下來了,問他:“大師,今天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楊作軍坐在那里,也是抬頭看了陳功一眼,慢慢說道:“謝謝陳省長關心,我現在很好。”
陳功道:“那好,既然你沒有什么身體上的毛病,而且神智看上去也很清醒,那我們就好好談一談,之前談的東西現在看來只能是作廢了,至于作廢的原因,你自己是知道的,我們現在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你與李雨的死有著絕大的關系,上次只說了一小半,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說實話,我希望現在你能向我們說實話。”
楊作軍一聽到陳功這樣講,便是看了陳功一眼道:“陳省長,上次我講的就是實話,還有什么您不清楚的地方嗎?”
陳功道:“不清楚的地方多著了,我想你自己也明白,李雨在死的時候,你在哪里,你自己不清楚嗎?“
楊作軍立刻道:“我當時就在寺廟里頭,沒有看到他自殺的情形。“
陳功一聽,冷笑道:“恰恰相反,李雨死的時候,你正好在他的身邊,根本不是在什么寺廟里。“
陳功說到這話的時候,明顯提高了聲音,楊作軍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強行保持一種鎮定。
“現在的情況很明朗了,你與李雨的死有關,而且還有一個人與你一起參與了這個事情,你現在就把參與的那個人講出來,講出來了,對你有利,不講,等我們查出來另一個人,你就會受到更重的處罰,我想你應當明白這里面的道理。”陳功目視著楊作軍道。
陳功一講出還有另一個人時,楊作軍的表情立刻有了很大變化,陳功捕捉到了他這一點,便緊接著說道:“說吧,另一個人是誰?”
陳功這么一追問,楊作軍連忙說道:“我不知道另一個人是誰。”
陳功站了起來,目光直視著楊作軍道:“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愿意說呢,大師,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假話說多了,佛祖會生氣的。”
陳功如此一講,楊作軍一時保持了沉默,陳功見狀,就意識到他肯定與此事有關,雖然不敢保證他就是其中一個人,但是至少他是知情者,因為他是主持,對一些情況肯定要比別人了解的多。
“大師,我勸你不要猶豫了,有情況還是要講出來,不然,到了最后,你面臨的責任就會很大,現在就看你如何表現了。”陳功又做起了楊作軍的思想工作。
過了一會兒,楊作軍經過反復思考,終于說道:“陳省長,那好吧,我把情況講出來吧,只是我想問一句,您是怎么知道我與此事有關系的呢?”
陳功立刻徑直看向他道:“大師,這就叫做天網恢恢,疏爾不漏,你們佛家不是講因果,講輪回嗎,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楊作軍低頭沉默,過了一會兒終于說道:“我隱瞞了一些事情,因為我怕沾上麻煩,李雨副市長當時找我之后,還有一個細節我沒有講,那就是他當時在我那里寫了遺書,然后裝進了他的口袋里,我看他寫了遺書,知道他是想自殺,我當時勸了他幾句,但是他自殺的念頭很強烈,我是佛家中人,把世事看的很淡,人的生死皆有命數,他要自殺,我勸了他幾句,他不聽,我也就沒有再勸他。我問他準備怎么自殺,他說就在這里自殺,我一聽就不同意了,讓他不要在這里,免得給懸空寺帶來麻煩,可是他求我,讓我幫他一幫,如果他不自殺的話,他就活不了了,他說自己貪污了很多錢,足以判死刑了,如果他死了,這些貪污的錢就查不出來,也算是為家人做了一件好事,就求我幫忙。”
話說到這兒,楊作軍看了陳功一眼,陳功馬上道:“你繼續講。”
楊作軍就繼續講道:“他說完這話,就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跟我講,他看到寺廟后面有一些樹木,他想在那里吊死,可是他看到,那兒的地勢有些陡,不易下去,就想讓他幫他一把,協助他自殺。我一開始堅決不同意,可是到了后來,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幫忙,我想了一想,既然他非要求死,我也不能攔著他,或許死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解脫,我就跟他走了出去。”
“另一個人呢?”陳功馬上問道。
楊作軍接著說道:“我當時跟他走了出去,來到了寺廟后面的山崖前,看了看那里有一顆歪脖子樹,李市長就想在那里吊死,我想了一想,就準備攙扶著他過去,但是李市長又問我,有沒有透明膠帶,他想把自己的嘴巴沾上,這樣他叫不出聲來,而且還能自殺的快一些,我這才讓叫了寺廟里的一個小沙彌,把透明膠帶找出來,然后我就與他一起幫著李市長攙扶到那顆樹跟前,李市長把自己的嘴巴封上,繩子已經放好,他就把脖子伸了過去,然后就上吊死了,之后,我們就離開了那棵樹,本想著等一等再報警,免得惹上什么麻煩,可是沒想到有人看到了,就報警了,我們就沒有再去報警。”
楊作軍就把整個情況講了一遍,陳功聽了,心里頭卻是一片狐疑,這講的也太離譜了吧,李雨讓他幫忙自殺,他就幫忙了,還要用透明膠帶,把嘴巴封上,他講的是真的嗎?
“那個小沙彌是誰??陳功想了想問道。
楊作軍馬上就把那名小沙彌的名字講出來了,結果并不是那名胖大和尚,而是當初向警方舉報說,楊作軍與李雨見過面的那個小沙彌,這一下子就讓陳功與楊虎等人感到詫異了,如果是他與楊作軍參與了這個事情,怎么會向警方舉報說,楊作軍與李雨見了面?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這不是引火燒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