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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哪里有什么齊王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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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傳來加藤聲音,花姑娘我來了。房門打開,卻見是我與張、趙二人,他訝道,是你們,你們來干嘛?

  我說來取你狗命!

  加藤聞言,正要喊人,我早有準備,以有心算無心,將蓄勢的一拳擊了出去。轟的一聲,加藤面門被擊中,一聲悶哼,頓時仰面倒地,我見他又要張口,恰好桌上有一雙襪子,我窩成一團,塞到他嘴里,說老實點。

  加藤嗚嗚掙扎,我看不下去,又是一拳,將他擊昏。

  張元敬、趙子理二人連將人扶住,拖到房內,用床單將加藤包成粽子。

  怡紅院二樓窗外是一條小胡同,我打開窗戶,左右觀瞧無人,拎著加藤,一躍而下。張元敬、趙子理也紛紛落下,我見他們落地時,腳步輕盈,忍不住贊道,好功夫。

  張元敬說正事要緊,三人綁著粽子,來到一處荒廢的老宅。

  一路顛簸,加藤早已醒來,我將臭襪子取下,加藤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我說加藤少佐,想不到吧。

  加藤臉色稍緩,目光露出惡毒之色,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我定讓你生不死不如。

  我奇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就是要殺你嗎。

  加藤惡狠狠道,你殺了我,就不怕中出中佐替我報仇?

  我笑道,加藤少佐,您多慮了。如果見到中佐,我會告訴他,你偷了中佐賬本,已經偷偷跑掉了。說著,我將賬本取出,在他懷中晃了晃。

  加藤罵道:放屁,中佐大人怎會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我說中佐大人不相信我,但是他信不信跟你一起來的那兩人?不過現在,他們應該中了迷香,正在呼呼睡大覺呢。而且,你用中佐的銀票付嫖資,這可是他們親眼見到的。

  加藤少佐雙目通紅,那眼神要吃人的節奏,說:銀票是你偷的?

  我露出贊許之色,你還不算太白癡,看來那壺尿沒白撒。

  加藤少佐終于泄氣,原先的惡毒神色,漸漸變成了失落、恐懼和哀求:蘇猶在,你不要殺我,你不能殺我。

  理由呢?

  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只要不殺我,這些錢都是你的。

  我搖搖頭,你這一套,在船上我已經用過了,換個理由。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兒童,我若死了,他們只能活活餓死。

  我搖搖頭,這個理由不充分。

  張元敬上去給他一巴掌,你身為大明人,假扮倭寇殺人放火,燒殺擄掠的時候,可曾考慮過你老母?

  加藤撲騰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頓時額頭見了血跡,我該死,我活該,我也是被逼的。

  加藤一邊哭一邊訴道:三年前,我被倭寇擄走,在狗籠子里關了十天十夜,我苦苦哀嚎,天地不應,后來三個浪人將我撈出,我本以為苦盡甘來,誰料卻被那三人在船艙里凌辱了一夜。

  我插問道,凌辱?

  加藤一把鼻涕一把淚,船上一群大老爺們,又沒有姑娘,你懂得。

  我說你們的世界太復雜,我不懂。

  加藤接著道,后來中出中佐收留我,我認他作了干爹,這才保住一條命,蒼天可鑒,每次行動,我只搶東西,從來沒有殺人啊!因為我內心有良知啊。

  我暗想,這家伙真能編,要不是那日中佐說他是宮藏大佐的人,我差點就信了。

  張元敬軍旅出身,與倭寇斗爭數年,見慣了倭寇的伎倆,哪里肯聽他廢話,提著刀便上前走去,說,你便說破天,今日也活不成了,倒不如我給你個痛快。

  正要砍去,加藤暴起,驟然難,雙手前后拍向張元敬。我來不及阻止,連喊小心。

  張元敬冷笑一聲,一刀劈出,竟帶出一片白光。

  刀罡!

