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走廊拐角處的夏武渾身冰涼。雖然燕京飯店里的暖氣開著,但是夏武的心是涼的,暖氣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本以為今天靠著張進能夠替自己表弟報了上次被打,自己被羞辱的仇,沒想到上次那個看起來年輕的到極點,看上去也沒有什么背景的商人,竟然能夠讓張進像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逃。
這會兒看著那些同伴爭先恐后的離開,跟平時喝酒作樂時候所白表現出來的鐵桿完全是兩個樣子。再聽到張思源那句怎么對他們,夏武心里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夏武想服軟,可是想到他們今天對林逸做的事情,還有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李涵,夏武就知道服軟是沒有用的。
在燕京圈子里,不管是跟李涵有過接觸的還是沒有接觸的,都知道李涵除了喜歡惹是生非,還有一個就是瑕疵必報了。誰招惹了李涵,李涵肯定是要報復的。如果低頭服軟有用的話,那么李涵也不會有李半城那么一個稱號了。
畢竟這種稱號,聽起來是威風,可實際上是貶義的。不過李涵不在乎,覺得這個稱號不錯,所以自己也就接納了。不然換做一個大魔王一類的稱號,李涵肯定是不愿意的。
既然知道服軟沒用,夏武便想著硬氣一回。雖然他的聲音是很娘,但是本質上他還是個男人。男人該有的血性夏武一樣有,不過平常并沒有注意到罷了。
正當夏武準備說出那句要怎么辦都隨便你們時,站在夏武旁邊的夏武表弟突然癱軟在地上,帶著哭腔朝張思源說道:“大哥,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怪我。是我表哥攛掇他們來找麻煩的,我只是順路跟著來的,我也沒動手,不信你問那位大哥。我就是站在旁邊看著的,你要收拾就收拾我表哥,別收拾我啊。我表哥他有錢,你們可以讓他賠錢,他有多少錢我都知道的。”
“噗,這個慫包。逸子,你竟然栽在這種人手上,丟不丟人啊。”被葉無道攙扶著的李涵忍不住發出笑聲,朝林逸嘲諷道。
被陸子喬攙扶著的林逸自然不是好惹的主,朝正在哈哈大笑的李涵回懟道:“別說我,看看你自己。要不是老葉,你這會兒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呢。”
李涵跟林逸在互相調侃的時候,站在自己表弟旁邊,聽到表弟所說話的夏武,頓時血氣上涌,朝著癱軟在地上的表弟怒吼道:“許京輝,你在說什么?你給我站起來!信不信我把你送回寶島去!”
夏武這會兒是真的感覺到最后一絲尊嚴都沒了,本身被那些狐朋狗友拋棄就算了,想硬氣一回,展現出男人的血性,沒想到這個慫包表弟竟然會這個樣子。要不是現在手上沒有刀,夏武都想一刀把這個表弟給砍死。
聽到許京輝是寶島的,李涵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要是是寶島的人,那可就不能搞得太過分了。畢竟有些原因在,不能那么肆無忌憚。不過不能過分不代表不能收拾他,想收拾許京輝,還是很容易的。
“表哥,你快點朝這幾位大哥求饒吧。讓他們放了我們,或者你抗下來啊,你不是說在燕京你有多牛逼多牛逼的嗎?實在不行你打電話給舅舅啊,舅舅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許京輝卻是沒有理會夏武的怒火,而是繼續朝夏武說道。
夏武還想說什么,張思源擺了擺手:“行了,你們別鬧了。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的這個樣子,搞的好像我是什么黑勢力老大一樣,跟我走。不要想著跑,你們應該清楚你們跑了會有什么后果,還有一點就是,你們怕是也跑不了。”
說完張思源朝鄭義說道:“鄭哥,推我回包廂。”
夏武根本就沒指望逃跑,現在起碼還是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會牽扯到家里。而且張思源他們也不敢真的就把他怎么樣,要是跑了之后會發生什么,夏武就不敢保證了。所以夏武寧愿看看張思源怎么出招,也不準備跑。
許京輝卻是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故意走在最后,看著前面根本沒有人注意轉身就想往樓下跑。結果葉無道把李涵往陸子喬手上一塞,三步并作兩步就追上了許京輝,將許京輝抓了回來。
兩人的動靜前面的張思源等人自然是看到了,張思源冷哼一聲:“帶著他。”
之前被拐角處喧鬧聲所吸引的客人們,這會兒已經都散去了。張思源他們回包廂接著處理,他們已經沒熱鬧看了,自然不會再去關注。再說這些惹事的二世祖,他們也招惹不起,可不想因為看熱鬧給牽扯上什么麻煩。
很快張思源等人便進了包廂,鄭義站在了張思源旁邊,葉無道守在門口防止夏武跟許京輝兩個人跑。至于李涵跟林逸,這會兒也不需要人扶了,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坐在輪椅上的張思源,看著一臉平靜的夏武,笑著問道:“你就一點都不怕?”
