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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突然睜開眼,“云雀卵中胎兒不保,本性中暴戾嗜殺爆發,這小子進去會不會出意外?”
沒弄清楚秦宇的身份前,若他出了問題,很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許先生淡淡道:“放心,我在考核開始前,檢查過了云雀的狀態,它傷了內丹一時半刻不會醒。”
“那就好,這小輩難逃嚴懲,只要不在你我手中出事便可。”周先生微微一笑。
孫向章突然開口,“兩位先生,云雀卵除了意外,它是內丹受損,并非患病嗎?”
他臉上浮現蒼白。
許先生微滯,眼底露出一絲懊惱,沉聲道:“向章,老夫知道這只云雀生產前是由你照顧,但這一切與你無關,是云雀產卵時恰逢體內血脈異變,導致胎卵受損。”
如果只是單純的患病,怎么能夠成為,考核銀月高階大師的題目。
周先生瞪了一眼老友,繼續勸慰,“的確如此,我們隱瞞你也是,不希望你多想。”
孫向章失魂落魄,許久擠出一絲苦澀笑意,“我知道了,多謝兩位先生的勸解。”
他通過銀月初階考核,就是因為激發了一只,低級巖雀體內稀薄的血脈,讓它順利蛻變成云雀。
所以這云雀對他而言,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如今它胎兒不保內丹受損,當真便與他毫無干系?
如果當初照顧它的時候,能夠更加謹慎、仔細一些,或許就能提前發現,云雀將要變異的血脈。
看著孫向章失去光彩的面龐,周先生、孫先生對視一眼,同時嘆一口氣,終審現場陷入一片靜寂。
云雀睜開巖漿橫流雙目瞬間,口中一聲啼鳴,雙翅展開每一片翎羽表面,都有火焰流淌,恐怖氣息爆發,空氣間溫度,以驚人速度瘋狂暴漲。
地下室地面與四壁表面,一道道陣法紋理亮起,釋放出強大的封印氣息,將內外隔絕。
這是任何一處,安置高階靈獸必須具備的條件,否則一旦出現意外……就比如眼前這只異變云雀,它釋放出的毀滅力量,足以讓大半個宣云樓變成一片巖漿大澤!
血目鎖定了秦宇,暴走的兇殘意志,讓云雀沒有半點遲疑,雙翅拍落火焰爆發,晶瑩剔透似火晶的長喙,直奔腦門而去。
秦宇瞇了一下眼睛,心想銀月高階大師真是不好裝,如果自己實力差點,恐怕下一刻就得紅白之物齊飛,接著被云雀燒烤了吞進肚子,好在肉身力量恢復一些,足以應付這只云雀。
深吸口氣腳下踏落,秦宇低喝一聲握拳,胸膛間心臟大力跳動,滾滾氣血爆發。
噼里啪啦——
一陣骨骼爆鳴,秦宇眼眸越發深邃,漆黑間彌漫歲月氣息,透出無盡滄桑之感。
力量勃發,地面痛苦呻吟,接著浮現道道裂紋,秦宇全力一擊就要打出,便見對面兇殘暴戾雙目赤血的云雀,突然哀鳴一聲氣息飛快消散,軟趴趴倒在地上不斷顫抖。
秦宇眉頭皺緊,第一個想法是,這云雀如此聰明,竟知道耍弄陰謀詭計了嗎?但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云雀伏地瑟瑟顫抖,的確是在向他表示畏懼與臣服。
古族血脈的原因嗎?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
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這頭云雀服軟自然再好不過,免得他還要廢一番手腳。
“我來這里,是為了救治你,如果你聽得懂,就點點頭。”
云雀周身火焰斂去,眼神恢復清明,聞言連連叩首表示它聽得懂。
“很好。”秦宇心思一動,看著不遠處的試驗臺,幸好陣法亮起時將它一并守住,否則上面的材料,怕是早已毀在剛才的高溫中。
抬手一指,“你的狀況,自己應該最清楚,去看一看試驗臺上,有沒有你需要的東西。”
見云雀嘗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秦宇略一猶豫收回氣血波動,云雀這才艱難起身,可它看秦宇的眼神,依舊充滿敬畏。
來到試驗臺前,云雀眼神一亮,長喙隔著陣法光罩,點了點里面幾份不同的材料。
秦宇略一摸索,就掌握了試驗臺陣法開關,將云雀選中的東西取出來,分別是一顆白色的果子,七八片紫色花瓣和一株不起眼的青草。
“憑它們就能治好你?”
