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有什么事情嗎?”金飛羽對著門外喊道。
門外傳來一個金家子弟的聲音:“慶功宴的時間快到了,飛羽,家主找我來叫你一聲。”
金飛羽抬頭看看窗外,天已經漸漸黯淡下來。
金飛羽感慨道:“不知不覺已經天黑了啊,時間過得真快。卓大哥,我們一塊去吧?”
從始至終,金飛羽看沒正眼看卓云松一眼。
卓云松再次感到受到屈辱,剛剛松開的拳頭,再次緊緊的攥了起來。
好恥辱啊。
林濤回頭看了一眼卓云松,道:“運送,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卓云松不由得看了看金飛羽的臉色,擠出一絲笑容:“大哥,你們先過去,我這邊還有點事,處理完了我自己過去。”
于是,林濤和金飛羽兩人結伴來到大殿。
大殿氣勢恢宏,大開大合,同時容納上百張桌子。
林濤他們不是最早到達的,他們進入時,大殿里已經有不少人在閑談。包括陸家家主,慕容家的家主等等。
金家家主也混在其中,跟幾個林濤不認識的人閑聊。
金壬滿面春光,從始至終,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林濤還“活著”的那個時候,這位金家家主可時常是滿臉倒霉相,日日愁云慘淡。
今天,他仿佛重生了。
是的,他真的重生了。
林濤的死,讓這位金家家主重新抬起頭來,重生了。
而且,今天他要當眾宣布,他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殺死林濤的英雄,卓長生。
金壬朝門口看了一眼,發現了自己女兒的嬌媚身影。
金飛羽無論身處何地,永遠都是那種萬眾矚目的人物。
其實,她一進入大殿的時候,立即就有數道青年才俊的眼睛,穩穩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內心美滋滋的,享受這種注目禮,臉上卻裝作十分淡然,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
我最喜歡這種場合了,金飛羽在心中說道。
“看看那兩個人,估計他們兩個已經是情侶了吧?”
“金飛羽和王家二公子的婚事告吹了,其實卓長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金飛羽還是挺有眼光的。”
“真希望是我啊,為什么不是我,我也不比卓長生差啊?”
“講真,你比卓長生就差一點……差什么?差一面鏡子,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哈哈。”
金飛羽安安靜靜的聽著遠處飄來的閑言碎語,臉上面無表情,好像沒聽到。
但她的內心波濤洶涌,完全是相反的境地。
哈哈,聽聽他們在說我什么?
說我有眼光呢。
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可惜,實在可惜,林濤沒有活著看到這一幕。
她的同伴側頭看了她一眼,關心道:“飛羽,你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樣子。”
金飛羽毫不隱晦的道:“卓大哥,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興奮了。”
林濤笑道:“你為什么這么興奮?”
金飛羽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想到林濤的下場,我才這么興奮的吧?我就是感覺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
金飛羽嘆了口氣,用無比欠揍、讓忍不住扇飛她的口氣,淡淡的說道:“可惜啊,林濤那個小雜種,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切。”
“我真希望林濤親眼看看,他當初是多么的囂張啊?可是現在看看,他人呢?被卓大哥你親手殺死,死有余辜啊!”
金飛羽說著,向林濤投去感激的目光。
林濤心中冷笑,那個小雜種就站在你對面呢,可惜你認不出來啊。
金飛羽認真的看著林濤,道:“卓大哥,你眼睛怎么了,剛剛我說林濤被你親手殺死的時候,你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林濤趕緊搖了搖頭,含糊道:“我那里會不高興,我那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反而情緒就表現不出來。唉,這也是我的確定,你以后就會知道了。我不能表達自己的情感,你不會嫌棄我吧?”
金飛羽愣了一下,溫和的道:“卓大哥,這都是小事。”
這時,遠處的金家家主忽然看見他們,朝著他們招手。
金家家主招呼道:“飛羽,長生,過來,來這邊兒。”
金飛羽和卓長生只好過去,任由金家家主把他們兩個人引薦給同他閑談的兩個人。
那兩個人在主城中,也是極有權勢之人。
兩人是傳承家族媯家的二號和三號人物。
這次,媯家家主有事在外,無法親自過來,便由次要人物帶人前來。
因為是“那一位”邀請,即便是傳承家族的媯家,也不敢有所怠慢,因此一次性派了兩名重要人物前來與會。
而且,在臨行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他們,一定要向“那一位”表達足夠的誠意和歉意。
還說,等以后他本人抽出時間,一定親自登門拜訪,向“那一位”謝罪。
金家家主剛剛吹了一個牛逼,心中十分的滿足。
媯家二號人物媯有為恭喜道:“長生賢侄是誅殺林濤的功臣,又是卓家的血脈,你們兩家聯姻,真可謂是天作之合啊。”
媯家三號人物媯天也附和道:“這次林濤一死,仙界也終于安寧了。以后金家的復興和卓家的崛起,都指日可待啊。”
媯有為半是開玩笑的語氣道:“說不定,以后金家成為第九個傳承家族,那也說不定啊。”
金家家主頓時有些飄了。
他臉上樂開了花,連連拱手道:“借兩位吉言,借兩位吉言……”
媯有為從袖中摸出一件東西,是個微微發著亮光的白色紅色質子。
媯有為將質子拿在手中,沒有立即遞過去。
他手中拿著質子,淡淡的解釋道:“這枚質子,在仙界也十分的稀有,但是具有強大的殺傷能力,用來自保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們兩個老頭子,匆匆的前來,也沒帶什么東西,就將此物送給兩位賢侄,權當是見面禮。”
“而且,也當是我們兩個人的一點點心意,對長生賢侄誅殺林濤表示一點點的感謝。還希望不要推辭。請笑納。”
金家家主看見這個東西,眼睛都冒出綠光了。
這特么的……也太貴重了吧?
