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三連發,子彈首尾相連,射進三百米之外,銅甲尸的眉心,不偏不倚。在解尸咒的力量作用下,刀槍不入的銅甲尸也扛不住,眉心瞬間炸開,半顆頭顱不見了。尸體朝后甩飛七八米,重重砸在地上,沉悶的巨響和地面上的裂痕顯示銅甲尸的可怕重量。
白骨人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卻沒看見救他的人是誰,搖搖頭,拋開其他的情緒繼續殺敵。進化成骨刀、骨刺的人不少,但是全身都進化成白骨的不多。此人也算一方強者,但是遇上銅甲尸,還是不夠看。
噗,噗!
長街上,瘟疫喪尸的腦袋炸開,汁液、破碎的腦殼濺射的到處都是,尸體甩飛十幾米。瘟疫喪尸的威力主要表現是瘟疫上,傳播性強。一個城市如果出現一只瘟疫喪尸,幾天之內,整座城市的普通人都會被感染,極為可怕。不過相對的,身體的堅硬度、敏捷要次于其他喪尸,遇上劉危安,兩槍就能搞定。
以為必死的樹人聽見動靜睜開眼睛,卻看見瘟疫喪尸已死亡,思維出現剎那的空白,耳中聽見噗,噗,噗的聲音響起,扭頭一看,發現撲過來的獵殺者、憎惡還有一只白毛喪尸都爆了頭,頓時一個激靈,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卻只看見了一根冒煙的槍管。
他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不敢停留,趕緊加入另外一個小隊,他所在的小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劉危安游走在各棟大樓之間,不斷狙擊喪尸,能源槍威力絕倫,加上子彈上刻畫了解尸咒符文,基本上23槍就能狙殺一只喪尸,救下了不少進化者。
不管大公爵有什么目的,手段如何,至少他如今的目的和劉危安是一直的,殺喪尸。而且,大公爵確實有手段,數十萬烏合之眾,被他通過簡單的整編,數十萬人立刻秩序迥然起來了,仿佛訓練多日,有條不紊。
別看這一個變化,進化者的殺傷力至少提升十倍。
幾乎看不見逃兵,有時候明知必死,也勇往直前,沒有人害怕。劉危安暫時無法判斷這是聞了神仙木的原因,還是大公爵鼓勵的原因。但是這種悍不畏死的做法,很能激勵其他人,一時間,竟然頂住了喪尸狂風暴雨的攻擊。
白瘋子、大象、劍二十三和太初三娃也分別出手,殺喪尸這種事情義不容辭。其他人因為傷勢未愈,暫時留在大廈里面,同時也是為了保護黃玥玥三女。
啊——
一聲慘叫,劃破長空,異常痛苦。惹得無數人側目,卻是一個進化者被憎惡左右撕裂成兩半,內臟灑落一地,熱氣騰騰。
最后喪尸被數十個義憤填膺的進化者圍攻,付出了接近10個進化者的生命的代價下,終于把憎惡殺死。鮮血染紅了大地,異常的慘烈。
劉危安見到鮮血都滲透到了大地之中,微微搖頭。進化者們還是缺乏對付喪尸的經驗,不出意外,不久之后,又會出現一只新的血魔。
而且這么多尸體不去處理,尸魔的誕生也不遠了。
轟隆——
一棟十幾層的建筑坍塌,煙塵騰空,沖擊波化作颶風,附近的進化者趕緊離開。一道高大的人影沖破亂石射出來,肌肉膨脹,強壯無比。
肌肉的顏色很奇怪,帶著點點金黃,很像銅甲尸。但是銅甲尸明顯沒有此人那么健壯,銅甲尸的線條流暢,很均勻。此人的肌肉高高鼓起,充滿強大的力量感。
剛才就是此人硬生生把以力量見長的憎惡給打爆的,那一支小分隊離開發出歡呼。十個軍團,數百個小分隊,但是能夠獨自擊殺喪尸的進化者,屈指可數。小隊里面出現了這樣一個人,乃是整個小隊的運氣。
嗖——
白色的虛影劃破虛空,一閃而沒,快到極點。再看捕食者,從半空中墜落如死狗,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再也不會動彈了。眉心深深插著一支白骨箭,就剩下手指長的一截白色露出來。
劉危安目光移動,看見了弓箭手,是一個女進化者。帶著一頂斗篷,四周落下黑紗,遮住了容顏。只能通過玲瓏浮凸發身段和散發的蓬勃氣息判斷應該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手指白皙纖長,適合撫琴。拉開細如蠶絲的弦,紋絲不動。
弓,是一張白骨弓,箭是白骨箭,憑空而現,由虛到實,完全實體的瞬間,弓箭手松開了手指。
嗖——
白骨箭掠過虛空,如流星劃過黑夜,只能看見一連串的淡淡殘影,白骨箭已經射中了瘟疫喪尸,從眉心射入,從后腦勺穿出,箭頭帶著黑血。