夏武把頭一橫:“有什么好怕的,不管怎么說,今天我栽了。要打要罵你們看著辦,反正我也不指望報復你們。只不過我這慫包表弟,希望你們能饒他一馬。”
夏武說到許京輝時,語氣里充滿了不屑,不過還是朝張思源等人求情,希望張思源等人能放許京輝一馬。畢竟許京輝是他帶著出來的,上次在國太會所外面已經被打了一次,要是今天再被打,那回去以后他可沒辦法跟正在家里做客的姑媽交代。
這個時候李涵說話了:“就這種慫包,動他都臟了我的手。夏武,你今天挺硬氣的嘛,我還以為你一直就那一副娘炮的樣子呢。我也不跟你多說什么,這里有一瓶茅臺,你給我干掉,就可以走了。要是干不掉,到時候該怎么收拾你你自己也清楚。”
李涵是知道張思源很少接觸這種事情,動人真的是太沒品了,自從前幾天換個方式整丁三石后李涵便決定不是必要的話決不動手。這不回到包廂,看到張思源帶來的酒,還有一瓶沒有拆動的,李涵便想著這么整治夏武了。
一瓶五百毫升的茅臺,那就是一斤了。一斤白酒一下子喝下去,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哪怕是酒量再好的人,你讓他一口將一斤白酒喝下去。不說直接要了命,起碼半條命沒了。而且,能不能一口喝下去還是個問題。
張思源聽到李涵這么說,頓時露出擔憂的表情。本身把夏武他們帶到包廂里就是因為他沒有想到到底該怎么收拾他們兩個,可是一口干了一瓶白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定能要了人命,真出了人命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畢竟夏武的身份也不簡單,打打罵罵羞辱什么的沒什么事情,長輩看著也就是小孩子家玩鬧。可要是鬧出人命,誰家的人都不會去忍。張思源可不想搞出那種事情,那樣的話對這里所有的人都不好。
本想出聲制止的張思源,在陸子喬一個眼神示意下沒有發聲。張思源知道在座的這么多人里面,說實話最沉穩的一個人是陸子喬,既然他示意自己不要阻止,那么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要是到時候真的不行,自己讓葉無道或者鄭義去阻止也行。
被葉無道逮進來的許京輝聽到李涵的話后,連忙朝夏武叫道:“表哥,你快點喝啊。不就是一瓶酒啊,喝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葉哥,讓他閉嘴。”是可忍孰不可忍,對許京輝這種人,張思源都看不下去了。本來他跟夏武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就因為許京輝這種貨色才結了仇。現在夏武在被人威脅,作為表弟的許京輝卻只想著自己,根本就不顧夏武,這種人活在戰爭年代只能是漢奸走狗,張思源怎么可能不厭惡。
夏武本身在聽到李涵說喝了那瓶茅臺臉色就變了,晚上給張進接風洗塵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不少酒,這一斤茅臺下去肯定是要進醫院的,不過為了能夠安然貼身,夏武已經準備喝了。只是在許京輝說出那句話后,夏武的臉色又變了。
對自己這個表弟,夏武是真的死心了。夏武已經決定,等出了這道門,便跟許京輝各走各的。起碼有生之年,許京輝別想再讓他夏武承認是他表哥。
夏武深吸一口氣:“好,我喝。”
說完就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李涵開好的茅臺,對著嘴開始喝起來。吹啤酒對夏武來說很輕松,可是吹白酒夏武可從來沒有試過,這第一口咽下去還沒什么,第二口下去夏武便已經感覺到胃里一片翻騰,不過還是強忍著喝下去。等到第三口的時候,瓶子里的酒已經去掉一半。
夏武知道讓他那么喝白酒,要是喝的慢更難受,所以一咽就是一大口,三口便喝掉了半瓶。可是這第三口下去,夏武便知道他不行了,要是再喝肯定要吐了。不過想到李涵他們還在等著,便準備將嘴里的酒繼續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