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中,劉風可以感覺到,身后升騰起一股股的熱浪,將寒冷的海風都烤出了扭曲的氣旋。
多點爆炸所產生的沖擊力,更是給半空中的劉風提供了更遠的推助力,劉風抱著曉汐,有如天神一般于空中飛渡,朝著小游輪駛來的方向急速躍去。
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很緊張很恐懼的曉汐,此時靠在劉風的懷中,感覺著耳邊呼吸的風聲,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
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仰頭看向劉風。以她的視角,正好看著劉風的側臉,此時的風哥面無表情,于海面上的半空中飛著,短發隨風微微向后輕舞,整個人透著一股英武之氣。
在這一刻,劉風所散發出來的男人氣概,居然讓曉汐看得有點癡了。
然而……撲咚……
哪怕劉風跳得在怎么遠、風哥的跳躍力再怎么強、大船爆炸產生的沖擊波提供了再多的推助力,也無法讓人真的一直飛下去的。
在距離迎來的小游輪還不五十多米的時候,劉風二人終于還是掉進了水中。
冰冷的海水將二人包裹,陷入花癡狀態的曉汐瞬間警醒。
啊……咕嚕嚕……
曉汐驚呼出聲,可是卻一下子喝了一大口的腥咸海水,嗆得她在水下不停的順著口鼻向外鼓著小泡泡。甚至在這個時候,她在劉風的懷里都不能保持安靜,一雙小手不停的亂抓,好似在尋找救命的稻草一樣。
劉風可是一直保持著絕對清醒的,入水后,下墜的力道剛剛緩和,他便雙腳不停踩水,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冒出水面。
“噗……曉汐,別亂抓了,丫的,你把我脖子都抓破了。”出水后,劉風改成一只手抱住曉汐,讓她的身體直立在水中,同時另一只手趕緊擔住了她的右手。
“風哥,嚇死我了,噗噗……”曉汐吐了兩口水,恰好看到劉風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明顯是她胡亂抓的,羞得她不敢再看,干脆摟住劉風的脖子,把小腦瓜埋進了風哥強壯的胸膛。
“乖,風哥帶你上船。”劉風說話時,抬起右手用力揮了揮,“你們還不快點,沒看有帥哥和美女都落水了啊!”
“老大,我們馬上就到,最多兩秒。”鬼王也趕緊揮著手大喊。
二人的聲音,在大海上隨著海風飄蕩得老遠。
可就在這時,劉風身后那艘已經因為爆炸開始出現下沉跡象的大船上,突然竄出一條掛著黑煙的身影。
“劉風,你跑不了,我要你死!”這是日本賭王的聲音。
劉風猛然轉回頭去,可看到這位日本賭王時,劉風差點笑噴了。
這貨的命還真大,居然沒有在大火和大爆炸中死掉,可這貨此時也太慘了點,他身上的衣服大半被燒毀,可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已經被燒得發黑發焦,連半邊臉都已經燒爛了。
在日本賭王的手中,提著一把武士刀,他在半空中朝著劉風這邊飛縱而來,長刀也高高舉過了頭頂,雙眼中更是噴涌著憤怒的火焰。
此時的劉風,因為身處水中,受到水阻力的影響,可謂處于絕對的被動局面下。
如果真被日本賭王這一刀斬下來,就算劉風能躲開,可他也未必能護得住曉汐。
但是,劉風并不是一個人,他抬起右手,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鬼王,打鳥啦!”
小游輪上的鬼王,抬手就是一槍。
別看鬼王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是生猛,塊頭大,可實際上他的槍法,在地府九大勾魂使中,至少能排進前三。
在起伏不停的海上,他甩手一槍,幾乎根本沒有瞄準的時間。而槍聲響起后,半空中舉刀的日本賭王,突然身形向后一頓,于他的眉心處炸起一朵璀璨的血花。
撲通!
當日本賭王的尸體砸落到水中后,劉風跟小游輪也匯合到了一起。赫辰斯將提前準備好的軟梯扔下,劉風抱著曉汐蹬上軟梯后,赫辰斯立刻將二人提了上來。
剛一脫離水面,在海風的打擊下,全身濕透的曉汐便哆嗦了起來。
上船后,劉風又抱起曉汐往船艙里跑,還朝著鬼王吼道:“有沒有干衣服或者浴巾?”
鬼王跟在劉風身后,一臉苦逼的說道:“老大,沒有啊。”
“沒有就找去啊!”劉風這句話,差點把鬼王給雷翻。
沒辦法,老大要干衣服或浴巾,鬼王看了看自己的穿的大風衣,干脆脫了下來。
當劉風進了船艙,隨便進了一個房間后,鬼王趕緊把自己的大風衣遞了進去。
“暈,就一件啊,我們兩個人呢,再說了你這身材,?再找。”劉風站在門內說道。
“還要……”鬼王這超級大塊頭,此時居然扁了扁嘴,然后把自己的大外套也脫下來遞了進去。
“暈,鬼王,你是不是腦筋不靈活,光有衣服啊,褲子呢?而且你的衣服我們倆能穿嗎?你自己多大的塊頭自己不知道嗎?”