“這怎么好意思,這怎么好意思呢……”金家家主嘴上推辭,笑嘻嘻的笑納了。
金飛羽向父親投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父親啊,你怎么隨便收人的東西呢,這等于是交給人家把柄啊!
以后說不定人家拿你當狗耍啊。
金壬淡淡的看了金飛羽一眼,笑眼如常,只是眼中莫名的多了一絲老辣。
金飛羽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向父親時,他又恢復到了那種討好的笑臉。
媯天呵呵一樂,什么也沒有說。
媯有為淡淡的解釋道:“金家主,這就當是個見面禮,他日兩位賢侄喜結聯姻的時候,我們媯家必將還會送上一份大禮,哈哈。”
金家家主連連道:“送什么禮,多見外,兩位如果能親至小女的慶典喜宴,我們就感激不盡了,哈哈。”
慶功宴開始了!
說是慶功宴,其實在林濤眼里,這基本上就是一場他林濤犯罪史的學術研討會啊。
本次慶功宴的唯一主人翁,“那一位”大人物緩緩走了上來。
他目光如炬,盯視著下面的眾人,宣布慶功宴正式開始。
每張桌面擺上一壺茶水,幾盞茶碗,除此之外什么都么沒有。也沒有上吃喝。
“這什么慶功宴啊,怎么連吃喝都沒有啊。”底下有人悄悄說道。
“小點聲,小心被臺上那個老家伙聽到,你到時候就完蛋了。”另外一人好心提醒道。
先前說話的那人幸災樂禍:“臥槽,你還說我呢,你敢叫他老家伙,完蛋了,肯定被他聽到。”
后說話的那人頓時就急了:“我這都是為了提醒你,完了,現在我也一起被連累了。你剛剛叫他什么?”
坐在上首的“那一位”,雖然底下的人說的每句話,句句都清晰入耳,卻沒有動怒。
因為,不值當。
他……
這種等級的人物,已經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回應底下一群人的閑言碎語了。
隨著慶功宴正式開始,主人翁上臺講話,聲音低緩道:“眾位,今天的慶功宴,既是慶功宴,也是一場活動。一是為了親手誅殺林濤的卓長生慶功……長生,你起來和大家打個招呼。”
林濤老大不情愿的站起,和所有人拱手作揖。
大人物接著道:“第二,是為了紀念受到林濤這個宵小陷害,而遇難的仙界精英們!為這些隕落的仙界精英們默哀兩分鐘。”
眾人紛紛起身,低著頭閉著眼睛,沉默不出聲。
林濤看了金飛羽一眼,也只好照做。
沒有辦法,卓長生在這種事關“大義”的問題上,一向認真和虔誠到感動自己。
默默的紀念完畢,大人物清清嗓子,道:“金壬家主,下面還有什么安排,就你來做吧!”
金壬屁顛屁顛的跑上臺,看見臺下烏央烏央的人群,眼中流露出一絲驕傲和緊張。
他金壬也有今天啊。
今天千萬不能掉鏈子,要在這位大人物面前,搞好他的人設。
金壬開始背誦事先準備好的演講稿,“各位……”
不用多說,這演講稿是金飛羽替他寫的,盡管極力隱藏,字里行間仍然充斥著對林濤的控訴。
簡直是帶著情緒寫作啊。
金壬為人雖然精于世故,但是這個演講水平,實在是有些堪憂。
所有整篇演講下來,硬是把一片情感飽滿的講稿,念的平平無奇。
金飛羽聽到一半,就忍不住捂臉了。
演講完畢,下面想起兩個孤零零的掌聲,然后掌聲雷動。
雖然實在沒有讓人鼓掌的冤枉,可你得讓人家金家家主下來臺啊。
金壬沉浸在自己“聲情并茂”的演講中,良久才從中走出來。
他緩緩的掃視臺下一圈,朗聲說道:“各位,下面我們來聽聽林濤的罪行宣講。”
說著,他命人搬上來一樣東西,舉座震驚!