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長,我有些工作要向您匯報,希望沒有打擾到您。頂點23”盧開明表情恭敬,但是那種帶點謙恭的卑微再也找不到了。
濱州市十幾個副市長,對普通人來講,高高在上,威風凜凜。面對一把手的海城應卻不算什么,況且海城應還是高配,兼任道主。副市長和市長差了半級,市長和道主差了半級,副市長和道主足足差了一級。
一年來下,副市長能夠單獨和道主見面超過10次,就算很受看重了,有些靠邊的副市長,一年到頭都難得到市長的召見。盧開明能力不錯,做人也是八面玲瓏,海城應對他印象最深的是在他面前坐凳子永遠只坐三分之一,屁股挨一點邊,隨時準備站起來,背脊挺的筆直,因為自己是軍人出身,不喜歡那種做沒有坐相的人。
“聽取匯報也是我的工作之一,談不上什么打擾不打擾的。”海城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目光冷靜。他對待下屬從來都是不假顏色,他不認同和顏悅色的御下方式,認為這樣沒有威嚴。
“二十分鐘之前,有江洋大盜潛入了市長您的家里,我擔心匪徒傷害到您的家人,事態緊急,我來不及跟你匯報,親自帶人拯救您的家人,還好下面的人作戰英勇、反應迅速,成功擊斃了歹徒,所有人質均無恙。”盧開明頓了頓,念道:“市長您的父親海久入,您的母親方曉如,市長您的夫人左天萍,市長您的女兒海喬妹,市長您的妹妹海應惠……”
盧開明每念一個名字,海城應的臉上就難看一份,到最后更是陰沉如水,冷漠的眸子幾乎要燃燒起來了。
“……因為擔心還有歹徒出現,我已經讓人把市長您的家人轉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保證沒有匪徒能夠找到,此外還有五十個警力24小時保護著,即使發生什么意外,也能支持到我們趕回來。市長大可放心。”盧開明說完,垂首肅立,靜待海城應的指示。
“你處理的很好,我替我的家人感謝你,你畢竟的濱州市的副市長,要對我們市一千多萬人負責,而不是某一個人,不應該因為是我的家人就搞特殊化,以后這種事情,讓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以了,否則發生什么意外,讓我如何向濱州市一千多萬父老鄉親交代?”海城應帶點責備的語氣道。
“海市長這話我不敢茍同,海市長的家人也是濱州市的公民,我應該一視同仁,出了危險,只要被我知道了,都應該義無反顧,豈能無動于衷?”盧開明正義凜然。
“好,好,好。”海城應感動無比,一連說了三個好,只有在濱州道的官員才知道,能夠得到海城應一個‘好’字的評價是多么難得,三個‘好’只最近五年也只有一個人受此殊榮。
“濱州市的官員如果都像你盧開明這么想,我濱州市何愁發展不起來?”海城應十分欣慰。。
“開明愧不敢當。”盧開明誠惶誠恐,忽然眼前光影一晃,頓時大驚失色,暗叫一聲:不好!身體急速后掠,同時雙拳慣出。
他修煉的是崩字訣,崩字訣有一個特點。出拳時候,云淡風輕,所有力量在擊中目標的瞬間爆發,石破天驚。崩字訣用的最好的是大將軍,大將軍年輕時候的成名絕技就是崩字訣,曾經一拳把一座長度128米的跨江大橋崩斷了,名動八方,奠定了年輕代第一高手的地位。
盧開明自然不敢和大將軍比肩,但是二十多年的苦練,也不容小視,三十公分的墻壁,輕松就能轟穿,他滿以為,這兩拳即使不能重傷海城應,至少也能逼退他,最不濟,自己能夠全身而退,萬萬沒想到 拳頭擊中海城應的腹部,石沉大海,沒有激起半點浪花,心中大駭之際,手腕一緊,命門被扣住,頓時全身酸軟,沒有半點力氣,海城應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滿含殺氣的聲音響起:“有出息了,竟然敢背叛我。”
“市長……饒命……我是被逼……”盧開明亡魂皆冒,海城應是什么人,他可是十分清楚,用殺人不眨眼來形容可能不合適,但是殺心之重,堪比宇宙海盜,這樣的人放在亂世,就是白起第二。
“想活命?可以。”海城應冷冷地看著他,“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放了盧市長!”警察的槍口瞬間瞄準了海城應。
“海市長,你應該清楚,今天晚上你是逃不出這里的,何必做無謂的掙扎呢?”無憂老人道。
不死蛤蟆用力一跳,在空中橫跨了三十多米距離,落在海城應左側,戰王牛三,狂奔沖出無憂茶肆,出現在海城應右邊。這兩人原本是梅花商會請來保護海城應的,現在卻變成了鉗制他,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其他高手紛紛躍出茶肆,圍繞海城應周圍,目光不善地看著他。
