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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李令月給她的主意,城陽公主便有了主心骨一樣,向來作風潑辣的她,匆匆再跟李令月寒暄了幾句后,便以要準備過冬棉服給邊地兵士為由離開了。
看著城陽公主離開,李令月匆匆跑進麗正殿,看著裴婉瑩跟上官婉兒有些期待的眼神,嘴里冒出偶爾李弘興奮時,嘴里會冒出的:“耶!”
“怎么樣兒?答應了?”三人里屬裴婉瑩最為‘激’動跟興奮,畢竟,這個主意是她出的可。
“那當然,本公主出馬,由不得城陽姑姑不答應,不過話說回來,皇嫂您可是很壞哦,為了幫自己的夫君,竟然慫恿我騙城陽姑姑。”李令月不懷好意的說道,現在手里有了皇嫂裴婉瑩的把柄,以后要挾起來就更方便了。
裴婉瑩笑著在李令月的小蠻腰上輕掐了下,繼續笑著道:“我這還不是為你好?如果你皇兄沒有得到好處,到時候放回了兩員大將,到時候看吃苦頭的是誰?鐵面無‘私’你不知道?特別是對安西。”
說道最后,裴婉瑩還后怕似的吐了吐香舌賣萌,引得李令月也跟著做鬼臉。
“嗯,太子妃殿下說的是,如果只是告訴英王殿下,即使英王殿下帶著薛紹回來,怕是待不了多久,就會被太子殿下送回到安西吧?所以還是太子妃殿下的主意最為穩妥。”上官婉兒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看著李令月跟裴婉瑩摟在一起,想了想說道。
“是是是,你們兩人是對,行了吧?一個只知道為她夫君著想,一個還未過‘門’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哼,早知如此……。”
“喂……。”上官婉兒神‘色’大窘,如果是當著李弘的面,或許她還不會如此難為情,但當著太子妃殿下的面,如此被李令月調戲,就算是再從容鎮定的上官婉兒,也受不了這樣的調戲,于是急忙上前要捂住李令月的小嘴。
“喲?你們兩人還真是不進一家‘門’不是一家人啊,合起伙來欺負小姑子啊……啊……死婉兒快住手,癢……呵呵……皇嫂,令月知道錯了。”三月在麗正殿內不顧身份的打鬧在一起,一派其樂融融的場景,就連旁邊忙著閃身給三‘女’讓道的宮‘女’,臉上也是掛滿了輕松的笑意。
鬧夠了的三人氣喘吁吁,面頰紅潤的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三人就又恢復端莊大方、高貴典雅的樣子,完全與剛才笑鬧扭捏在一起的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上官婉兒與裴婉瑩相互望著彼此,比起剛才來,兩人之間的關系顯然更要融洽了一些,在笑鬧中,上官婉兒也不再像剛才那般,羞于面對太子妃殿下了。
李旦手里端著一杯果汁,如同僵尸似的從三‘女’跟前走過,看著三‘女’的樣子,又木然的在三‘女’跟前轉了一圈后,最后還是對著裴婉瑩行禮,然后自個兒帶著自己的宮‘女’先回府里了,留下了有可能今夜在此過夜的李令月跟上官婉兒。
乾陵由三座山峰組成,前一后二成品字形,與在上一世能夠看到的帝王陵所不同的是,如今乾陵最前面的山腳下,更像是一個大的集貿市場一樣。
不像上一世那般,在經過時間的沉淀后,只剩下了歷史的厚重,與一份無人看守的蒼涼。
如今雖然已經是冬季,但在山腳下依然是放置著大量未被雕琢的大石,巨木等等,工匠們要么鑿石刻像,要么丈量巨木,陽光所照耀的地方,在將作監、宗正寺、太常寺的監領下,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著。
一排排工匠的所住的木屋,在以后的歲月里,將會形成一個村莊,甚至是兩個村莊,而由此產生的,便是皇家的守陵人。
兩側的松柏在嚴寒的冬季散發著有些打蔫的綠意,不過在枯黃的冬季,已經足以讓人眼前一新了,各種石刻的祥瑞,并未在通道兩側整齊排列,如今還是三五成群的擠在一起,還未開始進入真正的布局階段。
李弘昨日趁著夜‘色’趕到了咸陽,而所有的大臣此時還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想要與他們一起商討,勢必等到明日了,所以今日的李弘,帶著‘花’孟輕車簡騎,在咸陽縣令的陪同下,行走在他龍爹以后長眠的陵園內。
由于整個陵園乃是仿制長安城,因此城廓、皇城、皇宮則是一應俱全,獻殿、回廊、闕樓,祠堂等早已經建好,行走在外郭城,對于熟悉長安布局的李弘來講,如今就像是行走在一座縮小版的長安城內。
