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刀粗糙,猶如孩童玩具。平平無奇,卻能鎮住纏尸樹。劉危安最后看了一眼,離開了英州市。在他們之前,已經有很多進化者離開了,在見到纏尸樹被鎮住后,第一時間逃走了。張家、趙家、吳家、賴家早就在英州市呆夠了。
如果有人知道參加一次壽宴會遇到如此多的喪尸,估計一輩子也不會想著去參加壽宴了,不要說大公爵的壽宴,就算是親王的壽宴都不會參加了。
離開的都是身后有勢力可以依仗的,那些寡家孤人,大部分留在了公爵府。大公爵展現出來的強大戰力讓人心安。如今亂世,哪里都不安全,公爵府至少還能護持他們的安危。
大公爵一戰之后就消失在內府,閉關去了,對于逃走的玩家,不聞不問。喪尸也因為王受傷了,沒有追殺玩家,讓那些不想停留在英州市的玩家得以安然撤離了。
劉危安的隊伍速度很快,英州市的記憶不太美好,大家都想遠離。氣氛卻是有些沉悶,大家都在思考一些問題,這兩天,忙著殺戮喪尸,很多事情都沒時間去想。
纏尸樹是怎么來的?戰斗力究竟幾何?
木刀哪里來的?主人是誰?和大公爵有什么關系?
木刀能鎮壓纏尸樹到什么時候?
重瞳古來罕見,為何會同時出現在大公爵和夏懷浩身上?難道重瞳還能遺傳?
在公爵府點燃的檀香,后來又放任進化者離開,公爵府究竟是善意,還是因為大公爵受傷,無力進行后續的計劃?
小男孩是如何冒出來的?進化出來的?還是生下來就是如此?
每一個問題弄清出來,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這么多問題聚集在一起,只會讓人頭昏腦漲,沒了那種驚心動魄之感,只是覺得平常。
煙臺市的喪尸明顯比來的時候多的多,眾人大多帶傷,也管不了那么多。以最快的速度擊潰喪尸一沖而過,除非喪尸追的太緊,不然,狙擊手都不開槍。
“救命——”
隱隱的呼叫聲傳入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是車內,原來是一群進化者被喪尸包圍,中央還有一群普通人,形勢岌岌可危。劉危安一眼就看出來了,若非普通人拖累,進化者是可以離開的,但是進化者并未放棄,苦苦堅持。
不死貓詢問是否相救,劉危安點了頭。
車隊立刻掉頭,沖向喪尸。喪尸聽見動靜,分出一部分主動沖過來,不過,還沒跑幾步,頭顱突然炸開,碎肉、碎骨頭夾雜著惡心的職業濺射四面八方。
砰,砰,砰……
狙擊手們連續開槍,喪尸一只接著一只倒下。但是喪尸太多了,殺了一只,來兩只,殺了兩只來四只,效果不是很好。劉危安打開了窗戶,槍管伸出去。
噗——
并不響亮的聲音回蕩在車內顯得有的沉悶,一百多米外,銅甲尸爆頭,尸體甩飛出去。纏斗的兩個進化者先是一愣,繼而大喜。
噗——
第二只也是最后一只銅甲尸的頭顱炸開,進化者們壓力大 減。這支進化者的隊伍實力還是很強的,之所以被困住,主要還是因為兩只銅甲尸。銅甲尸一死,高手們空出手來,殺向喪尸,停止的隊伍開始移動,向著車隊的方向匯合。
吼——
隱隱一聲吼叫響起,震動的大地一陣顫抖,汽車上的人都是臉色一變,這聲音讓人心悸。
“你們不要下車!”劉危安伸手壓了壓,身形一動,人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關門的聲音殘留。看見有人從車隊出來,喪尸顯得興奮,動作明顯加速,咆哮著沖向劉危安。
“大審判拳!”
劉危安目光盯著遠處,隨手揮拳,沖上來的喪尸紛紛炸開,一路血霧伴隨,看的那支獲救的隊伍目瞪口呆。
“你們先走,我來斷后!”劉危安和隊伍擦身而過的時候留下一句話。身形幾個閃爍,出現在了隊伍的最后。
轟隆——
雷鳴閃耀,成片的喪尸炸開,劉危安的身前立刻多了一片空白。喪尸瘋狂沖擊,但是十米的距離猶如禁區,不管如何咆哮都跨不過。
“魔神之眼!”
