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美,涼風習習,月光溫柔。
但是野狼的心情卻很不美麗。
今晚整個基地失守,自己又受了傷,而且身邊無一人陪伴,這令昔日的這頭野狼內心涌起濃濃的失落感。
此時的他正奔跑在一條羊腸小道上,剛才他果斷的選擇了跑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在那種情況之下,正適合用華夏的一句老話了: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是以,在對上王欽擊出的鈦刺之時,他才忽然松弛了五分力道,隨即借著王欽鈦刺上傳來的巨力向遠處跌開過去,隨之逃之夭夭。
不得不說,野狼的這一招將王欽玩了個措手不及。
這個時候雖然已經跑到了野狼雇傭軍團基地的邊緣了,但是野狼絲毫不敢大意,誰知道王欽會不會在這里埋有伏手呢。
但是不管怎么說,此時的他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雖然這一次失敗了,但是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以及背后山本組織的大力支持,很快的自己就會殺回來。
然而,一想到山本組織,他不由得凝重起來,要知道這一次的失敗,不知道令對方的多少財物猶如扔進了深淵之中,不知道上面那些人會不會由此而生出殺心。
疾奔中的野狼突然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殺氣!
是的,殺氣!
經常在戰場上浴血戰斗的人對危險總是能及時的感應到的,想不到王欽真的在這里安排了人手!
只是看樣子卻不像有大量的伏兵,這氣息絕對只有一個或者兩個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
野狼渾身上下都繃得緊緊的,令自己進入防備狀態。
“野狼,此路不通!”
一個聲音從一顆大樹上悠悠傳來,不響亮,卻尖銳和清晰的灌入野狼的耳朵,野狼的身軀微震,他抬頭凌厲的捕捉聲音來源,右手還下意識的去摸腰間。
軟劍在手!
繼而見到一個渾身穿著黑色衣服,臉上蒙著面紗的女人從樹上跳躍而下,穩穩的站在地面上,然而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野狼心中駭然!
想不到對方這么厲害,單是這落地無聲的功夫就足以令人畏懼,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并不是他退縮的時候,面對強敵,只有奮勇直前,才有可能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野狼輕輕的搖了搖頭,驅去了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念頭,右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軟劍。
女人緩步朝野狼走過來,是那樣的的清逸、那樣的清晰!
“軍師?!”野狼遲疑了一下,脫聲而出。
對于龍之刃雇傭軍組織的軍師他一直有所耳聞,得知此人除了是個身材非常棒的女人之外,還喜歡用一塊面紗蒙著臉,因此一見面之下,就將對方認了出來。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的抬起了手。
那手,秀窄修長,卻又豐潤白暫,指甲放著青光,柔和而帶珠澤,充滿著優雅,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般的純凈。此時,那一只纖細又毫無雜質的手,
微泛著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令人心寒。
月色似乎也停下了腳步,探出頭好奇的看著這里。
“呼!”
野狼將胸中的一股悶氣吐了出來,也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殺!”
下一秒,他的右手驟然放下,嘴里斷喝一聲。
“嗖嗖!”
野狼身后的樹叢中突然激射出兩個人來,這兩人身材不高,但是背上都插著一把武士刀,不用說,這應該是來自東洋的忍者了。
想不到這個時候了,野狼還有人在暗中保護著他。
女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看著野狼身邊的這兩名忍者,沒有絲毫的懼意。
兩名忍者并沒有因為自己人多而小看眼前這被野狼稱之為軍師的女人,而是反手將背后的武士刀拔了出來,戰意沖天!
軍師緩緩將手抬高,一抹金屬光澤在手掌間游走,她的臉上瞬間沉寂了下來,眼睛跳躍著一抹箭尖上才有的厲芒,讓人瞬間感覺她的身體周圍,都繚繞著冥火黑焰血海滔滔。
野狼下意識看了軍師一眼,目光閃爍著猜不透的復雜,他本身就是一個高手,所以也本能的感受到軍師身上流露出的那股高手才具有的氣息,他身后的兩名忍者臉色不自禁的陰沉下來。
在野狼的目光看著軍師之時,一名東洋忍者似乎忍受不住對方的淡漠,武士刀一挺揮舞著殺了上來,一股匹練似的刀光,由遠至近向軍師剩疾刺而來,遠遠看去,就像流星劃過天際一樣輕靈迅捷。
這一刀無論從角度還是力道都深得殺人技巧,更含蘊著一股懾人心魂的殺機,作為來自倭國的他深諳忍者之諦,所以這一刀把軍師剩身周可以進退之路完全封死,擺出了要一招殺敵的壯志雄心。
軍師猛然抬頭,面紗之下的雙眼如水清亮。
隨著也抬頭的姿勢,她的手掌也跟著擊出,這一掌的掌勢,竟給人一種含有天地之威無物不摧之感,更為可怕的是如此威猛霸道的一掌竟然勁力內斂。
所以力量完全集中在對方的身上,就是身邊的樹葉也不會有絲毫影響,最讓這名忍者臉色大變的是,明明是他先出手攻擊,而且武士刀也比軍師的手臂要長,但軍師的掌心卻瞬間貼在他手腕。
“砰!”
