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到方丘的話,病床上的女人臉色一變,看著方丘的眼里突然就冒出火來,仿佛積怒已久一般,怒吼著大罵道:“還想賺我的錢,我就知道你這個小王八蛋沒安好心,我這腿要是給你治,怕是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你個陰險狡詐的王八蛋,你去死吧!”
一連串的怒罵聲,從女人的口中傳來。
聽上去就像嘶吼。
宛如罵街的潑婦。
罵聲入耳,方丘卻并沒有憤怒,反而漠然一笑,說道:“再耽擱,你這腿就要廢了。”
“你給我滾!”
女人根本不聽,直接沖著方丘怒吼道:“想圖我的錢,小王八蛋,你做夢去吧,給我滾,我讓醫院治也不讓你給我治!”
“好。”
方丘笑著點點頭,直接邁步離開。
雖然身為一個醫生,他有救死扶傷的職責在,但是治病救人也不是盲目的治。
中醫的老祖先就傳下來了六不治。
一:依仗權勢,驕橫跋扈的人不治。
二:貪圖錢財,不顧性命者不治。
三:暴飲暴食,飲食無常者不治。
四:病深不早求醫者不治。
五:身體虛弱不能服藥者不治。
六:相信巫術不相信醫道者不治。
在這六不治當中,這個女人至少就占了兩條,方丘能來她的病房已經是網開一面了,誰知道這個女人,不但跋扈驕橫,還各種惡言相向。
這種情況,方丘自然是樂得扭頭就走。
至于那些咒罵,就當噴糞了。
“小王八羔子,快回去看看你家祖墳,是不是被狗撓了,想占老娘的便宜,也不看看老娘是誰,還想跟老娘要錢,活膩了你?”
病床上,這個潑皮般的女人指著方丘,不停的大罵。
方丘走到房門口,已經完全消失在這個女人眼里的時候,也依舊能聽到那不依不饒的大罵聲。
而且罵得非常難聽,什么祖宗十八代都給罵出來了。
這一下。
方丘可忍不了了。
當然。
不過這女人本就是個潑皮無賴,他肯定是不會傻到大搖大擺的對她出手的,真要是動了手那可就后患無窮了。
不過,不大搖大擺的動手,并不代表不動手。
“哼!”
聽著房內女人的破罵聲,方丘臉色一寒,暗中催動內氣暴射而出。
下一剎。
“啪!”
清脆之聲響起,潑婦的大罵戛然而止!
一如昨天一般,內氣在方丘的操控下,狠狠的扇了這個女人一巴掌,瞬間將得一邊臉打得紅腫起來。
病房里。
所有人都傻眼了。
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床上的女人捂著臉轉頭四望,一臉的茫然,然后不由自主的驚慌了起來,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一直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仿佛見鬼一般,眼珠不停的轉動著,害怕的躲在男人身后。
返回李善父親的病房。
“對不起。”
剛進門,李善就站起身來,一臉歉意的給方丘道歉。
方丘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咋了?”
病床上,李善的父親一臉疑惑的問道:“咋,這就道上歉了,發生了啥事?”
李善苦笑一聲。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給說了出來。
聽完。
老人家皺了皺眉,然后看著方丘說道:“身為一名醫生,的確應該把治療病人放在首位,但是也必須要對自己有足夠的保護,因為只有保護好了自己,才能救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談何救人,又談何救更多的人?”
“晚輩受教了。”
方丘點頭應聲。
“呵呵。”
老人嘿嘿一笑,轉而看向方丘身旁的江妙語,說道:“你這個小女朋友,天資挺不錯的,我倒是有個忘年小友,針灸造詣不錯,可以跟著她學習一下,你們要是愿意的話,我可以幫忙介紹。”
聞言。
方丘和江妙語對視一眼,倆人都很驚喜。
“多謝前輩。”
方丘趕緊代江妙語感謝。
“前什么輩,你認識我兒子,還叫什么前輩,叫聲李伯伯就可以了。”
老人哈哈一笑,說道:“你治好了我的腿,我本就該報答你,給你介紹我這位小友,就當是你治好我的腿的報酬了。”
“不過,現在先不急,且等我聯系一下她,到時候我再聯系你們。”
“好,謝謝李伯伯。”
方丘再此道謝。
“謝謝李伯伯。”
江妙語也紅著臉感謝。
之后。
倆人也沒過多的打擾老人休息,稍微聊了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離開醫院。
“我怎么感覺,李伯伯有些不一般?”
返回酒店的路上,江妙語一邊歪頭回憶著,一邊說道。
“恩。”
方丘點點頭,說道:“你跟我想的一樣,我覺得李伯伯至少是個大醫!”
“這么厲害啊?”
