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山影狀態極不穩定,沉睡中的紫背青翅蟻,身體表面浮現血色紋路,不時輕輕抽搐。
妖祖意志隨時都會蘇醒!
秦宇顧不上魂魄倦怠,壓下激動心緒,念頭微轉表面破舊不堪的喚魂鈴出現。
下一刻,沉睡中的金色虛無之魂,竟根本不需要催動,主動向喚魂鈴飛去。
隨著靠近,虛無之魂不斷縮小,化為一顆米粒大的光點,融入喚魂鈴中。
一切出乎意料的順利,快的秦宇甚至還未反應過來,認主過程便好像已經完成了!
金色的虛無之魂,與飼妖秘典中記載不同,秦宇下意識放緩呼吸,緊盯著懸浮在眼前的喚魂鈴。
時間一息息過去,它始終保持著沉默,沒有一丁點變化出現,這讓秦宇臉上浮現陰沉難道,金色的虛無之魂,并不符合認主條件嗎?
突然,喚魂鈴輕輕一顫,起初輕微,很快變得劇烈,可以清楚的看到,喚魂鈴表面上的斑駁銹跡,在震顫中飛快脫落,一絲絲金色在它表面浮現。
只是,因為喚魂鈴破損不輕,金色光芒流轉明顯存在滯待,可它與之前相比,無疑變得耀眼太多。
秦宇心頭一喜,探手準備將它拿住,一聲稚嫩聲音響起,“拿開你的臭手,別碰人家!”兇巴巴的,可惜卻沒能夠,展露出應有的威脅。
咻——
喚魂鈴猛地后退,拉開與秦宇的距離,他瞪大眼睛一臉錯愕呆滯,但不等他想明白發生了什么,稚嫩聲音再度響起,更加尖銳刺耳,“流氓!登徒子!不要臉的!你看什么呢?人家沒穿衣服!”
鼻子一酸,眉心一澀,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旋即一片金光爆發,等秦宇好不容易恢復視線,喚魂鈴已經消失不見,出現在面前的,是個有著金色頭發,穿著金色泡泡裙的小丫頭,大概五六歲的模樣,此刻鼓著肉嘟嘟的小臉,眼神非常“兇惡”的看過來。
這這是什么鬼跟飼妖秘典記載的,一點也不一樣啊。
小丫頭看著秦宇滿臉呆滯的表情,輕哼一聲,傲嬌道:“小子,本宮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成為我的仆從,虔誠的侍奉我,或許可以赦免你,褻瀆本宮的罪責。”她瞪圓眼,咬著一口小白牙,“否則,單是偷窺本宮這一點,就足夠將你送上火刑臺,在烈焰中被燒成灰燼!”
秦宇深吸口氣,念頭快速轉動,接著臉色變得古怪,“你是喚魂鈴”
“大膽!竟敢對本宮不用敬語,秦宇你是想死了嗎?”小丫頭一臉嬌蠻霸道。
秦宇滿頭黑線,他沉默了一會,沉聲道:“不要虛張聲勢了,我感應得到,喚魂鈴已完成認主。也就是說,不論你是什么,我都是你的主人。”
小丫頭臉一白,“你你你你可以試試!我我我我不怕你!”話是如此,臉上卻一副,你再更兇一點,我馬上哭給你看的表情。
秦宇抬手揉了揉眉心,“首先,是我救了你,對不對?”說這句話時,余光鎖定小丫頭,見她露出一副,你怎么會知道的驚訝表情,心頭頓時有了判定,這丫頭果然就是,那只金色的虛無之魂。
小丫頭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秦宇臉色緩和下去,“你看,我并沒有惡意,但你需要告訴我,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這樣才不會有誤會。”
為表示誠意,他向后退了幾步。
小丫頭猶猶豫豫,這個人不好騙啊,而且他的神念在體內,萬一惹惱了他,自己恐怕會吃虧。
第一條路走不通,那就換計劃二。
她眨眨眼,瞬間變得可憐兮兮,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將呆萌屬性發揮到極致。
“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我害怕你真的不會不會傷害我吧”
秦宇笑的無比燦爛,“你不知道,為了今天我費了多少力氣,不僅不會傷害你,還會竭盡全力的保護你。”
小丫頭抽噎了一下,“可是,人家現在好累了,必須馬上睡覺覺,不然頭會很疼很疼,你有什么話,能不能以后再問我?”
