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好不容易復活一次,又著急著趕上來投胎嗎?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劉危安策馬上前,來到最前面,語氣多少有些感慨。
這個笑容狂妄放肆之人是陸鶴鳴,這才掛了幾天,就復活了。換做是普通人,復活時間是30天。陸鶴鳴的實力很強,但是想這么短時間內上線也是不容易的,看他的精氣神,飽滿圓潤,應該是服用了什么天材地寶。
“只有老鼠才會老想著用見不得人的手段,真正厲害的人,都是光明正大的。一切暴露在陽光下,你還能有什么手段?”陸鶴鳴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位高權重之后,他出手的機會都很少,更不要說死亡。
這次死亡,將會成為他一輩子的恥辱。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后悔,他只想殺死劉危安,抽筋剝皮,讓他后悔所做的一切,只有如此,他的心結方能過去。
“說的冠冕堂皇,如果真的光明正大的話,這些人是如何出現的呢?”劉危安目光掃過周圍的弓箭手,如果不是偷偷躲在暗處,怎么能避開《平安軍》的巡邏呢。
街道上、房屋上、樹梢上……所有能看見的地方,都被弓箭手占據,弓如滿月,瞄準《平安軍》,寒芒閃閃的箭頭鋒利無比,那一汪藍色的光芒讓人心中發冷。
這些箭矢都是喂了毒的。
陸鶴鳴語塞。
東方青魚的目光從陸鶴鳴的身上轉移到了他身后的兩個老者身上,一個佝僂著背,風燭殘年,仿佛隨時都會咽氣,另外一人紅光滿面,鶴發童顏,一身華服,仿佛富家翁,臉上笑瞇瞇,一雙手嫩的仿佛嬰兒,紅潤的近乎妖異。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紅花夫人。”注意到劉危安的目光,陸鶴鳴很好心,指著身形佝僂之人道。
紅花夫人?
劉危安又盯著此人看了兩眼,才恍然,原來是個女人,他還為是男人呢,低著頭,還真的不容易分別。
紅花夫人輕輕咳嗽了兩聲,聲音尖銳,確實是女人的聲音。紅花夫人沒有抬頭,無法看見她的樣子,但是通過手上雞皮一樣的皮膚,大約能猜測,紅花夫人長的很難看。
“半仙認識她?”劉危安沒有回頭,但是對于收下的反應,了如指掌。《平安軍》只有徐半仙對紅花夫人這個名字產生了波動,連達哈魚都沒多少反應。
“這本是一個該死去很多年的人。”徐半仙靠近他小聲道,言語之間,充斥著濃濃的畏懼。
“說仔細一點。”劉危安不滿,最不喜歡吞吞吐吐的人。
徐半仙少有的磨蹭,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聲音壓的很低:“他的丈夫是傳說級高手,他的兒子是傳說級高手,他的哥哥也是傳說級高手,她的父親也是傳說級高手,一家子四個傳說級高手,是所有高手里面最不能招惹的存在。紅花夫人一次遇到意外,重傷死亡,他的父親和哥哥,丈夫和兒子四人合力,逆天改命把她的命給從閻王爺的手上搶回來了,不過,也因此不容于天地,紅花夫人容貌大變,從一個禍國殃民的大美女,變成了雞皮鶴發的丑八怪,性情也跟著改變。”
“來頭還真大,不過,這副模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劉危安道。
“如果有其他的辦法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了紅花夫人。”徐半仙表情不安,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發生。
“現在的情況不是我們得罪不得罪別人,而是別人不放過我們。”劉危安指著富態老者問,“這個又是誰?認識嗎?”