江妙語吃驚的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也不確定,但是能創造出這種麻醉術的人,再怎么樣也不會弱于大醫吧?”
方丘說道。
“我也覺得。”
江妙語認可的點點頭,然后腳步一頓,突然就蹙起眉來,張口說道:“我很生氣!”
“啊?”
方丘一愣,一臉莫名的看著江妙語。
這不是好好的嗎?
自己什么話也沒說啊?
怎么就生氣了?
“啊什么啊?”
江妙語嘟著嘴,悶悶不樂的說道:“你學醫學的比我短,可你正骨又那么厲害,針灸也這么厲害,還有氣,我……我越向越生氣,啊!!!”
說著說著,都叫了起來。
這邊。
方丘看著江妙語的模樣,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說道:“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你只需要負責貌美如花就好了。”
“哼,才不要。”
江妙語哼哼一聲,說道:“我現在也有了厲害的師父了,你等著。”
“好啊。”
方丘哈哈一笑,說道:“那我就翹首以盼了。”
江妙語捏起粉嘟嘟的小拳頭,向方丘示威,然后又挽住方丘的胳膊,問道:“那個女人,你真不給她治療了?”
“醫百年叩門。”
方丘說道。
“恩。”
江妙語了然的點點頭。
談聊間。
江妙語把挽著方丘的手往下一伸,幸福的跟方丘十指緊扣在一起。
“你看。”
方丘伸手指向前方。
江妙語順勢看去。
只見。
一個小布點,貌似才2歲多一點的樣子,正在前面花園外的花臺里折著一朵月季花,但是因為他力氣太小的緣故,似乎折不斷。
就在倆人對視一笑之時。
一個大喊聲傳來。
聽到喊聲。
那個小布點,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花,然后手一甩,突然轉過身子,屁顛屁顛的跑了。
小孩一走。
方丘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那多垂斷的月季花上。
也不知道為什么。
牽著江妙語,就下意識的走了上去。
松開江妙語的手,方丘蹲下身子,用雙手扶住垂斷的月季花,把花桿扶直,然后念力一動,開始為花桿恢復。
一旁。
江妙語一臉莫名的看著方丘,卻并沒有說話,因為他發現方丘好像有些不一樣,那是一種沉浸在某種事物中的,一種忘我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方丘為什么這么做,但江妙語也沒有多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
其實。
就連方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反正他就是想這么做,好像冥冥中有某種東西在驅使著他一般。
可是。
就在那垂斷的月季花,開始緩慢恢復的時候。
方丘突然渾身一顫,腦中竟是有了一絲名悟!
這種明悟的出現,讓他整個人都為之激動和興奮,甚至讓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突破正骨友境了。
只是,還差一點。
“是什么呢?”
方丘皺眉呢喃起來:“就差一點,這一點到底是什么?”
突然。
方丘眼前一亮。
噌的一下站起身子,一把抓住江妙語的手,然后快步的原路返回,朝著醫院走去。
“是病人,是治療,是大量的治療。”
心中止不住的興奮,方丘也來不及跟江妙語解釋。
江妙語一臉茫然。
很快。
兩人回到醫院。
骨科,六樓。
在李伯伯的病房外,方丘正好遇到了李善。
“誒,你們?”
見到方丘和江妙語,李善驚訝的問道:“你們不是走了嗎?”
江妙語苦笑著搖頭,伸手指了指方丘。
“我能不能在你們醫院的骨科坐診?”
方丘張口就問。
“啊?”
李善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我要免費正骨。”
方丘直接說道。
“這,不合適啊。”
李善皺了皺眉,說道:“你不是我們醫院的人,在我們醫院里給人正骨,還免費,這真的不合適。”
“有沒有辦法幫我?”
方丘問道。
“這是真沒辦法。”
李善苦笑一聲,說道:“你這個要求跟醫院的利益沖突,其他科室的管不到,骨科的肯定不讓你這么做,你一去免費坐診,他們的病人就少了,效益就不好,間接影響到的是他們的利益,他們怎么會讓你這么做?”
方丘愁了。
這時。
“誰來了?”
病房里,突然傳來話聲。
聞言。
三人進入病房。
“你怎么又回來了?”
看著方丘,李伯伯好奇的問道。
“我想找幾個病人,幫他們免費正骨。”
方丘說道。
“哦?”
李伯伯好奇的問道:“為什么?”
“我感覺我的正骨之術,馬上就要再進一層了,現在需要病人。”
方丘如實說道。
“這樣啊。”
李伯伯了然的點點頭,然后沉吟了一聲,說道:“這事我幫你辦,你先去骨科。”
“謝謝您,李伯。”
方丘感謝了一聲,然后立刻走出病房,朝著樓道破那頭的骨科診療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