鐘樓在四個角按制而建,從一開始建造起,便已經具備了鼓樓的功能,守衛陵園的兵士,也是從一開始便在此巡游,嚴防周遭百姓、或者野生動物闖入其中。
三座山體上的樹木,早就已經按照李治的喜好,重新換成了喜歡的樹木、植物等,雖然在寒冷的冬季一派枯黃、蕭條景象,但依然還是能夠看出人工培植的痕跡來。
整個地面上的建筑,李弘看了一遍,并沒有發現有什么地方,能夠讓老頭兒覺得受委屈的地方,龐大的陵園規模,比起先帝李世民的昭陵來,可是規模宏大、奢華了太多太多了。
畢竟,以現在大唐的國力而言,建造如此奢華的陵園,也是無可厚非的,誰讓現在大唐除了錢就是錢。
“最近到底誰來過此地?”李弘站在地宮‘門’口,回過身子望著那條綿延筆直的通道,淡淡的問道。
咸陽縣令愣了一下,本能的剛要領著太子殿下進入地宮,不想卻被太子殿下突然問道最近有什么人來過此地。
“這……回殿下,來來往往人太多,每個月基本上都有太常寺、宗正寺的人過來監察,臣需要回去查一番才知曉。”
“就最近這段時間,從長安過來的,都有誰?”李弘撓了撓頭,示意咸陽縣令往前帶路。
“最近的話……。”咸陽縣令一邊走一邊想,琢磨著說道:“半個月前倒是宗正寺丞侯思止、太常寺丞王鴻義二人來過。”
“宗正寺掌皇族、宗族、外戚的譜牒,守護皇族陵廟之職。太常寺掌禮樂、郊廟、社稷、壇壝、陵寢之事。他們二人來此,自然是無可厚非,下過地宮沒有,有沒有說過什么?”李弘走在長長的甬道中,時不時敲打著四周厚厚的青石墻壁。
“當日臣未曾陪同,而是有縣丞陪同二人一同前往,臣去把縣丞叫過來?”咸陽縣令看了一眼走走停停的太子殿下,不明白太子殿下昨夜突然而至,今日一早就來到這里的目的。
不過不管怎么樣,太子殿下前來,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身為咸陽縣令的他,也不敢隨意說話,只能是實話實說。
李弘隨意的點了點頭,便揮手示意讓他離去,而后便在‘花’孟的陪同下,繼續往前行走。
將作監、宗正寺、太常寺常駐此監理的官員,李弘并未讓他們陪同,而是只帶了咸陽縣令一人下地宮,如今咸陽縣令一走,諾大的地宮內,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原本在地宮內干活的工匠,也因為他的到來,早早就被清理了出去,整個地宮也打掃的干干凈凈,在李弘看來,哪怕就是龍爹此時駕崩,立馬入住都沒有問題。
不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哪怕是跟‘花’孟也不敢說出來。
“這個咸陽縣令怎么會一問三不知?是不是他慫恿過他人什么?”‘花’孟如今疑心越來越大,護主的心也是越來越忠誠,稍微有一點兒對太子殿下不利的事情,‘花’孟都會從最壞處開始著想,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幫太子殿下解決掉煩憂。
“正常,咸陽乃是京畿赤縣,縣令是正五品上的官兒,太常寺丞、宗正寺丞雖然是五寺官員,但不過是從六品上的官兒,所以一方縣令不陪同,而是由縣丞陪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況,職能上,太常寺跟宗正寺也掣肘不到一方縣令,赤縣的縣令會討好他們那才叫怪事兒了。”李弘悠悠然的說道。
地宮內嗡嗡的回響著他們的話語,但因甬道太長的緣故,等聲音傳到地宮‘門’口時,不單已經變弱,而且還已經變得越加的模糊,地宮‘門’口的其他官員,根本就聽不清楚到底里面傳出了什么話語,只是耳邊嗡嗡的響起模糊的聲音。
墓室分為前中后三室與耳室在內,中室乃是最為寬闊的一間,放置棺槨也叫梓宮的地方,則會進行防‘潮’、防腐的處理,而后以各種珍寶覆蓋,其上再加蓋所謂的七星板。
李弘隨意的掃了一眼便跨步往后室走去,后室放置石‘床’等,其上放衣冠,佩劍等物,以后包括李治生前喜歡的東西,只要不是人,都可以放入這后室之內。
如果覺得不夠,那么還可以在兩側的耳室內置放各種喜好的物品,自然在李弘可以用廣場來形容的前中后加兩側的耳室面積中,李弘不覺得有什么東西,是這里容納不下的,只要不真的把紫宸殿搬進來,那么絕對可以放置任何物品。
由此,也讓他不得不感嘆,帝王家的奢華,也只有身在帝王家之后,才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其奢華的程度,不然,就是以達官貴族的腦‘洞’,也想像不到,帝王家的奢華為啥叫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