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六章永生？還是永夢？
“我覺得自己不會死……”
“我覺得自己……”
“我覺得……”
葉非的聲音像是混沌海之中浮起的一個氣泡：
“我知道了……是永生，也是永夢……”
葉非低低呢喃，心中震撼不可言喻。
羅奢感嘆，各種心悸和慶幸。
紅蓮火靈直接就不淡定了，看一眼葉非，再看一眼羅奢冥神，不知道這倆家伙發什么神經。
“什么意思嘛！什么意思嘛！本好媳婦哪句話說的有問題了？怎么就永生永夢的，他姐夫，不要裝深沉好不好？”
搖著葉非的胳膊，紅蓮火靈忽然發現，自己的智商有些捉急。
葉非看了她一眼，對于這個竟能擁有了靈智和感情的混沌生靈，感到慶幸。
“好媳婦啊！你不要著急好吧？你擁有靈智，不過十個混沌紀元。但是，你記得你是怎么從混沌之中出來的嗎？”
紅蓮火靈臉色很不好，對于混沌的印象似乎是一片空白，搖搖頭表示不知。
葉非輕輕摟了一下她的腰肢，表示安慰。
轉而對著羅奢冥神道：
“這個事情，我可不可以揣測一番？”
羅奢點頭，對葉非的反應很是激賞。
“紅蓮存在于混沌之中，之所以不記得自己出離混沌之前的事情，就是因為她所謂的靈智，乃是混沌性質的，以人族的話來說，就是她活了十幾個混沌紀元，其實乃是渾渾噩噩的，就如做夢一般。夢醒來，什么都不記得……”
紅蓮火靈烈焰紅唇嘬成o形，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有一天，混沌接近了紅蓮地獄，正好就在魂池的下方。不斷生長的紅蓮，突破了魂池之底，開放在魂池水面……”
“而這魂池之中，不但有著純凈的魂力，更有著沉積在地底的萬族信力。”
“紅蓮汲取這種魂力，靈智大開，汲取這種信力，混沌之夢醒來，記憶開始記取，那個時候，起源大陸還是完整的……”
紅蓮火靈驚訝一聲：
“是啊是啊，我最初的記憶，好像就是在一塊巨大的大陸之上，當時我很想離開魂池去游歷這座大陸，但是好像一離開，渾身就發軟，就沒有力氣，所以只好在魂池之中待著了，無數紀元之內，好沒意思啊，只好點火玩，那些靈魂之中的業火，只要溢出冰塊，就被我全部燒掉了……”
葉非拍拍紅蓮火靈的脊背，對她無數歲月之中的孤寂表示感同身受。
“直到后來不知道多少紀元，紅蓮靈體凝聚，可以離開魂池的時候，兩次絕天地通事件已經發生，紅蓮地獄鎖閉，想離開都很難……”
羅奢輕輕鼓掌,不由得看著紅蓮火靈道：
“紅蓮姑娘雖然誕生了靈智，但是在凝聚靈體的過程之中，還是會因為紅蓮本體之中的混沌影響而不斷地沉睡。本神就是在第二次絕天地通之前，趁著紅蓮姑娘沉睡進入魂池之底的……”
“呀！羅奢小子，你竟知道本姑娘什么時候沉睡？你好厲害啊！”
羅奢大笑：
“本神可是地獄道的至高神，隨便一個地獄之中發生什么事，能瞞過本神的眼目？”
紅蓮火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羅奢小子，還有他姐夫，你們是想說，混沌海之中，所有的生靈都是渾渾噩噩的，雖然可以永生，但是不可能產生靈智，永生永世都是做夢一般的存在？是這樣嗎？”
葉非嘆息一聲：
“不是像做夢一般存在，很有可能連夢都不做。否則你怎會一點夢境的記憶都沒有？”
紅蓮火靈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這這……這太可怕了，一個生靈，從生到死……不對不對，是永生不死，卻是一點靈智都沒有，一直沉睡，那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葉非真心地笑了，為紅蓮火靈慶幸。
“所以你就感謝紅蓮地獄吧，要不是你沉睡之中無意之間生長，刺破了起源大陸的一角，進入魂池，還會有我的好媳婦嗎？”
紅蓮火靈接連打激靈，一個寒顫連著一個，想想都覺得恐懼。
“天啊，天啊，怎么會這樣？那豈不是說……誒？”
紅蓮火靈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疑惑地看著羅奢：
“不對呀！羅奢小子，你這是忽悠本姑娘呢吧！既然本姑娘來自混沌，甚至從混沌之中無意之間伸了個懶腰，進入了地獄道，那意思就是說，魂池之底，連接著混沌之海，你是這個意思嗎？”
羅奢也是直接就打了一個激靈。似乎想到什么特別恐怖的事情。
“紅蓮姑娘，請聽本神解釋。”
“你的本體從混沌之中進入寒冰地獄，這個事情其實比兩次絕天地通事件要更早許多。”
“那個時候，你的本體根莖還處在混沌海之中，沒有全部脫離。本神雖然已經意識到你來自混沌，但是更希望你不要將根莖抽離出來，是因為……你的根莖依舊在汲取混沌能量，但是同時，也一樣堵住了混沌海與寒冰地獄的通道……”