題目不該這么簡單。
果然云雀搖搖頭,它翅膀擺動著想表達一些什么,秦宇看了半晌摸著下巴道:“你是想說,這些東西對你有用,但不足以治好你。”
云雀點頭。
秦宇面露笑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應該不大。
笑臉一收,面無表情看著云雀,聲音低沉充滿威嚴,“現在你轉過身去,面朝石壁閉上眼,我沒讓你回來,就一直保持這個姿態,明白沒有?”
云雀趕緊點頭,顛顛的過去,聽話的讓人難以置信。
秦宇看了幾眼,確定這只云雀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一邊心里嘖嘖稱奇,一邊抬手五指張開。
一顆小小的太陽虛影,出現在他五指之間,灑落蔚藍光芒,將果子、花瓣、青草籠罩。
終審現場的安靜,被一陣急促腳步聲打斷,幾名神色冷峻修士,大步走到場中。
許先生皺眉,“出了什么事?”
為首之人躬手,“許先生,剛才中樞察覺到了地下陣法開啟,能量波動非常劇烈,恐出現意外。”
許先生臉色微變,“不可能,若真有意外,縱然有陣法隔絕氣息,我等也能察覺到動靜。”
周先生道:“沒錯,一切都很正常。”
孫向章回過神來,深吸口氣對這人道:“齋兄,的確沒有不妥。”
齋杉月與孫向章關系莫逆,對好友的話自然相信,冷峻神色緩和下去,“若無動靜,應該是中樞出現誤報,這段時間類似情況有過,只是暫時還未尋找到原因。”
“等等!”周先生語氣凝重,“齋道友,你還是檢測一下,看地下陣法是否已經開啟。”
許先生、孫向章臉色微變,明白了周先生的意思,憑剛才進去那小子的年齡,修為可想而知,如果云雀真有不妥,一個照面就能干掉他,他們在外面,自然感受不到動靜。
麻蛋的,如果人真的死在里面,他們雖然不必承擔責任,可多少也會有些麻煩。
齋杉月眉頭一皺,顧不得問他們態度前后變化,取出一只圓環,直接貼在地上。
嗡——
圓環微微顫抖,一片淺白色光芒散發出來,齋杉月松一口氣,“還好,陣法并未激活。”
不過感應圓環的光芒,似乎比平常亮了點,難道剛才地下陣法,真的開啟了一下?應該不會,那頭云雀如果真醒了,早就鬧得天翻地覆,哪會如眼下風平浪靜。
更何況,現在是終審考核,要開啟檢測,也得顧及正在參加考核的飼獸師的態度。
也罷,既然圓環顯示沒事,就不要多事了。
齋杉月念頭快速閃過,拱手道:“既然沒問題,齋某就不打攪諸位主持終審了,告辭。”
轉身帶人離開。
周先生微笑道:“齋杉月資質出類拔萃,這些年修行一日千里,前不久已突破瓶頸,順利晉升劫仙境,日后大道可期啊!”他看著孫向章,“向章與齋杉月交好于微末之時,日后若能齊頭并進,定會成就一番佳話。”
許先生贊同點頭,他們兩人都是銀月中階,自感此生恐無機會再進一步,對飼獸師后起之秀的孫向章頗為看重。
若非兩人聯名保證,這般重要的場合,他一個初入銀月階的飼獸師,怎能獲得如此珍貴的位置。
“齋杉月的確出色。”孫向章無意多說,眼神透出焦慮,落在封死的地下室入口。
得知云雀真正的狀態,他越發開始擔心,寧秦那小輩千萬不要胡亂嘗試,讓它的狀況進一步惡化。
許先生沉聲道:“向章,不論今日結果如何,老夫都不希望你插手,對云雀的救治。”
“沒錯。”周先生接口道:“我們知曉你對這只云雀的感情,但內丹受損非小事,必須有大師級人物出手,才能救治的可能。你若貿然出手,一個不慎,會讓自己名聲受損,對日后發展不利。”
孫向章嘴巴動了動,最終艱難點頭,“我聽兩位先生的,不會插手救治!”
