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爺有請!”
男子大約40歲,皮膚白皙,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在亂世中還能如此注重儀容的實在少之又少。劉危安見過的各種各樣的人物沒有八百也有五百,沒有一個賣相有眼前的男子那么好。倒不是說他帥,比他帥的人多了去了,他只能算中上之姿。有句古話套在他身上很合適,三分靠長相,七分靠打扮,兩者完美結合,就賦予了獨特的魅力。
朱紅色的衣服在古代只有五品以上大員才有資格穿,男子穿著身上,多了一絲貴氣。眼神銳利,雖然掩飾的很好,融入了骨子里面的高傲還是隱約流入出來了。
普通話在幾百年前就統一了,作為國語,除了剛剛出生的嬰兒就沒有人不會說的。但是根據地區的不同,普通話還是有輕微的區別的,祖籍湖南、江西一帶的普通話帶著客家方言。福建的普通話也依舊有些音節難以區分,兩廣就不用說了,舌頭從來就沒捋直過。標準的普通話還得看河北一帶,眼前的男子的普通話就極為標準,一字一音,清晰無比。
即使不看外表,光聽聲音,就能和普通人區分開來。
中年男子不是一個人來的,一同前來的還有一隊士兵,共計20人。10人包圍了符江、大象等人,另外10人分散周圍,看似隨意分布,把整個格局放大就會發現,他們站的位置剛好鎖住了所有的出口,同時和圍住大象等人的10人交相呼應,一旦發生意外,可以第一時間支援。
“你少爺是誰?”劉危安把目光從士兵的身上收回。心中暗暗猜測對方的身份,第八軍、第九軍的人他接觸過,在亂世前,自然是一等一的精銳,但是亂世后,各種進化者層出不窮,擁有特異能力的人越來越多,軍隊的力量就顯得薄弱了。
眼前的20個士兵皆為白銀后期實力,即使放在平安戰隊里面也屬精銳。不知是第六還是第七軍團的士兵。
“少爺名諱,我們做下人的不便明言,劉省長見了面就知道。”中年男子的態度雖然恭敬,卻給人一種請你是給你面子的感覺。他并非刻意如此,而是長期養成的一種習慣。
“你認識我?”劉危安眉毛一挑。他名氣不小,至少在湘水省、江東省名氣很大,但是因為上鏡次數少,加上長期在《魔獸世界》里面,并且天風省封鎖了省界,消息阻隔,見過他的人并不多。
“大名鼎鼎的天風省省長,三歲小孩都知道,我自然認識。”中年男子說道大名鼎鼎的時候,嘴角溢出一縷不知道是諷刺還是不屑的笑意。
周圍看熱鬧的玩家都是一驚,看向劉危安的目光頓時變了,正如中年男子所言,不知道劉危安的人還真沒幾個。一己之力把天風省撥亂反正,成為整個大漢王朝第一個恢復秩序的身份,想不出名都不行。很多人都想去天風省,只是邊關封鎖,過不去。
很多人都幻想過劉危安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卻不料如此年輕。因為之前和鄭莉對戰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倒也沒人產生見面不如聞名的感覺。
“我會在此逗留至少一天的時間,如果你家少爺要見,就讓他過來,我現在還有事情,就不留你們了 。”劉危安眉頭蹙了一下,耐著性子道。
“我家少爺行程早定,在白茅區只能停留1個小時的時間,希望劉省長諒解。”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沒時間就算了。”劉危安現在一心就想發展天風省,對于外面的勢力并沒有打交道的興趣。
“劉省長不去的話,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很難辦。”中年男子沉聲道。
“如此說來,我是非去不可了?”劉危安眼睛微微瞇起,射出危險的光芒。
“希望劉省長不要為難我們。”中年男子表情平靜,沒有一絲懼意。
“你知不知道,按照我以前的脾氣,你已經躺在地上了。”劉危安嘆了一口氣。
“我相信劉省長是一個聰明的人。”中年男子微笑道。
“很遺憾,你看錯了。”劉危安拳頭合攏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降臨,把他死死禁錮。幾乎同時,中年男子一掌砍向他的肩膀,快如閃電。
手掌瑩白如玉,閃耀著迷人的毫光,分明是血肉之軀,卻給人絕世寶刀鋒利無匹之感。人群中,一個年紀偏老的人渾身一震,失聲喊道。
“斷玉掌!”