紅蓮火靈小嘴繼續保持o形，吃驚到難以言語。
羅奢苦笑。
“事情就壞在你具有了靈智，甚至有一天凝聚出靈體來。這個時候，你醒了，動靜很大……”
“整個魂池海嘯，寒冰地獄都要顛覆。你的本體舒展一下不要緊，直接將根莖從混沌海之中抽離，全部進入了魂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呵呵……”
葉非震驚到宕機，紅蓮火靈直接就將自己的小嘴捂得嚴嚴實實，不讓發出聲音，混世女魔王，現在就是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女兒。
羅奢嘆息一聲，看著葉非：
“所以，你現在有了個混沌生靈做好媳婦，但是可憐的我啊……”
紅蓮火靈愧疚不安，指縫之中露出顫抖的聲音：
“你是說……本姑娘害死了你……是嗎？”
羅奢一擺手，視死如歸。
“生而何歡，死而何懼？本神以冥神之軀堵住混沌海與魂池之間的通道，這是本神作為冥神的本分，與你無關……”
紅蓮火靈眼淚都下來了。
“所以……你就剩下這顆骷髏在這里了？你好可憐啊……”
葉非嘆息如時空風暴。
“羅奢大人，其實你也無須嚇唬我家好媳婦啊，會生心魔的……”
紅蓮火靈扯著葉非的袖子。
“他姐夫，可是我真的是害死他了啊……”
“但是本好媳婦好感動，他為了六道生靈，不被混沌海淹沒，踴身堵住通道，這種神，是好神啊……”
葉非似笑非笑地撫摸著紅蓮火靈火焰一般的頭發。
乜斜著羅奢：
“你看他像是死翹翹了的樣子嗎？”
紅蓮火靈刷的一下就放下了小手，插著腰對著羅奢做獅子吼狀:
“羅奢小子，你魔丫的膽敢忽悠本姑娘，是不是想被本姑娘活活燒死？老實交代，你是死了還是活著！”
羅奢雙手交叉，做莊嚴肅穆之狀：
“有些神活著，他已經死了；有些神死了，但是他還活著……”
紅蓮火靈看向葉非：
“他姐夫，這羅奢小子他想說啥？”
葉非將紅蓮火靈按到坐下。
“不需要內疚，此神雖然因為你的本體根莖抽離，義無反顧地獻出了冥神之軀，非常感人是吧？”
紅蓮火靈立即點頭：
“當然感人了，這種神，就是你說的那種雷峰大帝，簡直讓我……不對呀，這丫的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葉非點指羅奢：
“此神因禍得福，不但沒死，還特么永生了哈哈哈……”
永生……
紅蓮火靈驚訝地看著羅奢。
“不是吧，羅奢小子你丫的跟本靈一樣了？你永生了？那那那……那仙界和神界那些仙尊神尊們，豈不是一個個氣得都要吐血吐死了？”
羅奢大笑：
“所以說，有失才有得，本神冥神之軀堵住混沌海宣泄之口，冥軀化為混沌了，算是死了一回吧。但是感謝起源大陸……”
羅奢居然莊嚴膜拜一下。
“起源大陸眾生信仰，在大陸之中形成眾生之心，乃是起源大陸一切生靈的福分。”
“但是……那些古神和后來出現的仙族，并不知道混沌和眾生之心信力融合，才是永生的唯一路徑。”
“他們迷信玄妙之氣的能量之龐大，推演出來一個理論，只要汲取這種能量，就會永生不死……”
“起源大陸被打碎，乃是諸神為了隔絕人神相通之路，獨享大陸最強資源的謀算。”
“之后仙族崛起，仙與神就發現，玄妙之氣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需要壟斷，所以有了第二次絕天地通。”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即便是擁有了玄妙二氣能量，他們依舊離永生遙遙無期。”
“古神生而為神，后世成神的生靈，都是在為生靈做出巨大奉獻之時，享有了生靈信仰，凝聚出來神格而成神的。”
“這個給了仙與神們一個啟發。就是當初他們棄而不取的起源大陸眾生之心能量，才是他們通往永生的正確道路……”
“所以葉非，他們要再一次血祭蒼穹，屠戮生靈，融合起源大陸，凝聚眾生之心占為己有，以求得永生……”
“這些紀元以來，他們通過體內仙國神國之中的生靈，汲取信仰，但是這種信仰的純度不高，能量孱弱，根本難以支撐他們求得永生。”
“而只有起源大陸沉積的眾生之心，才是生靈奉獻出來的最強大，最純粹的信仰之力的凝聚和沉積。”
羅奢冥神此時，眼中閃爍著冰冷的火焰。
“其實當初，我和計都魔神、冒泥盆大帝、青鵬妖神都有一種沖動，就是徹底毀滅仙界神界。并且我們當時，也可以做到……”
葉非沉凝。
紅蓮火靈驚詫尖叫：
“當時你們不會想著放開混沌海來，直接將所有星辰淹沒，毀滅整個天界吧？”
羅奢赧顏：
“只是想想而已，這不是沒有這么做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