模樣可憐巴巴,秦宇盡管知道,偽裝的可能性更大,可看著小丫頭的表情,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小丫頭眼睛閃亮,一副歡喜模樣,身體化為一道金光,直接鉆入秦宇體內。心頭一跳,秦宇急忙凝神感應,在魂魄空間中,發現了喚魂鈴的存在。
嗡——
一聲震顫,隱約間似乎聽到了,小丫頭驚喜的呼聲,就見紫月散發出的光芒,向喚魂鈴快速匯聚。紫色月光融入喚魂鈴中,它表面閃動的金光,此刻隱約間,似乎變得更加明亮了一些。
秦宇魂魄睜開眼,仔細凝視喚魂鈴,根據飼妖秘典的記載,完成認主之后,他應該可以完全操控這件魂魄至寶,獲得諸多好處。
可如今,他與喚魂鈴之間,的確存在一絲聯系,只是并不強烈。好在這份聯系告訴秦宇,他如今依舊是喚魂鈴的主人,只是沒有辦法,獲得喚魂鈴的掌控權利。
目光微微閃動,這一切顯然,與金色的虛無之魂有關,看來他意外獲得的,極其不俗的虛無之魂,就眼下而言,未必算是好事。
暗暗嘆息,秦宇魂魄眼神露出思索,必須盡快弄清楚,喚魂鈴如今的狀態。
一件屬于自己,卻又不能被掌控的寶物,嚴格來說就是隱患!
“哼哼!隱患不隱患的,你還是以后再考慮吧,看在你還算好說話的份上,人家提醒你一件事情。有一道氣機,與喚魂鈴糾纏在一起,當我沉睡休眠時,會自動斬斷這道氣機,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被人殺掉了!”
哼哼!等人家脫困之后,跟你劃清界限,管你怎么去死啊!
秦宇心頭一驚,想要繼續詢問,喚魂鈴表面的金光,卻快速暗淡下去,最終消失不見。
喚魂鈴的存在,應該只有他一人知曉,可仙宗對先天木的插手,已讓秦宇生出懷疑,再加上此刻小丫頭所言秦宇心頭憂慮更重。
就在這時,心頭重重一跳,極度恐怖的感覺,如泰山傾覆般,鋪天蓋地降臨!
秦宇身體驀地僵直,心臟像是被無形大手抓緊,幾乎無法跳動。
無邊恐懼自心底生出,刺骨寒意流遍全身,似鮮血都要凍結。
憤怒咆哮,自天邊傳來,即便身在道館修煉室中,竟也無法隔絕。
四季城外,扭曲折疊的空間中,盤膝靜坐的佛國之主,神色一片淡漠。他頭頂上,一副畫卷展開,里面呈現的正是,仙宗修士被殺的一幕。
自陰影中探出的手掌,似乎代表著無盡黑暗,只是如今這份黑暗,正在被一點一滴的剝離。
“你逃不掉,本國主會找你的。”低喃中,佛國之主嘴角微翹,因為這一刻,他沉靜如水的心,久違的生出一絲興奮。
盡管如今還不知道,這只手的主人是誰,但直覺告訴他,或許抓到他之后,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可就在這時,佛國之主頭頂上,已推演了無數遍的畫卷,突然一顫旋即如氣泡般炸的粉碎。
佛國之主抬頭,他那一雙純凈通透,淡漠如神袛的眼眸,快速充血變得赤紅,無盡暴戾氣息破體而出。
整座扭曲空間,此刻劇烈震顫,旋即被恐怖力量,震成無數碎片。
下方的山頭,瞬間消失不見,與之一起毀滅的,還有方圓十里空間。
所有一切,都被火山般的毀滅力量,碾碎成虛無。
幽冥境主臉色大變,“不可能!”
能讓佛國之主如此失態,爆發恐怖殺意,只有一個可能。
喚魂鈴出事了!
可兩株先天木,都在仙宗手中,秦宇找不到搭建引魂祭壇的材料,如何能完成認主?
佛國之主大笑,“不可能?什么是不可能!喚魂鈴已完成認主,本國主與它之間的感應,被徹底斬斷。”
“喚魂鈴本國主已經失去,不可能再得到,不可能了。”他笑的更加燦爛,只是這笑容落入眼中,卻讓人通體冰寒,似惡鬼在嚎叫。
“秦宇,想來第二份先天木,是你故意出售的吧?我仙宗修士的死,也應該與你有關。真是個聰明的年輕人,居然將我等耍的團團轉。”
“本國主很喜歡你,甚至想將你接引進入佛國,成為坐下童子,賜予你無上的造化。可你為什么,要壞我此生至關重要的一場造化呢?為什么?”
“秦宇!你告訴本國主,為什么!”
噗——
一口鮮血噴出,秦宇臉色慘白,耳邊似乎還在盤旋著,對他名字的呼喊。
只是一道聲音,就讓他遭受重創,這份手段,已遠遠超出想象。
“哼!”
重重冷哼,驀地在天地間響起,秦宇承受的所有壓迫,瞬間消失一空。他抬頭,就看到半空出現了一道身影,并不如何高大,卻像是可以撐起天地。
道館之主,西門孤城!