徐半仙直接搖頭,他雖然看不見,但是感官比很多人的眼睛都好使,靠感官便能知道一切。
“這位是善惡島的胖使者。”陸鶴鳴淡淡地道,聲音帶著一種難言的驕傲。
“善惡島的胖瘦使者不是一向秤不離砣嗎?”徐半仙猛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大吃一驚。
陸鶴鳴沒有解釋,只是對劉危安道:“你如果投降,你的手下都能活下來,你如果頑抗,你們都得死。”
“這個善惡島的胖使者又是什么來頭?”劉危安問。徐半仙還沒說話,達哈魚出現,神情帶著絲絲不安,小聲道:“城主,如果可以的話,善惡島還是不要得罪了。”
“來頭很大?”劉危安斜著眼睛看著他。
“我這樣的人,丟到善惡島去,泡都冒不起來一個。”達哈魚是一個驕傲的人,但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半點臉紅和不好意思。
“你們兩個的意思,只需別人打我們,我們不能還手了?”劉危安問。達哈魚和徐半仙都不說話,當做默認。
“死一個,還是死所有的人,劉危安,你有10秒鐘的考慮時間。”陸鶴鳴神態從容,張垚給他這兩尊大神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紅花夫人和胖使者《黑龍商會》皆是總部地榜的客卿,平時不出門的。
地榜客卿的地位相當于副會長,不管出行哪里,都能享受最高級別的待遇,必要時刻,可以代表《黑龍商會》做出決定,他這個東部區域的副區域長在客卿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就是大區域長聶蓋,在兩個客卿面前,也是小字輩。
以張垚的身份地位,需要請動兩位客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然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所以陸鶴鳴才會如此驚訝。
被劉危安擊殺,性格里面沒有‘吃虧’二字的陸鶴鳴一門心思想著報仇,但是他也清楚,劉危安戰斗力比他高,光靠自己一人之力,不是劉危安的對手。他還在猶豫去哪里請高手,沒想到張垚給了他這么大的驚喜。
有了紅花夫人和胖使者,他立刻就殺入了《魔獸世界》,什么準備,什么調查,不需要的,有了紅花夫人與胖使者便能橫推一切,劉危安就算有三頭六臂,這次也得含恨。
“你也算當領導的人了,難道就沒有想一想,你能這么輕易重回《龍雀城》沒有遭到多少阻礙,會不會有詐?”劉危安奇怪地看著陸鶴鳴。
“不就是借著修路和房屋改造的時候,在把地底打通,讓后出其不意出現在我們的身后把我們包圍,老把戲了,我豈能沒有防備,你的人敢出來,我就有辦法讓他們全部躺下。”陸鶴鳴戲謔地看著《平安軍》,聲音冷下來了:“時間到,我想知道你的答案,當然,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投降,我會給你一條生路。”
“我與兩位無冤無仇,不想和兩位結怨,還請兩位退去。”劉危安看著紅花夫人和胖使者。
紅花夫人依然低著頭,仿佛是聾子,胖使者臉上笑瞇瞇,對劉危安的話充耳不聞,陸鶴鳴嘲諷地看著劉危安,如果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讓兩個客卿退走的話,張垚豈不是白花那么大的力氣了?
“既然如此,晚輩得罪了。”劉危安的說完,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肅殺,空氣中突然被無盡的殺氣充斥,不知從何而來,冰冷刺骨中又帶著難言的火熱,冰與火,相互對立,又彼此交融。
莫名的,陸鶴鳴感到一絲不安,無形無跡的殺氣讓他的皮膚冒起了雞皮疙瘩,他很討厭這種超出掌控的事情發生,沒有任何猶豫,喝道:“放箭!”
幾乎是他的聲音傳播出去的時候,殺機爆發,突然出現在每一個弓箭手的身邊,如絕世利刃,剎那擊斷了心脈,抹殺了靈魂,一瞬間,包圍在四面八方的一千多個弓箭手全部死亡。失去了準頭的利箭胡亂射出,大部分還是落在《平安軍》中,被盾牌擋住,也有少部分射向陸鶴鳴的方向,陸鶴鳴沒有動,只用護體真氣把箭矢震飛,他的臉上全是震驚和不能置信,又驚又怒:“怎么可能?怎么會?”