袍袖里,拳頭緊緊握在一起,他第一對自己感到失望,渾身充滿了無力感。那種想要拯救,卻根本做不到的苦澀,不斷噬咬著孫向章驕傲的內心。
一個半時辰將要過去,秦宇默算著世間,心思一動大日虛影消散,蔚藍斂去露出下方籠罩著的白果、花瓣與青草。
它們與之前相比,看似變化不大,可表面之上卻像是,有細微的光芒在流淌著。
希望有用吧!
秦宇沉聲道:“好了,你過來吧。”
云雀乖乖轉身,等秦宇看到它了,才小心翼翼睜開眼。它腳下無聲過來,盡管身軀龐大,可在秦宇面前,卻顯得格外卑微。
“你選的東西,現在吃下去吧,看能不能治好你。”
云雀眼神驀地一亮,長喙連點,將果子、花瓣、青草直接吞下,下一刻它發出一道,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啼鳴,周身翎羽表面上,不受控制的燃燒起熊熊火焰。
地下室陣法再度亮起,可這一次空氣中溫度,很快超出它的承受極限,即便有陣法加持,地面與四壁也開始融化起來。
齋杉月回到中樞后,確定警報已經消失,陰沉著臉命令麾下盡快找到誤報原因所在,這才拂袖回到休息室。
今日該他輪值,隨時都可能出現意外,沒辦法進行修煉,但對珍惜時光的齋杉月而言,當然不能夠虛度一日,他取出正在修習的煉體法,參悟其中的晦澀之處。
這部煉體法是他表現出眾,得自樓主大人的獎勵,齋杉月觸及后如獲至寶,只是這部煉體法頗難參悟,除卻恒心、毅力之外,還需要足夠的天賦才能修行。
很快沉浸其中,就在齋杉月腦海一亮,對某個晦澀之處,有個一些明悟的時候,休息室內突然鈴聲大神作書吧。
唰——
齋杉月驀地睜開雙眼,其內怒火熊熊,好不容易抓住的靈感,就這么被打斷了。
嘭——
猛地推開門,他壓抑咆哮響起,“你們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門外承受咆哮的修士瑟瑟顫抖,一臉驚恐道:“大人,中樞一級警報……一級警報……一級警報……”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可齋杉月沒工夫聽完,第一遍時他就臉色大變,直接竄了出去,參悟被打斷什么的見鬼去吧。
中樞一級警報,表示某處陣法遭到了,超出承受極限的力量轟擊,已瀕臨崩潰邊緣。
類似的事情曾出現過,當時小半個宣云樓被狂暴力量撕碎,盡管事后很快處置,并未引起太大的風波,可齋杉月那位曾風光一時的前任,自那以后就被打入冷宮,蹉跎歲月泯然眾人。
齋杉月絕不希望,自己步前任的后塵,眼神鎖定了警報處罰地點,他直接沖了出去。
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時間到了!”孫向章掐著點,一刻也沒耽擱,但不等他打開陣法,地下突然傳來一陣轟鳴,緊接著地面震蕩不休,震得門窗“咔嚓”“咔擦”亂響,塵揚沖天。
周先生失聲,“不好,是地下那只云雀!”
他臉色鐵青。
云雀被傷了內丹,根本不可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除非是,它徹底暴走不顧一切。
那混蛋小子究竟做了什么!
孫向章咬牙切齒,“如果云雀出了事,我絕饒不了你!”他就要打開陣法,被許先生一把打斷,“不能開啟陣法,否則你我都逃不掉,這里所有人都可能死!”
咻——
破空聲中,齋杉月出現在半空,他抬出四個圓環,占據了地上四方,口中低喝,“鎮壓!”
每一道圓環,都爆發出璀璨光芒,接著凝聚成光柱,轟入大地之中,就像是四根撐天石柱,帶著不可抗衡的力量,將一切禁錮!
完成此事,齋杉月心頭微松,這才發現自己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還好,還好他來的快了一步,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眼神如電,看向孫向章三人,齋杉月沉聲道:“三位,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個問題,我們也回答不了啊……
沉默了一秒,孫向章怒吼響起,“是寧秦,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事,讓云雀的力量失控了!”
該死,如果我早點知道,云雀是內丹受損,說什么也不會讓這個王八蛋進去。
“力量失控?”齋杉月身軀一震,駭然看向許、周二人。
兩位先生一臉苦澀,“應該是這樣,趕緊疏散附近的人,云雀一旦內丹自爆,破壞力非陣法可以抵擋!”