“除非……你答應……放我……否則……寧死不屈……”盧開明斷斷續續道。
海城應不再理會盧開明,盯著走出茶肆的無憂老人,目光冷靜,不虧為掌管一道的道主,光這份心態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海市長,你放了盧開明市長,事情還有的談,如果你把盧市長殺了,就沒有緩和的余地了。”無憂老人淡淡地道。
海城應仿佛沒有聽見,捏住盧開明的手指用力,盧開明無法呼吸,一張臉從紅色變成紫紅色,最后變成紫褐色,張開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眼睛開始翻白。
“海市長,你還有大好的前途,不應該斷送在今夜。”無憂老人再次道。
“你算什么東西?有資格說教我!”海城應開口了:“一個家奴,大將軍的家奴而已,跟上主人就能改變你家奴的身份嗎?大家尊敬的是大將軍的為人,卻沒說要尊敬大將軍的家奴,一個人連自己的身份都認識不清,白活了那么大年紀。”
無憂老人臉上的青氣一閃而逝,聲音平靜,“老奴確實是主人的家奴,這一點,我從未否認,主人在世的時候,多次說過要給我脫籍,但是我都不愿意,因為我感覺,在主人身邊做一個奴隸比做市長有榮譽的多,肯定有很多人認為老奴在吹牛,不過只要查看一下陳年檔案,想必還能查到當初公布我為市長的公文,很不巧,正是濱州市,不過那個時候不叫濱州市,那個時候交平洲市。”
“可惜了,跟了一個罪犯。”海城應嘆了一口氣。
“海城應,我給你面子,如果你再侮辱主人,誰都救不了你。”無憂老人終于動怒。
“老弱病殘加上烏合之眾,真當以為我天朝一市之長是那么容易算計的嗎?”海城應怒發沖冠,手指用力。
盧開明的脖子瞬間折斷,腦袋軟綿綿垂下,翻白的眼珠子瞬間被血絲布滿,驚恐的表情凝固,死不瞑目。海城應掌心一吐,尸體猶如炮彈射出。
“小心小公子”不死蛤蟆大喝,腳底炸開,整個人猶如射了出去。他十分了解海城應的為人,聲東擊西是他慣用的伎倆。
本來瞄準海城應的警察里面,突然有幾個人調轉槍口,對著朝夕相處的戰友開槍,措不及防下,七八個警察中槍倒地。與此同時,軍人里面也響起了槍聲,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戰士突然朝著同伴開火,場面一片混亂。
四面八方的高樓大廈里面冒出來火光,有經驗的人通過槍聲瞬間就能判斷出是狙擊槍。
無憂老人把盧開明的尸體撥開的時候,三個沖上去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倒射回來,心臟部位一個血孔,嗤嗤噴射鮮血,眼見是活不成了。海城應身形飄忽,一進一退,又是兩人倒地,根本沒人看清楚他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無憂老人上前一步,馬上又退回來了,因為海城應沖向了小飛俠。保護小飛俠最要緊,即使這里的人都死光了,小飛俠也不能出現一點損傷,小主人不容有失。
慘叫聲響起,又是一個人喋血倒飛,海城應忽然改變方向,鬼魅般射向不死蛤蟆,不死蛤蟆剛好也撲向他,春雷撞擊大地般,兩人碰撞在一起。
砰,砰,砰……
電光石火間,兩人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招,因為碰撞聲太密集,聽起來就像是一聲比較延長的撞擊,戰王牛三從后面出現的時候,不死蛤蟆慘叫一聲,倒射飛出三十多米,海城應如影隨形,追上他又是一指。
不死蛤蟆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噴血拋飛而出,撞破對面街道的大樓,穿入在建筑立面。
“無憂家奴,這筆賬我記下了。”海城應以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速度射向黑暗,聲音傳出來的時候,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追!”范帥又驚又怒,他的左臂一個血孔,是海城應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造成的。這得感謝海城應急于逃命,否則這個血孔怕是不在左臂上,而是想心臟位置。
“不用了!”無憂老人伸手制止了大家,臉上并無著急,“沒想到海城應隱藏這么深,還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少人聞言一頓,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