不知為何,秦宇心頭微松,再看去時,西門孤城已消失不見。
四季城外,佛國之主雙目如血,磅礴氣息撐天立地,鎮壓八方!
“西門道友,你要阻我?”
對面,西門孤城眉頭輕皺,“本座答應,四季城中,保秦宇安然無恙。”
“可以。”佛國之主微笑,“那便讓本國主領教一番,這些歲月之后,西門道友修為到了何等境界。”
一步邁出,億萬佛陀虛影出現,每一個口中都在大聲誦念,響徹天地。
西門孤城臉色肅穆,他抬手向前一握,嘹亮劍鳴陡然出現,一把長劍虛空凝聚,握在他掌心之中。
滔天劍意,似百萬仙佛,也可一劍斬之!
幽冥境主身影出現,他神色凝重看了一眼道館之主,眼神閃過一絲猶豫,但轉眼便消失不見。
今日局勢不可挽回,發瘋的佛國之主,已無法勸服。
他沒得選!
“既然西門道友不愿避讓,本座便與佛國之主一起,共同領教。”
轟——
第三道至強者氣息沖天而起!
九天之上風云倒卷,所有云層被撕成粉碎,或許四季城自建立以來,日光從未如今日這般燦爛。
可此刻,身處這片日光下的所有生靈,卻如同墜入地獄,心神被恐懼絕望覆蓋!
世間至強者交鋒,必天塌地陷日月無光,當有億萬生靈絕滅,以此為獻祭而今日,他們便是祭品。
破舊的柴刀,自空間中探出,悄無聲息割裂出一扇門,外形更加蒼老,周身充斥腐朽氣息的負柴翁邁步走出。層疊的皺紋,像是詛咒枷鎖,密密麻麻堆積在他臉上,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能聽到,他體內骨頭不堪重負的呻吟。
這具肉身已到了極致,他想繼續活下去,就要更換新的,年輕具有活力的肉身而這具肉身,他已經等待很久!
抬頭看向城外,那里整片空間都已扭曲,無法看清一切,可里面的氣息,卻如此的清晰,像是頭頂蒼穹之上,三顆熊熊燃燒的太陽。他距離這一層次,僅一步之遙,可縱使過去千萬年,也再無可能跨過。
負柴翁眼神露出憤怒、不甘,可最終變成唏噓,他努力挺直的腰背,一點一點彎折下去,轉身向城中走去。他的路已經中斷,如今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活下去,活的更加長久。
如驕陽般,揮灑無盡光熱,獲取所有敬畏或恐懼,這種事情就交給至強者們吧,他只要活下去就好,不是嗎?口中發出一聲意味難明的低笑,負柴翁腳步落下身影消失,再度出現時,赫然站在道館之外。
輕輕嗅了嗅,他臉上丑陋的皺紋蠕動起來,像是一朵干癟的苦菊花,“多么芬芳且充沛的生命味道,真是讓人迷醉。”
秦宇腳下影子蠕動起來,不滅從中走出,躬身道:“小主人,您讓我注意的那道氣息,再次出現了。”態度更加恭謹,當然他絕不會承認,這是因為他目睹了,秦宇完成喚魂鈴認主的過程。
“是你發現的,之前試圖對我不利的人?”秦宇目光微閃。
不滅點頭,“是的。”
秦宇思索幾息,“你有沒有把握,帶我從他手中脫身?”
不滅笑起來,“當然!”
這位小主人,果然非常聰明,而聰明人,總是不太容易死的。
這點尤其關鍵,讓人心神愉悅。
秦宇眼神驀地一亮,抬頭看了一眼,恐怖氣息翻騰的蒼穹,雖然對道館之主的庇護心存感激,但將自身生死交付他人之手,并非秦宇的行事風格。更何況眼下,就是他最好的脫身機會,讓秦宇這個身份死去,此后海闊天空,再不必面對仙宗追殺。
負柴翁抬頭,看著緊閉的大門,作為道館最頂級的修煉室,這里的禁陣守護能力頗為不俗。雖然破開并不困難,但這樣勢必會鬧出很大的動靜,對至強者而言,只需要一息時間,就能降臨到這里。
就在他思索如何出手時,眼前大門悄無聲息打開,一身黑袍的秦宇,自修煉室中走出,眼神落到負柴翁身上,他露出一絲驚訝,旋即歸于平靜,拱手行禮,“秦宇參見前輩,多謝您數月前出手,幫晚輩驅逐仙宗紫月,且讓晚輩修為有了突破。”
負柴翁低笑,“看來你這小輩身上,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居然可以發現老夫的到來,當真是不凡。”口中夸獎著,他的眼神卻逐漸冰冷,“盡管我很好奇,你為何敢主動出來,可很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太多好奇心往往沒有好下場。所以,既然你要感謝我,那便將你的身體當做謝禮,怎么樣?”