完蛋,就算我快來一步,也阻止不了悲慘結局,齋杉月臉色灰白。
可就在這時,劇烈震蕩的大地快速減弱,在短短幾個呼吸后徹底平復,就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這……說好的云雀力量失控……還要自爆內丹呢……
就這么完了?
齋杉月剛轉過這念頭,抬手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瞎想什么呢,不神作書吧死你難受啊!
臉上陰晴不定,一咬牙他拂袖一揮,鎮壓地面的四根光柱散去,入口隨之打開。
一聲清越啼鳴,孫向章眼眸驀地瞪大,下一刻熾烈火光在眼前閃過,云雀展翅飛出,龐大身軀遮掩了庭院。
即便它已經收斂了力量,可空氣還是變得燥熱起來,庭院角落里的翠竹,葉子快速枯黃脫落。
“火鳳!”周先生驚呼,滿臉難以置信。
旁邊,許先生、孫向章也是目瞪口呆。
巖雀是一種低階普通妖獸,但它有一絲極稀薄的云雀血脈,理論上存在著蛻變成云雀的幾率,受到不少飼獸師鐘愛。
而云雀,傳說中是上古神獸真鳳后裔,那是強大無比,可與神道存在媲美的絕世兇獸。
典籍記載,數萬年前的確有一頭云雀,激活了體內真鳳血脈,可掌控諸天雷霆,一躍成為當時世間,最強大的靈獸之一。
而眼前這只云雀,氣息威嚴翎羽華貴,周身沐浴血色火焰,顯然是進階的體現,盡管它氣息并未提升太多,可血脈的蛻變意味著無限可能。
說不定以后,這只云雀,不,應該說這只火鳳,就能成為執掌世間火焰的絕世靈獸,擁有真鳳部分威能!
這頭云雀為什么會突然進階?它是否已經掙脫了,宣云樓布下的禁制,如果它要逃走怎么辦?
不,絕不能讓它離開,這只火鳳是最具備價值的實驗體,或許可以從它身上,找到幫助妖獸激發血脈的關鍵!
周先生深吸口氣,正要命令齋杉月不惜代價將它留下,就見這只火鳳恭順趴在地上,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個,被燃燒雙翅遮掩住的黑袍青年。
他眼珠瞪大,腦海剎那空白。
“諸位,我應該通過終審了吧。”
這聲音像是在天邊響起,悠悠傳入耳中,將周邊眾人自震驚、沉默中喚醒。
是他治好了云雀,并讓它順利進階?
這怎么可能!
突然間,伏地的云雀啼鳴一聲,一團火焰虛影飛出,直接落到秦宇手背上,化為一只栩栩如生的火鳳虛影。
“靈獸認主!”
齋杉月驚呼,眼眸震撼萬分,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下一刻,秦宇腦海中,響起一道女子聲音,“主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它還沒有出生,不應該就這樣夭折!”
靈獸認主,意味著將一切風險給主人,心念一動,便可決定生死。
秦宇明白火鳳認主,并非因為自己救了它,而是希望以此為代價,求他出手救它的孩子。
略一沉吟,他沉聲道:“火鳳卵在哪里,我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火鳳仰天啼鳴,雙翅一拍沖天而起,轉眼來到一座大殿外,直奔殿門飛去。碰撞并未出現,眼前空間微微扭曲,一片遼闊空間出現,有山脈綿延長河奔流,甚至頭頂之上,還有一顆照耀的大日。
秦宇眼眸虛瞇,這太陽給他的感覺,居然與真正的大日完全一樣,是某種神通嗎?
火鳳落在一座陡峭山峰上,峰頂數顆古木樹冠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天然的巨大鳥窩,直徑超過一米表面遍布云紋的大蛋,正安靜躺在其中。
只不過此刻,這個大蛋表面的云紋,超過半數燃燒了紅色,像是燃燒的云朵,內部生機波動微弱至極,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火鳳哀鳴聲聲,看著它的孩子,雙目溢出淚珠,可沒等流淌下來就被高溫蒸發。
似感受到了來自母親的氣息,蛋殼突然震顫起來,里面的小家伙想要出來,可它拼勁力氣都不能打開蛋殼。
吱吱——
吱吱——
細小的聲音像是在哭泣。
“主人,求您救救它,只要它能活下去,我愿意做任何事情!”火鳳聲音在腦海響起。
咻——
咻——
破空聲接連響起,除了齋杉月、孫向章等人外,更多了幾名氣度不凡修士,為首一人拱手,“寧秦大師,在下江易云,現為中朝城分部管事,若大師可以救活火鳳之卵,宣云樓必定給予您足夠的回報!”