一千多個人,一瞬間死亡,這是什么力量?《黑龍商會》的會長都做不到,他的目光轉到劉危安的身上的時候,剛好劉危安也看向他,那一絲憐憫深深地刺 痛了他脆弱而驕傲的心,怒火如火山爆發,從心底涌出,瞬間沖出天靈蓋,下一秒,絕世殺機掃過,陸鶴鳴的怒火驟然熄滅,滔天氣息云霄煙散,一點紅色從眉心緩緩滲透而出。
陸鶴鳴的尸體直挺挺倒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陣法!”胖使者如臨大敵,一把刀出現在手上,刀長三寸,銀色,不像是殺人的刀,反而像餐桌上切肉的刀,他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死死盯著走進的劉危安。
“朱雀陣。”劉危安微笑道。
“不可能!”紅花夫人猛然抬頭,露出一張嚇人的臉。劉危安見過的古古怪怪的人也算不少了,但是如此可怕的人,還是首次看見,仿佛下葬半個月之后,又挖出來。
紅花夫人因為激動,聲音顯得十分尖銳,眼睛幾乎凸出了眼眶,等著劉危安:“朱雀陣早已經失傳,怎么可能是朱雀陣?你怎么可能擁有朱雀陣?”她的話音落下,天空變成了紅色,一只朱雀橫空,遮天蔽日,剎那之間,《龍雀城》變成了蒸籠,高溫充斥每一寸空間,一股神獸特有的威壓彌漫全城,沉重如山,所有人都低下了高貴的頭。
“真的是朱雀陣?!”胖使者不能置信。
“為什么會這樣?”紅花夫人的表情如見鬼魅。
“朱雀陣又能奈我何?我要你死,朱雀陣也保護不了你。”胖使者突然暴怒,銀色小刀射出,仿佛一抹閃電,經過的地方,地面厚重的石板炸開,街道兩側的店面、房屋化為塵埃,恐怖無比。
一瞬間,劉危安竟然無法動彈,銀色小刀鎖定了他的精氣神,和‘鎮魂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他左手符文一閃,絕世殺機爆發,如潮水,如風暴,卷向胖使者。
“滾!”胖使者怒喝,雙掌退出,平地出現一座山岳,不是幻化的,是真是的山岳,一樹一石,真真實實。
無聲無息,山岳離開,胖使者渾身一顫,驟然靜止,眉心一縷血線緩緩溢出。神魂俱滅,胖使者竟然還沒死,說出了一句話才倒下。
“不愧為朱雀……”
紅花夫人突然消失了,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痕跡,仿佛這個人根本沒有出現過,不存于這個世界。
然而,《龍雀城》被朱雀陣籠罩,任何生命體都逃不過陣法的感應。殺機爆發,一閃而逝。
噗嗤——
紅花夫人突然出現,和消失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征兆,不露出任何痕跡,就這么突兀地出現在劉危安的背后,手中的碧玉發簪距離劉危安的皮膚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紅花夫人眼珠子凸出,眼神嚇人,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來,嘴唇顫抖了兩下,軟軟倒在地上。
一瞬間,整個《龍雀城》寂靜無比,那些還自持身份的人,不約而同收斂了氣息,臉上再也沒了平時的從容和淡定。
劉危安對于這一切仿佛一無所覺,微微一笑,朱雀陣隱去,一切恢復正常。劉危安和《平安軍》回到《黑龍商會》,當然,現在已經改名《平安商會》了。
《平安商會》一片狼藉,已經被拆了。躲在地下的楊玉兒帶著人從地道出來,臉上沒多少生氣,有的只是輕松。
經此一戰,只要不是傻子,就沒人敢再來挑釁《龍雀城》了,鉆地道雖然有些丟面子,但是為了引出陸鶴鳴,還是值得的。
一個中年男子被狗攆了似得從遠處狂奔而來,男子身形消瘦,實力一般,黃金中期,身上的裝備卻精良無比,全部是黃金器。
也就半公里的路程,他竟然跑的氣喘吁吁,還在二十多米外,已經喊道:“城主大人,我聽說《平安商會》被歹人破壞,我身為《龍雀城》的一份子,沒能及時阻攔,很慚愧,想出錢重建《平安商會》,希望城主大人給我這個機會!”
劉危安看著男子,眼神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