劉風問出這句話后,鬼王整人都傻了,足足愣了半秒后,鬼王突然轉身就跑,“老大,你等會,我去去就來。”
五分鐘后,鬼王拿著兩套干褲送了回來,這才讓劉風滿意了。
風哥是滿意了,可在這艘小游輪的的駕駛艙內,駕駛員和導航員此時卻哭了。這兩個哥們,此時都是上身穿著一件背心,下身穿著一條短褲……
數個小時后,當天色大黑下來時,小游輪終于回到了港口處。
因為天黑,鬼王和赫辰斯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小細節,下船時,曉汐一直跟在劉風的身后,而且俏臉上直紅紅的。
沒有人知道,這幾個小時的休息中,曉汐一直是在劉風的懷里度過的。
因為經歷了過度的驚嚇和冰冷的海水浸泡,曉汐已經完全脫力了,就連換衣服都是劉風給她換的。
而且怕曉汐生病,劉風還給她做了一個全身按摩,經歷了如此近距離甚至是曖.昧的接觸后,曉汐對風哥產生了一股莫名的依賴感,更是以怕冷為由,一直賴在劉風的懷里不出來。
“風哥,再見!”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后,劉風把曉汐送回了家,下車后,曉汐沒有看車上另外兩個大塊頭,只是弱弱的對劉風說了一聲,然后轉身跑開了。
“老大,這妞好像對你產生感情了。”坐在駕駛位上的鬼王,扭回頭看向劉風,憨笑著說道。
“麻煩啊,男人太優秀了,就是容易吸引女孩子。”劉風說完這句話后,微閉雙眼不在吱聲了。
如果別人說出這么一句話,非得被鬼王和赫辰斯鄙視死不可。可劉風說出這句話來,鬼王卻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坐在副駕駛位的赫辰斯,還小聲說了句,“的確太優秀了,一個人在公海上炸沉了一艘大船,這么猛的事恐怕我也辦不到的。”
送完曉汐,三人驅車朝楊氏集團大廈趕去。
到達楊氏大夏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當車子停下后,劉風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這是曉汐給劉風發來的短信,“風哥,我的手機在海里泡壞了,我剛換的電話,我要睡覺了,你一會也要早點休息哦,么么噠!”
么么噠!
劉風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后又搖了搖頭。劉風沒有回信息,而是重新把電話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鬼王的電話響了起來。
“什么?”鬼王接聽電話后,正準備推開車門的他,立刻收回了手,“老大,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楊氏還是出大事了,楊鼎他……”
“嗯,老楊怎么了?”劉風看鬼王神色有些難看,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樸和老羅控制了局面,本來想你回來后再收拾山本明月的,可是沒想到那死娘們狗急跳墻。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上也有槍,他突然開槍要打楊大小姐,結果楊鼎擋了一槍。”鬼王繼續說道。
“然后呢?”劉風問道。
鬼王硬著頭皮說道:“然后老樸一腳把山本明月給踢死了,可楊鼎胸口中彈,現在正在醫院做手術呢,不知道還能不能活過來。”
“趕緊去醫院。”劉風擺手道。
鬼王立刻重踩油門,汽車再次駛出。
到了東海中心醫院時,樸冬夏在正門外等著呢。
雙方一見面,老樸便主動迎了上來,“老大,現在楊鼎在七樓手術室,手術已經做了兩個多小時了。”
“醫生怎么說?有生命危險嗎?”劉風向前指了指,一邊朝醫院里走,一邊問道。
“現在不好說,剛才我和老羅處理了一下山口組的那些死人,醫生具體怎么說的我也沒聽全。楊大小姐肯定知道情況,但不管我們怎么問,她都一直在哭,根本不回答我們。”
“不用多想了,有些意外也是避免不了的。”
劉風沒有責備老樸,而是朝著電梯門口處走去。
“詩雯,風哥回來了。”到了九樓手術室門前時,劉風看到了正淚流滿面的楊大小姐。
“劉風……”楊詩雯一頭撲進劉風的懷里,已經平利的情緒再次爆發,嗚嗚嗚的哭個不停,“我爸爸中槍了,他會不會死?醫生說子彈距離心臟太近了,醫生還說,就算手術成功,也不保證爸爸能順利活下來。”
“放心,有風哥在,你爸爸死不了。”劉風輕輕拍了拍楊詩雯的后背,有了風哥這句保證,楊詩雯的情緒也平復了幾分。
就在這時,手術室上方的門燈滅了,緊接著,兩名護士率先走了出來。
“楊大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手術雖然成功取了出來,但楊先生……”
“我們盡力了,節哀順便!”
兩名護士顯得有些疲憊,用習勸病患家屬的習慣性職業語言說著安慰的話。
“不,我不相信,我爸爸不會死的。”楊詩雯推開兩名護士就要往手術室里闖。
幸好劉風一把將她拉住,而這時,手術房室再次被人從里面推開,三名醫生和兩名年紀較大的護士推著病床走了出來。
躺在床上的楊鼎已經被白布單,胸部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起伏。
“爸,風哥,我放開我,我不相信我爸死了,我要叫醒他。”
“別鬧,你爸沒死,但你不能碰他,相信風哥,風哥能救活他。”
劉風硬是把楊詩雯拉到身后,然后自己走到了病床邊,把手伸進白布單內,扣住了楊鼎的脈門,“果然,果然沒有死,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