秦宇沉聲道:“時間來不及了,將具體情況告訴我。”實際上,他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從哪里著手檢查。
江易云轉身,“周先生,麻煩你為大師轉述。”
周信鴻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輕人,為自己之前的舉動感到臉紅,語氣越發恭敬,“寧秦大師,火鳳產卵過程中,血脈產生突變,力量侵蝕進入胎卵,導致尚未出生的小云雀受劫。想要救它,必須化解兩種不通血脈的沖突,讓它們融為一體。”
他苦笑一聲,“這種事情太過罕見,宣云樓雖緊急抽調來一顆融血丹,可丹藥品階太低,不足以中和兩種強大血脈。”
秦宇目光微閃,“如果藥效足夠,融血丹便可救它?”
周信鴻點頭,“的確如此。可融血丹的煉制困難無比,只有偶然狀態下才會誕生一顆,集宣云樓之力,也只找到這一顆而已。”
若非如此,他們豈會放棄這顆胎卵,要知道它雖遭受侵蝕,卻是先天具備兩種血脈,一旦融合孵化,必然潛力驚人。
尤其現在,云雀蛻變成火鳳,這顆胎卵的價值更大,但要救它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即便秦宇治好了火鳳,并一手幫它激活血脈完成進階,大師之名毋庸置疑,可眾人心頭對此依舊不抱太大希望。
“主人,求您一定救救它!”火鳳眼淚一顆顆的被蒸發。
秦宇:……
你們確定就這么簡單?
將整個宣云樓難住的無解之題,在他看來不要太簡單,融血丹的效力不夠,提純、強化一下就可以咯。
當然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說過來,一臉凝重之色沉吟,在火鳳將要絕望的眼神中,緩緩點頭,“將融血丹取來,我或許有辦法,可以強化一下它的效果。”
眾人陷入沉默。
江易云臉色陰晴不定,融血丹價值珍貴,即便以他的身份,也不敢隨意處置。他看著秦宇,想從他臉上瞧出深淺,可入目只有一片淡然。
孫向章神色焦急,“江管事,這顆火鳳胎卵絕對不能放棄啊,就算機會渺茫,我們也要嘗試!”他上前一步,“如果事后有人追究,管事盡可推倒我身上,孫某愿承擔后果。”
江易云眼底一松,“孫先生言重了,救治火鳳胎卵,老夫責無旁貸!來人,速去取來融血丹!”
有孫向章這句話,真出現意外,他多少能推脫幾句。
周信鴻、許元白面含憂色看了一眼孫向章,這句話出口,事情就別想擺脫干凈。
秦宇沒工夫理會他們的小心思,“強化融血丹需要時間,你們維系胎卵存活,最長可以多久?”
孫向章恭敬道:“寧秦大師,我向您保證,一個時辰內它絕對沒事!”
周信鴻、許元白暗暗一嘆,同時上前,“我們兩個老家伙出手,應該還能再保它半個時辰。”
一個半時辰,跟剛才一樣多,秦宇也不確定夠不夠,直接道:“那就別耽擱了,給我一處安靜的地方!”
江易云道:“寧秦大師請跟我來。”
孫向章快步走到胎卵前,對火鳳道:“是我的疏忽,導致了今日局面,你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周信鴻、許元白面露無奈,現在的情況三人再努力都沒用,結果也只能看寧秦大師。
對成品丹藥二次強化,雖然的確存在這種操神作書吧,可難度比重新煉制一顆更難,希望微乎其微啊!
“老師,融血丹一旦受損,您必定會被追責,何必要冒險呢。”一名宣云樓修士苦笑開口。
這顆火鳳胎卵既已被判了死刑,為保全自身,根本沒必要節外生枝。
江易云搖頭,“為師雖喜歡耍弄一些小心思,也沒少從公費中克扣私吞,但你需牢牢記住身在其位的道理。我是中朝城分部最高權限執掌者,有職責、義務替樓主挽回損失,若連這點都做不到,為師早就被人趕下臺了。”
他看向密室方向,另外一個原因是,江易云想要搏一搏,成功是他一筆亮眼功勞,縱然失敗了,也能與一位飼獸大師拉近關系。
這一波操神作書吧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