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彥伯偷偷打量著李弘的神色,見太子神色自若,鎮定從容,對于自己進入了親衛隊不再追究后,而且還贊賞的拍了拍自己時,原本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五十人的隊伍再次潛伏起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果然如李弘所料一般,一隊黑衣人腳步聲急促的快速從遠處傳來。
月亮從整個云層內鉆了出來,山林間的夜色沾染上了一層月白色,就連靜靜趴伏在旁邊的石頭,也散發著月白的毫光般。
“伏擊之后,絕不可停留,立刻按照你們的計劃撤退。”李弘看了看人數眾多的黑衣人,在許彥伯耳邊低聲叮囑了一邊,而后便攜著穿著盔甲的白純,繞過了親衛隊的兵士,準備反方向往山下行去。
趁著許彥伯他們的第二次伏擊開始,慘叫聲在山林間四起時,李弘帶著白純便開始摸索著山徑,小心翼翼的前行著。
白純驚慌的回頭看看(身shēn)后,確定(身shēn)后并未他人被跟蹤后,心里松了一口氣,說道:“看來。”
“噓,小心,咱們既然會埋伏,他們自然也不會放棄在路邊埋伏,以待咱們有人從這里想要沖出去時,好打伏擊。”李弘掩著白純的(身shēn)軀,警惕的看著四周說道。
“什么人?”
就在李弘話音剛落時,一塊巨石后,便竄出來了一個黑影,手持弓弩喝問道。
但不等他喝問完,一直處于警惕狀態的李弘,已經長腿一跨,眨眼間就到了那黑衣人跟前。
精準快捷的一只手抓住了黑衣人的臉頰,另外一只手上的匕首,瞬間就劃過了黑衣人的脖頸處,溫(熱rè)的鮮血頓時噴出。
李弘張開的巨大手掌心,繼續抓著黑衣的臉頰,抵在巨石上,直到感到黑衣人(身shēn)體不由自主的往下滑,這才松開了抓著那張臉的手。
第一時間殺死黑衣人不是他的要務,不讓黑衣人看出自己的面目,才是他迫切需要做的事(情qíng)。
所以看著黑衣蠕動著喉頭倒下去后,李弘這才再次警惕的看向四周,白純手里拿著一支燕翅弩,飛快的跑到李弘跟前,濺落在李弘(身shēn)上的血腥味兒,讓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難受。
埋伏在山間小路兩側的黑衣人并不多,顯然黑衣人還是把大部分的兵力,都用在了攻山上,留在山腳的伏兵,也不過是用來以防萬一,對付萬一從山上沖下來的殘兵,所以并不需要埋伏太多人,零零散散的,能夠應付萬一沖下來的殘兵敗將就夠了。
這也給李弘提供了一絲寬裕的環境,沿著山巒帶著白純,一路潛行,時不時便能夠碰見單獨埋伏的黑衣人,手持弓弩警惕的望著山間路。
“往上走,被發現了。”李弘目力所及處,只見突然好幾個模糊的黑衣人(身shēn)形,一齊正往李弘這邊沖了過來,李弘只好把手中的弓弩背在(身shēn)后,帶著白純往山上走去。
由于無法不知不覺的靠近埋伏在一側的黑衣人,所以李弘不得不用弓弩對他們進行(射射)擊,但隨著三四個黑衣人被(射射)中喪命后,箭矢的破空聲卻被他們判斷出了正確的方位。
不得已下,李弘只好帶著白純往山上跑去,而此時,山林中間的廝殺聲也漸漸四起,此起彼伏的在山林間響了起來。
“用你手里的燕翅弩(射射)擊你左側。”李弘拉著白純的一只手,在山間穿梭著說道。
白純來不及開口說話,只是機械的聽著李弘的命令,舉起燕翅弩便(射射)了出去,但倉皇之下,并未(射射)中包抄過來的兩名黑衣人。
“不必懊惱,繼續往前走。”李弘鎮定的聲音在白純耳邊響起,這讓沒有(射射)中黑衣人,顯得有些心慌白純,心安了不少。
“繼續往前跑,而后再次向左側(射射)擊。”李弘松開白純的手,指了指前方較為密集的樹木,說道。
“嗯。”白純點點頭,看著李弘突然間一閃(身shēn),在一處枯草從后掩住(身shēn)形,毫不猶豫的繼續往前一邊跑,一邊再次向左側兩個跳躍的黑衣人(射射)出一箭。
“快追。”黑衣人冷哼一聲,箭矢擦著臉頰飛過,讓他驚出了一聲冷汗,旋即怒不可遏的對旁邊的黑衣人吼道。
兩名黑衣人看著白純的背影,加快速度追了過去,待掠過那一片枯草時,不知何時已經悄悄潛伏進枯草中的李弘,猛然站起(身shēn),擋在了兩人面前。
手中的橫刀早已出鞘,在空中如閃電般閃過一絲亮光,追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便感覺自己突然間飛了起來,雙目驚恐的望向偷襲他的人。
只見李弘一手推開一具無頭尸體,橫刀橫握在手,第二個黑衣人還來不及做動作,就被李弘大踏步欺到了(身shēn)前。
黑衣人正要拔刀,但手腕卻被李弘按住,然后只感覺脖頸處一陣清涼,而后一陣火(熱rè),一股(熱rè)流順著脖子往(胸胸)膛處飛快的流去,整個人也便直(挺tǐng)(挺tǐng)的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李弘整個伏擊動作一氣呵成,當第二名黑衣人剛剛倒下后,那第一名黑衣人的被他斬飛的腦袋,也才落向了地面,發出砰的一聲。