  原來他竟是知玄境的高手,這幾日相處下來,真是深藏不露。

  加藤見狀,臉色慘白,雙手卻被齊齊砍斷,痛的在地上翻滾,哀嚎陣陣,鮮血灑滿了一地,場面有些血腥。張元敬卻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任憑加藤在地上嚎叫。

  張元敬見我盯著他,解釋道,當年寧海城內,更慘絕人寰的事,倭寇都做出來過。

  三年前,倭寇進攻寧海,以周邊鄉郡百姓相逼,迫使寧海開城門投降,寧海守備不忍百姓被殘殺,結果放倭寇進城,卻導致了寧海屠殺,一夜之間血流成河。

  第二日,倭寇搶滿了財貨揚長而去,寧海守備畏罪自殺。自那時起,明軍與倭寇作戰,再也沒動過婦人之仁,只求殺敵,不留活口。

  加藤喊聲越來越小,沒過多久,失血過多,昏死過去。張元敬在心口又補了一刀,確定死的不能再死,這才挖坑將尸體淹埋。

  我琢磨著,封萬里的十日之約已過去六日,如今已離揚州幾百里,他應該追不上我了,卻不知徐若男能否躲過他的追捕。

  正尋思著跟兩人告辭,前往松江與徐若男匯合,張元敬道,蘇兄弟,你偷了賬本,為我大明朝廷立了大功,我想請你隨我們一起去見俞將軍。

  我正要推辭,忽然問道,你說的是可是俞大猷將軍?

  張元敬道,正是。

  怎么會這么巧?

  張元敬呵呵一笑,我們正是得知他們行動路線,才故意在洋口鎮被抓上賊船的。

  我恍然,原來如此。

  俞大猷如今是江浙副總兵,備倭總指揮,不僅在江浙一帶,就連在北方,也赫赫有名。若能夠得見此人,也不虛此行啊!

  來到海門府衙時,已經入夜,張元敬、趙子理進去匯報,小半時辰后,才喊我入內。

  內堂之內,點著松香,房內點著十幾盞油燈,將房內照的燈火通明,墻壁之上,掛著一張江浙軍防圖。除了張元敬、趙子理,房內還有三個人。

  我一進去,三人同時打量著我。

  為一人年紀五十余歲,國字臉,相貌堂堂,身材不高。身上散出一股久居上位之人不怒自威的氣勢,不過他眉宇間卻有些疲倦之意,旁邊站著兩人,一一武,各有風度。

  按朝廷規制,我品秩最低,應給眾人下跪,不過我又不愿意下跪,于是按江湖規矩,拱手抱拳道,蘇猶在,參見俞將軍。

  此言一出,三人哈哈大笑。

  我莫名其妙的望著眾人。

  趙子理笑道,蘇捕頭,這位不是俞大猷將軍,站在你身前的這位,是江浙總督兼巡撫,胡宗憲胡部堂!

  我啊了一聲,裝作懊惱狀,原來是胡宗憲胡大人,您主持的康熙來了,我每一集都有看啊。

  胡宗憲滿臉疑惑道,什么?

  旁邊那官道,放肆,部堂大人的名諱是你直呼的嘛?

  在大明朝,各衙署之長官因在衙署之大堂上處理公務,所以稱為部堂,當然各省總督一般都兼兵部尚、侍郎之職,稱呼部堂也不為過。巡撫則成為中丞大人,一般來說,職務稱呼,就高不就低。

  我撓撓頭,說,大人,我是江湖中人,朝廷的規矩我可不懂。

  那官道,你不是六扇門捕頭嘛,怎么又是江湖中人?

  我說大人您有所不知,我是六扇門江湖司的,說是官府中人,實行江湖中事,失禮之處,還勿見怪。

  胡宗憲笑道,算了,別計較這些了。聽元敬說,這次在倭寇船上,是你用計偷了中出的賬本?

  我連將當時情景與眾人復述了一遍,當然適當的添油加醋也是可以理解的。

  胡宗憲聽我說完,向旁邊那武將使了個眼色,那武將揚手向我抓了過來我,我見狀,連施展輕功,一個螺旋,躲了過去,驚道,大人,您這是何意?

  胡宗憲哈哈笑道,難怪能偷來賬本,竟是盜門中人。

  我心中一凜,心說壞了,竟被人一個照面識破了身份。我說你怎么知道?

  胡宗憲道,盜門盜術無雙,輕功更是一絕,你方才那一轉身,正是盜門中的三旋身,卻不知這位兄弟的師父,是西門吹燈,是李青衣,還是呂小九?

  李青衣就是盜仙門菊花老祖的本名,不過他說的這位呂小九,我卻不知是何人了。

  我奇道,胡大人認識我師父?