兩道神芒從劉危安的眼睛射出,沒入地底,千米之外,一道黑影急速移動。在黑影的前面,有一道小一點的黑影在逃竄,樣子狼狽,但是很靈活,每次在被抓住的時候都能及時轉彎,但是從氣息判斷,前面的黑影情況不妙。
“之前打傷我的就是這只喪尸!”劉危安的腳下冒出一個頭顱出來,是穿山甲。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聽見這只喪尸的叫聲,他就忍不住下車了。
“前面那個人是誰?認識嗎?”劉危安問。
“不認識,沒見過。”穿山甲搖頭,眼中又幾分佩服。看得出,那人已經逃了不少時間了。
“你去把那只喪尸引過來,看能不能把它滅了。”劉危安道。
“我馬上去!”穿山甲對于劉危安可謂信心十足,聽見他出手,頓時閃電而去。
地底,逃竄的進化者見到前面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嚇了一跳,猛然朝著邊上一閃。嗤拉一聲,屁股上挨了一爪子,鮮血直流。
“跟我來!”穿山甲傳音,身體化成穿山甲,給了喪尸一爪子。喪尸不防,橫飛數米。等穩住身體扭頭看去,穿山甲已經逃出了數十米,頓時大怒。
吼——
喪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它記得穿山甲,從它手上逃走的小蟲子,竟然又敢出現,還敢攻擊它,必須撕碎。
穿山甲的速度是短板,他的長處是力量,加上傷勢未愈,距離很快拉進,感受到后面的氣息越來越重,穿山甲猛然改變方向,九十度沖天而起。
喪尸想都沒想,跟著沖出。它的力量都在地底,如果沖出地面,力量會下降,但是肉已經到了嘴巴邊上,它豈容穿山甲逃掉。
“孽畜,受死亡!”
喪尸沖出地面就感覺不妙,它聽不懂人族的聲音,它畢竟不是喪尸王,但是它對危險的感應還是有的,那無盡的黑,讓它害怕,讓它恐懼。它想逃離,但是哪里來得及,一張充滿神秘的古 老符箓落下,一身能力頓時禁錮。
轟隆——
帶著天地威壓的恐怖力量炸響,喪尸渾身一震,就失去了知覺。剎那間,黑暗消失,一具尸體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是一只水猴子一樣的喪尸,身上沒有毛,是一片一片的黑色鱗甲,覆蓋全省。
“你親戚嗎?”劉危安看著倒回來的穿山甲。
“不是!”穿山甲連連搖頭,一臉嫌棄,“我沒這么丑的親戚!”
“那個進化者走了。”劉危安伸手一拂,把尸體裝進了空間戒指。
“不識好歹!”穿山甲有些不悅,把他從喪尸嘴里救出來,招呼都不打一聲,感謝的話都沒有就走了,太沒禮貌了。
“算了,人家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劉危安沒再理會進化者,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千米之外的大廈,“我們回去!”
喪尸何等可怕,卻在劉危安手上沒撐住一招,進化者不忌憚才怪。穿山甲知道把自己放在對方的位置上,也會擔心,但是終究心里不爽,總督可是好人。
人類喜歡建造高樓大廈,在高度上一直創新,一直挑戰記錄,就是人類天生喜歡站在高處,俯瞰大地。站得高,看得遠,六個簡單的字,道盡一切。
“這個劉危安不簡單啊。”潘安臉上笑瞇瞇,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被發現了。
全身籠罩在黑衣里面的酆都傳人一言不發,氣息陰郁,哪怕在白天,光線照射到他身上,都會暗淡幾分。
“你我合力,或許能滅了此人,不過,怕是要付出代價。”潘安又道。酆都傳人深邃的眸子閃爍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
劉危安殺了那只鉆地喪尸可不僅僅是為民除害這么簡單,重要的是殺雞儆猴,敲山震虎。
“其實留著劉危安也好,有他吸引注意力,就沒人關注我們了。”潘安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最后時刻你怎么收手了,這可不符合你們這一脈的作風。”
“情報為什么有誤?”酆都傳人語氣很不好,潘安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他就一肚子的火。計劃了那么久,耗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最后一無所獲。
“情報有百分之百正確的嗎?”潘安反問,“百分之百的叫信息,就不叫情報了,情報本來就存在誤差的。當初如果你果斷一點,大公爵怕是已經死了吧?”
“木刀的主人不死,大公爵就死不了。”酆都傳人硬邦邦道。
“木刀可不會救大公爵的,當時的情況多么復雜,你們是不知道。大公爵和木刀主人的恩怨比你想象的要復雜。”潘安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感嘆:“木刀的主人出手,是在救世人,順帶救大公爵是因為大公爵還有用,不過,我感覺木刀留下其實在敲打一些人……比如我們!”
“有些事情我不能做主,我要回一趟酆都。”一陣難言的沉默之后,酆都傳人丟下一句話,身形變虛幻,然后消失無蹤。
“竹劍,大公爵,木刀,這些老家伙怎么命這么長,都以為死了,結果一個個都跳出來,唉,這下傷腦筋了。”潘安搖搖頭,打了一個響指,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