連續伏擊兩人后的李弘并未第一時間離去,橫刀再次被放回刀鞘,嫻熟的解下背在(身shēn)上的弓弩,貓著腰借著枯草的掩護,再次隱藏了起來。
剛剛一霎那的時間,已經讓(身shēn)后原本追擊的四個人黑衣人,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的越來越近了。
“嗡。”弓弦震動空氣發出奇怪的聲音,旁邊的枯草都跟著搖擺不定,箭矢貼著枯草頂端,發出破空聲飛(射射)出去,直接命中最前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甚至來不及慘叫,只是悶哼一聲,便捂著(胸胸)口趴在了地上。
其他三名黑衣人見勢不妙,只好放慢速度,第一時間一個翻滾,分開向兩側隱藏起來。
而李弘也不敢過多停留,跟他們僵持在此處,白純一個人如今已經跑進了密林間,還是只有找到她才是。
悄無聲息的背負著弓弩,弓著腰雙眼警惕的看著三個黑衣人匍匐的方向,緩緩的后退出枯草從中后,才變換了一個方位后,迂回進了密林內。
密林中樹木叢生,參天大樹比比皆是,由于樹葉已經掉落的差不多,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椏,加上頭頂當空的明月,樹林間還殘留著一絲絲光亮,倒也不是顯得漆黑如墨。
白純一手弓弩一手橫刀,美麗的眼睛充滿了緊張跟警惕,時不時往前跑兩步,而后便定下(身shēn)子,焦急的眺望幾眼(身shēn)后。
“啊!”白純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手里的弓弩跟橫刀瞬間在驚叫出聲后,便向(身shēn)后的人刺了過去。
“是我,快走。”李弘一把抓住弓弩,讓她無法(射射)擊,而后用手肘隔開砍過來的橫刀,壓著白純高聳起伏的(胸胸)部,淡淡的說道。
白純見到是李弘的模樣,是那張熟悉的臉頰,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絕美的臉頰也浮現了一抹溫柔,看著李弘會心一笑。
剛剛短時間內的分開,已經讓她有了度(日rì)如年的感覺,跟過了好幾年一樣漫長。
李弘再次拉著白純的手,在樹林之間來回穿梭,而后(身shēn)后的三個黑衣人,在趴伏了一會兒后,見前方再無動靜,便開始仗著膽子繼續前行,待看到剛才伏擊他們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后,便互望一眼,加快了速度進入了密林之中。
“還有三個,必須得把他們全部撂倒,不然的話,繼續往前,還會讓他們引來更多的追兵。”李弘攜帶著白純鉆在密林中,耳邊傳來白純急促的喘息聲,顯然此刻,白純的體力已經是接近極限了,再這樣跑下去,也沒辦法擺脫(屁pì)股后面那三個尾巴。
“嗯。”白純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色通紅的點點頭。
“保護好自己。”李弘在一株參天大樹后面停下,側耳傾聽著山林間的聲音。
但如今耳邊除了偶爾能夠聽到(身shēn)后的追兵的腳步聲外,原本遠處的廝殺聲,此時早已經聽不見。
半個多時辰將近一個時辰的奔跑,讓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經不知道此刻(身shēn)處何方了。
密林之間,想要使用弓弩偷襲是不可能了,如此這樣做,怕是只能暴露自己的方位,所以此刻,看來只能是以一敵三了。
李弘緊了緊手里的橫刀,安慰鼓勵的眼神堅定的看了白純一眼,示意白純待在樹后別動,而后他自己開始往來路的方向迎了上去。
白純在李弘離開的那一刻,仿佛一下失去了全世界一般,一股六神無主的無力感,瞬間從心底涌了上來。
轉過半邊(身shēn)子,美目望著那偉岸的背影,正在樹林間極速前行,心里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李弘的背影突然間一個急停,手里的橫刀瞬間拔出刀鞘,在樹林間發出清脆的聲音,瞬間一個黑衣人便迎了上來。
兩把橫刀相撞,巨大的力道震的兩人都感覺虎口一痛,不等橫刀回收再次施展開來,另外一名黑衣人這個時候也欺(身shēn)上來。
只見李弘另外一只手握緊拳頭,一拳擊打在了那人的面部,而后一貓腰,躲過(身shēn)后襲來的橫刀,順勢一滾,手里的橫刀在枯葉松軟的地面上,劃出一道半圓,一只黑衣的腳便被橫刀砍下。
“啊。”
腳踝處的疼痛鉆心一般,讓黑衣人剛剛站著發出半聲慘叫,腳下一個不平衡,便摔向了松軟的地面。
只是不等他手里的刀同歸于盡的刺向李弘,李弘已經一個鯉魚打(挺tǐng)站起了(身shēn)子,橫刀向后一甩,直插那人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