力量之兇猛,不遜于劉危安的白金弓。
弓箭手很強大,缺點是白骨箭出現的很慢,接近三分鐘才能射一支箭。如果作為狙擊手,這個頻率不算低,但是近身交戰,這樣的速度就很致命。她所在的小隊為了保護她,死的只剩下2人了。不得已,只能和其他人兩個殘隊合并,三個小隊一起,也才7人。
可見戰爭之慘烈。
喪尸是一種很奇怪的物種,不畏生死,不知疲倦。人類卻不行,體力是有限的,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很快就耗盡了力氣。
某一棟大樓里面,劉危安坐在地上休息,也不顧地板上厚厚的一層灰塵,能源槍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手里拿著一支尖細的毛筆,在黃銅色的子彈上刻畫解尸咒。
想要殺喪尸犀利,還得靠符文。
手腕不動,全靠指間的力量靈活地轉動,筆尖流轉,紅色的光芒如水銀瀉地,一氣呵成,神秘的氣息一閃而逝,符文印在子彈的表面,甘于平靜。
一顆子彈刻畫完成。
劉危安的速度很快,平均兩秒一顆子彈,幾乎不會出現誤差。血,是進化者的血,外面大街上,掛了那么多進化者,弄點血,還是很容易的。反正這些人掛了就掛了,死亡之后,他們的血能做點用處,也算是為自己報了仇,總比送給血魔好吧。
殺喊聲從緊閉的窗戶隱隱傳來,伴隨著痛苦的怒吼和慘叫,劉危安仿佛未聞,看著對面角落的 女弓箭手,笑著道:“雖然進化者體質強悍,但是受傷不及時清理的話,身體還是會受到影響,瘟疫喪尸的病毒可不是說著玩的。”
女弓箭手自然很厲害,一箭秒殺喪尸,但是錯在沖鋒陷陣,被潮水的喪尸殺光了掩護的戰友,她自己也就遭殃了,千金一發之際,劉危安把她救出來了,但是還是受傷了,大腿上劃了了一爪子。傷口發黑,散發著腐爛的氣息,連褲子的劃痕都隱隱聞到焦臭,由此可見喪尸病毒之兇險。
地面上一瓶藥水,那是劉危安放下的。
弓箭手猶豫了剎那,拿出匕首,對著傷口劃了下去,一刀一刀,把腐爛的肉切掉,直到發黑的血跡恢復正常的顏色才停下。放下已經開始腐蝕發黑的匕首,弓箭手盯著藥水,目光閃爍了一下,拿起了藥品,灑在傷口上。
白色的藥粉落在傷口上,立竿見影,一股清涼傳來,鮮血立止。
“謝謝!”弓箭手把傷口用干凈的布條包扎好,把藥瓶拋回了劉危安。
“不客氣!”劉危安聽著清脆帶著一絲綿軟的嗓音,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了一張江南水鄉的嬌俏臉盤,如雨后的花朵。
嬌嫩艷麗。
“你的實力很強!”弓箭手顯然不會聊天,這話很突兀,但是語氣的佩服還是很明顯的。
“兩位,還打算聽到什么時候呢?”劉危安忽然對著門外說話,女弓箭手一驚,門已經推開,兩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進來。
前面一人滿臉胡須,很粗,如鋼針,對著劉危安和女弓箭手抱拳,聲音爽朗:“抱歉抱歉,某家并非刻意當門后客,只是……能見到兩位這樣的高手,心下歡喜!”
此人言語大氣,是個正人君子,剛才女弓箭手在清理傷口,自然不便進入。
后面一人滿臉橫肉,身體矮壯,氣息卻很儒雅,兩種不同的氣息出現在一人身上,給人的感覺極為怪異,他抱了抱歉,臉上微笑,并未開口。
“客氣了。”劉危安拱了拱手。
“我名王盛,他喚趙樂爾,還未請教兩位高姓大名?”滿臉胡須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墻壁,很有一股江湖好漢的灑脫。就是身上的血腥氣太濃厚了一點。
“劉危安。”劉危安沒有隱瞞,不過從兩人波浪無驚的表情就知道,兩人并未聽說過他的名字。他看著女弓箭手,女弓箭手卻沒有說話,很冷漠。
“原來是劉兄弟,我看劉兄弟槍法如神,殺喪尸如探囊取物。何不加入公爵府,以兄弟之能,必能得到大公爵重視,擔任要職,領一隊人馬也是等閑。”王盛拿出了食物,很大方地分給了劉危安和女弓箭手,兩人都沒有動。王盛也不在意,自顧和趙樂爾吃食。
“我閑散慣了,再說,都是為了殺喪尸,又何必跟著誰呢?”劉危安微微一笑。
“也對,倒是某家太——”王盛話未說完,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響起,大樓猛烈搖晃,玻璃在一瞬間破碎,狂風呼嘯,煙塵蔽天,猶如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