說話間他抬手向前一握,整片空間所有波動,被悉數禁錮。無形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而來,像是沉默的大山,要將秦宇鎮壓!
秦宇眼神驚恐,“啊!前輩您做什么”他拂袖一揮,破空聲響起,無數流光似劃過蒼穹的星辰,呼嘯而來。
一切都很完美,甚至比預料中更加順利,不過既然想金蟬脫殼,“死亡”就必須真實,所以不論來人是誰,秦宇都要逼迫對方下重手,只是出手禁錮,還遠遠不夠。
以他的修為,根本做不到這點,所以只能依靠外物。而秦宇手中,恰好有一張底牌,可以實現這個目的。
心頭輕輕一嘆,秦宇忍不住感慨世事無常,當年耗費手段,煉成這套超級暴兵流的時候,何曾想到會用它“自殺”呢?
負柴翁嘴角微翹,“秦宇小子,這就是你的底牌嗎,雖然很強大,可對老夫而言,依舊太弱太弱。”
抬手握下動作不變,他輕聲開口,“將你的肉身,交給我吧”聲音還未落下,負柴翁面露驚怒,“你做什么!”
轟——
轟——
轟——
整套超級暴兵流,開始瘋狂自爆,所產生的毀滅力量,將秦宇身體淹沒。在被扭曲空間吞噬前,秦宇嘴角微翹,“非常感謝,您是我最近遇到的,第三個好人。”
轟隆隆——
恐怖力量翻滾,負柴翁對空間的禁錮,出現了一絲波動。
四季城外,西門孤城瞬間生出感應,眼神瞬間冰寒,爆喝一聲,“負柴翁,你找死!”
唰——
他身影消失,直接出現在道館上空,恐怖氣息如星空降臨,可將一切淹沒。
佛國之主、幽冥境主緊隨在后,兩人眉頭微皺,看向另一個角落。
黑袍邁步走出,略一沉默,道:“盡管屬下有些不解,但的確是負柴翁出手,將秦宇逼入絕境,最終自爆法寶。”
“他真的死了?”佛國之主抬手向前一握,絲絲縷縷灰色出現,這是死亡的氣息。
幽冥境主心頭微松,既然秦宇已死,那么今日一場對碰,或許就可避免。
如此,倒要多謝負柴翁了,他眼神看過來,嘴角輕輕翹起。
“西門道友,你聽老夫解釋,事情并不是這樣!”負柴翁說著,手中柴刀向后一劈,空間瞬間撕裂,他閃身逃入其中。
西門孤城面無表情,手中長劍向前一拋,愈合空間再度崩碎,遠遠傳來一聲凄厲慘叫。
咻——
長劍入手,劍身之上血珠滾動。
幽冥境主拱手,“西門道友,我等告辭了。”
佛國之主轉身就走,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黑袍拱手行禮,化為虛影融入天地,轉眼毀天滅地氣機散去,頭頂上燦爛日光,真正多了一絲暖意。
西門孤城松手,長劍自行散開,他眉頭一點一點皺緊,眼神露出痛苦。秦宇死了是不是說明,他當初的推算是錯的,蕓娘、安寧他們再無歸來之日。
不!絕不會這樣!
一定有哪里不對 西門孤城緩緩掃過周邊,最終落在修煉室大門上,眼神突然一凝,“以秦宇小子的聰明、謹慎,未確定敵友前,怎么會主動開門?”
他抬手向前一握,絲絲縷縷灰色出現,的確是新鮮的死亡氣息不對,這氣息不對,盡管非常相似,但不是秦宇!
西門孤城眼神變得明亮,嘴角露出笑意,“好小子,居然能想到借此機會金蟬脫殼,此后海闊天空,龍潛深淵!本座便知道,你不會如此輕易死去!”
他略一沉吟,突然抬手向蒼穹一指,恐怖氣息如柱,悍然沖入云霄,將此間天地氣機徹底震碎,滾滾聲浪席卷八方,似無盡雷霆咆哮。
“小子,本座今日幫你,徹底抹去所有氣機,不要辜負我的期待。希望下次再見,你已經有了,讓本座刮目的實力。”
距離四季城萬里外,某片山石陰影中,突然有一朵黑色蓮花出現,它在陰影中悄無聲息綻放,露出秦宇身影。
“小主人,我需要休息一些時間,接下來請您務必小心。”不滅的聲音在腦海響起,旋即歸于沉寂。
要瞞過世間至強者,顯然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不滅做到這點,必然付出了極大代價。至少此刻,他聲音中的虛弱,是前所未有的。
秦宇認真開口,“不滅,謝謝你!”
沒有回應,因為他已陷入沉睡。
抬頭向四季城方向看去一眼,秦宇沒做半點耽擱,腳下踏落身體化為一道流光,呼嘯直奔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