  胡宗憲說,怎會不識?真算起來,你師父還欠我一頓酒呢。

  我攤了攤手,說以他那摳門樣子,你別指望要回來了。

  胡宗憲與我說了一些師門往事,有些卻也是我從未聽過的。

  當年祖師爺何道子收了三個弟子,西門吹燈、李青衣,還有一個據說是公主,除了此三人,還有個托人代傳弟子,叫呂小九。胡宗憲似乎與師父極為熟稔,竟對我盜術如數家珍,甚至連我都懷疑,以前他是不是同行了。

  聊了片刻,胡宗憲話鋒一轉,小兄弟,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朝廷軍隊?此話一出,張元敬、趙子理向我砍來,眼神中充滿鼓勵之色。

  我猶豫了片刻,道,胡大人,我雖愿為國效力,但晚輩加入六扇門乃奉師命,還請大人諒解。

  胡宗憲搖了搖頭,嘆道,都過去那么多年了,西門吹燈還沒有斷了念頭。

  我滿臉疑惑,當年西門吹燈讓我加入六扇門,要找一個叫東門拔蠟的,不過我去了之后,根本沒見過此人,然后師門就再也沒有管過我,也沒過問加入六扇門究竟為何事。

  于是斗膽問了句,胡大人,您指的是?

  胡宗憲笑道,這事你自己問你師父去。雖然你不愿意為軍隊效力,不過有一件事,還需要你與元敬、子理去做。

  我連說,盡管吩咐。

  張元敬這才道,胡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們繼續回到天狼號上,四天后就是端午,我們想將計就計,給他們送個節日大禮包。

  我心想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五月初五,明帝朱潤澤親臨橫江港,從謝東來口中得知,天狼號不過是一個配角,真到了那時,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

  我說天子不以身犯險,這不陷胡大人于不忠嘛?

  胡宗憲沉聲道,江浙百姓已經輸不起了,大明已經耗不起了!如今各地備倭,江浙軍三十萬兵力,每日耗費上萬兩銀子,若這么拖下去,恐怕不等倭寇來打,我們內部先亂了。去年那場空印案,遺禍無窮,如今各地稅賦吃緊,國已拿不出銀子了。皇上那邊,我會親自覲見請旨。

  難怪朝廷兩次征召謝士廷出任戶部尚,他卻兩次推辭,最后朱潤澤親到江南,把刀架在脖子上,才讓他同意出山,在江南做個壇領袖,多么逍遙自在,如今卻淪落至與銅臭打交道。

  我又問道,天狼號不過是二百多人戰船,就算全殲,對整個局勢影響不大啊。

  胡宗憲意味深長的笑道,誰告訴你只有天狼號戰船的?

  難道不是嗎?

  胡宗憲伸出五根手指。

  五艘?

  胡宗憲淡淡道,五百艘!

  乖乖,我倒吸一口冷氣,五百艘倭寇戰船,都按照天狼號編制,那將近是十萬倭寇啊,這么大規模來犯,難怪胡宗憲不在杭州,卻跑到了海門府。

  我奇道,倭寇向來行動來去如狼,從不主動與朝廷軍隊正面接觸,為何這次卻甘愿冒險,傾巢來犯?

  胡宗憲道,近半年以來,江浙備倭防范甚嚴,各地組織義軍與朝廷軍互補、建立瞭望哨及傳警機制,軍民一心,據險力戰,如今倭寇也不如以前那般容易偷襲了,雖有得手,所獲也不多,我們缺錢缺糧,倭寇又何嘗不是?我們急,他們比我們更急!橫江港易守難攻,他們卻又不得不來,你來想想,究竟為何?

  我心中盤算,為了錢財?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件事,在揚州時,三大寇之的汪橫與那林紅衣搶的那張羊皮。據說那張羊皮是一張藏寶圖,當年齊王起兵失敗,留下了一筆可觀的財富。齊王當年是先皇寵臣,斂財無數,金山銀海,足以抵得上朝廷一年國收入。

  若齊王寶藏現世,以汪橫的秉性,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必然傾巢而出,搶奪寶藏。

  我問道,齊王寶藏在橫江港?

  張元敬微微一笑,哪里有什么齊王寶藏,這是胡部堂依附你們江湖傳聞,為倭寇作了個局而已。

  上架感言:

  盜圣門中學成藝,六扇門中橫著走。本想一朝化成龍,誰料訂閱撲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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