下一秒,他連人帶手被軍師按回在胸口,一記清脆聲響炸起,東洋忍者悶哼著摔回到同伴身邊,只覺得內腑如受巨錘擊打,有說不出的難受,而他手中的武士刀更在這一刻寸寸裂開化為萬千碎片。
他還沒掙扎而起,一抹尖芒閃過,額頭噴血,驚艷著眾人視野,不知是何物從他頭顱前面穿了進去,后腦勺飛射出來,斜著射入草地上不見蹤跡,唯有前面迸射的鮮血,昭示眾人他受了致命的傷。
“下一個。”
在東洋忍者瞪大著眼睛倒地死去時,軍師正對其余人淡淡冒出三字,原本非常溫柔的言語落在他們的耳中卻是顯得囂張且無情,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質疑她的霸道,不僅余下的那名忍者嘴角止不住牽動,野狼的臉上也是 掠過一抹訝然。
如果不用槍的話,野狼自己也沒有把握一招敗敵,而軍師卻能一掌斷了對方生機,野狼不得不承認對方一個女子身手的威猛,同時更加的警惕起來,為了對付自己,王欽竟然還有這樣一位高手。
其實野狼算是冤枉王欽了,要知道王欽可是一直在找軍師的,他并不知道軍師在戰斗發起之前就已經回到了非洲,并且算準野狼會從這個地方逃走而在這里等待對方的出現。
“殺!”
在野狼轉著念頭的時候,剩下的那名忍者不堪忍受同伴的死亡刺激,已經低喝一聲,手中的武士刀揮舞著,瞬間如狼似虎撲了上來,武士刀近身,軍師剩疾然出手刁住他的手腕,隨即她的嘴角微微挑起,吐出兩字:“找死!”
突然之間,忍者手中的武士刀被軍師輕易折斷,左手順勢揮出,這名忍者脖頸被拍中,噴血而倒,下一秒,軍師把右手的斷刀也送進了他的胸膛,前后不到三秒,這名敵人就轟然倒在血泊之中,也無生機。
就在這瞬間,漫天的袖里劍突然飛舞而來,齊罩向軍師,裹著一股子死亡的氣息,如此距離,如此突變,如此兇猛,讓人難于抵擋。
殺氣森然!
疾進!
軍師不退反進,身體一晃,朝著野狼身邊的草叢直接撲過去。
因為這一把襲擊而來的袖里劍就是從那里激射而出的。
進行之中,軍師的衣袖揮舞著,動作非常優美,不快,但是卻將面前飛舞的袖里劍一一收入袖中。
野狼的眼睛露出一抹訝然,他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之下軍師還能如此從容,甚至還能將射向她的袖里劍收入袖中,換成自己也許也能做到,但是未免會有點手忙腳亂。
“呯!”
軍師進攻的身體猛然之間停了下來,因為一股危險的氣息突然從左后側襲了過來。
軍師來不及回身,左手握成拳迅速的往邊上擊了過去。
兩拳相擊,發出沉悶的聲音。
軍師借機往右邊跨了幾步,袖中的袖里劍悉數而出。
“撲撲撲……”
刺入身體的聲音沉沉的響起來。
回首,發現野狼正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很明顯,剛才偷襲自己的應該就是他了。
想不到堂堂的野狼竟然也會玩偷襲這種手段。
但是想想亦然,在西伯利亞和王欽斗的時候,這樣的手段不知道用了多少,這一次只不過是隨手拈來而已。
而草叢中發出漫天袖里劍的那名忍者此時早已經斷了氣,被自己的袖里劍活生生的殺死。
這個世界要是有后悔藥,想必他不會選擇用袖里劍去偷襲軍師,更不會選擇離開處處是溫柔鄉的倭國前來非洲。
而最令野狼痛心的是,這三名忍者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本以來自己就要脫離基地的范圍獲得自由了,卻在這個地方遇到了王欽的軍師,暗中保護自己的這幾名忍者也因此而命喪于此。
這夜晚對于野狼來說似乎早已經注定是黑暗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