劉危安沒有聽過斷玉掌,之前也沒見過,不過眼中的殺機卻淡了幾分,只是因為中年男子這一掌取的是肩膀,而非脖子。不管他抱的是什么目的,至少沒有動殺心,沖著這一點劉危安也要饒他一命。
瞇著的眼睛猛然張開,精芒射出。虛空仿佛突然膨脹了一下,禁錮劉危安的無形力量炸開,東北腳上的一個士兵如遭重錘擊打,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萎頓于地。看熱鬧之人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剎那,這邊,劉危安的拳頭已經和中年男子的手掌碰撞在一起。
當——
血肉之軀相擊,竟然傳出了金石撞擊的聲音。中年男子眼中的輕視在一瞬間變成了痛苦,整個人仿佛被高速行駛的重卡撞上,射出三十多米遠,灑下一連串的鮮血,撞入了一堵墻壁里面消失不見。
砰——
大象隔空一拳,兩個沖過來的士兵以更快的速度倒射出去,摔在幾十米外的街道上,抽搐了幾下,就此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劍光如靈蛇縮回了尤夢壽的背上,圍著他們10個士兵都已經失去了戰斗力躺在地上,尤夢壽并沒有殺他們,只是挑斷了腳筋手筋。這樣的傷勢如果換在以前,即使接上,實力也會下降大半,但是現在,隨便一個醫療進化者都能醫好,并且不留下后遺癥,倒是不算什么問題。
尤夢壽也是看這些士兵身份不簡單才沒痛下殺手,可不像大象下手沒輕沒重。
中年男子剛剛從磚石里面站起來,就被林中虎一拳頭打趴下,提小雞仔般提到了劉危安面前。
“劉危安,你會為今天的出手后悔的!”中年男子被迫跪在地上,卻死死地昂著頭,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
“以后我會不會后悔,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確定,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以前危險我的人都死了。
”劉危安微笑看著中年男子。
“是小侯爺叫我來的。”中年男子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他對劉危安了解不深,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資料,知道這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年輕人。但是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在別人面前,他的骨頭很硬,因為他沒人敢違背小侯爺的意志,可是從劉危安的身上,他沒有看見一點對小侯爺的害怕。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立刻低下了高貴的頭。
“早這么說話,何至于挨一頓打,這次給你一點教訓,做人不能太囂張,否則會倒霉的。”劉危安很好心的提醒。
中年男子差點把牙齒咬碎,卻不敢再說什么硬話了。
“回去告訴小侯爺,如果敢報復,我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后悔。”劉危安淡淡地丟下一句話就帶著人離開。
中央大廈的最高層。在亂世之前,站在窗前抬頭就能看見飛機,不過現在,只能看見灰蒙蒙的天空了。
“他真是這么說的?”
小侯爺雖然帶著一個小字,實際上并不小,今年已經39歲了,再過一年就是不惑之年了。不過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就30歲的樣子。
“老奴不敢隱瞞,這是劉危安的原話。”楚管家表情恭敬,在小侯爺的面前,他收斂了所有的驕傲和自信,只剩下謙卑和小心翼翼。
楚管家就是去請劉危安的中年男子。
“老師怎么看?”小侯爺轉頭看向在邊上靜靜寫字的老者。
老者年歲至少在百歲之外,面色紅潤,頜下無須,頭發還是烏黑,一對眉毛卻已經變成了白色。
自號白眉居士。
白眉居士八十歲才開始習字,書從張旭,十年有成,自成一脈。他的書法連龍駒先生都佩服不已,贊之為‘大河如龍,船行大海’。白眉居士練字純屬娛樂,并不出售,但是偶爾也有作品流出,隨隨便便一副作品都能拍出十幾萬金幣出來,由此可見人們對白眉居士的認同。
白眉居士寫字之前會在腦海里面練習數十遍,一旦動筆,如猛虎下山,一氣呵成。中途是不能停頓的,否則他就找不到感覺了。所以他雖然聽見了小侯爺的話,卻沒有反應,一直到最后一個字浮現在紙上才落筆。
白眉居士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手心的汗水,目光盯著作品看了足足三分鐘,露出一絲遺憾,筆意相連,他能做到,行云流水,他也能做到,但是收放自如還差一絲火候,這副作品是他最近一年來寫的最好的一副,但是終究有缺陷,輕輕搖了搖頭,撕碎了丟進了垃圾簍里面。
“你習字,就能認識我寫的字的價值,如果不識字的話,就算二王的作品放在眼前也是一文不值。這人啊,還得找對價值觀。”
“多謝老師指點!”小侯爺微微一滯,他也是極端聰明之人,瞬間明白了白眉居士的意思,對著白眉居士行了一禮。
“去吧去吧,別打擾我練字。”白眉居士不耐煩揮了揮手。
“是!”小侯爺帶著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